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 第154章

作者:未眠灯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裴莺和霍霆山一同往厩置里走,她听身旁男人道:“夫人,今日是吉日。”

  裴莺最开始没明白他想说什么,“嗯,是吉日。”

  霍霆山又说:“其实今日算起来,也算我们的成婚日。”

  裴莺脚步稍顿,这回她听懂了,“不算成婚日,成婚日在六月。”

  “刚接到新妇,第一宿就分房睡不吉利。”霍霆山说。

  裴莺无言,这人分明是个铁血无神论者,如今竟能昧着心说不吉利这话。

  裴回舟方才也下了马,如今就在两人身后不远,前面的说话声飘过来,向来温和的男人一张脸顿时黑了黑。

  “莺莺。”裴回舟忍不住道。

  裴莺回头,看到几步开外的裴回舟,观其面色,便知方才霍霆山那番“皮糙肉厚”的话是被大兄听了去。

  裴莺递个台阶过去:“大兄可是有事要嘱咐我?”

  裴回舟颔首,“正是,莺莺借步说话。”

  裴莺看了霍霆山一眼,“将军先行进去,我稍后就来。”

  霍霆山很平静。

  但和他对视的这一眼,裴莺心里打了个突,莫名有种预感。

  这人可能又会我行我素。

第84章

  裴莺跟着裴回舟走了几步, 到厩置大厅的角落处。

  裴回舟背靠墙壁那边、面朝外,目光能看到正厅的其他人,他看到霍霆山停在厩置的楼梯口处, 似在等裴莺, 对方与这里有些距离, 应该听不见了。

  于是裴回舟斟酌开口:“莺莺, 今日只是迎亲,不能万事都顺着他, 否则往后如何是好?”

  迎亲非成婚, 哪能直接睡一起, 不妥不妥。

  他那句“往后如何是好”相当委婉了, 直接的意思其实是:倘若今日让他肆意妄为,就是坏了规矩,他日后岂能尊重你这个正室。

  “大兄, 我知晓的。”裴莺点头。

  她背对着大厅, 看不见除裴回舟以外的其他人, 但感觉话出口后, 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在看她。

  那目光似还带了些别的意味。

  裴莺蜷了蜷手指, 到底没忍住回头看了眼,便见霍霆山站在楼梯口,与这边确实有些距离。

  寻常人肯定是听不见的,但这人生了双狗耳朵, 也不知晓是否听到了只言片语。

  又叮嘱了两句后, 裴回舟让人回去了。

  裴莺转身往回走。

  厩置的一层有房间,但一层多鼠蚁, 因此只用来招待普通客人。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和三楼,行至楼梯口, 裴莺对霍霆山:“将军上楼吧。”

  未曾想这人轻笑了声,忽然来了句:“我忽然发现你大兄与你有不少相似之处。”

  裴莺目露疑惑。

  他这说的什么话,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模样上肯定有些许像的。

  “你俩某些时刻那胆子就和江豚似的,看着不起眼,实际总能出乎人意料。”霍霆山继续说。

  裴莺:“……”

  所以他刚刚是听见了吧。

  不过听见就听见,裴莺有理有据:“大兄也是为我着想,且将军方才所说之事,本就不符礼法。”

  “礼法。”霍霆山将这二字在嘴里过了遭,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后面不言。

  裴莺的厢房在三楼,隔壁是霍霆山的住处。

  回了房以后,裴莺让辛锦卸掉她头上的发饰。

  前面放了个妆匣盒,那盒子原本是空的,裴莺过一会儿就看见辛锦往里面放一件首饰。

  金镶绿松石的耳坠,呈孔雀开屏状的金花,金镶玉的步摇,用于固定的细长玉钗,白玉和各色宝石组和的璎珞……

  一件又一件,先放满了妆匣的一层,又放满了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光是拆妆,辛锦就忙活了两刻钟。

  等头饰卸完,裴莺感觉脑袋轻松到有些飘飘乎。

  辛锦:“夫人,奴去备水。”

  因着天气干燥的缘故,北方是不用天天洗澡的,奈何裴莺骨子里是个南方人,只要有条件就想沐浴。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后,裴莺才感觉她今日寅时起床后一直绷紧的那根筋络舒展了。

