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织愉问他:“你当真想死?”
这名弟子梗着脖子:“杀便是。”
织愉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他以为她会为他的骨气钦佩?
不会,她只想抽这人两巴掌。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弟子被打懵,难以置信。
织愉:“你有尊严,我就没有?凡人就不配有?你的尊严,就是凌驾于凡人之上,践踏凡人?”
织愉慢条斯理的理着自己因打人而凌乱的大袖,“你们不跪,我有的是方法让你们跪。我再问一遍,自己跪下磕头认错,还是要我帮你们。”
蝼蚁一样命贱的凡人!
那弟子心中暗骂,还是跪下去。
其余弟子陆续跪下,磕头,将织愉的话复述。
待他们磕完三个响头,要起。
织愉:“我让你们起了吗?”
众弟子注视她,眼底的恨意几乎快要藏不住。
这一刻,织愉觉得自己终于做好了一次恶毒女配。
她!好!坏!
织愉得意地道:“跪着吧,我让你们起了再起。比起你们的命,跪一下算得了什么?你们说对吗?”
她笑盈盈地挽起谢无镜手臂:“凡人自有凡人的手段。这次记不住,我不介意下次再让你们记一回。”
此话一出,代表这事算完了。
孟枢长舒口气,欠身道谢:“夫人仁慈。”
织愉一愣,冒出满头问号。
她瞥了眼香梅。
香梅用一种“夫人太善良了,下次让仙尊教训吧”的心疼眼神注视她。
她看向谢无镜。
他对此倒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但他一向对什么都很淡然。
织愉拉着他回到休息处,让他布下隔音阵,问:“我又罚错了吗?”
谢无镜:“你舒心就好。”
她本来很舒心的。
可是孟枢老头骂她仁慈,她就不舒心了。
织愉拧眉:“如果让你罚,你会怎么罚?不至于这就要他们命吧?”
若是凡界也是这规矩,那大梁的朝廷与后宫,起码得死一半。
谢无镜不急不缓道:“要看他们说了什么。谩骂羞辱污蔑,那都是私人恩怨。一般灵云界的正道修士碍于脸面,不会追咬不放。没什么罚不罚。”
“但他们污蔑你投奔魔族,背叛于我,便是想要你死。”
上一个想要织愉命的人,已经连累得他爹差点没命。
而这次,她竟然只是罚这群人磕头认错。
但织愉之前以为他们只是想要谢无镜责罚她呀。
反正不是她的问题,是灵云界的人有病。
织愉仰躺在软垫上,打算还是按自己的喜好,让那群人跪到自己满意为止。
转瞬她想起自己忘了件事,猛地起身问谢无镜:“你看到藏锋了吗?”
它先她一步来找谢无镜,可到现在都没出现。
谢无镜没看到,但安慰织愉:“它不会有事。许是在路上遇到什么,耽搁了。”
谢无镜说没事就是没事咯。
织愉放心地继续躺下休息。
他不在的这两日,虽然她很长时间都在睡,却没有一日是睡得安稳的。
此刻织愉翻身,抓住谢无镜的衣袍,合上眼,呼吸心跳都平缓许多。
这一日,谢无镜与众弟子养伤,众修都在山谷内无人出去。
先前谢无镜一路过来斩杀了不少凶兽。所以众修也不愁没有灵兽肉补充灵力。
织愉一觉睡到黄昏,发现身下已经成了铺好软垫的躺椅,身上还盖了薄被。
她记起睡得迷迷糊糊时,谢无镜抱她。
那时她哼唧两声,差点被吵醒。
谢无镜低声哄她:“没事,你继续睡。”
想来就是那时候,他把她抱到躺椅上的。
谢无镜在众修驻扎处,正和三名长老说话。
香梅跪坐在她身边的软垫上伺候,为她准备好了香甜软糯的金团与茉莉茶。
织愉接过她递来的茉莉茶,关心地问:“你身子没事了吗?”
