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兰竹
射射射,射你丫的!
曹参测试了一下刘盈的力气。刘盈现在的力气比得上曹窋八岁刚习武的时候了。
孩童在幼年时成长速度极快,两三岁的差距可不小。
曹参又测试了一下刘肥和韩信,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嫌弃的眼神。
韩信这次没把刺竖起来,因为曹参让他进书房随意阅读兵书。
“你还是思考怎么带兵吧,上场厮杀不适合你。”曹参放弃教导韩信武艺。
韩信这个年龄,想学也已经晚了。何况习武需要天赋,天赋没有就是没有,韩信在武艺上最大的成就就是一个老卒,想要成为猛将绝无可能。
而想成为老卒,只要上阵厮杀几次即可。
至于刘肥,曹参看出了刘肥的天赋,也看出了刘肥在极力隐藏自己的天赋。
“盈儿将来身边定会需要护卫,你放心将护卫盈儿的事交给他人?”曹参问道。
刘肥忙摇头。
刘盈狠狠拍了拍长兄的腰:“好好学,你再怎么学也比不过我。”
刘肥心头一松:“对啊……嗯,我一定好好学!”
刘盈又对曹窋道:“曹窋,要是我后来居上比你强,你就太丢脸了。虽然你已经注定丢脸,唉。虎父犬子,无奈啊无奈。”
直到现在曹窋连一点经验值都没奉献过。刘盈真是恨铁不成钢。
曹窋本来见刘肥刘盈兄弟友爱,正想夸刘盈几句,没想到刘盈下一句就刺向自己。
他快弱冠的人,怎么可能输给幼童??开什么玩笑???
曹窋失笑:“我要是输给你,便也叫你老大。”
刘盈翻白眼:“我本来就是你的老大。行吧,为了让你心服口服,这个赌我应了。”
曹窋不仅应了,还把萧禄和吕台找来,三人一同和刘盈打赌。
萧禄:“……你连幼童的激将法都中?”
吕台:“……我是盈儿表兄,怎能认盈儿为老大?你脑子喝酒喝坏了吗?”
曹窋对刘盈道:“他们不战而败,已经认你为老大。”
刘盈颔首:“好。”
曹参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作证,他们不敢应战!”
萧禄和吕台用痛苦的神情谴责曹参。
曹参笑话:“你俩多少岁?盈儿多少岁?盈儿说以五年为界限,他五年后也才垂髫,你们正值壮年。若你们输给盈儿,确实该叫盈儿老大。”
萧禄和吕台被曹参说(激)服(将),也与刘盈定下赌约。
“若你输了,你以后要乖乖称呼我们为兄长。”
“一言为定!”
刘盈吹了吹竹简上的墨迹,嘴角都要翘上天。
系统在手,我还怕你们几个凡夫俗子?
先把你们三个重量勋二代收服,然后鞭策你们好好建功立业。
不然阿父阿母叔伯全都离世后,谁来给我贡献经验值?总不能没事就打儿子玩吧?
幸亏他是皇帝,儿子当然是未来皇帝,打儿子也有经验值。不然以后经验值都没有保底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练!”刘盈活力满满,自信满满。
萧禄、吕台和曹窋也自信满满。
抱着誊抄的兵书回家慢慢看的韩信见到此幕,低声对刘肥道:“不要和他们太亲近,他们太傻。被激将和幼童打赌这事本身,他们就输了。”
刘肥摇头:“确实如此,所以我才该与他们多亲近。他们会被盈儿激将,就说明他们真心对盈儿好,将来肯定值得信赖。”
韩信皱眉。
他不喜和蠢人结交,但刘肥之话,他居然觉得有些道理。
先观察吧。
韩信与萧禄、吕台、曹窋三人年岁相差没多少,想亲近很容易。
一段时间后,韩信得出结论,刘肥说的确实是对的,但自己有厌蠢症,亲近不来蠢人。
于是韩信再次找借口与他们疏远。
萧何、曹参、吕泽三人皆是大贤,为何儿子如此平庸?!
韩信开始理解刘盈的叹气声了。
第20章 刘盈的路到头了
待秋叶完全落下, 换上冬衣,韩信已经来沛县三月。
这三个月,韩信醒来时不再会思考今日要去哪里觅食,也不再用视线寻找佩剑。
佩剑已经被韩信锁在了柜子里, 要去曹参处学武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擦拭。
韩信本想把剑挂在墙上, 被刘邦制止。
刘邦让韩信把剑锁好, 因为盈儿会拿来玩。
“刘盈这竖子, 坚称家里所有没有锁住的物品都是他能随手拿来玩的玩具。”刘邦说着就头疼, “他还把我的剑和你义母的漆盒拿去打水漂!我捞了半日才捞到!”