  “夫人,这火折子当真好用。”辛锦忍不住再次说。

  当奴仆的,尤其是伺候主子的院内仆从,都不少了在身上揣两块火石。哪怕她是熟手,但火石质地坚硬,加之女郎力气本来就小些,引火也并非易事。

  有了火折子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原来引火可以这般轻松,只要轻轻吹一口气就行,且一支火折子还能使用很久。

  拿到火折子后,这新奇玩意赫然成为了辛锦的心头好。

  “确实是方便。”裴莺见她面有倦色,“今日辛苦了,你也早些休息。”

  “夫人安寝,奴退下了。”辛锦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辛锦离开后,裴莺从另一个盒子里拿出本小册子。

  这是临行之前,裴母给她的嫁妆清单,对方让她离开远山郡后再看。

  册子很厚,拿在手上颇为沉,裴莺将小册子翻开,发现不少嫁妆物件竟都挺熟悉。

  她之前在霍霆山给她看的那份聘礼清单里看过。

  裴莺把小册从头翻到尾。

  霍霆山下的聘礼约莫有三分之二都在这里,聘礼归女方父母所有,陪妆的处理权则在新妇手上。

  相当于聘礼被裴母倒了个手,大半都归于她个人所有。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裴母多半是想到了以后种种。

  裴莺将小册子郑重放好,一阵困意涌上头,今日舟车劳顿甚是疲乏,还是早些歇息吧。

  美妇人从榻上起身,打算去锁个门。

  厩置比不得府里,虽说这厩置如今入住的都是他们这方的人,但还是谨慎为上。

  然而裴莺刚走到门前,还未抬手触上门栓呢,就听到两声敲门声。

  “咯、咯。”

  力道微重,不急不缓。

  裴莺抬手的动作停下,纵使隔着一扇房门,她也知晓霍霆山已在外面。

  这人一如既往只是通知,自觉通知到位后便动手推门。

  “咯滋”一声,房门推开。

  裴莺适时后退一步,免得被房门碰到。

  中间的障碍已除,仿佛是水雾拨开,两道目光无阻碍的轻轻碰上。

  “夫人亲自迎我,我甚是欢喜。”霍霆山勾起嘴角。

  裴莺:“……不是迎你。”

  她只想锁个门。

  霍霆山看着面前的美妇人,她已梳洗过了,白日那身玄赤色的圆领襦裙换成了桃红色的中衣。

  现在是四月底,温度适宜,她穿得不厚,桃红中衣下隐约可见丰美的身段。

  男人的喉结耸动了下。

  裴莺忽觉他眼神不对,十日前他看她就是这般的眼神,然后她的手就遭殃了。

  裴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是刚好腾出了些空间。霍霆山趁着这时长腿一迈,进了房间。

  “霍霆山,你……”裴莺哽住了。

  这人真是得寸进尺。

  “夫人,今日迎亲吉日,分房睡不妥,我只过来睡一觉,不做什么。”霍霆山径自往里。

  厩置的厢房不如州牧府的主卧大,陈设简单,床榻前也无精美的屏风作挡。裴莺眼睁睁看着他一直走到里,然后在榻上歇下了。

  裴莺:“……”

  许是许久未听见脚步声,榻上的男人转头:“夫人过来安寝。”

  裴莺纠结了片刻,去熄灯盏,“霍霆山,君子一言。”

  “行。”那边倒是应得快。

  裴莺相继吹灭了灯盏,又将另一侧面向楼背的窗牗推开少许。

  月光照了进来,借着月色,裴莺往床榻方向走。

  那一片是个暗区,罗帐挡住了月光,投落大片的阴影。在那片暗影中,裴莺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角。

  她知晓那是他除了外袍后,露出的里面的白中衣,白衣角落在光与暗交界的暗区,宛若猛虎爪中露出的森白趾甲。

  裴莺盯着那片衣角看了半晌,才缓缓过来。

  她才在榻旁坐在,暗处伸出一条铁臂圈住她的腰,像狩猎者捕获了钟爱的猎物,心满意足地将之拖回自己的巢穴。

  “磨磨蹭蹭,一宿都快过去了。”霍霆山笑她。

  裴莺被他抱在怀里,枕着他的锁骨处,隐约听到他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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