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烬木
所以,其实他们能不能带走大伯,并不重要,不带走就会被控制起来,大伯危矣,带走……
陆晔让李非将马车尽量往大路的另一面跑,最好周围能遇见人,可这阵子到处传来屠村时疫的消息,真真假假,老百姓要么跑了,要么就躲在家里,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低头!”陆晔按住李非的脑袋,一把长刀飞了过来,她心中一喜,伸手轻松握住刀柄,惯性好像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此树是我……”
随着长刀飞出,路边突然窜出好几个人,人人身着粗衣脸带面罩,一双双眼睛凶狠的盯着身边跑过的猎物。
李非惊魂未定,被这一呵,下意识就要往回看,被陆晔一拍后脑,痛得龇牙咧嘴。
“你管他们说啥,赶紧跑!”
马车不但没停,还奇怪的往路边跑去,一直跑上了去另一个村子的小路。
“顺子哥,我们的词儿还没说完呢!”队伍里一个个头矮小的匪徒为难的说。
“顺子,他们连陷阱都没踩,绕过去了。”
“顺子哥我刀……”
顺子鼻孔撑大,两眼发红,在他的计划里,马车应该先被长刀吓住,然后跌入陷阱,再被他们打劫的架势恐吓住,最后他们就可以杀人越货,完成任务。
“看什么!追啊!”
作者有话说:
日更日更,入坑不亏啊~(呐喊)
第22章
夜半美人
“我们往哪里去啊?”李非看着有些陌生的环境,不安的说道。
“抄小路,还是去镇上。”摸着刀,陆晔心情很好的说道,她刚刚还担心遇见埋伏怎么办,这不就有人送刀来了嘛。
李非只觉着这一日跌宕起伏,果然跟着陆晔就能见识到不一样的江湖,惊吓之后就是兴奋,他一边驾着车一边问:“刚刚那是劫匪嘛?劫匪原来是这样的啊,啧啧,感觉和戏文里的也没什么区别,他们是要劫财还是劫色?不对我们这里没有姑娘,难道说他们以为车厢里有姑娘?”
陆晔听着他聒噪的声音,到没解释,如果她没猜错,这帮人应该是和那个老梁一伙的,如果真的想要防止村里的人出入,村口那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阻挡,哪怕砍棵树今儿他们的马车都过不去,不过出来容易,回去就难了,现在他们三个在村里应该都是死人了。
他们有马车,又绕了路,那伙人应该一时半会追不上来,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之后就没了危险,既然梁家打的这个主意,梁家就绝对不可能让他们活着回到梅村,最好苟下来的办法就是一直留在镇上,等梅村的事情解决再回去。
陆晔打定主意要将大伯和李非留在镇上,所以他们进入石新镇后就直奔医馆,大夫一番诊断,果然不是时疫,但是具体引发发热的原因,还要再观察观察。经过几天的折磨,大伯不但形容消瘦,严重脱水,还浑身脏污,衣衫褴褛,陆家简直就是榨干了大伯所有的利用价值,而后随手丢弃,如同垃圾。
大夫是没法帮大伯整理的,陆晔对于自己的性别还是有自觉的,李非是个外人不太方便,陆晔干脆让李非留在医馆,自己去寻了陆步信,还顺便可以问问铺子掌柜的事情。
陆步信被纪寻文安排在书铺当伙计,最近都跟着掌柜的学算账,因着掌柜的前两日去村里交账被赶了回来,他总觉着村里发生了大事,所以心不在焉,几次都算错了账。
陆晔进来的时候,他正在被掌柜的训斥,一个快双十的青年,被训的脸颊发红,垂头丧气。
“掌柜的,大堂兄。”
书铺的掌柜的见过陆晔,也知道陆步信是陆晔的亲戚,但徒弟不训不成器,他到没什么尴尬的,反而走了过来疑惑道:“是不是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陆晔也不想说的太多,只道:“长谷村出了事儿,村里担心山匪会对村子不利,就干脆组建了巡查队,暂时不允许出入,我听说州兵已经去剿匪了,想必我们村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掌柜的半信半疑,但也赞同暂时不去交账。
之后,陆晔还帮陆步信请了个假,说是纪家要采买,需要人帮忙就先将自家兄弟借走了。
两人出了书铺,陆步信还以为真要采买,谁知道陆晔七拐八拐带着陆步信去了医馆,陆步信先是不解,后见了躺在那里出气比进气多的大伯,整个人差点崩溃,被陆晔和李非劝慰一番才含着眼泪给自己的父亲擦洗换衣,换完之后整个人都颓然了,蹲在医馆门口好半天说不出话。
“我又欠你一个人情,小叶子。”
“干嘛这么客气,那里头躺的也是我大伯,我要见死不救,我爹晚上来找我咋办?”如果不叫小叶子,这个人情也可以不欠。
陆步信突然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站了起来重新强打起精神:“我先回去取银子,晚上你们就跟我回去住,明儿我带着你去采买。”
“不必,我们先住上次我租的小院。”陆晔上次为了存粮食,镇上的小院租了半年,不买粮之后陆晔本想借给陆步信暂时落脚,可书铺后院空着,又需要有伙计晚上守着店铺,陆步信干脆带着果儿住进了书铺后院。
“果儿还不知道你们来,上次还说等你来就住咱们那儿。”书铺后院还有一间空房,陆晔和李非正好睡一屋。
陆晔可不知道他的安排,不然更不可能过去住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路上那几个劫匪,她很担心陆步信和她们住在一处,反而会有生命危险。
知道劝也没用,陆步信就先一步走了,他还要给妹妹报信,还不知道小丫头会哭成啥样。陆晔自然带着李非去了自己租住的小院。
小院一开始就为了囤货租的,所以院子大房间少,不过三四间的大瓦房足够陆晔和李非住了,两人再去买了铺盖成衣,又稍微打扫了一下各自的屋子,这才闲了下来,可人一闲就容易胡思乱想,李非甚至晚饭都没吃多少,直到快要睡觉了,才忍不住的问道:“咱们明儿能回去吗?”
