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希昀
偏他本人浑不在意,目不转睛盯着?妻子,好似妻子进个球比什么彩头比什么夺嫡重要多了。
虽说程亦安跌跌撞撞进球的摸样没眼看,但陆栩生不能打击她,很给面子地朝她竖个拇指,
“不错,咱们再接再厉。”
程亦安终于?进了球,心情很不错,姑娘立在炽烈的午阳下,朝他咧嘴一笑,那明媚的眼梢映得这飒飒寒风也温柔了。
陆栩生远远望着?,忽然想,宠女人的滋味也不错。
程亦安越打越顺,连着?进了三球。
中场休息,少爷们聚在一处,决定想法子破局。
总不能任由陆栩生猖狂下去,石飞越毕竟是将门虎子,制定了一连串的对策,只是等再次上场时,他们寻不到陆栩生的人。
陆栩生做什么去了?
他在打指导赛。
范玉林那点子功夫也配教程亦安?
既然已经让妻子过足了进球的瘾,是时候授予真正?的马球技艺,训练新兵最好的法子将她扔去战场实战。
于?是程亦安便?跟姑娘们起步,开始正?儿八经打马球。
陆栩生呢,月杆都扔了,环手于?胸,端坐马背跟在程亦安身侧教她如何运球,如何勾球,如何夺球。
“手臂带动手肘用力,手肘再带动手腕,没错,就是这样,将球运出去!”
程亦安又不笨,熟能生巧,渐渐找到手感。
姑娘们欲哭无泪,敢情她们都是陪练?
陆栩生当然不仅仅是来?陪妻子过过瘾的,时不时指挥程亦安干扰孔珍,一眼识破石飞燕等人的策略,成功将郑颖送上魁首的宝座。
皇帝那点心思他能看不明白?
做臣子的要学会?领悟上意。
皇帝看到结果笑得不动神色。
“好,很好,这场球赛十分精彩。”
事后,郑颖牵着?那匹火红的赤兔马来?到程亦安跟前,笑得有几分腼腆,
“谢谢你了,若不是你们夫妇相让,今日?我得不到这匹赤兔马。”
谁知道?户部尚书的小女儿实则是个马痴,专好收集各类名马,她马厩里各种?品类的马驹已齐全,唯独缺一匹赤兔。
程亦安很大气地摆手,“你打得很不错呀,倒挂金钩都能打出来?,若不是我夫君搅局,你今日?也必赢的。”
前世石飞燕使?了下三滥的手段,着?人打伤郑颖,将她逼下场,今生有陆栩生的加入,石飞燕功夫都在应对他们夫妇上,顾不上欺负其他姑娘。
郑颖笑道?,“那赶明咱们再约,我带你瞧瞧我的马厩,咱们一块儿打球。”
程亦安道?好。
太后也不是吃素的,离场时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场上,
“依哀家看,若不是陆栩生出场,今日?打得最好的就是陈家那个丫头了,皇帝,哀家瞧这场马球赛算不得数,不如改日?设宴,召姑娘们进宫献艺,再给宁王挑一位更?合适的人选吧。”
成功地在皇后心中扎了一刀,离间了帝后。
皇帝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四平八稳回,
“母后说的是,这几个孩子都极好,朕也着?实都喜欢,只是做父母的有时也不能独断专行,还得过问?孩子的意思,若是孩子喜欢,二人又有缘分,朕也只能成全。”
宁王又不笨,为了大业着?想,郑颖无疑是最好选择。
太后扯着?唇角深深看了一眼皇后,转身离开了。
程亦安今日?累得够呛,上了马车便?倚着?车壁假寐。
这一回陆栩生学聪明了,将人慢慢揽过来?,拥在怀里让她睡得舒坦些。
等她醒过来?,已是下午申时末,强打精神起床,沐浴更?衣,出来?便?问?如兰,
“二爷呢?”
如兰想起午后程亦安睡迷糊被陆栩生抱进来?的样子还很想笑,抿嘴道?,
“二爷送您回来?便?入宫去了。”
程亦安看了一眼丫鬟红透的脸,再联系这句话便?知自个儿怎么回来?的,顿时有些害臊,柔声?问?,
“没被人瞧见吧?”
