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过水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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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丹桂苑后,姜椿歪到罗汉床的引枕上,叫桂枝带人将寿礼搬进来,让她们拆给自己看。
虽然各家都有呈上寿礼单子,但看礼单哪有看实物来得开心?
要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她每年最大的快乐就是拆双十一火拼后的快递。
不过最令她开心的还是襄阳长公主府拖延了个把月,最终还是赶在她生辰这日将赔给自己的那一千两银子给送了来。
宋时桉顶着一身酒气进来东次间的时候,就见姜椿捧着张崭新的银票,笑得跟偷到鸡的小狐狸一样。
要多狡黠有多狡黠。
他唇角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来。
不过他没凑过去,反而叫桂叶给他拿了套干净常服跟中衣来,他抱着衣裳去净房沐浴一番。
然后这才坐到姜椿身边,装傻充愣地问道:“娘子如此高兴,可是收到甚好礼了?”
姜椿将那张户部发行,全大周通存通兑的银票反过来展示给他看。
宋时桉作恍然大悟状,随即冷笑一声:“可算是送来了,再不送来,我就打发人上襄阳长公主府大门口讨债了。”
拖拖拉拉不肯赔钱,可见襄阳长公主母女俩对老皇帝的处罚不怎么服气。
不过那又怎样呢?
她们还敢违抗皇命不成?
而且,这才哪到哪啊?
等太子姐夫登基后,她们不服气的事情更多呢,且有她们好受的。
宋时桉靠坐到罗汉床的引枕上,将姜椿捞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边拿手轻抚着她三个半月的孕肚,边陪她一起看丫鬟们拆礼物。
姜椿在他怀里扭了扭,哼哼唧唧道:“你属牛皮糖的嘛,时时刻刻都要跟我黏一块,就不能坐远点?
大热天的,黏黏糊糊抱一块儿,你也不嫌热。”
宋时桉不但没坐远,还一手圈住了她的腰,生怕被她推开似的。
嘴里笑道:“嫌热就叫人再多添一盆冰。”
姜椿扭头,白他一眼:“你去跟母亲说,不然回头被她晓得,肯定要说我一顿。”
庄氏生怕她贪凉,放太多冰盆在屋子里,导致感染风寒,盯她盯得可紧了。
毕竟,丹桂苑的仆人都是她买来的,眼线不要太多!
不过她也没想着换人,庄氏也是好意,而且丹桂苑也没甚事情值得瞒着庄氏。
自己的签到系统除外。
不过她每次取东西都会将人打发出去,门口还有桂枝或者桂叶守着,那些眼线也不可能知道。
至于两个贴身丫鬟桂枝跟桂叶,姜椿确定以及肯定她们不是庄氏的眼线。
宋时桉不以为意道:“母亲哪日不说你一顿?也没见你怕过她,不照样该做甚做甚?”
用姜椿的说话方式来说的话,母亲才是宋家头号大冤种,成日被她跟钟文谨这俩儿媳妇折腾来折腾去。
好在她俩虽然折腾人了些,但一个比一个孝顺,素日有甚好东西,都不忘让人往正院送一份。
所以母亲才心甘情愿当这大冤种。
姜椿轻拍了下他的手臂,打趣道:“你可真是母亲的孝顺儿子!”
宋时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轻笑道:“那当然,我不但给母亲带回来个好儿媳妇,马上还要给母亲生个好孙子或是好孙女,可不就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儿子?”
姜椿失笑:“你这家伙。”
心里还怪得意的。
自己当然是庄氏的好儿媳妇,天下第二孝顺的好儿媳妇。
当然,最孝顺的好儿媳妇这个宝座,还是让给钟文谨,毕竟她手里好东西多,比自己也大方。
俩人看丫鬟拆完所有礼物后,姜椿便有些犯困,于是宋时桉便抱着她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天都黑了。
姜椿坐起来,推了宋时桉一把,将人唤醒,才要让桂枝去传膳,就被宋时桉给重新拉回了塌上。
他对桂枝道:“你出去。”
桂枝连忙退了出去。
姜椿本以为他要跟自己说甚秘密,正准备洗耳恭听呢,就见他脱起了他自己的衣裳。
姜椿惊讶道:“你脱衣裳做甚?还没睡够?”
