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箩
院长正准备离开柏衡的办公室,半只脚才踏出去,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说了一句:“今晚给林教授接风洗尘,在我们常去的那个酒店,你别忘了来。”
柏衡略微抱歉道:“今晚我跟我妻子要去参加联谊会,来不了。”
什么联谊会?院长一头雾水。
见状,柏衡比他还不解,说道:“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联谊会,才过去几天,你就忘了?”接着他站起来:“对了,邀请函再给我一张。”
他之前拒绝了,就没有拿。
见柏衡一副怀疑他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的样子,院长:“……”
重新给他拿了一份邀请函,院长心中腹议,你们都要结婚了,还参加什么联谊会?难道不知道,这种活动,都是带有相亲性质的?
算了,他拍了拍柏衡的肩膀,说道:“听说那边都是年轻人,去了那里好好玩。”
邀请函上写了穿着大方整洁即可,并没有规定必须穿正装,祝霜降准备下班之后,直接这么过去。
同个办公室的梁姐拿着一叠签好的文件,从外面走进来,在对面坐下,看着她挤眉弄眼的说道:“祝霜降,有人来接你了,说是你的未婚夫。”
其实祝霜降今天一上班,就有不少人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了,询问之后也大大方方的承认,说今年就要结婚了,日子定在十月,到时候给大家发请帖云云。
正在想男方是什么样的,谁知下午就见到了真人,宽肩窄背,英俊帅气;跟身姿绰约,柔美秀雅的祝霜降还是很般配的。
总说最优秀的婚约对象不会流入市场,看样子要是不抓住机会,不管男女,连职场的同事都没机会。
祝霜降新买的车停在了单位,她直接走到对面,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说道:“好了,走吧。”
开车的过程中,拉下镜子,从储物盒里拿出梳子梳头,等红绿灯时,问柏衡:“怎么样,头发还乱不乱?”
“不乱,很漂亮。”
递了邀请函进场之后,没想到会场布置的这么喜庆,要不是联谊性质的,直接上台几对宣布今天办婚礼也不突兀。
中间厅有人跳舞,右边有自助餐区域,左边有个小厅,布置了长椅沙发,还有圆桌,供人小憩或是闲聊。要是看重隐私,还能往角落里或是窗边坐,那里人显而易见的少。
音乐变了,不少人下场跳起了交谊舞,有像他们一样的熟人,也有一眼就能看出刚认识的,相互之间都有些拘谨。
祝霜降见柏衡看着舞池中间,对他伸出了手:“我们也去。”
两人对交谊舞所有的理解和练习,都是在北大学的,哪怕还记得,动作也生疏了,因此并不多做动作,只是搂着腰慢慢的跳。
灯光很亮,柏衡看着祝霜降的脸,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亲,即使有如蜻蜓点水,很快就放开了,还是引起了周围的注意。
细微的声音不断传入两人的耳朵:“这么快就成了一对?”
"是啊,刚开始没多久吧。"
……
祝霜降红着脸,但不能上前说什么我们早就成了,柏衡倒是大方的多,还凑近她小声说话:“我听到了,有很多人说我们很相配。”
第二场音乐响起时,下场去自助餐厅吃饭,之后坐在休息闲聊的沙发上,有人过来跟两人搭话,说几句后总是会不经意的注意到柏衡手上的戒指,然后注意到女方手上的。
露出会意的神色后,要么告辞离去,要么搭讪变成真闲聊,祝霜降还真加了几个联系方式,基本是和她所在的单位有工作上的联系的。
不远处传来喧闹声,往那边看去,好像是有人喝醉了,不过喧哗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有人把人带出去了。
有几个人往这边走来,眼神四下打量,然后落在了他们身上,为首的露出了惊诧的神色,大步走近,对着其他人挥挥手,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
“柏衡,你居然也会来这种场合?”
他说话的语气不像走进来时那么桀骜,反而有些热情:“好久不见,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
柏衡平静道:“很好。”
“远哥工作后,我跟他好多年没见面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来人看向了祝霜降:“这位还是之前的女朋友?”
“我的妻子。”
来人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办的婚礼?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哪怕柏衡的婚礼不邀请他,他也不至于耳目闭塞到这种程度吧。
好在祝霜降很快解释道:“只是准备结婚了,证还没领,婚礼还在准备。”
来人松了一口气,他就说。
柏衡:。
第二天,柏衡带着祝霜降出门了,她不明所以,跟着他走,问:“去哪?”
然后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口,对着紧闭的大门面面相视,半响后,她犹豫的问:“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星期六啊?”
柏衡露出了一点羞赧的样子,“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祝霜降握着他的手笑:“没关系,我也很想嫁给你。”
周一,祝霜降打电话向单位请假,和柏衡去再一次去了民政局,拍了红底白衬衣的结婚照,框框打上钢印,接过证件,两人正式成为已婚人士。
——
结婚的事宜并不需要祝霜降多加操心,柏家,特别是牧佳妍要上心的多,她所要做的,就是从几个已经被挑选出来的款式里选出她最喜欢的。
选不出来,就让柏衡给她做决定,反正他的审美也很好。
每次看到两人的样子,长辈们也很舒心。
——
柏爷爷不断的跟老朋友们联络,在家里也经常拿着电话:“我家要办喜事了,我的小孙子要结婚了!”
“柏远?不是他,是景彦的儿子柏衡,……是的是的,拿了很多数学奖的那个。当然,到时候肯定会给你发请帖的。”
——
柏衡虽然人际交往不多,但他一点都不吝啬展现自己的幸福,婚礼现场不管是男方亲友和女方亲友,至少都被摆在一侧的照片吸引过。
每一年两人都要拿着上一年的合照拍照,到今年已经是穿着西装长裙,坐在沙发上,一手扶着半人高相框的样子了。前面的据说是在洛海市拍的,到第六张,就出现了天坛公园的背景,显然这一年他们回到了首都。
一直往前数,花童打扮的漫漫回到妈妈身边,说道:“有十二张,姐姐和姐夫认识十二年了吗?”
黄婷婷摸摸她的头,扶了椅子让她坐下,回道:“还要更久,只不过之前的没有拍照。”
“是因为忘记了吗?那他们以后还会忘吗?”
“不会的。”
——
祝霜降的领导和同事们,看着男方一家陷入了沉思,特别是那位大伯,心想她可瞒的真好啊,平时不卑不亢的,真一点看不出来。
扔捧花了,有人躲有人接,然后直直的砸到了柏远的头上。
柏远拿下花,揉着额头苦笑,这下好了,他妈再不催,也要念叨几句,明明看着是朝伴娘的方向扔的,怎么一转身,就扔歪了呢。
——
婚假。
滕王阁,看着落日的余晖,祝霜降哇了一声:“果然和诗里写的一样!”
柏衡站在她身边:“语文课本里写景色的地方很多,这次看不完,以后时间多的是,我们总能看完的。”
祝霜降看着拍下的照片,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