陆晔也不能骗他,直说道:“村里明摆着就是要坑纪家,所以肯定不会让我们出现,你安心在这里住几天,我先把信传过去,看三少爷怎么说。”
李非想着父母,难免心中难过,后一想他这辈子几乎都没离开过梅村,这次岂不是出来玩的大好机会?于是就又兴奋起来,整个人跪坐在椅子上,好奇的问:“那你怎么传信回去?是飞鸽传书吗?像戏文里说的那样?”
陆晔头痛,干脆继续搪塞,然后以疲倦为由,将李非赶回了自己屋,李非临走之前还扒在门框上问:“如果不是飞鸽传书,那是不是咱主家有什么消息楼?你明天要传信给消息楼,然后就会有人给你送?”
陆晔无情的关上了门,接着深深的觉着她回去要告诉李婶,小孩子还是不要看戏文的好。
不过,李非也提醒了她,通讯无论在哪个世代都十分重要,这一次哪怕她可以避开所有人潜伏回梅村报信,但她不能一直将李非单独扔在镇上,那些土匪一日杀不死他们,一日就不会罢休,她只有一个人很容易分身乏术,等她走了,李非等人要是被找到了如何脱身。
只是一个想法,陆晔暂时没想好如何实现,可这信明日就必须送出去,不然他们一日未归,纪家肯定对梁家没有防备。
已经想好明日把李非交给陆步信后她就白日溜回纪家,陆晔实在忍不住困,就倒在用采买钱买回的新被褥上,柔软舒适除了贵没有毛病,是那么的丝滑柔软还温暖……
丝滑?陆晔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她身边不知何时躺了个一身黑衣的大美人,大美人未施粉黛,并未束起的乌发铺撒在床铺之上,宛如绸缎,与白色的被单有着鲜明的对比。大美人的双眸欲语还休,盈盈似有水色,陆晔从未在哪个少年身上看过这样的眸子,这明明是书上说的描写女子的一对含情目。神色微晃,她又暗恼,若不是今日为了躲避陷阱,她何苦用尽了精神力,以至于少了警觉。
“怎么今儿没回去?我原想着今儿给你谢礼,你却不在房中,到是跑这里躲懒来了?”兰清月已去了女子打扮,变成了兰清越,可那一身的软骨头到没让他阳刚到哪里去。
“你怎么出来了?”这话问完陆晔就觉着自己被美色降智了,这人能忽男忽女,手下还有一帮黑衣人,一个村庄里的刁民如何能困的住他。
“想你,自然出来找你了。”少年凑了过来,仔细观察着陆晔,就觉着身边的人都瞎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他们怎么能发现不了,还与之称兄道弟的。
陆晔知道这人就是个口花花,估计行动上也是弟弟,所以这话根本没入了耳朵,她就当兰清越出来有事要办。
“凉州的州兵是你弄来的?”陆晔记得书里并没有过多描述长谷村的后续,只说府城有捕快过去善后,也不知道是作者没有描述,还是兰清越是那个唯一的变数。
兰清越在床榻上一翻身,面朝幔帐顶端,觉得无趣道:“那么多死人不处理,这天那么热,弄了病出来我也要跟着倒霉。”
陆晔听着他的口气,知道他不想提这些,于是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为啥假扮女子,你是真的兰清月,还是借了身份?”
说到这里,兰清越不困了,他慵懒的滚到陆晔身侧,鼻尖几乎对着陆晔的鼻尖,与他女装不同的是,兰清月身上有兰花的香气,可他身上只有干爽的皂荚香。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来我不是个女子,我难道不美吗?还是我哪里出了破绽?”
陆晔控制着自己,以防自己逃跑对方暴起,她看着兰清越那双求知眼睛,心里努力编着瞎话,她总不能说她的精神力能看透很多东西,兰清越第一次在她面前她就看明白了,第二次看到他穿女装,她还以为兰清越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毕竟在星际这种情况的人很多,大家已经非常包容了。
“直觉?”