韩信已经知道了刘盈的杀伤力, 忙把剑锁好。
“阿兄阿兄!冰面终于冻上了!我们去抓鱼!”
今日韩信还未醒来, 刘盈就一个纵扑把他压醒。
刘肥跟在刘盈身后慢吞吞走来, 语调也慢吞吞:“盈儿,不可扑阿兄。你已经很重了, 会把阿兄扑疼。”
韩信艰难爬起来,把故意压在他肚子上的刘盈扯下来。
他瞥了刘肥一眼:“你若有心劝他, 在他扑上来之前就该拉住他。”
刘肥露出招牌憨厚表情, 但韩信不会再认为刘肥憨厚了。
如果不是刘盈这性格已经不可能更顽皮,他还真怀疑刘肥是故意把刘盈宠坏。
今年的冬季特别冷, 呼吸早早便有了白雾。
韩信坐起身后, 被冷气冻得打了个哆嗦,赶紧穿好衣服。
刘邦在咸阳得到了贵人的提携, 县令出钱帮刘邦设宴时,有宾客送来许多缎子。现在刘邦全家人贴身的衣物都换成了绸缎。
县令送来许多礼物与刘邦重归于好, 其中有小羊羔皮。这些小羊羔皮现在都成了刘盈、刘肥和韩信三人的里衣褂子。
樊哙家里什么不多, 就是毛皮多。刘邦家里大部分冬衣材料都是樊哙送的。他们的外衣也全是樊哙贡献。
冬天太冷,又不需要干农活,只要有条件的人, 都会把平日的吊带裤换成合裆裤。
穿好暖和的毛皮衣裤,又戴上义母和阿姨缝了两个垂耳护挡的毛皮帽子,韩信慢悠悠套上毛皮靴子,把又扑上来捣乱的刘盈给推到一旁。
“冰面冻结实了?小心掉进去。”今日可真冷。韩信搓了搓手,不太想出门。
他庆幸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家人,如果还在淮阴,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个寒冬。
“可结实了!我用石头都没砸开!”刘盈抱着韩信的手臂往外拖,“快走快走。”
刘肥骄傲道:“盈儿已经能举起脑袋大的石头了!”
韩信无语:“所以,你看见盈儿举着大石头砸冰面,居然不制止?这很危险!”
刘肥低头认错:“我错了,下次一定制止。”
韩信:“……”
让刘肥照看刘盈就是个错误行为。
“先吃完饭再去。”韩信反拖着刘盈去吃饭。
虽然刘盈的力气越来越大,但比起已经成年的韩信还不够看,韩信能制住他。
吃早饭的时候,不仅吕娥姁和曹氏在,无所事事的刘邦也在。
韩信便向义父义母和阿姨劝说,不仅要好好管教刘盈,也要好好训斥刘肥。刘肥只知道纵容,半点起不到兄长的作用。
刘邦捋胡须,吕娥姁和曹氏频频颔首。
唉,说得对,还好我们家有信儿在,否则盈儿根本没人管。肥儿!训你呢!好好听着!
刘肥倒是好好听训,但刘盈咔嚓咔嚓啃饼子,连个眼神都没给父母和阿姨。
韩信见一顿饭下来,刘肥挨了不少训斥,但义父义母和阿姨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训斥刘盈,无奈极了。
即使训斥了盈儿也不会听,不仅不会听,盈儿还会滔滔不绝用歪理争辩,阿姨就罢了,她不好多说,但义父义母你们身为盈儿的亲生父母,怎么能放弃规正盈儿呢?
无他法,韩信只能在与刘盈去冰面玩时,仔仔细细地向刘盈诉说冰面有多危险。
刘盈“嗯嗯啊啊”点头,不仅听进去了,还举一反三。
是的,冰面很危险,掉下去就回不来,我早就知道啦!
刘肥又骄傲上了:“阿兄,盈儿见识越来越广了。”
韩信问道:“盈儿,你知道还冒险?”
刘盈坚决否认:“我知道,所以我没冒险啊。我不是拿石头砸冰面了吗?”
刘肥赞同:“盈儿说得对!”
韩信想了想,好像、好像是这么回事?
“做得好,下次也要先谨慎再为之。”于是韩信信了刘盈个鬼,并夸奖了刘盈。
兄弟三人凿冰面的时候,吕台、萧禄和曹窋三人也在冰上玩。
他们与其余几个年纪相仿的沛县豪强子弟,在脚下绑了木板比赛滑行。
如何在冰上和雪上行走,人们都是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