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内卷拯救宗门 第34章

作者:可乐姜汤 标签: 爽文 东方玄幻 校园 沙雕 穿越重生

  刚刚看到了希望的老金:……

  一碰就散架的灵器,到底是怎么样发出攻击的。

  难不成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多年原地踏步竟已生出了心魔幻境?

  秦千凝艰难地支起身子,一抬头就见到了扒在擂台边缘两眼无神的老金。

  这时负责记分的师兄走上擂台,一边扇灰一边道:“威力很大,但灵器都碎了,无法判定最终结果,所以各记六分,合格。”

  秦千凝大松一口气,不顾师兄的白眼,满擂台捡她的灵器构件,势必不放过任何一点破烂。

  捡完破烂后,她擦干鼻血,战战巍巍地翻下擂台,双腿打散,衣裳兜着灵器架构,穷酸与心酸并存,仿佛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上。

  看得老金愈发怀疑人生,这么弱的人,到底是怎么发出那一击的?

第29章

  秦千凝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像喝醉了一般神志不清。

  老金还在为刚才的变故吃惊,赶忙追上去,着急地问:“小秦,你手中的灵器可是散夜塔?”

  秦千凝还在耳鸣中,老金的声音像隔了一层橡胶传进骨膜,她迷迷糊糊道:“算是吧,只是模仿了个外表,内里的构架是长老讲的和我自己猜的融合,其实原理不算难,难得是用灵气淬炼锻造……”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串,不像是在回答老金问题,更像是在自己理清思路。

  修真界并不像现代那样存在知识共享的情况,修炼知识基本来源于传承,上流宗门和世家对于知识十分保护,概不外泄,只有这样才能加固势力,继续把持和垄断修真界,维持自己的地位,很像现代的学阀。

  反而在落败的宗门和地界,分享知识的情况要多一些,不过分享来分享去也只是非常基础浅显的知识,这种分享的意义也不大。

  老金听得云里雾里,一边心惊胆战她会掏心窝子说出自己独到的炼器奥秘,一边又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以此迈过多年的阻碍。

  老金舔了舔唇,小心问道:“你所说的‘构架’和‘原理’是什么?”

  秦千凝摇摇头:“比较深,一两句说不清。”前世她可是吸收了千百年来世界各地伟人的知识结晶。

  老金闭上了嘴,他知道刚才的询问是越界了,放在州府里可以被所有修士唾弃无耻。

  他转身,正打算离开时,秦千凝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晕乎乎地塞给他两本书:“你先看看这两本书,细节有点东西。”

  老金低头一看,面上的那本书封皮写着“西境大比弟子介绍”,最下面写着一行小字“那些爱与恨会随风而散吗?”

  他还没来得及从这股知音风中缓过来,秦千凝就摇摇晃晃地晕倒了,他赶紧接着。

  老金:“……”所以她晕成这样,拿书时拿对了吗?

  比拼时灵气使用过度会出现晕倒的情况,在场弟子们也没有惊讶,负责本擂台的师兄走过来检查了一番,冷静道:“灵气耗尽,问题不大,休息一下就行。”

  老金很想说,她连运用灵气都费劲儿,应该不是和灵气有关,但他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只能给秦千凝塞了一颗聚灵丹。

  在等待秦千凝苏醒的时间里,老金蹲在她旁边皱着眉头开始看书。

  其他擂台比完了的弟子们过来找他,一脸震惊:“老金,即使修为停滞你也不该自暴自弃啊!”

  老金才开始还涨红着脸解释,到后来已经麻木了,直接指着秦千凝道:“她给我的。”

  大家的表情更加复杂了:“你不能因为她晕倒了不能解释就推到她身上吧。”

  老金生无可恋。

  等秦千凝悠悠转醒后,大家都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松得太早,因为秦千凝开口就是:“我脑子好像坏掉了。”

  吓得大家七手八脚要将她送医。

  她捂着头,摆手拒绝:“我只是需要请个病假。”

  还是头一回听说“病假”这个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只能找来师兄。

  师兄替她犯愁:“你若是实在受伤严重,确实应该好好疗伤,但一旦错过了课堂,后面就补不回来了,你确定要回峰?”