宋时桉中午被郑艺等人灌多了酒,回来时有七八分的醉意,姜椿以为他睡醒一觉还没醒酒,准备继续睡回笼觉。
不等他回答,她忙又劝道:“先用晚膳,用完了晚膳再睡,不然半夜是会饿醒的。”
宋时桉嘴巴凑到她耳边,哑声道:“我现在就饿得很,先吃完娘子,再用晚膳不迟。”
姜椿:“……”
这家伙,自己怀孕刚满三个半月,才刚到达太医说的能敦伦的边界线,他就急不可待地展开行动了。
第152章
宋时桉除掉自己的衣裳后, 又将手伸到姜椿身上。
被姜椿给阻拦了。
她冷哼一声:“今儿是我生辰,你连生辰礼物都没送,就想占我的便宜, 想得美。”
宋时桉讶然道:“我没送生辰礼物?”
姜椿信誓旦旦道:“没送啊。”
说完, 还故意打趣了他一句:“夫君,你年纪不大, 记性却不怎么好呐。”
让他瞒着她重生的事情,活该被打趣!
宋时桉伸手, 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笑骂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嫌弃我老!”
他起身,穿上睡鞋, 缓步往梳妆台的方向走去。
姜椿见他光果着在地上走, “哎哟”了一声, 嘿嘿笑道:“夫君, 你屁屁好翘哟,好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
好像肯一口怎么办?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笑骂道:“你个小色批,转过头去,不许一直盯着我背后看。”
姜椿不但没转头, 看得更来劲了,还故意发出夸张地咽口水的声音。
宋时桉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晓得矜持为何物。
他走到梳妆台前, 拉开抽屉,伸手进去,从上头的暗格里掏出一把钥匙。
然后来到姜椿的宝贝大箱子跟前, 将钥匙往那只硕大无比的锁头上插。
姜椿顿时大叫:“喂,你要干什么?”
又皱起眉头来, 疑惑不解地问道:“我特意找木匠定做的存放钥匙的暗格,你是怎么发现的?”
宋时桉笑道:“好几回你以为我睡着了,光明正大地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放钥匙,我想不知道都难。”
姜椿气哼哼道:“你这个狡猾的家伙!”
当然,这生气只是表面生气。
反正自己都把签到系统的事情交待得一干二净了,那大箱子对旁人来说是秘密,对他来说还真算不上。
被他知晓藏钥匙的暗格,其实也没甚大不了的。
宋时桉打开锁,掀开箱盖,从里头取出一根长长的竹筒。
打开竹筒的盖子后,他从里头取出一卷画轴。
然后转身对姜椿道:“我昨夜就把礼物放进你的宝贝箱子了,还以为能给你个惊喜呢,结果可倒好,你压根就没开过箱子。”
姜椿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随即又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哼道:“我今儿那么忙,哪有空顾得上开箱子寻宝?”
宋时桉也没跟她掰扯,笑道:“好好好,是为夫的不是,都怪为夫没提前知会娘子一声。
还好娘子有话从不憋在心里,都是有甚说甚,这才让我有时间补救。”
若换作旁的女子,自己生辰夫君没送生辰礼物,顾忌说出来被嘲笑眼皮子浅,只能憋在心里生闷气。
等发现自己的礼物,只怕要几天后了,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姜椿这才满意了,朝他伸手:“拿来,让我瞅瞅你今年画了什么。”
虽然年年生辰礼物都送画,但他画技高呀,每次都把自己画得美美哒,仿佛真人站在面前一般。
她还是非常喜欢的。
宋时桉走过来,将画轴递给她,笑道:“娘子生辰快乐。”
“快乐,快乐。”姜椿敷衍地应付了一句,心神都在画轴上。
她怕自己太粗鲁,不小心将画轴给弄坏了,所以动作十分轻柔,缓慢地将其往下展开。
首先露出的是自己的脸。
姜椿忍不住在心里“哇哦”了一声。
画上的自己云鬓轻挽,鬓边别着朵秋海棠,眼神迷蒙,小嘴微张,脸蛋上布满朝红。
一副十分动情的模样。
看得姜椿一个女子都忍不住心动,想要上前一亲芳泽。
姜椿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画真的能挂出去?
虽然他给她画的画,她一副也没舍得挂出来,都好好珍藏在防虫防蛀的樟木箱子里。
她加快展画轴的速度,然后就见在自己身后,出现了宋时桉的身影。
好家伙,他大半青丝都披散在身上,只头顶一小半头发被一支坠着青玉莲子的莲花簪挽了个小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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