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126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羡泽第一次收到的那支彩翠花簪就很喜欢,但宣衡回来之后,看她习字写诗时便神色别扭,到了床帐合拢,他忽然问她,为什么不把他给的礼物拿出来。

  羡泽皱眉:“至于吗?就送个簪子,我夜里还要戴在头上感谢你啊?小家子气!”

  宣衡怔愣:“不是,你没发现盒子有夹层吗?”

  羡泽呆住,翻身起来就要去找那锦缎木盒。宣衡则对自己的行为后知后觉,面红耳赤的要夺回木盒,说盒子里什么也没有——

  最终还是羡泽抢过来,打开下头的夹层,就发现一枚法器玉环躺在底部,她捡起来,蹙着眉头:“这什么?没有这么小的手镯,也没有这么大的戒指,法器吗?咦,怎么有点灵力就只是缩小了些……啊!”

  她反应过来了。

  忍不住抬眼看向宣衡:“咳。这、法器还能这么用。不愧是你们凡人。”

  宣衡已经快被蒸熟,他夺过去想摔了,羡泽连忙抱住他:“别呀!让我试试,不好玩再摔——”

  事实证明。好玩的并不是东西,是人。

  羡泽心满意足地擦干净,放在了最唾手可得的小抽屉里。宣衡那时候都冷汗涔涔,意识迷糊的抱着她,脑袋抵在她怀里,想要得到点她的安抚。

  她伸手抚了抚他脸颊,两个人不着急去洗澡,就这么挤在一起,他的头发气息弄痒了她,她便缩着腰笑起来:“宣衡,你有点可爱的。”

  宣衡脑袋贴在她小腹上,怔愣的抬起一点脸看她。

  这话奇怪又肉麻,宣衡却眼睛一酸。

  不知道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宗亲长老,那厌恶失望的父亲,那些讨厌他严苛做派的弟子,听见这话会怎么想。

  天底下会拿这么奇怪又充满感情的词形容他的人,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了?

  宣衡嘴唇动了动:“……很多人都觉得我很讨厌的。”

  他以为她昏了头才说这种话。

  可羡泽拨了拨黏在他脸颊鼻翼上的发丝,她也蜷着,两个人像是挤在一起的腰果、豆荚,她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对着比她高大许多的宣衡,还是又笑着说道:“哈,你是挺讨人厌的,但也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吧。”

  天。

  宣衡觉得自己太完蛋了,仅仅是因为这句口吻,他就很想哭。

  他就很想说:那就够了,这个词也有值得爱的意思吧,那有一点点就够了。

  以前,他总在这个时候后悔与享受,后悔自己在刚刚昏头时狼狈的反应,享受她最放松的温存。

  现在他明白了。

  他同意这些逐渐加码的行为,不仅仅是因为恐惧拒绝她之后,看到她的移情别恋,更重要的是他……喜欢。

  他喜欢羡泽的注意力与情绪,被他的反应牵动;他喜欢羡泽的热情与好奇,只因为摆弄他而燃起。

  每次到最后环节,都恨不得向她自我折辱、甚至主动承认自己喜欢这些,来引起她更动情的话语——他便觉得自己是她欲望的源头,是她激情的烛芯,带来他周身的战栗与狂喜。

  宣衡觉得,靠着这种事情升温的感情是不对的。

  可他们却真的因此变得更熟悉更亲密。

  自那之后,送首饰等于送……,这似乎成了二人之间的某种默契。

  在某次冬日年节的时候,他照例还会有所谓的“家宴”,父亲不在,往年都是他和宣琮二人吃饭,如今比往常家宴多了羡泽。

  他也送给了她一件吉祥寓意的珊瑚金璎珞,羡泽在饭桌上打开礼盒,对璎珞只是扫一眼,然后就开始抠那个木盒的缝隙。

  宣琮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宣衡正去拿了给宣琮的礼物,回头才看见她的动作,急道:“这次没夹层!”

