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角开花
不仅如此,随后卫青更是传回捷报,汉军活捉匈奴数千人,夺取牲畜数百万之多,成功控制了河套地区。
河套之地,卫青上报那一带水草肥美,形势险要,刘彻当即下令在河套之地修筑朔方城,设置朔方郡、五原郡。且下令让人修复秦时蒙恬所筑的边塞和沿河的防御工事。
刘挽兴奋无比,河西走廊,她舅,她表哥都厥功至伟。如今,属于卫青的时代在开启,等着霍去病长大了,也会有属于他们的时代。
嗯,卫青出击匈奴这一战她是没办法跟上,但是以后,将来等到霍去病去击的时候,她必是要参与!
所以,啥话也不用说,练兵练兵。往死里练。
刘挽一天天在军营里,跟一群女兵练得灰头土脸,浑身上下都是泥,看得卫子夫又是无奈,又知道不管怎么也都劝不住,可是瞧着刘挽越晒越黑,卫子夫实在忍不住,“泰永,你还有点女孩子的样吗?”
对此,刘挽相当无所谓的道:“不需要。”
上了战场,拼的是你死我活,谁管你是男是女,练好本事才是关键。
回了一句的同时,刘挽又将一旁已经被卫子夫养得白胖胖,会翻身也能蹬脚的刘据道:“准备上战场的人,练好本事最重要,像不像女孩不算事。”
话说着刘挽将刘据高高举起,吓得一旁的宫女害怕极了,偏刘据却乐得咯咯的笑。
“啊,我们据儿喜欢举高高吗?好,我们去找父皇,二姐手劲不够,举不起来你,我们让父皇举。”刘挽一边说还一边举,人更是往外走去,卫子夫赶紧拦下道:“你父皇忙着呢,别去打扰你父皇。”
“再忙也得看看我,看看我们据儿。举高高一小会儿,我们据儿可高兴了,娘别管。”刘挽说着话就不管不顾的抱着刘据往外去。
“皇后。”伺候刘据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是跟上或者不跟上呢?
太小的刘据,刘挽偶尔抱抱,但刘挽也忙,并不怎么抱着刘据玩,伺候的宫人虽知刘挽是个主意正的,怕是连卫子夫都得听她的话,那先前刘挽也没有想着抱刘据径自往未央宫去,第一回发生的事,他们也拿不准。
“你们跟着去吧。”卫子夫只能让他们跟上。
几个月的功夫,刘据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皮肤滑滑嫩/嫩,小脸蛋红通通的,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衣裳,更是可爱。
被刘挽抱出来,外面的环境似乎让他很是喜欢,小眼珠子到处乱转,刘挽抱着他,还跟他说起宫中的建筑,亭台楼阁,还有停在一旁的小鸟也跟他说上一句。末了又想起来了,几个月的时间,眼睛看不太清东西,声音好在能听清。
“汉宫很大的,最好你将来自己跑去看。”刘挽一边说话一边走路,鹿竹没能忍住的问:“长公主,小皇子又听不懂你说话。”
换句话来说,对于刘挽跟一个孩子说起周围的环境,还说将来让他自己跑去看整个皇宫的事,鹿竹觉得这种行为很傻。
可是,刘挽从来不是一个傻子,因此鹿竹看着刘挽表情相当的复杂。
“你怎么知道他听不懂?”刘挽回了一句,鹿竹待要回答,却也被刘挽问愣了,对呢,她怎么知道孩子小就听不懂人话。
“长公主怎么知道他听懂了?”好在鹿竹也反应过来了,立刻反问。
刘挽非常光棍的道:“因为不确定他听得懂听不懂,更应该自小教,免得他将来不懂。”
好像有点道理。
鹿竹纠结的拧紧眉头,不难看出她依然有些过不去这个坎。
刘挽才不理她,还是往未央宫去,没想到在通往未央宫的走廊上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刘挽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相貌艳丽,身态娇/小的妙龄少女走了过来,在看到刘挽的时候,对方微微一愣,又看到被刘挽抱在怀里的刘据,即问:“泰永长公主?”
刘挽停了下来,一旁的乔娘已然上前道:“长公主,这是陛下刚封的梁美人。”
近些日子的刘挽忙着练兵,都很少到未央宫去,宫里的事刘挽也没有关注的意思,卫子夫也不会特意和刘挽提起。
梁美人,刘挽不失礼数的唤一声梁美人。
眼前的梁美人露出了笑容,走近刘挽道:“长公主才这点大,怎么抱着小皇子出来了,妾帮长公主抱一抱?”
