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渣过的佛子 第213章

作者:余何适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他没有回应,她已飘飘然离去,好似全然不在乎地道:

  “法师,我知道你也从来不喜欢我,和他们一样认为我是祸水。我也不要你可怜我。”

  她已坐回了屏风后面,拢了拢走动间偏下来的发髻,眉目恢复如常,依旧是那个绝色的姝妃娘娘。

  在她垂首写经之时,他隔着屏风,朝上面那株绝美的莲华伸出手去。

  他确实不喜欢她。

  他对她,是爱恨痴嗔,一应俱全。

  ……

  之后便是皇帝秋狩。

  见风使舵的侍官素来圆滑,不知收受了何人的指示,自然而然勾去了她的名字。最后递到他手里过目,他对着那份伴君游猎的名单,犹疑一夜,最终还是将她的名字重新写上。

  以皇帝之名,他命人将一匹宝马和一套胡服送去明霞宫。

  他要救她,只能帮她固宠。

  秋狩那一日,晴空万里。她骑着大宛国进贡的汗血宝马,穿着旧时在西域的紧袖胡袍,红衣飒飒,精湛的骑射赢得满堂男人女人的目光。

  风情万种,明艳不可方物。

  当夜,皇帝入了她的帐子,一夜未出。

  他遥遥望着那间帐子,皇帝的亲侍守在帐外眉眼含笑,内里灯火旖旎,不一会儿便被吹灭了,幽暗一片。

  后来,他回到自己帐中,打开了她拜师时赠他的那一坛酒。

第一回 饮酒,无法适应烈酒烧喉的涩意,未来得及回味,只得全部吞咽入腹。

  很快便陷入酒后的迷醉之中。恍惚间的绮梦里,是乌兹王庭的那一夜。

  她穿着乌兹王女的明丽胡裙,三千青丝迤逦在榻,时而唤他“襄哥哥”,时而唤他“佛子”,一遍一遍地问他,渡了众生,为何不渡她?

  可后来,她的样貌又变了,换了一身端庄的大梁宫装,青丝束作发髻。柔软的衣袖拂过他的肩头,头顶的金步摇在颤动。胭红的口脂散着香息,扑在他的耳边,着了火一般,是她低吟,说她一直以来渴望的,都是他。

  比酒气更苦涩的,是无法了断之情,无法割舍之欲。

  ……

  不出一月,藩王李亘在京畿哗变,他拼死围剿,将京畿大营堆成尸山血海。至此,帝位威胁全部解除,皇帝顺利成章地复宠了她。

  他身上的伤养好,已是半月有余,照常入宫教授她汉文。

  庭前,摆满了西域进贡的若羌枣。

  一个个都是最红艳最大颗的,内侍省已经刻意挑过一遍了,皇帝只会把最好的往她宫里送。

  柔风和煦里,她立在艳阳下,衣衫拂动,与送来的宫人言笑晏晏,一只素手拿起一颗枣子,抵在唇边,刚想入口,就看到了他踏入殿中。

  她似是没想到他会来,一时无措,将手里的枣子怯生生地献了出来,放在他掌心,带着几分惧怕,几分讨好:

  “法师,你尝尝,是我家乡的枣子,很甜的。”

  柔嫩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掌心,他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指蜷起,心绪再难收拢。

  整堂课,他心不在焉,直盯盯地望着手里的那颗蜜枣。

  那颗枣似是还有她唇瓣残留的余温,无时无刻不在烧灼他的手。

  枣子在他宽大的掌心来回滚动,陷落,要在指缝间落下之时,又一次次被他捻起。

  他最终含住被她唇角沾过的枣子,咬了一口,贪婪地将枣肉的蜜汁咽下喉中。

  心满意足。

  课后,他正欲离去,一阵香息袭来,衣袖隔着屏风被一双手微微扯动。力道很轻,带着几分踌躇,几分忐忑,音色期期艾艾:

  “法师,你是大梁国师,掌管万千寺庙,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他回眸望她。

  今日,她的面目干净清朗,未有浓妆艳抹,唯有眼眸在灯火下潋滟如春潮。

  言语间,她的神情更是小心翼翼,像是怀揣着心头不可示人的珍宝。语调轻浅,甚至透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哀意:

  “听说……有一位西域的佛子来了长安,我想要见他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特别喜欢前世cp

