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烬木
这倒好了,内忧外患,中立脑子还不清楚。
“阿晔。”
陆晔应了。
“若是后头事态严重,我是说如果……”兰清越几乎都贴在陆晔的耳边道:“谁也别信,亲自去一趟东南大营,将事情的始末告知吴大将军,让他有所准备。”
“你想忽悠我走?”陆晔一口咬在他耳朵上,狠狠的说道。
被咬的男人吃吃笑着,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是努力想要把这种感觉记在心里,他现在已经半躺在她怀里,张开眼就能看见陆晔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温柔的抚摸着他心爱的姑娘,哄着她道:“圣上的身子已经空了,我不能把他扔在那深宫里,当初他就是一个人在那吃人的地方苦熬,还要找我……我们是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然后你陪着他?我做寡妇?”这是什么垃圾风月书的双男主故事,她要撕书!
“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是哪里好笑,兰清越起身就吻住了陆晔,这吻缠绵悱恻,令人心酸,那依依不舍的情绪,在陆晔的心里荡了很久很久。
时间并没有给予很多,等着有了脚步声,陆晔就给兰清越整理了衣衫,而后走到了牢门口。
“官人,可要来赎奴家啊。奴家可等着呢!”扶着牢笼,兰清越半依半靠,没骨头的娇唤着,仿佛这不是牢笼,而是秦楼楚馆。
“得了吧你,等你出来的,我……我弄死你!”落了句狠话,陆晔头也不回的走了。
兰清越逐渐站直了身子,看向外头进来的衙役道:“太师有什么吩咐?”
回了家,陆晔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仔细捋顺了兰清越给的信息,晏王打的这手牌,无非是要分裂朝廷内部,圣上原先有太后,太师,镇国大将军,还有兰清越这个指挥使的支持,六部起码有两部是坚定的保皇党,还有两部左右摇晃,还有两部已经在兰清越怀疑的范围内,当然,这种党政错综复杂,各大部门里头掺杂了各种势力,陆晔也不明白。
那些所谓的保皇党,因着利益对着皇上手中的这把剑,也就是兰清越痛恨不已,但又没有办法。可是现在晏王将兰清越的把柄送了过来,再夹杂他们的私心和臆想,很快就变成了这些人庆祝胜利的狂欢。
至于朝廷,至于藩王造反,他们都会用攘外必先安内的理由,麻痹自己,催眠自己,让他们自己都相信,只要除掉了兰清越这个不安分的棋子,将东南大军把握在手里,那藩王也不足为惧。
这其中,太后和太师估计想的更多,下手也更不会留情面。
太后是为了当年的丑事,且她知道兰清越的真正身份,而太师是想清除这皇朝不体面的佞臣,无论什么借口。
晏王到真是送了一份大礼,送到每个人的心缝里了。
“姑娘,姑娘!不好了,太后召见您进宫。”外头的嬷嬷跑了进来,满头是汗,这宅子里都是兰清越的人,很多甚至都是被日月楼迫害的苦主,兰清越救了他们的命,让他们安心的活下去,谁也不希望自家的主子们出事。
“姑娘,我陪你进宫吧。”喜心小小年纪并不害怕,反而初生牛犊不怕虎。
陆晔摇摇头道:“不必,十娘陪我去就可,你在家里帮我收拾东西,尤其是那个柜子里的东西,用木箱子装好,是要准备准备了。”
这头圣上昏迷,兰清越就被人借口下了狱,她刚从大理寺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太后就要召见,这里头没鬼才怪呢。
“悄悄的,找人给墨记送信,别提其他,只说家里出了事。”
交代完,陆晔想了想,还是弄了点小玩意在身上,谁知道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太后又有什么后招。
出了府门,还没上马车,一队与龙甲卫完全不同的近卫就走了过来,美其名曰,担心陆晔的安全,要护送她入宫。
陆晔根本无所谓,从兰清越被抓开始,兰府内就开始了悄然的人员变动,燕组鹰组频频外出,龙甲卫一时间也都隐匿无踪。上头能动的也不过是皇城的近卫军,这太后的吃相也真是难看。
坐上马车,行程不慢,燕十娘一身丫鬟的打扮,身上的武器基本上也都藏在了车里,只留头上两支长长的金色簪子。
“姑娘别怕,主子有交代,宫里会有人照应我们。”
“嗯,尽量不要暴露。”
怕?她怕个屁,大不了送那老太婆上天。
