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111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第一次羡泽在知音阁吸取他灵力之后,他几乎是随时做好了会被她临时抓住一阵吸的准备,甚至连多思或烦扰时,都会忍不住先沉下心运转内息,抓紧一切缝隙的时间增加修为——

  万一她觉得他枯竭了怎么办?

  宣衡甚至把自己所有斜襟扣的衣衫都收起来——那不好解衣衫。

  他命人拿了好几件春末的薄深衣做叠穿,甚至早上起来的时候,有意让自己别腰带扣那么板正,衣襟别捋那么平直,他甚至自己试过,一只手穿过层层衣襟能否快速碰到胸膛……

  如果困难,他觉得懊恼。

  如果太容易,他又觉得羞耻。

  或许他应该少穿几件,但把腰带束紧,用环佩和玉衡压紧衣摆,会显得严肃却又实际上方便了她。

  虽然不符合礼制,但……报恩是更重要的吧。

  他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已经开始期盼,再到后来简直惴惴了:都五日了,她怎么不再提了?

  宣衡先按捺不住了,正要去找她,忽然尺笛震动,他本以为是来了事务又要耽搁,却没想到按住了尺笛上游动的光斑,震动消失,传来了她轻快的声音:“我在翰经楼等你,啊对,我口渴了,你能不能带一壶茶?”

  宣衡呆望了尺笛片刻,这才猛地起身去拿桌案上的茶盏茶壶,高声道:“来人,今年的寒山信茶放到哪里去了?”

  他到翰经楼的时候,羡泽已经手撑着围栏在高处的露台等着,她一身仿佛能融入千鸿宫弟子的青色衣裙,半垂的发髻后缀着长长的发带,随风飘摇。

  千鸿宫的楼阁大多挑空瘦高,风过云穿,雕木精巧,又多有露台楼阁,处处以枝与鸟为意象,她撑着围栏眺望远方,真像一只躲在叶荫下小憩的雀鸟。

  可她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过脸朝他笑起来,眯眼大声道:“快上来,我要吃饭。”

  宣衡一顿,耳后烧起来,旁人还以为她是饿了,就只有他知道是什么意味。

  他登上露台,压低声音道:“这是藏书之地,你那么大嗓门做什么?”

  羡泽对他瞪眼:“这是在露台上呢,而且翰经楼那么大,分了如此多馆,这里又没人,再说,也没你上次叫的声音大。”

  宣衡悚然:“我叫什么了?”

  羡泽撒谎不眨眼:“你因为疼而叫了,那知音阁里的古籍若是成精,都听见了。”

  宣衡气得脸要红了:“我没有,你要再说这种话,便——”

  羡泽就直直的看着他,仿佛在等他说出什么硬气的话,但宣衡觉得说什么都是对恩人不敬,心里泄气,面无表情的岔开话题:“你不是要喝茶吗?”

  羡泽:“茶壶呢?”

  宣衡指了指腰间芥子囊:“茶壶茶叶茶刀茶桶都带着了。”

  羡泽:“我以为你就直接拎着一壶泡好的茶水来呢。说起来,多亏宣琮给了我一把尺笛,说是能在门内传递消息,但我觉得不如墨经坛好用,为何不用墨经坛呢?”

  宣衡其实也知道她最近都跟宣琮混在一起……

  而他明明想多去见她,却忙得焦头烂额。

  随着三起命案的发生,几乎宗亲派都认定是他在以血腥手段清洗反对者,千鸿宫内部的局势变得愈发针锋相对。

  甚至之前他为了羡泽几次去找宣琮,却被宗亲们当成了兄弟二人即将联手,甚至还有些宗亲跑去游说宣琮……

  宣衡收回思绪,摇头:“墨经坛毕竟是对外公开的讯息,很多宗门的分坛内,也都有低阶弟子做间谍,将宗门内的事务、消息传递出去,不大方便。只是你身上的衣衫——”

  她一笑:“是你们千鸿宫的弟子服,宣琮帮我找的。这样我跑去哪里都不起眼了,好看吗?”

  宣衡不知道她说的“不起眼”究竟是什么意味,但还是点头:“好看。”

  羡泽将脸凑上了些:“看我有什么变化吗?”