  羡泽抬眼看向他,略显失望道:“……哦。”

  宣琮目光在这二人之前来回看了看,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低头去拿酒盏。

  宣琮总是碰到二人发生口角,羡泽对上宣衡总是几句就没了耐性,说话也不好听,宣衡又是要面子的性格,好几次被她气到甩袖而去。

  他便以为羡泽和兄长确实是硬着头皮做夫妻,感情并不怎么好。

  再加上羡泽也照旧来找他,俩人时常饮酒玩闹,聊许多千鸿宫内外发生的事,他看到宣衡每次气得脸色发黑地来寻她,宣琮总觉得她过得或许有些压抑。

  几次他在廊庑下远远见到二人,宣衡明明看见了他却装作没见到,只是圈住她,或相拥或亲吻。宣琮都认为兄长是缺什么找补什么的,宣衡必然是没有得到她几分真心,所以才想在外头表演出恩爱模样。

  但宣琮有时候也觉得,羡泽也在外太给他面子了,是顾念他是少宫主吗?为什么他的亲吻,她从来不拒绝?为什么他的搂抱,她也会将脸靠过去几分?

  宣琮对自己的定位,是她的知己。

  直到这会儿看到俩人之间的互动,宣琮忽然觉得夫妻或许就是不一样的。

  如此长久的相处,他们之间必然会建立起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的堡垒。

  他应该从羡泽从不对他讲起兄长的事时,就明白了在她心里也是内外有别的。

  从成婚的那一刻,他就变成了外人。

  ……兄长豁出去也赌赢了。

  宣琮知道,虽然兄弟二人争锋相对,但从小宣衡对他就不算差,在他自暴自弃后甚至想帮他,对他的胡作非为总是兜底;而宣琮虽然恨不得天天气死他,但也在无数人的撺掇与挑拨下,从来没有害过宣衡,甚至兄弟二人也联手解决过内部的敌人。

  但此刻,宣琮真有种要撬进这段关系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再这样看下去,宣衡和她真的就要变成夫妻一体了。

  而就在这时候,宣衡朝他举杯道:“不敬你嫂子一杯吗?”

  宣琮偏头看向他。

  宣衡目光从他双眼落到他手边的杯子上。

  宣琮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觉得羡泽顺着宣衡必然是有所求的,他不能让她下不来台。宣琮思索片刻,拿起酒盏,脸上已经笑起来,正要起身抬手敬她——

  羡泽忽然放下筷子跑出去,笑道:“哇!下雪了!”

  她在院中环顾四周,四周群山落白更快,夜色中早已是一片雪色,也有雪花飘飘摇摇落下来。

  羡泽转头向屋内,这才发现兄弟二人坐在屋内,愣愣的望着她。

  宣衡恍惚的看了她半晌,才露出一点笑意,对她摆摆手,让她不必在意,且去玩雪。

  他垂头动筷,对宣琮道:“你不打开礼物吗?”

  宣琮没有放下酒盏,反倒自己仰头一口饮尽,打开了盒子。

  里头是一对耳环,是宣琮最经常佩戴的那种长串玉坠的款式。

  而盒子里另一件,是掌管东山别宫的玉印。

  宣琮拿起耳环,笑:“哥,送这个有点暧昧了啊。”

  宣衡目光落在院中的羡泽身上:“咱们都有喜欢的东西,都有想要的生活。你能无忧无虑的闲散至今,背后也是我在庇护你,你一直都明白。”

  宣琮微微抬起眉毛,手指摸了摸耳环的珠子:“……那玉印是什么意思,要赶我走?”

