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 第55章

作者:扶梦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穿越重生

  织愉说罢摔袖离开,袖子从钟莹脸前拂过,差点打在她脸上。

  织愉本不打算让钟莹下不来台,是钟莹没管好她的人。

  她不是傻子,不是看不穿钟莹的小心思。

  一而再再而三的,她才不受钟莹的气。

  众修被提醒这两个疑点,顿时神色复杂。

  钟莹抓裙的手紧了紧:“是我……糊涂了。”

  织愉:“你冰雪聪明,可不糊涂。你出于私心做过的事,我不想与你计较,但你也别总暗示别人替你出头,找我麻烦。”

  钟莹双唇紧抿,唇色渐显苍白,眼眶也开始泛红。

  几百岁的修士,搞得好像被织愉这个十八岁的凡人欺负了似的。

  在场修士大多不是真的蠢货。

  有些话没说得太明白,他们依然能听懂。

  “钟莹仙子……”有人轻叹。

  织愉不再等钟莹的回答,拽着谢无镜回去休息。

  她躺回躺椅上。

  谢无镜在她椅旁打坐:“下次……”

  “嘘——”

  织愉让他别出声。

  天幕渐暗。

  夜晚总是比白天显得安静。

  织愉听着修士那边零散的低语。

  “我原本真的以为,她是为了救那个凡人夫人。没想到……在魔族面前冒名顶替,又能如何?难不成顶着仙尊夫人的头衔死在魔族手里,仙尊就会承认她吗?”

  “倘若她真的这样死了,也许南海国那边真的会逼仙尊认下……”

  “那魔物对她说帮她验验她在仙尊心中分量,她以为坐在马车里不出声,就能证明吗?那证明的,不是夫人的分量吗?”

  “也许就是怕出声了,反倒要面对仙尊真的不会管她的现实……”

  “钟莹仙子糊涂啊。”

  “她与仙尊自幼相识,五百年了。这些年,谁人不说她日后会成为仙尊夫人。便是那些争抢的人,也都认定日后仙尊正宫之位是她的。这突然杀出个凡人……”

  “你叫她如何放得下,如何能甘心?”

  “但她也太不知轻重……”

  织愉听烦了,掏掏耳朵叫来香梅:“叫他们闭嘴。再说就去和那些人一起跪着。”

  香梅听得正起劲呢,面露迟疑。

  见织愉真要她去,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应“是”,走过去。

  谢无镜沉默地注视织愉。

  比起对旁人,她对钟莹太包容。

  织愉侧趴在扶手上,脸与他贴近,眼睛望着星空:“我只给她这一次机会。”

  她记得钟莹在剧情里,是唯一一个一直相信谢无镜的人。

  救走谢无镜后,她也从未挟恩图报,逼谢无镜娶她。

  织愉相信钟莹本性不坏。

  谢无镜手掌轻抚织愉的脸:“下次不必为我出头。”

  织愉睨他一眼,嘴角抽了抽。

  钟莹的事,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还在这儿接着之前的话继续说呢。

  织愉也不谈钟莹了,“都怪你太好说话了。”

  谢无镜:“我心中有数。”

  他心中有数是一回事,她作为他亲近的人,心疼他是另一回事。

  他的伤太重,织愉不跟他辩驳。

  她还好心地忍着两天只用了净尘诀的难受,没有任性地他带她去找个泉池沐浴。

  织愉:“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谢无镜:“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看着可怕。”

  织愉嘀咕:“仙身就是了不起。”

  谢无镜默然。他去一边布下隔绝阵,换了套星郎卷云银纹的干净衣袍出来,在躺椅上躺下。

  织愉也去换了套桃夭色软绡春花裙,避开他的伤处抱住他,合眼睡下。

  天未亮时,织愉摸到身边谢无镜的位置一片冰冷。

  她半梦半醒地四下环望。

  香梅唤她:“夫人。”

  “谢无镜呢?”

  香梅指向她昨日罚修士跪的地方,“方才有人发现那些修士死了,仙尊与长老连同医修正在查看。”

  织愉瞬间清醒,惊慌道:“跪死的吗?”

  她杀人了?第一次杀就杀了一群?

  她果然是天生要做恶人的命。

  织愉仿佛感觉血脉里有东西在觉醒。

  香梅:“不是。方才听情况,似乎是魔气灌体,难以承受而死。”

  织愉:“哦。”

  原来觉醒的是错觉。

  她好奇地想去看看。

  香梅拦住她:“夫人别看,他们灵脉爆裂,死相很恐怖的。”

  不是她杀的,她确实没必要看。

  织愉悚然地躺回椅子上,喝青梅茶、吃雪蒸糕、看话本。

  试图用话本故事,驱赶已经脑补出来的可怕死状。

  那边,被众修围绕的地上,跪着十几具七窍流血、皮肤紫黑的尸体。

  不断有魔气从他们体内溢散,他们膝下的土地也被血与魔气染成黑红。

  谢无镜布阵将他们隔绝,不让魔气影响到其他人。

  为他们检查的医修不敢太过仔细地查看,生怕那些强横的魔气侵染自身。刚检查完,便飞快地远离,讲述检查结果:“与仙尊推测的一样,他们灵窍里的灵力被抽走一半,剩余的由魔气来填补。”

  “并且为了不让此举被发现,灵气以一种奇特的异术遮掩了魔气。这才导致仙尊与我等先前没有查探出任何异常。”

  孟枢震得捂着胸口连退两步,心痛不已:“魔族好毒的手段!我竟不知他们是何时对这些弟子下的手,我有负乾元宗长老之名。”

  谢无镜安抚:“你已尽力,无需自责。现在首要做的,是麻烦几位修士再为其他乾元宗弟子检查,看看他们是否也被魔气灌体。”

  “这……”医修为难,“我等恐怕没有能力查出来。”

  “更何况,灌体魔气与仙尊所受魔杵上的魔气同出一脉,皆为万魔邪冢所出,强横无比。我等亦没有能力应对。”

  “那便劳烦诸位对乾元宗及鲛族伤者多多看护。”

  谢无镜道,“这些弟子的尸体已完全魔化,不宜久留,我需将他们带离此地处理。待我回来,我会尽量协助诸位探查魔气。”

  众修齐齐向谢无镜躬身行大礼,“有劳仙尊。”

  谢无镜动用仙法,将魔化尸体转移至结界外。再引一只凶兽前来,操控凶兽,将尸体拖离山谷。

  众修目送谢无镜离去,甚是感慨:

  “只要不涉及夫人,仙尊真是慈悲为怀,仁德大义,十分会体恤他人。”

  “只是一涉及夫人……”

  众修叹了口气。

  有一修士脱口而出:“若死的是夫人就好了。”

  此话一出,众人错愕地望向他。

  那人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惶恐道:“我、我一时口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众修皆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直到一旁的医修问道:“乾元宗弟子是不是少了两名?”

  他们才如梦初醒般回神,去查看乾元宗弟子。

  *

  密林间,灵气充沛,植被茂盛得几乎无路可走。

  待离山谷足够远,谢无镜一剑斩断凶兽拖行尸体的缰绳,放任凶兽因本能畏惧而跑远。

  正是黎明前的至暗时刻。

  谢无镜在黑暗中耐心清点尸体人数。

  一共十三名,和织愉点出来的罚跪人数一样。

  但他没有动手处理,沉静的眼扫过周围暗林,“还少两具。”

  话音落,林中响起叶片坠落枝头之声,微不可闻。

  他身形一闪,衣袍翻飞间挡在了两道身影逃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