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角开花
刘彻颔首道:“确实不像陈掌。但也算有几分聪明。至于将来他能不能有祖上之功,还得再看。”
这点刘挽不再评价,提及另一桩事道:“我有意将印刷术教给世族。”
话音落下刘彻停下脚步,印刷术,不是没有人想过学,但没有一家有刘挽手里的技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事儿,对世族们没有太多的意义。刘挽突然要将这技术交出去,刘彻示意刘挽说说她的想法。
“打一巴掌得给颗甜枣,咱们得尽了便宜,也得给世族们便宜,算是给他们一个台阶。既然杀不了他们,吓唬他们是招数,该拉拢的也得拉拢。况且,各世族都有印刷术,有利于文化的兴起,科举的大力推广。有舍方能有得。”刘挽一直都觉得手里的技术在关键时候放出去,得利的人都将会是大汉。一个个被她压制得火冒三丈的世族们,在刘挽无偿的将印刷术交出去的同时,难道好意思再狠骂刘挽?
刘彻冲刘据挑眉道:“多跟你二姐学着点。用人之道,你二姐是学到了精髓。世族要压,更要吓,同样也得拉拢。毕竟朝廷要用他们,以利而动其心,目的也很清楚,利于国而利于民。他们多少都要装,既然要装,我们大可把他们架起来,利用他们不能宣之于众的心思利于我们。”
听是能听得懂的刘据,考虑的是该如何才能将事情办得好,才不会让自己被人控制。越想越觉得好难!
“不急,慢慢学。该舍得舍,该拿要拿。你得懂得,天下只要安定,区区小利,不值一提。”刘挽被刘彻一夸,观刘据一脸的纠结,这哪里是正常一个十岁八岁的孩子能懂的。刘挽纯纯是属于伪儿童,有上辈子的加成,这辈子被刘彻带在身边,一点即通才有今天的样子。
可惜刘据被她一个伪儿童的参照物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属实可怜。
刘挽没法儿把自己卖了,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多宽慰自家的弟弟。
“这些事,你都不嫌吃亏,朕自然也不会介意你如何安排,令世族更好的配合兴教育一事。不过,还有别的吗?”刘彻也不管刘据的反应,本能的觉得刘挽提出一个新主意,不会没有后招吧?
刘挽眨了眨眼睛显得无辜的道:“关于印刷书物还没有相关的规定呢?在把印刷术教给他们之前,请他们商量商量相关的法度。想必他们一定很乐意的!”
闻此言,刘彻笑了,“待来日他们知晓自己也能印刷时,怕是又要恨你了。”
【作者有话说】
五一节大家都去浪了吗?作者努力改更日九,争取本月完结哈~
下一本想尝试无cp年代文,我可以吗?
《九零小人物守富记》
高不成低不就,为了妈妈的手术费奔波的木圆重生了,回想老爸老妈曾经论及家里的风光。
村里第一个万元户!第一家盖起的小洋楼!第一家买的彩电洗衣机!让整个村的孩子有书读......
所以,她家到底是怎么从村里的首富变成首负的?
下一刻,木圆只有一个念头,奋斗她是奋斗不成的,否则上辈子也不能那么惨。
那怎么的?守富(父)啊!
她爸是村里出了名的会挣钱的,但凡只要她爸不作,她有望成为富二代的啊!
此时,她爸正抱着她刚出生的妹妹往外走,旁边传来奶奶尖酸刻薄的声音。
“小丫头片子,赔钱货,留着干什么?”
第476章 大司马
这一点, 作为一个被骂得相当多的刘挽认为,待那些人真得到印刷术的技术,忆起自身在挖空心思要给刘挽上套,最后套到自己头上时, 比起利益, 应该可能不会骂得再怎么狠。
刘据已然不想再说话了。刘挽再让世族占便宜前, 必叫世族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是以, 第二日有人提及印刷之类的东西,是不是也应该定一个相关规矩, 世族们瞬间精神了!