  秦千凝点头,丝毫不懂时间珍贵。

  大家还在劝:“其实除非陷入昏迷,无论什么伤,都可以坚持听一听的。”

  秦千凝连忙捂着头翻白眼:“我不行了。”

  师兄只好去向长老汇报。由于秦千凝没有飞行灵器,这个身体状况也不能爬山,老金便主动掏出飞行灵器,将她送回了浮银峰。路上他心翼翼地问:“你让我看的书必有奥义在,若是别人问起,我是否可以告知他们?”

  秦千凝不懂老金的顾虑,毫不犹豫点头。

  所以等老金回去后,别人再问,他就解释擂台被炸的前因后果,说那等大威力灵器的奥秘或许能从书中窥见几分。

  即使有所怀疑,但卷王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提升的机会,纷纷下山偷偷买书。

  纤纤手的书滞销已久,店家恨不得把这些书拿来垫桌脚,没想到某天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来买书,店里的其他顾客见他们都来买,也好奇地捎了一本,于是销量又上去了点。

  秦千凝不知道自己成了带货王,还在尽情享受病假中。

  虽然她确实存了点夸大病情以请病假的想法,但她确实受伤了,和灵气没什么关系,就是脑子疼,有种用脑过度的感觉。

  本以为病假这几日可以尽情享受狗血连续剧,把未婚夫那段追完,没想到躺到床上的她一点画面也看不到了。

  秦千凝有点慌了,不再尝试画面,而是试图调出脑海中的书册,发现连这也做不到。

  不仅做不到,一动脑子还疼。

  她陷入了严肃的沉思。

  前一阵子摸鱼疯狂建模,不累不疼,还越来越顺畅,说明这件事可以做,但对战的时候久未出现的光点状态又出现了,她调动灵器短暂激发灵器,问题一定出现在这儿。

  现在她的大脑就像突然使用大功率电器,被烧坏了。

  没了狗血剧可看,秦千凝陷入了度假无事可做的状态。

  她背着手,在屋外来回溜达。

  刚刚回宗,听见她重伤匆忙来看的温恪:?

  不是都说伤得无法上课了,应该很严重才是啊。

  听见声音,秦千凝抬头打招呼:“嗨,师兄。”

  温恪收剑,走到她面前打量了一番,犹豫道:“二师妹,听说你受伤了?”

  秦千凝点头,一脸沉重地指指自己脑袋:“伤这儿了。”

  温恪:“……”看上去确实像伤了脑子的样子。

  久病成医,他身上最多的就是药丹。温恪掏出储物袋,翻翻找找:“我这有一些疗伤丹。”

  秦千凝拦住他:“没事儿,我养养就好了。”

  温恪让她在石凳上坐下,仔仔细细探了一下她的脉:“经脉无事,灵气也不阻塞。”他犯愁,“或许调息一阵能恢复,但还是得找到对症之法才行。”

  受纤纤手的八卦作风影响,秦千凝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反而问温恪:“师兄你不是剑修吗?怎么会医修的东西。”

  温恪一愣,垂眸笑道:“我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顽疾,所以不得不学一些医道,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这次历练回来他进阶到了筑基期,但明显感觉修为愈发停滞,曾作为天之骄子修炼奇才的他,明明有十足的经验,不过重来一遍而已,却比普通人修炼得还要艰难。

  秦千凝觉得这种聊天不能让话掉地上,她接道:“这是为什么?”

  温恪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问,有些吃惊,但还是保持温温柔柔的风度回答道:“或许是心境不堪,修炼阻塞重重。”

  秦千凝表情深沉地点头,口吻老成地道:“哎,我也是,最近修炼遇到了很严重的阻塞。”

  温恪看着她,一时哭笑不得。

  入门这么久还磕磕绊绊,沧尘长老心都操碎了,她才意识到了自己修炼存在阻塞。而且不是“最近”有阻碍,是“一直”都有才是……

  温恪没有和同门相处的经验,曾经有个挂名妹妹也没有怎么接触过,只能一幅大人哄小孩的姿态对秦千凝小心道:“二师妹不如详细说说,看看我能否为你解惑?”

