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 第285章

作者:扶梦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穿越重生

  他岿然不动,只是学会了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时,先松开她一小会儿,让她缓口气,再封住她的唇。

  织愉宛若喝了酒一样,身热,头晕,心醉。

  大约是囚龙的引诱,她抵在他身前的手逐渐攀上他的脖颈,唇齿间无意溢出的轻哼,是在娇声唤他的名。

  他抱她更紧,仿佛要与她血肉骨髓融为一体。注视着她的眼眸更为幽深,却让她感到强势的侵占。

  织愉不自觉合上眼,完全失了力气般,靠他的支撑,才没有从他怀里滑下去。

  她感到他的手在她腰际摩挲,感到他的手指拨弄她的衣带。

  微凉的风穿透了松垮的衣裳,落在衣内雪白的肌肤上。

  织愉被冷了下,稍许唤回些清醒的意识。只是身体已全然不受掌控,那微弱的意识也只能调侃地想:

  他这是怎么了?

  今日竟不再高高在上的无欲无求、而是堕入尘世中来、做了个沉沦欲望的俗人。

  如他所言,囚龙之毒令她不仅更为欢愉,且能承受住龙族的索求。

  不过他强势而又不粗暴的动作、她轻哼着抬眸时无意间望见的他的神情,恍惚又会让她觉得,他是清醒的,无比清醒。

  也许是因为十五还没到,所以他能保持清醒?

  她就不一样了,囚龙之毒让她面对他的亲近时,总是只剩下渴求的本能。

  织愉晕晕乎乎的,有时胡思乱想,有时没空想别的。

  他再度压下来,吻住她的唇。织愉娇哼一声,虚起眼眸,瞧见他仍旧睁着的眼时。

  倏然间,有什么在她心头敲了下。

  她以为的毒性带来的欲求,竟仿佛偃旗息鼓了。

  她仍旧渴望着他,却好似不是渴望着他的触碰,而是纯粹地渴望与他靠近。

  独属于他的温热气息,过唇舌、入喉肠。却不再是用来填补欲壑,而是因那股气息经过心脏时的感觉,得到短暂的慰藉。

  仿佛抛却了肉身、竭尽所能地触碰到了对方的心。

  意识在光怪陆离的颠簸里逐渐迷蒙,织愉恍惚想起母妃去世的那年年末。

  母妃去世不久,便是选秀。

  父皇纳了许多新妃,年末她便听闻一名妃嫔有了身孕。

  那时她还没那么懂得审时度势,也没有后来那么明白世道。

  看过的话本、母妃的教导、失去母妃的痛,让她无法理解父皇为何不为母妃守节。

  难道只是守节三年,甚至一年,都做不到吗?

  她气愤地要跑去质问父皇。

  太监总管张德广将她拦下:“皇上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乃寻常,繁衍子嗣也是他的职责所在。公主何必为此动怒?若为此惹恼皇上,不值当。”

  她气得眼眶通红:“可他说他最爱的便是母妃,怎能母妃去世不到一年,就和他人有了孩子!”

  张德广:“皇上如何宠爱沈贵妃,天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您看在眼里,怎能质疑呢?有孩子这事……”

  张德广吞吞吐吐:“男女之事,皆是如此。有了男女之事,免不了就会有孩子。等您长大,您就明白了。”

  那时她无论如何都不懂,好一番大闹,招来了皇后的惩戒与父皇对皇后的默许。

  后来她慢慢长大,在宫中耳濡目染。看惯了皇子占宫女,听多了坊间达官显贵的风流事,她逐渐懂了。

  世人皆俗人,敦伦情事,非唯与爱人方可行。

  就像父皇多妃,朝臣多妾,难道人人都爱他们产生欲望的那个女人吗?

  因此,她一度以为,所谓情事,不过因欲望所使。

  此刻望着谢无镜的眼,她却突然觉得不是的。

  不知别人如何,总之他不是,此刻的她也不是。

  她只是想要亲近,想要无法分割、融为一体的亲近。

  世俗的躯体让人无法超脱肉身与爱人融合,摆脱了躯体的灵魂却代表了死亡的分别。

  不知该如何是好,拥抱、亲吻,都不够。

  于是缠绵——这样亲密无间、这样的坦诚、这样不能和人随意为之的云雨之事,就成了对这种渴望的稍许慰藉。

  织愉想:情事之所以称为情事,或许正因如此。

  她不知道谢无镜是否有同样的想法,只觉他抱她,抱得好紧好紧。

  她想起幼时,母妃教她故乡的诗时,她在母妃手稿里无意间翻到的一首。

  她问母妃此诗何意,为何与她所背七言五言不同?她要学这个。

  母妃瞧了诗,道:“你还不到学这个的年纪。”

  她问:“那什么时候才到年纪?”