香梅:“灵窍封印已解,夫人给的仙药我也都吃了。现在恢复了六七成,已没有大碍。”
织愉暗叹修士的身体真健壮,恢复得好快。
喝完茶把杯盏放下,一抬眸,她对上香梅默默凝视她的双眼。
从香梅不断偷瞟鲛族的动作、满脸不爽的表情,她已经猜到香梅要说什么了。
她能怎么办呢?
自己人,还能让香梅把话憋回去不成?
织愉揉揉眉心:“南海公主又干什么了?”
香梅迫不及待道:“她倒没做什么。就是方才仙尊还在打坐调息,鲛族就过来急着请仙尊去解魔毒索。”
“那时我在夫人身边伺候,看着仙尊的伤才刚刚止血呢。魔毒索只要不强行破拆,魔毒就不会侵入体内。他们急什么,一点都没考虑到仙尊的伤势。”
“但仙尊仁善,还是去和他们探讨要如何拆魔毒索了。”
香梅撇撇嘴,不满极了。
织愉也不满极了。
若不是钟莹自己跳出来,谢无镜怎会受伤,钟莹又怎会被捆住?
最气人的是,还害她想起凡界时最不愿回忆的事,方才还做了噩梦。
织愉丢开薄毯,大步向谢无镜走去。
香梅立刻打起精神跟在她身后。
走近了,织愉听见一名乾元宗长老道:“……这些方法还是太冒险了。没有魔毒索的解咒术,还是只能请仙尊动用真元,先护住南海公主,再用仙力破开魔毒索了。”
“仙尊以为如何?”
“不如何。”
织愉一把拉住谢无镜的手,“仙尊今日刚被魔气侵体,又救了这么多弟子,你们还想要他动用真元?怎么,把他当驴使唤?驴拉磨还要休息呢。”
“你——”
谭十方瞪着眼睛要驳斥。一想到今日谢无镜才刚为她动过怒,生生把话憋回去,不满地摔袖别过脸去。
另一名长老任行舟道:“是我等考虑不周了。只是让南海公主一直这么被绑着也不是办法……”
“等仙尊伤势恢复了再说。你们急什么,又要不了她的命。”
织愉拽着谢无镜转头就走。
一名鲛族着急地上前阻拦:“夫人,魔毒索在身,虽不伤公主,却在时刻消耗她的灵力。若时间拖长了,她会灵力枯竭,伤及灵脉的。”
谢无镜:“喂她些补灵丹,可补充灵力。”
鲛族被堵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另一名鲛族道:“陵华秘境出口还有二十多天才开。补灵丹有限,若用尽,接下来的日子我等该怎么过?”
织愉懒得听她道德绑架。
她对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南海公主:“我问公主两个问题,若公主能给出合理的回答,明日我便同意仙尊为你解魔毒索。”
鲛族欲开口问凭什么要你同意。
织愉便道:“若是你答不出来,你就慢慢等吧。只要我不同意,你别想解魔毒索。”
众修闻言,注意力纷纷都集中在织愉身上。
却见钟莹眼睫颤了颤:“不敢劳烦仙尊和夫人,等仙尊伤势恢复再为我解吧。”
织愉轻哼。钟莹识趣,她便不打算为难。
然而修士中有人道:“钟莹仙子深明大义,我等要仙尊时刻关照的人,着实惭愧。”
织愉拔下发上花钗就砸过去,“你再指桑骂槐,我看你也是想去那边跪着。”
当她是傻子听不出话音?
那人缩了缩脖子,噤声。
满腔憋屈的鲛族回到钟莹身边:“未必是指桑骂槐,也许是有人自己心虚才这般认为。”
气愤凝滞,在场众人都能感觉到,谢无镜的眼神冷了下来。
织愉捏捏他,不要他管,逼近钟莹:“要说心虚,你们不如问问你的公主,她冒充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坐在马车之中时,又为何不愿出声提醒仙尊,马车里的是她而非我?”
“还有,棪木果酒,究竟是怎么被她这个负责大宴的人放上大宴,给你们所有鲛族喝的。”
“她若是不心虚,为何不敢让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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