规矩, 规矩好啊。凡事须得立下规矩。
印刷术这类的技术全在刘挽手里, 先前他们都没当一回事, 被人一提,立规矩,必须要立规矩。少了啥也不能少了规矩。
因而你一言我一语的论起所谓的规矩,在刘彻充满怜悯的目光中, 立为大汉的律法。
随后, 法昭示于天下,正准备高兴的世族们突然得到一个消息。感于世族们大力支持大汉的教育,故,刘挽决定将印刷术广而告之,以令天下皆知印刷的技术,有心学的人可以往墨家报个名, 墨家众人一定倾囊相授。
刘挽手里的各种技术, 好奇的, 想要的, 世族们是挖空心思企图套到手里, 结果发现不成,他们弄不出来。印刷术也是其一。
正因为得不到,突然被人提醒可以针对新生的一门技术提要求时,他们是绞尽脑汁的想出各种各样的条款,只为让刘挽不痛快。
结果怎么着?刚以为能让刘挽不痛快一会儿,他们却得到一个消息。刘挽要将印刷术对外公布,让大家伙都可以学!
摔!
得到新技术是好事。
回想到他们刚刚苦思冥想让刘挽不痛快的律法,无数人的心情复杂!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是相当的不好受,如果可以,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承受。
可是事到如今又如何?
印刷术是好东西吧?是他们一直求而不得的好技术?让他们有骨气的别去学,试问他们哪一个舍得?
是以,一群人纵然心里对刘挽骂骂咧咧,依然还是毫不犹豫选择学。
当然,此时的他们也对刘挽有新一层的认识。
以后做事对上刘挽的时候一定要牢记须得留一线,否则他们谁也不敢保证最后套在刘挽脖子上的枷锁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套到他们的脖子上。
嘤嘤嘤,提出关于印刷相关规定时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企图说服刘彻,立下相关法度,当时的刘彻也不是没有提醒过他们,凡事不可过度。
彼时他们没有一个听得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刘彻一准是为自己着想,谁还能不知道刘挽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最终得利最多的是刘彻?
占尽便宜的刘彻在世族们的眼中,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一定程度上偏袒刘挽。
是以,那时候刘彻无论说了什么,他们一个字都不想听。
不是要立法吗?立呗。谁还能不让他们立不成。立了法,以后大家都得一道遵守,彼时就算刘彻再想偏袒刘挽。刘挽不是一直标榜的公平公正?现在且让她自己将立下的规矩把自己套牢,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指责他们都只有私心,没有一点为国家天下的觉悟。
怀揣这样的心思,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最后这些律法竟然全都落在他们的头上。
可怜的世族们含泪的学来印刷术,还得把之前他们辛苦立下的法翻来仔细瞧瞧,努力记住。约束别人的时候他们积极,到了他们自己头上如果他们没有办法遵守。瞧上头的刘挽是好相与的?
把印刷术教给他们,早在教给他们之前提出立下相关的法度,证明刘挽早料到他们都不是怎么愿意守规矩的人,这种情况下刘挽第一个想到的是让他们先一步把自己套牢,待规矩立好之后,刘挽再让人教他们印刷术,彼时曾经说得冠冕堂皇的话,也就变成套在他们脖子上最好的枷锁,他们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切证明刘挽早在盯紧他们的错处,他们自己一力支持要立的法,他们不守,以后但瞧刘挽还会不会给他们说话的资格?
因此,刘挽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没办法,得罪的人太多,被多少人骂刘挽都不奇怪。她早已习惯。
“着凉了?”刘彻在一旁听到刘挽打喷嚏的声音,有些担心。
刘挽意味深长的道:“我觉得是有人在一边学技术一边骂我。”
刘彻懂了。怎么可能不懂。
真要是换成他,他怕是把刘挽骂得更狠。
“你也是个坏主意够多的主儿。”刘彻不得不说,刘挽耍人玩让他观之甚喜,对于那群被刘挽耍来玩的人而言,肯定恨不得食刘挽之肉。
刘挽立刻道:“都是跟父皇学的。”
刘彻也不是一个多循规蹈矩的主儿,刘挽完全是有样学样,没什么不能说的。
再一次惹得刘彻轻笑出声,重重点头道:“看看朕给你表哥的封赏。”
听这话刘挽眉头挑了挑,只提霍去病,那卫青呢?她舅舅呢?