  母妃将诗压在书稿最下方,略有些怅然:“待你嫁人,因夫妻情意,心有所感之时。”

  那时她不以为意。

  幼年学诗,只觉恼人。

  后来长大,更不觉有何日会再想到那些诗歌来抒心之所感。

  直到遇见谢无镜、直到此时此刻,她方明白母妃话中意。

  她迷迷糊糊地轻唤着谢无镜的名,泪眼婆娑地注视着他,一手勾缠着他的脖颈,一手轻抚他的面庞。

  恍惚看见幼时的那天午后,母妃离去,留她一人抄诗。

  她偷偷将那首诗翻出来看。

  阳光洒在诗稿上,她趴在桌前笨拙地读。

  “……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

  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宋·柳永《两同心(二之一·大石调)》

第142章 简直牲口

  眼前摇摇晃晃,朦胧不清,亦仿若一个意识昏沉的午后。

  身上是热的,被他手轻抚的地方,像在阳光下晒久了,发烫。

  不知持续了多久,织愉只记得后来自己一会儿晕过去,一会儿醒来。

  有时会用绵软的手臂推着他,连声说不要,但腿却不自禁勾缠着他。

  她心里对亲近的渴望已经填补,而他却还远远不够似的。每次都哄她说“最后一次”,每次都是“最后一次”。

  就这样日夜难分,犹至天荒地老。

  织愉不知多少回眼角溢出泪来,他终于履行了所说的“最后一次”,又如先前几次的“最后一次”般,俯首亲吻她眼角的湿。

  织愉被他抱在怀里,连眼睛都懒得睁。

  她迷蒙间感到他为她用了净尘诀,身上汗湿消散,只余一身清爽。

  但他还是将她抱去了温泉池,一边让温水为她舒缓酸痛,一边在她身上穴位轻按,为她疏解乏累。

  身体渐渐舒畅轻松,织愉不知不觉安睡过去。也记不清自己是睡在水池里,还是睡在床上了。

  醒来时,屋内床帐遮挡,黑漆漆的。

  谢无镜拥着她双目轻阖,但她一动,他就睁开眼,安抚地轻拍她两下,“可有不适?”

  真好意思问。

  织愉耳面微赤,嗓音软哝:“什么时辰?”

  谢无镜:“未时。”

  织愉诧异,她初醒时大约是子夜,欢好过后,沐浴加休息,这才到未时。

  原来他也没有太过分,只是她自己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她对他态度稍缓。

  谢无镜:“吃些东西吧,我叫仙侍准备了。”

  织愉颔首。

  谢无镜扶她下床,她身上已换上一件藕粉清莲的小衣,是谢无镜昨夜为她换的。

  知她懒得动,谢无镜拿来外袍为她穿上,给她穿好白兔明珠绣鞋,扶着她腰,半抱半带地领她往膳房去。

  织愉是真懒得动,完全倚在他身上,恨不得走路都由他拖着走。

  她主动向谢无镜伸手要他抱。

  难得谢无镜不抱她,说她在床上躺了太久,需站起来走动,以便气通百骸,对她身体有益。

  织愉不以为然。

  她知道躺太久不动身子会僵。所以以前她再无所事事懒得动弹,每日都会抽出时间去散步。

  但她不过睡了一天,那一天还那么累,怎么就躺太久了?

  她轻哼,赌气似的扭头不看谢无镜,心道下回他要来抱她,她也这么告诉他:我躺太久了,得自己活动。

  谢无镜安抚地轻拍拍她,拿出一颗荔枝喂到她嘴边,“劳你受累,忍一忍。”

  吃下荔枝,织愉心道这还差不多。但面上仍装着生气,吃完一颗就张嘴,“还要。”

  谢无镜今日倒是大方,又喂她一颗。

  织愉满意地眼眸眯起。

  这般慢悠悠走在长廊上,织愉发觉长廊上悬挂的帘幕都不见了,膳房的距离也变得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