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一个大声质问的声音伴随着强烈的口臭,唾沫星子喷在干瘦妇人的头发上。
她这才停下惨叫,迷茫地抬头看去。
王婆子攥着她的手臂,弯腰来看她。
不甚明亮的风灯下,她怒目的神情看着更狰狞几分。
但此时干瘦妇人却觉得亲切,她惊魂未定:“王、王姐。”
“王姐,你可吓死我了!”
干瘦妇人拍着胸脯。
王婆子拽着她的手腕,轻松的将她提起来。
干瘦妇人的衣上,裙上全都是油花。
她看着自己满手油的手,忍不住有些嗔怪:“王姐,你看你吓我一跳,弄得满身油,这衣裳可难洗了。”
她自自顾自地着,垂头在围裙上擦手。
却看见了王婆子裙下的鞋子。
裙子下摆沾染着污血,王婆子两只大脚杵进两团跳动的血肉筋膜之中。
她低声叫了一声,下意识抬头,惨叫却卡在喉咙。
她……刚刚看见什么了?
为什么会害怕?
记忆瞬间被扭曲的干瘦妇人,面露迷茫之色,她为什么看见一双鞋子会害怕?
她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头皮,下手重了些,脏污的指甲在头皮上抠掉了一块皮,渗出些鲜血。
她眨了眨眼睛,出于生物的本能,让她想要从这里逃开:“没事,我便先回去了。”
她绕开王婆子,向前走去。
刚迈了两步,便听身后王婆子发出一声低沉的笑:“你看了吧?你是不是想要来抢?”
干瘦妇人迷茫之际,被王婆子从后一把薅住了头发。
她哎哟一声,抬手去捂住撕裂般疼痛的头皮。
却整个人都像个没重量的布娃娃,被王婆子扯着按在了柱子上。
“说,你是不是看见了?你是不是想抢?”
王婆子身形胖壮,轻松制住她以后,将脸贴到极近的地方,恶声质问。
“撒开,你快撒开!”干瘦妇人疼得龇牙咧嘴,连声求饶,“我什么也没看见,王姐,你快撒开。”
王婆子咧开嘴,露出充血红肿的牙龈:“你就是看见了!你告诉别人没有?”
说着她竟一手拽着干瘦妇人的发髻,朝着柱子上撞:“你一定告诉别人了,要和别人一起来抢我的东西!你这个该拔舌的下贱小贼。”
王婆子一边骂,大手按在干瘦妇人的脸上,用尽力气将她往柱子上撞。
咚、咚
红漆柱子上的漆面撞出蛛网状的裂痕,大片大片的血花绽开。
干瘦妇人第一下重击后,蒙了一下,随后便张嘴欲叫。
却被王婆子三指狠狠的拽住了舌头,堵在口中:“你还想叫人?”
她的手狠狠地杵进干瘦妇人的嘴里,手背松垮的皮肤,被干瘦妇人的门牙剐出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但她好似不觉得痛。
一边拽着发髻往墙上撞,一边用力探手,朝着干瘦妇人的嘴里探。
这巨力之下,干瘦妇人满是血丝的眼睛往上翻起,下巴脱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呼——
风忽的吹过,熄灭了风灯。
黑暗之中,只听见砰砰的撞击声。
第133章 夜半鬼拍门
沈晏将赵鲤需要的东西送来,很快准备起身离开。
他刚一出门,身旁的侍卫就从隔壁几个房间出来护着他走进一顶小轿。
赵鲤提着他送来的包裹,回去张妈妈的房间时,张妈妈正坐着喝茶。
见赵鲤提刀进来,张妈妈有些紧张,但她依旧没有声张,站起来对赵鲤道:“后边方才收拾出了一间厢房,请姑娘过去歇会。”
赵鲤想着昨夜她也没好好休息,便跟着张妈妈进了那间厢房。
这间房原本是张妈妈夜间临时休息的地方。
意识到赵鲤的不一样,也意识到这富乐院中正发生着什么,张妈妈就有就叫人将这间房间收拾了出来。
房里没有什么奇怪的摆设或者乱七八糟的香。
很干净,床上被褥干干净净,都是阳光的味道。
在床边还摆了从里到外的一身衣裳。
赵鲤叫张妈妈若是遇上什么事情,记得叫她,又叫张妈妈照顾那只取了血的小狗。
便去了相对清静的里间,坐在桌前,等仆妇抬来洗漱的热水。
桌上,烛花微闪。
赵鲤正托着下巴,看着桌上的几个小纸人,打了个哈欠。