别管心里有多少的疑问,最终刘挽还是乖乖走到刘彻的跟前,迅速的扫过刘彻让人拟下的封赏诏书。
“你那几位女侯都干得不错,你表哥说你那三千女兵丝毫不亚于大汉的任何精兵。此番出击漠北,她们屡立奇功,论功封赏是必然的。那一个子悠?”刘彻能记得的女子不算太多,但这样一个人刘彻忘不掉。
毕竟第一次见他便对他流露出杀意的女人并不多。
刘彻当时没有跟那样一个女子计较,既因一个女子纵然有再强烈的杀意,没有动手,也不可能动得手,他断不会先一步取人的性命。
有句话说得好,倘若论心不论迹,怕是满天下的人他得杀了大半。
只要这个人没有动这个手要刘彻的命,再强的杀意刘彻都可以无视。
不过,刘挽提及子悠身世,刘彻又觉得有些事大可不必过于计较。
一个受尽折磨的女子,她心中有恨不难理解,比起想杀他这个大汉皇帝,有人想杀的更是匈奴单于,既如此,何不借力打力?
事实证明刘彻在用人这一点上非常有天赋,子悠在此番出征英勇杀敌,连霍去病都赞许有加。
“不管是何人,立功当赏,既是父皇的臣民,自然都是由父皇作主。”刘挽是断然不可能说任何一句徇私的话。
人刘挽给放了出去,交到霍去病或卫青的手里,只为了证明女兵们并非只能在她的手中绽放属于她们的光芒。而是她们本身有一定的能力,所以才会在刘挽的领导之下展露出不逊于任何军队的英勇。
既然大家都是靠军功在军中立足,当以如何?
自然是一切比照功劳来封。
刘挽的态度让刘彻十分的满意。
虽然一直以来刘挽表现出来的态度并没有偏袒女子,但刘彻还是想知道,刘挽现在的心情是不是依然没有变?
现在看来是的。
“大司马骠骑将军。”刘挽对刘彻给霍去病的封赏,早有心理准备的人一看这封赏,刘彻已然重重的点头道:“不错,以后他与卫青一道共掌三军。”
刘挽没能忍住的问上一句道:“要是我将来也立下不世的战功,父皇要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大司马大将军,大司马骠骑将军,都是执掌三军的位置。到她呢?
结果刘彻都愣了,刘挽现在的情况算是军政一把捉。
仗刘挽能打,河西一战打得漂亮。政务上,科举的事情,以及一步一步设计世族为大汉所用,改法,建立状告制度,都可以看出,刘挽是个全才。
“你是公主,大汉的长公主,长公主可以身兼数职。”刘彻脑子飞转,最后给出的答案让刘挽露出了笑容,身兼数职的从来都是王侯,她一个长公主开此先例,该为之高兴。
刘彻注意到刘挽的笑容,“那么开心?”
“开心啊!这证明父皇对我的认可。大汉的公主呢,自我而始再也不是只会弄权,无家国天下的存在,父皇认同这一点,以后世人也会认同这一点,我当然要高兴。”刘挽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落在刘彻的耳朵里,只觉得刘挽开心的理由竟然如此的简单。
并非因为到手的权利,仅仅不过是因为刘彻的一个赞同罢了。
刘彻伸手抚过刘挽的头道:“我儿聪慧能干,你若是男儿,这江山天下交到你的手里,父皇可以无忧。”
不料刘挽摇头道:“免了吧。我觉得我是女孩挺好的。承继江山是多好的事吗?聪明能干强势如父皇,做任何事都得束手束脚。我跟世族们斗了那么些年,够心累的了。想到以后一辈子都得跟他们斗,日子还能过吗?”
正要高兴的刘彻嘴角突然僵了。
刘挽那么一说让他有一种皇帝这个位子是个苦差事的感觉。
难道不是?
刘彻......
是的,但也不能说全然没有半点乐趣吧。
这一刻,刘彻又挺直了背,以为可以和刘挽好好的论道论道。结果刘挽问:“父皇如此大肆封赏表哥,那舅舅呢?”
话音落下,气氛显得非常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