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五月季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作者:四五月季
简介
我的男朋友先是我的哥哥,后来变成了我的老公。
沈京鹤一开始教育沈京绥,阮英算半个妹妹,且品行不佳,不要跟她搞在一起。
大哥积威甚重,他的话没人敢反驳。
沈京绥说好,大哥别误会,是阮英缠着自己。
没过多久。
沈京绥发现,大哥确实没误会——他亲自和阮英搞在了一起。
**
沈京鹤名下房产众多,都如出一辙的空荡。
唯有一间里面住了个人。
“谁?”
“阮英啊,二房续弦带来的,是个不学无术的,天天浓妆艳抹,喝酒烫头的。”
“前两天还勾引她二哥,没成,落煞神沈京鹤手里让他管着了。”
阮英书包带子被松开又抓紧,偷摸想。
不是。她是被一枪从民国崩来新世纪的,读过书。
也不烫头。
男主是大哥,沈京鹤。
伪骨科,真香文学
标签:现代言情 穿越 暗恋 前世今生 甜宠 年上
第01章
抗战初期,北平失守,北京大学迁往昆明,与清华南开一起组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
少量学者留守北京,成立沦陷区北京大学。并开放原北大图书馆,保存珍贵书籍。
1939 的春天,北京多雨。
烧焦的黑夜好像漏了个大洞,黑压压的乌云低垂在每个人的头顶。
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砸在泥泞的路面上,溅起斑驳水洼里一圈圈浑浊的涟漪,把周遭零星扑着的几块垫脚木板打得沉进泥里。
“快点,都跟上。”队伍前头有人小声催促道。
十几个穿着校服的年轻人窸窸窣窣应了声,在大雨里显得格外沉闷。
阮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顾不上捡被风吹落在街道中央的伞,重新抬起面前的车把。
车上是一批箱装的珍贵书籍,上面盖着两层厚重的棉被,眼下浸了水,重如千斤。
路面泥泞,阮英一个踉跄,蜕皮的黑色皮鞋踩进泥水里。
她咬牙前行两步。
空寂的街道忽然响起两道枪声。
巷尾有人扯着嗓子喊起来,语调惶恐,“快跑!日本人来了!”。
那声音很熟悉,穿过暴雨和慌乱的人群在耳边炸开,阮英用身体挡住推车,扭头看去——
视线里,一颗子弹划破如帘的暴雨,穿破那把残破的油纸伞,直直奔她而来。
砰——
……
“阮英!你还知不知道廉耻!”
“居然勾引到自己堂哥身上来了,怎么,也想像你妈那样用这种不干不净的法子嫁进沈家来?我告诉你,痴心妄想!”
……
一道尖锐的女声在耳边炸开,渐渐盖过雨声。
她没死么?
心脏抽紧,阮英猛地睁大眼。
入目可即全是死一般的白,唯有坐在床边的人一身黑色。
不是梦里疯狂在耳边嘈杂的妇人,而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五官英俊,神情比身上纯黑色的大衣更加肃静。
见她醒了,男人眼睑微敛,薄唇微微一动:
“醒了?”