进了宫,周围的景象都还没欣赏,身边的侍卫又加了好些个太监内侍,这乌央乌央的人群,恨不得将她当囚犯看起来,一直走到寿安宫,这些人才退了下去,留在了大殿外。
晃晃悠悠进了大殿,陆晔甚至来时都没换衣,头上的朱钗都没几支,素的不像是个大家千金,反而像是个市井小民。
再一瞧这殿上,不由乐了。可都是熟人。
“放肆!见着太后还不跪下!”旁边细声细气的声音吵着耳朵疼,陆晔皱皱眉头,他们还敢说兰清越是阉狗,兰清越的声音分明如同山中灵雀,眼前这是什么乌鸦唱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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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不需要真相
到没倔着不跪,陆晔很是干脆的往那太后面前一跪,请安的声音也喊的很大,回荡在这宫殿之内,甚至都有了回响。
只是此刻殿里的人都仿佛聋了,好半天都没回应,安静的只有众人的呼吸声,还有某些人紧张害怕的牙颤声。
“你就是那个假冒武安侯府千金的女人?”上首的太后,声音意外的年轻,她并没有让陆晔站起来,就已经为她定了罪。
“太后娘娘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陆晔才不在乎她是谁的女儿,因为她对自己的来时路非常的清晰。
太后冷下脸来,她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更不喜欢别人不敬畏自己。她从一个藩王的王妃坐到如今太后的位置,经历过太多波折,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想要做贤妻良母的小姑娘。
“放肆!胆敢不敬太后!”太后身边的嬷嬷厉声喝道。
陆晔闭上嘴也懒得回话,不就跪嘛,她就看这些人能在这里熬多久,反正也不是她尴尬。
想要看的恐惧没有爬上这人的脸庞,想要得到的臣服变成了散漫,哪怕此刻是跪着的女子,太后也没觉着她卑微。当真是个不懂规矩,没有礼数,还没有家教的乡下贱婢。
“在你眼前的这些人可认识?”太后压着火气,她到底不能随便将人处置了,毕竟朝堂上还有不少兰清越的走狗,保皇派也会觉得她小题大做,可她是个女人,最是知道不能小看女人,只有找个名目将这丫头困在宫中天牢,兰清越才能投鼠忌器为她所用。
“看着,应该是不认识。”陆晔是真的差点没认出来,她那个喜欢卖孩子的小叔蓬头垢面也就罢了,陆梅友这个在她印象中身强力壮,中气十足的所谓祖父,居然干瘦如柴,形如枯槁,躺在一个类似担架的白布架子上,眼睛浑浊,呼吸很重,估计之前还伤了肺,时不时还发出呵哧呵哧的声音。
“你……你放屁!”陆仁彬原先还算圆润的脸颊凹陷进去,眼底发黑,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模样,说着话还忍不住抽着脖子,双眼微微向上翻动,如果不是得病,应该就是被人伤了经脉,大脑无法控制身体了。
陆晔低垂着眼眸,一句也没说,陆叶在梅村已经是个死人,且全村上下都知道陆叶是个男孩,那是陆仁义托孤的男嗣,哪怕叫来纪家人证明,她长工的契书上也是男子,她是流民,路引户籍早就被她亲手所毁,后来的身份都是重新办理的,直到她受伤被师父捡到,才又再次办了正常的户籍。
“娘娘,太后娘娘,我这侄女一向满嘴谎话,她趁着她爹弥留之际,居然冒充男子欺骗全家,害得家中亲人受伤病重,兄弟倒戈,血亲成仇。她……她就是祸害啊!!!”陆仁彬也不知道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哭得到是情深意切。
“陆姑娘,他说的可是真的?”太后不耐烦看那两个辣眼睛的下等人,将矛头指向陆晔。
陆晔丝毫不惧,回答道:“我是弃婴,从小被师父收养,户籍收养的手续具在,根本没有什么血缘亲人,太后娘娘一查便知。”
她当年就是害怕这个世界的意识又想搞她,万一再遇上陆梅友这些人,掰扯不清楚。所以干脆让师父找人办了个干净的户籍,就连收养的手续都很完善,在律法上她根本就不怕人查验。
太后能不知晓?她当然知道,就是因为在律法上没法钻空子,才想着从伦理上想办法,她也根本不在乎陆晔是不是武安侯府的女儿,哪怕陆晔确实是,她也不能让这事儿做实,否则她拿什么扳倒兰清越,只有陆晔是假的,虎符才会是假的,兰清越和吴大将军就都会是假的!