  秦千凝摸摸下巴:“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如果以往的经验能够帮助我修炼,但我又特别排斥以往的经验,那我该怎么办呢?”

  前世吃的苦在前世没换来回报,重生到修仙界反而有点用,能够转化成炼器知识,这让秦千凝十分憋屈,她仿佛听到领导在耳边大喊“世上没有白吃的苦!”

  包括这几个月在脑海里播放的立体电影,也是多亏了前世的数据理论和建模经验,才能这么活灵活现符合逻辑。

  若不是看她表情认真,温恪几乎以为她在以他的经历来拷问他了。

  他面带苦笑,被问得哑然。

  “我想这应当是人之常情。”旧伤又在隐隐作痛,温恪努力忽视那些闪回的痛楚,理智地为师妹传道受业,“世路崎岖,难免波折,只有从中悟道坚持行路才能走得更远。就如同御剑一般,若是频频朝下看、回首,便会坠落,只能往前看才能平稳前行。”

  秦千凝只是随口一问,没有过多困扰这个问题,却不小心钓到了温恪的肺腑之言。见他这么认真,一幅引路人的模样,秦千凝支着脑袋看他,一语破的质问道:“师兄,你往前看了吗?”

  温恪脸上的温煦笑意僵住了。

  他自己都没穿越这些阴霾,又何谈为人解惑?不过是捡些寻常大道理说来听听罢了。

  “我……”他颇为难堪地侧过头,竟被自家师妹质问得说不出话,语气黯然。

  秦千凝不知道温恪的过去,不明白他只是一个被世家养来掏金丹的替身,对于温家麒麟子的了解,也仅限于书册里带过的一句“有望角逐下届五境大比胜者”的描述。

  她只是觉得他整日维持着毫无脾气的笑意,其实内里阴霾重重,看着挺矛盾的。

  到头来,反倒是秦千凝安慰他:“没事儿,你还年轻,慢慢来,大家都一样迷茫。”

  温恪正在不受控地回忆晦暗的过去,听到秦千凝一幅大人沧桑口吻安慰他,那些回忆瞬间散去,无奈地道:“二师妹,你也尚且年幼。”

  秦千凝叹气。不过和温恪聊这么几句,倒是有点拨云见日的开悟感。

  她想着这辈子不要卷了,绞尽脑汁摆烂休息,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反内卷”。这几个月刻意躺平,却没做到顺势而为,自然而然地生活,这不是她的初衷。

  前世有个词叫做“空心病”,正是形容她这种没动力的迷茫状态,虽然开心是挺开心的,但还是得调整调整状态才好。

  反内卷道阻且长,慢慢悟吧。

  她站起来准备溜达回屋,温恪想拦住:“师妹,你提到的阻碍还未解决——”心魔困境是最严重的阻塞,得找到办法才行,哪能随便说几句就算了。

  秦千凝回身:“啊,那个不是最主要的阻碍,我就是想到了随口说一句。”她再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都说了,我是脑子有病。”

  温恪哑然,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确实被逗笑了。他控制住表情,认真夸奖道:“师妹心境十分豁达。”

  秦千凝摆摆手,背着手走了:“嗐,想不通就别钻牛角尖了,死不了就凑合活吧!”

  温恪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秦千凝这般特殊的。

  话糙理不糙,看着秦千凝“沧桑”的老大爷背影,温恪陷入思索,自己是不是活得太吹毛求疵了?

  秦千凝的病假并没有持续几天,因为小考后又临时增加了一个考试,因为应真长老的友人和尚辩机受邀来到万壑宗做客,作为小有名气的炼器大师,掌门就想让他来炼器课堂瞧瞧,万一能蹭点指点呢。

  秦千凝一听就懂了,这和前世有其他分部大领导来视察一样,恨不得人人打起十二分精神面貌给他看。

  讯息是老金传来的,人也是老金来接的——秦千凝能在任何地方找到人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