  宣衡认认真真看了她的脸片刻,道:“你吃胖了一些。之前太瘦了。”

  羡泽笑:“就这?宣琮没说错,你果然看不出来。”

  宣衡一下子又觉得被他们的秘密排除在外,心提起来,追问道:“你再让我看看,我没仔细看。”

  羡泽转过脸去:“不让你看了,你已经输了。”

  输了……他输了什么?

  明明是他结了仙缘,明明是他在泗水被她照顾几个月,明明他的体内有她的金核——怎么就是他输了?

  从小到大他一直知道所有人不满于他,没有一个人看好他,但每当他抚摸着腰间那块应该被仙人拾起的玉衡,想到她应该也曾在手中翻覆看过,他就心里一股热腾腾的感觉。

  都不喜欢他也没关系,鸾仙喜欢他,鸾仙看重他。

  他有了她的青眼,其他人的态度他都可以不在乎!

  可到头来,为什么羡泽离他越近,却越来越远了?是她发现他的本性不值得她的青睐吗?是她发现自己遇见更合适的人选了吗?

  他要是输了她,就等于输了一切!

  羡泽不知他心中所想,大步走入分馆,宣衡紧随其后,却没料到某个殿的弟子们,也三五成群从对面前来,远远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昂首转头望着他们。

  宣衡拽住她手腕,一转身走下了一道窄窄台阶,穿过书架组成的甬道,引着他往无人的深处走去。

  翰经楼内如同迷宫,她惊讶:“你对这里真熟悉,这是要去哪儿?不去知音阁了吗?”

  宣衡在路上没有回答她,直到走近了一处半地下的木门前,那是一整排习书的单间书房,唯有这间门上有着灵力的禁制,他手指轻轻捏诀,门便应声而开。

  屋内似乎很窄,外头只有依稀的光透过来,昏暗到看不清彼此面容,羡泽先是心里一跳,了然的冷笑:

  不会是想来点进一步的事吧?她就知道他是闷骚。

  宣衡引她进来,回手合上门,也轻轻响指,灯烛亮起。

  屋内有简单的书桌书架,成卷的宣纸薄绢。桌上笔墨许久未用,他一合上门,面上神情也松下来几分,半晌才吐气笑道:“这是我小时候的书房。对了,给你泡茶。”

  羡泽环顾四周,对这里并不怎么有兴趣。

  宣衡将茶台茶具从芥子囊中拿出,竟当真为她一丝不苟地泡起茶来,或许他奉茶洗茶的手势都很有讲究,但她并不大懂,只是托着腮看他既紧张也想显摆似的泡茶,将茶盏端到她眼前,道:“寒山信茶,这是白毫显露的黄茶,芽叶未摘时如雪霜信卷,所谓,玉色尘心去,川迥银芽来——”

  羡泽托腮:“你张嘴说话,就跟念诗似的,这有个成语怎么说,嗯,出口成章。回头也教教我,我前几日在那知音阁里,看上古的典籍都看不懂,明明想读却好些字进不了脑子。”

  她想学一学,也是希望能进一步模仿凡间修仙者弯弯绕绕地说话口吻,顺便能够独立看懂上古的典籍……

  她愿意看书,便是志趣相投,宣衡心里激动,却只垂头轻轻哂笑:“许多文书、史学在五百年前夷海之灾时经历过断代,文字语序与当今大不相同,自然难读,下次我可以与你一同看看,或许也可以读些古文诗篇。正所谓握中有悬璧,本自荆山璆;惟彼太公望,昔在渭滨叟——羡泽未必不能成为诗文大家。”

  他自觉这夸人夸得引经据典的高端,殊不知说话说到一半,羡泽就满脑袋“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了。

  她摸了摸茶杯,还是热烫。

  他引她来这里不是故意撩骚吗?怎么还停在喝茶的阶段,这要喝多久啊。

  羡泽干脆推开茶杯,直接走到还念着什么“广张三千六百钓,风期暗与文王亲”的宣衡面前,靠在桌案边,拽住他衣领子,手直接往下钻进去:“我饿了。我要吃饭。”

  宣衡半张着嘴,呆住了,后半诗句都咽了下去,仰头望着她。

第98章

  她手指有些凉, 从他胸膛之上蹭过,似暧昧又似心无旁骛的按在上次触碰的地方,她注意到他惶然的目光, 理直气壮的笑道:“干嘛这么看我, 不行吗?”

