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费兆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又坐起,有些焦躁。反复几次后,脑海中都是车厢里她拉过他的一幕。
……
“夫人,您可回来了,宣德殿那边……”
“皇上去了?”项心慈拆下手上的朱钗。
秦姑姑急忙接手:“呸呸呸,夫人您……”秦姑姑急忙让人下去:“是风灵小姐落入了湖中。”
“那就不用说了,什么时候世子和皇上……再跟本宫说。”
秦姑姑捏着手里的簪子,急忙追上去,为夫人接衣服沐浴:“夫人,这也是大事,风灵小姐被人推为皇上争风吃醋的两位小姐推下去的。”
项心慈落下最后一层舒服,雪白的肌肤浸入温泉水中,闭上眼,毫无兴趣。
秦姑姑拿了玉飘,往夫人肩上淋着水:“太皇天后亲自去看了,听说是皇上授意的。”
项心慈闭着眼靠在玉枕上:“他昨晚受的惊吓平复了?”
秦姑姑听出了几分讽刺:“夫人吃味了。”
“那也要真是他授意的再说,有些累,让梅姑姑过来给本宫捶捶腿。”
秦姑姑将水中的玉石台升起来:“奴婢来吧,夫人这是去哪了,走了这么多路。”
“就是出去走走。”
秦姑姑笑着,若是让皇上知道夫人吃味,皇上病都能好三分。
“容度来信了吗?”
“来了。”哪天不来。
“狄路呢。”
“狄大人不曾。”
“那四哥便没有危险。”
“什么?”
“没什么,大点劲儿。”
“是,是。”
项心慈突然想起来:“风灵?是风汲的姐姐?妹妹?”
秦姑姑见夫人问起,笑了:“是风将军的姐姐。”
“有段时间没见到风将军了。”
秦姑姑想起林统领和自家世子屡次三番告知对方夫人身份的事没说话。
“你刚才说了这么多风家小姐,就想说她掉到水里,太皇天后去看她了?”
秦姑姑捏腿的动作都抑扬顿挫几分:“不是,风小姐不是掉水里了,很多侍卫看到了,施救的也是当时在职御林军,都等着皇上为了安抚西北方,封风小姐为妃呢,风小姐这一摔可是给她摔了锦绣前程,多少人懊悔摔进去的不是自己。”
“……”
秦姑姑推推夫人,担心夫人睡着了:“夫人,封妃……”
“皇上说了吗?”
那倒没有,但那么多人看着,总要对风家女子清白有所交代,又是因为皇上之事起了争执。
……
翌日谁也没料到,皇上将西北候之女指给了西南杨家,两股势力结亲,几乎囊括南方所有军力。
项章紧急叫儿子和五弟回来,皇上这是对三弟形成围剿之势。
项承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只是两家联姻而已,三弟本就不掌军权。”
项堰水上浇油:“但皇上绝对有那种现已,你问问玄简是不是那样!玄简你说!”
项逐元神色如常,不想说话。
项章总心有不安,想探探忠国夫人口风,又……“到底什么时候回都城!”夏天都要过完了。
“皇上没下令,怎么走。”
项章焦急的走来走去,总觉得不安。
项承不接话,他的处境因为心慈不好说话,他想说要不然项家交出兵权试试,又怕没有顾忌的后果是项家分崩离析的更快。
项章在项西南的事,老三不掌兵权,但他有私兵,当初与玄简在西南合谋势力并不小,皇上整合私兵时当时绕过了项家,本以为……
先这看来,帝王术到底是帝王术,只是项家向来安分守己,莫非是为了太子登基扫清外戚?
第1050章 九更
可……也没多少人知道他们是外戚,总不能是皇上想扶正忠国夫人!?
项章急忙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要名声了!
项逐元起身:“父亲如果没事,孩儿先去忙了。”
“这里又不是都城,你天天忙什么。”
“一些琐事。”
“你天天比我都忙,走走。”
“孩儿告退。几位叔叔告辞。”
……
“夫人,狄大人的信。”
项心慈接过来,看了一眼,松口气,大哥将四哥带回来了,但海上局面现在更为混乱,狄路的人填进去就真是填进去了。
项心慈将信填入香炉,看着信烧干净,叹口气,闹的真热闹,没撑死他们。
秦姑姑又拿了一封信:“夫人,容……”
“直接烧了吧。”她又不是没有解闷的人,项心慈从繁杂的琐事中回神,嘴角漏出一抹笑:“出去走走。”
“夫……”
……
“今天,忠国夫人带着众女眷游湖了,咱们宝郡城所有画舫的船都去了,那场面,十分壮观。”
“是吗,在岸边看的见吗?”
“听说忠国夫人倾国倾城。”
“要不你去湖边看看,能不能看见。”
“小心头上乌沙,不过忠国夫人多好看我不知道,但我前几日和费大人去戏楼办差,见到一位女子,长的那是……不好形容,让费大人给你们形容一二,费大人……
”
“没看见。”
“我说你有没有意思,你不看女子看什么。”
费兆行看向他们:“都忙完了。”她去游湖了,所以她的话一直只是说说。
众人见状,顿时互看一眼,各回各位。
费兆行垂下头,继续手里的公务,内心自嘲一笑,从来只是他想多了,她若有那种想法,她身边的人少吗,差他一个。
……
费兆行下衙回家,走在街上,路过她买铃铛的摊位,看了一眼,又冷漠的走开,觉得自己这些天的纠结十分可笑。忠国夫人不愧是与先帝生活在一起的人,谁又是等闲之辈。
“费大人不买一对,小娘子看着挺喜欢,我这里还有其它款式的铃铛。”
“不必了。”
费兆行打开门锁,推开院门,猛然一惊,瞬间向门外看去,才又看向院中的人:“你不是在游湖?”
项心慈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去游湖了?再说游完湖自然就过来了,和她们游太没意思了,”项心慈一步步走过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我们出去走走。”
费兆行后退一步:“夫人,我想你找错人了!”
项心慈叹口气,停下脚步看着他。
费兆行没有回避的看着她:“夫人解闷的方式有很多,费某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更不可能是其中一个!”
“那你是其中两个?”
“希望夫人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好的?”
“夫人是不是不识数,是昨天。”
“我昨天有事,今天不行了?”
“夫人,请离开!”
项心慈无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意思的人。”
“在下不是夫人取乐的目标。”
项心慈见他不是开玩笑,所以才没意思,想换个环境出来走走,对方不太愿意,向门口的方向走去:“要不?你给我说一个可以的人。”
“夫人!”
“开玩笑。”项心慈挥挥手,向外走去。项心慈没有为难他,他不愿意,换一个好了。
项心慈替他关上门。
费兆行看着空下来的院子,想到她一个人一直走到郊外的那天,本该松口气,却成了不安,费兆行转身追了出去,宝郡城的治安是好,可那人是忠国夫人。
费兆行刚出门便看到她站在隔壁的宅子旁似乎想敲门。
费兆行内心一股无名火起,他旁边是同僚宅院,她要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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