“再有下次,就滚出沈家。”
阮英脑中轰鸣,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茫然扫视周围,不远处,雪白的墙上挂着制作精美的日历。
白纸黑字。
2024 年,2 月。
**
一个月后,远山别院。
黑色汽车流线般停在小区口,沈京鹤撑伞从车上下来。
他今日在附近的山庄谈事情,结束时下起了大雨,夜间山路行车危险,山庄主人主动留他过夜。
沈京鹤应了两声,言辞礼貌,看起来很是感谢,但其实他有些不太严重的洁癖,不太愿意住在外面。
他看了眼路牌,想起附近自己还有间空置许久的房子,便推脱说家里有人在等,不好外宿。
沈京鹤话说得客气,看起来恭俭随和,丝毫不像外面传得那么冷厉不讲情面,但毕竟是沈家说一不二的话事人,山庄主人不敢再强留。
山庄主人面上恭敬,内心嘀咕:都说这位沈家话事人洁身自好,身边没有什么女人,眼下看来,这不还是有的嘛。
男人嘛,都一样,谁不知道谁。
沈京鹤像是没看到山庄主人暧昧的目光,面不改色地退场离开。
喝了半晚酒,直到鼻腔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他才觉得自己身上那股子仿佛在酒缸里泡了上百年的腐烂味淡了点儿。
车开了二十分钟到别院,雨依然没停。雨水打在沈京鹤撑开的伞面上,化为水幕滚落下来,打湿了昂贵的手工西装,倒让他被酒精熏热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沈京鹤在外面站了会儿,待头晕劲儿消下去些,觉出冷来,才走到廊前,伸手敲门。
半响,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一道年轻的女声隔着身后的落雨声传出来:“请问哪位?”
“是我,”他说:“沈京鹤。”
里面没了动静。
半响,门被人从里面慢吞吞打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女站在门口,手里抱着本翻到一半的书,没等沈京鹤开口,二话不说先朝他鞠了一躬。
起身后,少女黑白分明的瞳孔看向他,神情不知怎么有些警惕,“沈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沈京鹤一时没能从这突然天降的一鞠躬中回过神来,看着对方陌生的脸和手里的书,没从脑海里找出这号人,蹩眉问:“你是?”
眼前的少女眸光明亮,面孔干净,穿着简单的纯白色短袖,整个人透着一股过分纯粹的书卷气。
有书卷气的女性他见过不少,但没一个该深夜出现在他家里。
少女闻言一愣,很快,脸上露出松了口气般的神情,给出答案:“沈先生,我是阮英。”
这个名字倒不陌生。
二叔再婚后,续弦妻子带来的孩子。之前一直跟二叔母住在老宅。
只是……沈京鹤皱眉,记忆中这个堂妹,总是满脸浓妆,衣服布料少的可怜,他几乎想不起来对方的长相。
跟眼前这个抱着书闷头就给人鞠躬的人天差地别,不怪他认不出。
思绪走到这里,沈京鹤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人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了。
一个月前对方公然在家宴上跟自己名义上的堂哥、沈家老二沈京绥告白,公然闹出了些有违人伦的难看丑事来。
虽然阮英户口还挂在亲生父亲那边,并不在沈家,但有了母亲这层关系。到底算半个沈家人,传出去实在难听。
老爷子气急,一怒之下想将对方赶出沈家,三叔母私下找到他,求他至少让阮英在沈家过了高考前这最后三个月再说。
二叔母算是对他有些小恩情,何况这要求并不过分,他便答应了。
他开口,老爷子倒没再说什么,但坚决不许阮英再和沈京绥同住在老宅,做主把人塞到了他这栋空置许久的房子里,让沈京鹤这个做大哥的帮忙看着两人不许乱搞。
他随口应下,事后敲打过两人,忙着去收拾烂摊子,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没想到这时候赶在了一起。
沈京鹤头晕刚好些,现在开始头痛。
廊外暴雨如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雨水砸到地面,仿佛半小时前酒桌上一瓶瓶高价香槟砸进冰桶的声音。
对比之下,咫尺之距的屋里安静清香,如果没人在,是今夜绝佳的住处。
偏偏这里住的是阮英。
对方之前劣迹斑斑,闹出的荒唐事还历历在目。
他不说,但一贯是有些看不上这个所谓的妹妹的。
沈京鹤揉揉眉心,酒劲儿上来,烦躁地琢磨附近是否还有别的房子,随口道:“忘记你住这里了……没事了。”
他扭身要走,听见后面人出声道:“那个——”
阮英犹豫了下,还是出声叫住了沈京鹤。
她住着对方的房子,自然认得房东——尽管成为这个“阮英”之后,她只见过他两面,还都不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