  宣衡耳后滚烫,半晌后摇了摇头,隔着衣料按住她手背。

  他还没回过神来, 羡泽已经等不及, 先一步催动了金核, 宣衡没预料到突如其来的疼痛, 闷叫一声。

  她笑了:“还说你叫的不大声。”

  他果然抿紧嘴唇, 再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羡泽:“我就这么一说,又没有嫌你叫的大声, 疼了还不知道叫, 那显得我在虐待你似的。”

  但他怎么都不肯出声了, 她倒要看看他能有多铁骨铮铮, 故意加速运转金核,几乎要抽干他那本来就才积蓄没多久的灵力。

  他额头青筋微微鼓起来, 手却乱抓了两下,直到握住她手腕, 才安心几分。

  羡泽手指隔着空气点了点他鼻翼的小痣:“你要是真的疼, 我就慢点。”

  他甚至都没听见这句话,只顾得上咬着嘴唇。

  羡泽笑叹了口气,松了松手掌,却被他误以为要走,他又捏着她手腕,往自己胸膛处压了压:“……不疼。还有。”

  他双眼失焦, 却不肯闭上,看着她说话声音的方向,虚虚凝视着她的脸。羡泽有点畏惧他这样的目光,道:“你要是难受就闭上眼睛。”

  宣衡却轻轻摇头。

  他想要看到她吸取灵力时的难得的真实表情,等一会儿他的眼睛缓过来时,他一定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了——

  随着她放缓,他视力终于恢复片刻,看到的却不是她慵懒的神态,反而是她正坐在桌子边沿,弯腰撑着椅子扶手,双目直直地俯瞰着他有些汗津津的脸。

  那目光似探究也似玩味,像一根荆棘的刺,从他头顶贯穿下去。

  宣衡周身僵硬,动弹不得。

  她慢慢抽回手去:“好啦。”

  随着她直起身子挪开眼,宣衡才松开了几乎被他咬出印子的嘴唇,仍似不敢大口呼吸般,强压着自己慢慢吐出气来。

  但宣衡突然发现了她脸上的异样,拿起旁边的灯烛凑近她的眉眼,惊道:“你的、你的眉毛怎么绿了!难不成是我的内功心法不好,伤了你的身子?!”

  羡泽愣了一下,笑得弯下腰去,手扶在他肩上:“对,是你的灵力有毒——哎,别当真!是画的眉黛啊,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变成深青色,怎么能说是绿眉毛。”

  宣衡终于反应过来,她问他有没有看出来的是什么:她画了眉。

  而且看起来是宣琮给她画的。

  她笑得不停:“你未来的妻子真可怜,不但没有人给画眉,还要被人叫成绿眉毛。”

  宣衡抿住嘴唇:“是只有夫妻才能画眉吗?”

  羡泽没太在意:“也不是,但民间不是老有这种情趣佳话吗?”

  宣衡咬牙。那宣琮简直太没有廉耻之心,明知对方与他无关,却弄出画眉这种——闺阁私密之事!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现在还衣衫不整,就在心里已经痛骂起了宣琮。

  羡泽捏着项链,笑了起来。

  这兄弟二人,说起来都是那个罪魁祸首卓鼎君的儿子,虽然现在还用得着这二人,但她丝毫不介意让这俩人都在情感上受折磨。

  今日她跟宣琮说要去见他兄长,宣琮忽然拿出妆奁来,说他略懂些脂粉,可以为她化妆。

  宣琮说自己很擅长描眉,羡泽也觉得好玩,托着腮想要试试,他轻轻落下竹笔,笑道:“我画得很淡,你可以问问他能不能看出来。”

  羡泽看他也有口脂盒子,道:“我想试试口脂。”

  宣琮垂着头,手指轻托着她脸颊,脸离得有些近,描着眉尾,轻笑道:“那不成,他只要看你嘴唇鲜艳,必然知道你是化妆了——”

  不过他用手指沾了沾口脂,涂在自己嘴唇上,一抹晕开的鲜妍,羡泽这才注意到宣琮唇珠微微上翘,天然有种风流。她也是这距离下,才看清他脸上有一层淡淡的薄粉,他也会描眉,但因为模样生得缱绻,这层薄妆并不显得突兀。

  不过羡泽最多只是见弓筵月在见她前涂过一些口脂,遮掩他天生苍白的唇色,其余还没怎么过修仙之人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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