如兰忍住笑,“当然没被人瞧见,一路上仆从都低着?头呢。”
那就是都看见了。
程亦安小脸一垮。
罢了罢了,总归她现在也不当家,不必立威,笑话就笑话吧。
“只是...”如兰为难地说,“二太太回来?脸色不大好看。”
这是程亦安预料当中的。
王云香被长?公主的人当众掀飞,不仅害得王云香没法上场打马球,更?丢了王氏一族的脸面。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来?了一位嬷嬷,说是二太太有令,
“让二奶奶歇好了去明熙堂一趟。”
程亦安只得梳妆打扮,换了一身鹅黄的家常袄子披上一件银色的斗篷,带着?丫鬟前往明熙堂。
进去时,三奶奶柏氏和五小姐陆书芝均在。
陆书芝回想起今日
?程亦安打马球的憨样,还觉得很有趣,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程亦安看了一眼二太太的脸色,不便?回应,上前给二太太行礼,陆书芝和柏氏也起身给她见礼,二太太摆手示意程亦安坐在自己下首,开口?便?问?,
“今日?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挑唆了长?公主教训云香?那云香如今还在榻上躺着?动弹不得呢。”
程亦安听了这话毫无表情,长?公主是为她出头,所以长?公主出手与她出手没有区别,
“今日?王姑娘挨打是事实,不过是她出言不逊在先。”
“她说什么了?”
程亦安直言不讳道?,“她说我不该嫁给二爷,这世间配得上二爷的只有她堂姐王大姑娘。”
二太太顿时噎了噎。
这种?话当着?程亦安的面说出口?着?实不妥。
程亦安道?,“也并非我要赖在陆家,若是太太说服二爷,给我一份和离书,我即刻就能走。”
二太太再度噎住,大有一种?招来?程亦安训斥却反被将了一军的憋屈。
不过眼下程亦安着?实有说这话的底气。
紧接着?程亦安又道?,
“况且,我嫁妆至今还未拆封入库,走起来?也便?顺。”
二太太这下脸色就火辣辣的了,所以早在新婚夜她身世还未大白前,她便?动了和离心思?
“行了,别提这些有的没的,这是陛下赐婚,也由不得你我。”
二太太还想着?替王家挽回颜面,以婆母身份吩咐她道?,
“云儿终究在你手里吃了亏,你着?人送些赔礼过去,大家面上都好看。”
程亦安面色淡淡起身,“太太恕罪,我做不到...”
眼看事情陷入僵局,而婆母脸色越来?越难看,柏氏立即出来?打圆场,
“想是娘误会?了,今日?之事着?实跟二嫂无关,是那长?公主堂而皇之占据了陆家锦棚,毫无预料对了香儿表妹出手,别说我,就是二嫂也始料不及呢。”
二太太沉着?脸不吭声?,她今日?心情不大好,太后将她宣进慈宁宫,狠狠训斥了她一番,言下之意她御子无能,没能管住陆栩生和程亦安,让陆栩生堂而皇之倒向皇帝,处处跟太子党作对。
二太太日?子也不好过,一面是母族王家铁了心支持太后,一边是亲生儿子忠贞不二唯皇帝马首是瞻,可怜她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这不在宫里受了气,回来?拿程亦安撒火。
可惜程亦安今非昔比,她是程家掌门人的幺女,今日?前往上林苑的路上,还遇见了那程亦彦的妻子卢氏,卢氏告诉她,“我家姑娘养得是娇了些,还望太太多担待。”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许她欺负程亦安。
那卢氏向来?是北府老祖宗的传话筒,这话等同于?北府老太君在敲打她。
罢了,威风摆不得,总归还是要叮嘱几句的。
二太太与程亦安道?,
“你如今是栩儿的妻子,都说枕边教夫,栩生在外头行事,你也看着?些,你们程家向来?不参与党争,你也该规劝栩生,让他别掺和进去,他什么都不做,凭着?他的功勋,无论谁做皇帝,都短不了我们陆家的荣华富贵,何苦搅进去呢。”
程亦安笑着?回,“母亲,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这刚过门没多久,岂能做二爷的主,您是他的母亲,您都管不住他,遑论是我?”
二夫人何尝不知,这不是被太后逼急了,病急乱投医么?
程亦安又劝她道?,
“儿媳反倒觉得太太不必为此事忧心,外头都是男人的事,无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倒反东风,横竖碍不着?您,与其盯着?自己左右不了的事,不如将府内打点好,您本是国公夫人,这个家合该您来?做主。”
程亦安这般说是有目的的。
谁说媳妇只能听婆婆调派,也要学会?向上引导,比如调教夫君,比如调教婆婆,她与二夫人是要长?处的,总不能日?日?针尖对麦芒吧,人有的时候要学会?祸水东引。
果然,这话说到二夫人心坎上。
她可不是这么想的。
太后赢了,她是王家女少不了她的荣华富贵。
皇帝赢了,有陆栩生这个儿子,她还是当朝一等一的诰命夫人。
她掺和进去作甚?
程亦安竟然有这等眼界?
倒是令二夫人有些意外。
上一篇:郡主穿七零后摆烂装穷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