说话间梁美人朝刘挽伸手,看情况真要抱过刘据,伺候刘据的人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生怕刘挽将刘据递过去。
“不敢劳烦梁美人。”刘挽明确的拒绝,梁美人并没有放弃,反而轻声道:“长公主太小了,怕是力气不够,妾只是想帮帮长公主。”
话说着显得有些委屈的低下头,显得十分难过。
刘挽问:“梁美人瞧我身后是缺抱据儿的人吗?我抱他是因为我想,我不给梁美人抱是因为我不想。”
梁美人面露惊叹,怕是万万没有想到,刘挽会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
“我赶着去见父皇,梁美人请便。”刘挽说着话人也直接绕过梁美人往未央宫的方向去,梁美人气得跺了跺脚,随之又道:“我也要去见陛下。”
一旁的人赶紧拦下道:“美人,美人,莫要忘了长公主的叮嘱。”
这位口中的长公主到底是谁,梁美人清楚的。
“泰永长公主和别的长公主不一样,哪怕连那一位都要敬之三分。”一看梁美人听住了劝,旁边的人再接再厉,赶紧拉着梁美人往他们的寝殿去,温声哄道:“来日方长,美人才刚刚进宫,此时和泰永长公主起了冲突,落在陛下眼里总是您无礼。眼下陛下的宠爱对美人十分重要,还请美人谨慎。”
“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陛下再怎么宠爱又如何?”梁美人是不怎么把刘挽当回事的,那么一点大的孩子,外面再传的沸沸扬扬她有多厉害,她是不信的。
旁边的人听到这话半响没有开口,看来还得找机会跟梁美人好好的说道说道刘挽的光荣事迹,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犯到刘挽的头上。
刘挽并没有把梁美人的事情放在心上,早在得知自家的父亲是汉武帝的一刻开始,刘挽知道自家的母亲这辈子日子都不会好过。连身为刘彻的表姐,对刘彻多有助力的陈皇后都无法让刘彻一心一意待之,别人又怎么可能。
历史关于刘彻的评价是,他既是一代明君,却也具备一个昏君的特质,比如喜好美色,好大喜功。
企图改变一个昏君,可能吗?刘挽自问没有这个本事。她自出生以来一直只在努力的让自己变成刘彻同一条船上的人,而不心存不切实际的幻想去改变刘彻。早知道既无法改变刘彻这个人,在刘彻纳不纳美人的事情上,先前那一拦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对于刘彻纳了多少女人的事,刘挽也根本不想管,只要这些人不犯到自己的头上,也不犯到家人的头上。刘彻要纳多少个女人,他高兴就行。
未央宫里,刘彻听说刘挽抱着刘据来了,立刻想起刚刚走掉的梁美人,一眼瞥过旁边的华刻。
华刻赶紧道:“长公主神色如常。”
听到华刻这句话,刘彻又觉得不对了,“泰永是朕的女儿,朕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刘彻在意识到刘挽会碰到梁美人的第一时间竟然会生出一种不自在。刘彻连对王娡和卫子夫都没有生出如此情绪!
第217章 请立太子
华刻能答吗?
他哪里知道刘彻怎么回事。
“父皇。”刘挽这时候迅速的走了进来, 也让刘彻的思绪不得不收回。
一眼看到刘挽抱着刘据,刘挽箭步如飞,稳稳当当,还是看得刘彻心下大惊, 连忙站起身从刘挽的手里接过乖乖巧巧的刘据。
“父皇快把据儿举起来, 据儿喜欢别人把他举得高高。我刚刚带着他玩了一会儿, 力气不太够, 举不了他多久,他尚且尽兴。”刘挽赶紧和刘彻分享, 听着刘彻一愣, 但还是按照刘挽说的将刘据高高举起, 果然刘据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刘挽在一旁道:“父皇再举高点, 举高一点。”
刘彻还真就听着刘挽的指挥,都得刘据咯咯直笑。
玩了小半刻钟,刘彻有些累了,这才把刘据放下, 一看刘挽黑了几圈的脸, 刘彻道:“怎么黑成这样了?”
“我跟士兵一起训练。”刘彻抱着刘据坐下,刘挽非常自觉的给刘彻倒了一杯水,端到刘彻的面前。刘彻笑了,一手抱着刘据,一手端起水喝下,不忘问:“这些日子就一直忙着练兵。”
刘挽点点头, “我要是不把兵练好, 父皇将来能让我上战场吗?”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刘彻肯定的回答, “兵练不好, 也证明你练得不行,自然是不能让你上战场。”
果然如此。刘挽就知道刘彻肯定会一次又一次的设限,哪怕临到最后一刻,刘彻一定也还会想方设法不让刘挽上战场。
所以在刘彻说出更多的要求之前,刘挽早对自己设定更高的要求。
刘彻瞧懂了刘挽神色透露的意思。视线落在刘挽的身上,刘挽冲他一笑。
这时候刘剧哼哼唧唧的明显不太乐意了,刘据当即伸手待要抱过刘据,“据儿定是想娘了,我把他抱回去。”
刘彻挑挑眉道:“朕随你们一道回去。”
哦豁!刘挽马上问:“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是不是得说我娘好生厉害,利用我们姐弟来争宠。”
华刻额头的冷汗都快渗出来了,结果刘彻听得压根没当回事,“你娘不厉害?”