  他喜欢她,她不知道。

  她喜欢他,他也不知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纵使相逢应不识。

  改名只是为了防盗文,我辛辛苦苦写的东西,不想被白嫖党剧情错乱地盗走。正版读者的每一条建议和想法我都会看,感谢大家愿意买文支持,小小几毛钱也是对我的尊重。

  我跟你们一样也喜欢之前的名字,完结会改回来。

第106章

  微风徐徐,穿堂而过,绢丝屏风微微鼓动,其上繁复的镶绣如同荡开细密的涟漪,波光粼粼。

  堂前沉寂了一刻,静得落针可闻。

  见他良久不语,她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声地继续道:

  “他是西域佛门的佛子,本名洛襄,原是乌兹的九王子……”

  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到几乎冷漠,看不到一丝波澜。

  他打断了她,眸光轻飘飘地扫过去,问道:

  “你是他什么人?你要见他做什么?”

  他的语气重了些,她也丝毫没有发觉,一向在她面前温文尔雅,静水流深的国师头一回流露出咄咄逼人的姿态。

  她朱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喃喃自问道:

  “什么人?……”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似是在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似的。

  苍白的面上闪过一丝怔忪,耳尖泛起了一阵薄红。本是平放袖里的手指越攥越紧,袖口柔软的绢纱被她弄皱,十分明显。

  哪里有平日嚣张的气焰,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倒是我见犹怜,仓皇中竟还有一丝勾人的媚色。

  恍若刻在骨子里的浑然天成。

  他看着她一点一点把头垂下头去,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

  “他、他算是我的……哥哥……”

  最后的“哥哥”两个字几乎轻不可闻,还是他读她的唇语认出来的。

  这个欲盖弥彰的称呼,像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碎石,投入他幽深的心底,打破了压抑沉寂的一潭死水。

  “哥哥?”他冷笑一声,低低道,“他早就被乌兹王褫夺了王子之名,怎会是你的哥哥?”

  她倏然抬眸,睁大了乌灵灵的眸子,鬓边的一支金步摇不住地在颤抖,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死死抿着唇,犹疑着问道:

  “你……你认识他?”

  她的眼眸亮了一瞬,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稍稍用点力晃动他的怀袖,低声道:

  “法师,你是不是见过他?”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轻声道:

  “那个佛子,已经死了。”

  碎石最终沉入潭底,杳无声息。

  怎可放任它再激起滔天巨浪。

  “死了?怎么会……”她原本娇俏的脸此刻一点一点地发白,像是浸在死水里一般,目中流露的错愕笼罩在渐起的雾气之中,看不分明。

  她黛眉蹙起,不甘地仰头望着他,争辩道:

  “可我听有人说,几年前他来了长安……”

  “他死了。”他面无表情地重复道,黑沉沉的眼凝视着她。

  她朦胧的眼眸忽然迸射出灼人的光,唇瓣因紧紧咬着而分外嫣红,血色一般。她不管不顾逼近他,声声质问:

  “你骗人!你都没见过他,凭什么说他死了?他若是死了,死在何处?尸骨又葬于何处?他是名震西域的佛子,为何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觉得不可能,硬是要罗列出一桩桩理由,想要说服他,或是说服自己。

  他垂眸,余光里只有那支步摇闪烁的金光,在烛火中明灭不定。他冷冷道:

  “佛子洛襄,游历西域之时,死于高昌国。尸骨掩埋于一场巨大的沙尘之中,无迹可寻。”

  “高昌?他怎么会去高昌?”她仍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底濡湿一片,“他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

  “陛下命我经略西域,佛门之事,我自然无所不知。”

  她似是被说服了,手执他的袖口,松了开来。身子无力地瘫倒,倚在屏风前。她垂着头,嗫嚅道:

  “他从前说过,他想要去大梁的长安弘扬佛法,翻译经书……”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挺直了身,一步步走向他,像是穷途末路一般死死盯着他。

  “出家人不可妄言!”她变得气急败坏起来,口不择言地道,“你一定是嫉妒他。你嫉妒他辩才声闻西域,嫉妒他能著书译经,信徒百万,名垂千古,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僧人!”

  在她眼中,他曾经是这样的人么?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却始终没有笑出声。

  眼前的女子分明还是从前的模样,一生气起来就跳脚,倔强得要命,像是一只家养的小兽,表面在甜蜜地舔舐,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咬。

  上一回,这只小兽,最是浓情蜜意之时,亦狠狠咬伤了他,鲜血淋漓,至今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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