兰清越的笑意淡了一些。
“那个,我天生敏感,你看我是个手艺人,如果不注重细节根本没法好好修复物品,对……对吧。”陆晔冷汗都要出来了。
兰清越半信半疑。
“没错,我就是那种很容易看透本质的人,我也很苦恼啊,所以我没朋友。”陆晔咬咬牙,企图蒙混过关。
“也是,也只有我看出,你是个女孩子……看来我也很敏感。”兰清越也没说信不信,到是放过了陆晔。
又过了一会儿,陆晔眼瞅着面前这人都要闭上眼睛了,不由的小声道:“你不回去吗?”
“我今天……就要睡这儿。”
作者有话说:
咱们要正直,小叶子才12岁,小兰子就大个几岁,互相看对方都像小朋友
第23章
美人睡姿
什么叫做折磨,陆晔严重怀疑自己遭到了兰清越的报复,她一夜都睡得疲倦,整个人像被绳子捆住,进退两难,身陷囹圄,做梦都是被人关在地牢,然后捆绑下锅,准备油炸。
她到没觉着兰清越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毕竟她才十二,兰清越看着也不大,更没什么恶心的嗜好,甚至在清晨半梦半醒之间,这孩子沉静的睡颜乖巧的叫人心软。
不过也真是睡姿感人,哪家好人睡觉跟多足星人似的,看个散发热量的就想抱上去,还越抱越紧,撕都撕不下来。
陆晔没睡好,可兰清越睡得格外舒适,睡梦中难得没有过往令人烦躁的情景,也没有自己幻想出来的鬼怪,只有温暖,就依稀好像多年前那个模模糊糊的怀抱。
“有什么信要我帮你送?你会写信吧。”兰清越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软着身子靠在床柱上,黑色的袍子散开,艰难的挂在粉圆的肩头上。
陆晔这会儿也彻底清醒了,她才想起她昨天提起兰清越的身份,他并没有回答,她很识时务,也不会过多好奇,反正以后也难有交际,所以干脆就当自己从未问过。
“我还是回去一趟,你能帮我找人照看一下李非和我堂兄他们吗?”陆晔整理了一下衣物坐了起来。
兰清越见她不像一般姑娘,与男子同床就要死要活,自然的就跟她自己真是个男人一样,那是不是说如果有可能,她也会和别的人大被同眠?昨日那个叫李非的,晚上可是坐在她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点不那么高兴了。
“你还要自己回去?你不知道有一群人可等着你回去呢!”兰清越拉好了衣服,调笑的兴致都淡了。
陆晔从上辈子就是单身狗,压根看不明白男人想些什么,尤其是兰清越这样长得好看却脾气古怪的男人,但是看他的表情,较之刚刚似乎冷淡了一些,还有点鄙视她。
“梁家企图甚大,且还与外人勾结,我怕笔墨表述不清,再延误了时机,不如我跑一趟也更周全。”
兰清越轻嗯了一声,到也不知道是应了还是没应。
陆晔对于将来不会有交际的人一向不会分太多精神,她起身洗漱之后就和李非出了门,在外面的摊子上吃了些早点之后,将李非托付给了正在医馆照顾老父的陆步信。
她一人又去了陆管家交待的几家纪氏店铺,这些店铺的掌柜多数都是去过梅村然后被迫折返的,但也有其中两三家,不但掌柜的已经换了,就连招牌都变了,一问之下,这些新店主都是这一两个月买下的店铺。
看来,纪家的内鬼除了何嬷嬷一家,还有其他人。
全部登记之后,陆晔采买了一些好拿且急用的物品用布包包好放在新买的马鞍上,她回去放弃了马车,直接上马,转眼就出了镇口。
“主子,干嘛不告诉她,想要来杀她的那帮人,咱都帮着处理了?”眼看着骑马的人消失无踪,一脸路人长相的男子给身边的少年倒了杯茶。
“没有必要。”兰清越都能想到陆晔一脸假真诚的和自己道谢,然后转眼就把自己扔在脑后,这个丫头就是没良心,他何必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兰清越一身青色的袍子,眉眼的娇媚淡了下去,多了清贵,就算熟悉的人看了,也会以为他是兰清月的兄长。他之前和陆晔说他是为了她来到镇上,其实也不完全是哄人,他的人之前就发现了梁家的异常,可是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暂时搁置,更多是在忙自己的事情。等他想起来该给小丫头送谢礼的时候,才发现小丫头居然带着人冲出包围,直接跑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担心这丫头的安危,还是因为凉州州兵在这里善后,他想都没想就过来了,现在考虑,倒是鲁莽了。
“传信回去,就说赈灾银有新的线索,暂缓归京。”
“主子,咱们还缓啊?”
“那,要不你回去当刽子手?”兰清越起身走出了茶楼。
“啊?不必了吧。”男子落后半步,愁眉苦脸的说道。
“派两个人,别让李非和陆步信几个死了。”既然答应了,就不能食言,兰清越暗自点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原则。
陆晔一夜未归,陆管家简直望穿秋水,他很清楚陆晔的性格,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可能夜不归宿,再加上村里的佃户过来报信,陆管家这才知道村里的情形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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