至于墨家,不过是个善用奇巧淫技的工匠家族,历代皇室将这个姓氏看的太重,以太后的了解来看,不就是个商户,最多身后站着几个世家贵族,能有什么大作用,还千年传承,太言过其实了。
她就算将这个小丫头弄死了,墨家还能将她怎么样?这天下都是宣国的,一个家族又算得了什么,他们若是愿意咽下这哑巴亏也就罢了,不愿意就让铁蹄踏平沛州,抄了墨家,无论财富和工匠岂不是都握在她的手上。
那逼人的野心藏于眸中,太后随意的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陆琳婉道:“这事儿是你上报的,你来说。”
陆琳婉强行压制心中的不安,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想让身体克制住颤抖,她跪在一旁,仔细捋顺楚霆玉反复教她的话术,忽然整个人异常兴奋起来,她也不是傻子,她看的出来,太后是站在她这一边儿的,只要她今天抓住一点点的陆晔的小辫子,陆晔就会变成个欺君的阶下囚,而她会重新得到自己的身份。
真相是什么,重要吗?只要各自达到了目的,那就是真相。
“回禀娘娘的话,臣女从小生活在武安侯府,家中长辈皆教导臣女身为武安侯之女要端庄贤淑,温良敦厚,绝不可堕了父亲之名。臣女从来不知,这板上钉钉的身份有何值得怀疑,当初臣女是由父亲身边的贴身侍卫带回的京城,有人证物证,还有我母亲珍爱的朱钗。”说及此,陆琳婉落泪道:“可在近期,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位真武侯之女,身份证据全然没有,只带着一枚虎符作为信物。臣女惶恐,臣女不服,臣女也并非贪恋荣华富贵,而是臣女担心圣上被人欺瞒,我父亲在天之灵无法安宁啊!”
唱念俱佳,这也不知道练了多久,哭起来都很味道,陆晔挑挑眉,看的津津有味。
“臣女的伯父也不愿认贼为亲,就特意请了人去往我父亲出事的殷州,一路查下来,竟然发现这所谓的武侯之女不过就是个乡野丫头,从小欺骗长辈亲人,长大又欺瞒师门与歹人同谋,还……还未婚苟且。”陆琳婉装作难以启齿的模样,偷偷看了陆晔一眼道:“我陆家如何能让这样的无耻小人辱没了祖宗。”
“首先,我并非什么乡野丫头,我师父将我抚养长大,其次我自幼便带着琥珀,那是我的信物,最后我与陆家大姑奶奶有五分相似,就连陆家的祖母和大姑奶奶都认了我,你们凭什么给我定罪。”不是陆晔想认这个身份,而是若是她身份有异,虎符就肯定有假,她还不能将纪家牵扯在内,干脆来个死不认账,反正陆仁义夫妻都没了,其他人说了再多又能证明什么?