“难道不是父皇更厉害?”刘挽眨了眨眼睛,刘彻才是那个坐山观虎斗的人。
“走吧!”刘彻一手抱着刘据,一手牵着刘挽往甘泉宫的方向走去。
出了月子后的卫子夫从九华殿搬到了甘泉宫。相比之从前离得更近一些。
“大人的事小孩子莫管。”路上走着刘彻,叮嘱了这一句。刘挽当然知道刘彻话中的意思,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可没那个闲心。我最近都没来未央宫找父皇了,父皇能不知道我有多忙。”
刘彻低头看了刘挽一眼,自然不会错过刘挽那显得消瘦的面容,轻声的道:“莫太辛苦。”
刘挽摇头道:“不辛苦。父皇且等着,阴阳家又整出好东西了。”
一听这话,刘彻立刻来了兴致。
“先打个哑谜。带东西做好之后,我一定第一时间送到父皇手里。”刘挽想到那各式各样的瓷器,眼下已经能够做到光洁亮丽,就凭这一点,刘挽必须对他们表示膜拜。
刘彻也不在意,“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
刘挽把刘彻带回甘泉宫,卫子夫自然是高兴。不高兴的人也是有的。
只不过稍稍了解了刘挽当年在卫子夫有孕的时候接手宫务,当时刘挽赏罚分明,哪怕对王太后的人也没有手下留情。从那以后,这宫中上下谁也不敢轻易冒犯刘挽,在卫子夫接手宫务之后也是恭恭敬敬,老实办差。谁都知道刘挽说要罚,那是真罚。而卫子夫执掌宫中事物以来还是颇有手段的,至少在刘挽铺好的摊子上,她是纹丝不改,柔中带刚,对于犯她者,虽不像刘挽一般明刀明枪,却是极其擅长用软刀子的对付人。皇后的位子,卫子夫坐稳了。
况且,谁也不可能忘记,卫子夫生下了刘彻的长子,且是嫡长子。
嫡长子的份量,单就刘据是刘彻的第一个儿子这一条,无论是刘彻亦或者是满朝的文武大臣,都重视之,更何况刘据又是在卫子夫被封为皇后之后生下的,皇天后土,帝后是为夫妻,刘据既是嫡长子。
因此,朝堂之上与之而来也有人建议刘彻封刘据为太子了。
不过,这件事刘挽在听说后与卫子夫道:“此事娘一定要记得叮嘱所有卫家的相关人,一个字都不许在朝堂上提。谁要是提,也别带上我们据儿。太子的位置,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牙都没长齐呢,心急立他当哪门子的太子?娘也别在父皇的面前提及。”
“我并无此心。”卫子夫对外头的事不能说没有耳闻,但她也并非心急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跟娘说这一句,是提防所谓为我们好的人。太子不是好当的。未必见得当上太子之位就稳了。大汉朝被废的太子并非没有。”刘挽相当清醒,刘彻原本就不是刘启的第一个太子,清楚那一段往事的人都应该记住,太子之位也并非稳固如山,觉得当上太子可后顾无忧的人,怕是对皇位有着错误的认知。
卫子夫心下跳跳,大汉朝的规矩,母以子贵,子以母贵。她眼下担心的是?
“父皇虽然狠绝时绝不犹豫,但只要我们无错,且如今舅舅为大汉破匈奴,一再崭露头角,我们只要守好本分,娘可无忧。”刘挽一看卫子夫的表情即知道卫子夫的心里为何担心。
梁美人,刘挽都碰见了,卫子夫能不知道吗?
卫子夫更会清楚的知道,那是平阳长公主所为。
如今的卫子夫算是成了平阳长公主的弃子了吧。
刘挽握住卫子夫的手,“别怕的娘,有我呢。”
卫子夫心下稍稍一松,是啊,她只要做好份内的事,不会有人有任何机会对付他们。
不过,刘挽把卫子夫安抚好了,并不代表喊着立太子的人会因为卫家人的不出面而消停,相反,有事儿没事儿的都喊着立太子,刘挽都碰上好几回了。
又是刘挽在宣室看书的时候朝臣觐见刘彻议事,刘彻听着说完正事臣子又提起立太子的事,当即唤道:“泰永。”
刘挽早就做到了一心两用,书照读,外头的事也都听进耳朵里,刘彻一唤,她也从旁边侧身而出,手里的书依然没打算放下。
“方才他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立太子一事你怎么看?”刘彻将奏本往案几上一放,立刻问起刘挽这个问题。
下头的臣子无一不惊。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