小纸人原本有五个,其中一只爬进沈晏的衣服,贴着人家的胸口就是不出来。
赵鲤就干脆随它,反正随着黄纸上灵气溢散,它慢慢的会失去灵性。
剩余的着四个,都被赵鲤召集过来。
白蛇趴在桌上,这些小纸人就拽着白蛇阿白的尾巴尖荡秋千。
阿白本身也不是个聪明的,很快就和这四个小纸人玩到了一起。
赵鲤仔细的观察着这些纸人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最终猜想,这几个纸人的性格来源于那只取血的小黑狗。
昨夜她在院里站里一宿,今天早晨又遭遇梦儿姑娘的死,现在正是困倦的时候。
肚子里吃得饱饱的,正在消化,她又打了个哈欠。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两个健壮的仆妇正各担了两桶滚水走来。
两人一边走,一遍小声的交谈:“你听说了吗?据说今天晚上祖师爷庙不太平。”
另一个立刻道:“听说了,据说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有女子立在庙门前哭,可走近看却又不见人。”
赵鲤立刻清醒,打开门:“你们刚才说什么?”
被吩咐送洗漱热水来的两个仆妇,看见张妈妈的休息房间忽的钻出一个脑袋,两人都吓了一跳。
同时摇头:“什么也没说!”
怪力乱神在大景是禁止事项,两人矢口否认。
赵鲤却没空跟她们墨迹:“我刚才都听见了,你们说祖师爷庙怎么了?”
两个仆妇肩上还挑着冒热气的水桶,相互看看之后,相对胆子较大的那个道:“祖师爷庙,门前有人哭,一边哭,一边拍门,还……还叫人,叫小草的名字。”
“可是靠近,却又看不见人?”赵鲤替她们回答道。
这两个仆妇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廊上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妈妈面带焦急的走了上来,看见赵鲤在门口,面上一喜。
“阿鲤小姐……”她走得急,还有些喘。
她先是冲着两个仆妇挥手,示意她们赶紧走开,然后才凑到了赵鲤耳边:“祖师爷庙出事了。”
“刚进夜里,就一直有人在外边不停拍门,叫小草的名字。”
“嗯。”赵鲤点了点头,“小草的娘被祖师爷挡住进不去庙里,是她在叫门。”
赵鲤说话时,语气很平静,但话中的她却是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
想着漆黑夜中,一个死去多年的人不停拍门,张妈妈觉得身边空气都凉嗖嗖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那怎么办?”张妈妈傻眼了,“小草和萱娘还在里面呢。”
“我去一趟。”赵鲤转身就回屋去取长刀。
她走到桌边,将阿白团吧团吧塞进袖子里。
然后又将四个小纸人揣在怀里。
沈晏送来的包袱里,有鸡血和糯米。
赵鲤将装着鸡血纸的皮口袋挂在后腰,抄起长刀就走了出去。
昨夜她赤手空拳不敢硬刚,这会却有了底气。
先解决掉目前看来最弱的,以免到时候添麻烦。
张妈妈一直站在门外等赵鲤,看见她风风火火的出来,顿时生出一股安全感。
不过赵鲤没有直接去,她先去摇人。
两人挑着僻静处走,来到一间房前。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女子吃吃笑的声音:“哎呀,这位大爷,你别害羞啊。”
“哎,哎,不是,你走开点。”
赵鲤听见了鲁建兴结结巴巴的声音。
鲁建兴以前虽是代百户,但不是正职,放屁都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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