“你……”这便是陆琳婉心虚之处也是心结之处,陆老夫人和陆大姑奶奶都是武安侯最亲近的人,她们愿意接纳陆晔,除了虎符外,就是那张相似的脸,那是她根本不可能拥有的。
“人有相似,有什么奇怪,现在人证物证具在,陆晔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太后使了个眼色,宫外的侍卫已经走到了门口。
“呵!”陆晔一听就明白了,什么人证物证,哪怕这里有基因检测,这什么狗屁太后也有理由说她是个假的,那她还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你笑什么?”太后坐直了身体不满道,这些蝼蚁死到临头总是要垂死挣扎一下。
“晏王妃,你不会坐太后的椅子坐时间长了,真的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吧!”陆晔知道自己即将会被押下去,想让她不好过,那大家就都不要好过。
“你说什么!”太后哆嗦着嘴唇,站起来大吼:“侍卫呢,侍卫呢,把她押下去,她是乱臣贼子,她欺君罔上!”
“十几年前你带着七皇子要去哪里啊?是去投奔你的老相好吗?啧啧,现在还旧情难忘吧,难怪要害了圣上的江山,圣上昏迷是不是你下的手,就为了给你的老相好挪地方,你现在这么着急弄死我和兰清越,是不是想要害吴大将军,我们都是假的!你是真的,你是真的晏王的姘头!”陆晔已经口无遮拦,她就跟没看见周围所有人恐惧的眼神一样,让她不舒服,她要大家都陪着去死。
“啊啊啊啊啊,给我弄死她,弄死她!”太后捂着胸口,大喘气道,她身边的嬷嬷宫女都已经吓得快打摆子了,如此皇家的丑闻就这么说了?那他们这些听见的,还能活吗?
殿外的侍卫太监也是这么想的,谁也没想到这个陆晔这么疯,他们想进来拿人,又怕太后知道他们在外头都听见了,这不就是等着灭口嘛。
外头的人踌躇,陆晔可不迷糊,她拉着身边的燕十娘跑到门口,回头大喊一声:“太后怀孕了!她要帮着奸夫造反!”
大家在这一瞬间,宁愿自己聋了。
燕十娘被陆晔闯出重围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已经这么劲爆了吗?
能从大殿跑出去,已经是陆晔利用精神力还有这些人犹豫片刻造成的时间差的结果,陆晔也没想过自己能凭借一个人从皇宫里逃出生天,她穿的这本书也不是什么爽文无敌流。
她在进宫之前,想要从装备柜子里拿东西时候,就发现了兰清越给她留的信息,里头详细记录了皇宫的逃跑路线,原来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也不能白来这么一趟啊。”陆晔从自己的裙摆里掏出一颗球,那球圆润有光泽,只有女子手心那么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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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逃跑
巨大的爆炸声连带着呛死人的白烟,陆晔自己都快看不清楚前方的路。这次的圆球与她当年炸山的炸药并不一样,那时候的是破坏力强,而今天的则是看似威力很大,实际也不过炸掉大门,如果要给这个球起个名字,那叫烟雾弹其实更加适合。
听着身后女人们的尖叫声,男人的惊惧声,还有太监们不停求救的声音,陆晔总算觉着胸口的那团气出去了一些。
“姑……姑娘……刚刚那个什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燕十娘也没见过爆破,只觉着自己心跳加速,表情失控,曾经作为探子的职业素养全部崩塌。
“是点小玩意,让他们乱一点,我们好方便出宫。”
陆晔将兰清越准备的离宫路线交给燕十娘,燕十娘只看一遍,就将那张纸还给陆晔,随后重新进入工作状态。
宫中道路繁多,除了御道还有很多宫女太监走的小道,蜿蜒悠长,绕过众多建筑,陆晔觉着若是她一个人在宫中穿梭就必然会迷失当中,可燕十娘就像是在宫中居住多年的住客,熟练的按照地图上所标注的路线前行,还能在半路停下躲避来往的宫人,以及查看兰清越让人留下的印记。
“不好了,听说刚刚寿安宫出事了,冒了好大的白烟,还有巨响。”
“不会是有刺客吧!”
“那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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