  宣衡啜饮了一小口酒:“伽萨教袭击了东山别宫附近的两处地点,杀了三十一名弟子,你一身本事也不能光懒着,我要你亲自去解决这件事。这些弟子被杀也与一些在东山别宫留存下来的麻烦有关,没人比你更适合解决。”

  宣琮把玩着那枚玉印的手指顿了顿,看向他:“好。只不过,你成婚之后,对很多事都更势在必得了。”

  宣衡看了一眼宣琮脸上如戏子般掩盖真面目的妆容:“我记得父亲闭关后,你自己就开始随心所欲的装扮,对他人眼光也不再在意了。那时候我不理解你,但现在我懂了。我也不那么在意别人眼光,只在意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了。而我想要的只有一件事。”

  宣琮望着他,忽然笑了一下,拍了拍宣衡的手背:“哥,如果她的身份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就是在痴心妄想。我记得小时候看古籍上说过,鸾仙焚火而死之后可在诞巢中重生、忘记一切,而你只会死后化作枯骨。”

  宣衡面上一惊,目光如刺望向他。

  但又想到或可能是羡泽对他说出了身份,眉头皱了皱,仍是道:“我们是天造的缘,我也不在乎那些,只要长相厮守几十年,也心满意足。”

  宣琮眉毛抬了抬,正要抽回手。

  宣衡却按住他手背,像是推心置腹般靠近了些,眸中却闪烁着威胁:“你既猜得到她的身份,也该知道,她不懂人间事也是正常。但你不该不懂。若是再让我见到你不躲不避的与她混在一起,我只会扇你。”

  宣衡抬起嘴角:“而她也不可能心疼你,她只会故作惊讶的捂着嘴,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

第110章

  他说得很对。这像是羡泽的性格。

  宣琮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宣衡已然知道了她的本性。前一段时间, 还有几位长老先后惨死,证据全都指向了宣衡,这不是他下手不干净, 而是他有意要替羡泽隐瞒并指向自己。

  宣衡什么都知道了。但他们依旧如此和谐地相处在一起……

  宣琮越是心里憋得慌, 越是笑道:“兄长,我听说除了青鸟、苍鹭那样极度忠贞的神鸟,绝大多数神鸟都是享乐爱玩。说不定你这连大房都算不上, 人家在外头还有家, 还有别的好几任丈夫, 你跟我斗又能斗出什么呀?”

  这比想象中更戳到宣衡的痛处, 宣衡怒瞪向他, 拿起旁边的酒杯几乎就要泼到他脸上。宣琮就想要这样的闹剧,却看着宣衡用力到发白的手指微微松开了。

  宣衡缓缓吐气道:“你知道我是与她是夫妻就好, 跟谁都也与你无关, 你只要恭敬叫嫂嫂便是。”

  宣琮看着他故作平静的神色, 转过头去, 果然是羡泽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的看他们俩。

  宣琮:“怎么了?嫂嫂有事找我们?”

  羡泽:“一个人玩雪怪没意思的,陪我呗。”她说这话, 目光在二人脸上游走,最终对宣衡伸出了手。

  宣衡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起身走到了院子中, 握住她冰凉的手指,院子里传来他们说话的声音。

  羡泽忽然笑闹起来,宣衡走动几步,咬牙切齿叫她名字,宣琮在暖阁中侧目看过去,她似乎刚将一团雪塞进了宣衡衣领里。

  羡泽也像要叫宣琮过来玩雪, 但宣衡牵住她的手:“说好了要陪我一起写春联的,走吧。”

  到宣琮将桌上的酒都独自喝完,脚步有些踉跄出门的时候,侧间偏房的窗子正开着,她拈着笔,将笔杆戳在下巴上思索着,宣衡在身后圈着她,开口提了几个字眼。她眉眼含笑,嘴上虽然似乎在骂他,却落笔成行。

  到过几日,宣琮出发准备去往东山别宫前,与宣衡告别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两行对联被装裱后挂在鸿鹄殿内殿门下。

  宣琮只是望着那两行字,忽然咧开嘴笑起来,一瞬间头脑清明。

  ……

  “我以为你不会想出来的。”宣衡立在云车的露台上,看着她戴上帷帽。一身宽袖青色长裙,除了是锦缎外罩着云纱,周身没有一点花纹,衬着她腰间玉衡更如草叶露珠一般显眼。

  “你羽翼刚刚痊愈,或许可以好好修炼养伤。”宣衡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伸手替她捋平帷帽的轻纱。

  初夏时,宣衡从千鸿宫的禁库深处寻来了几本旧典拿给她,羡泽这才发现这书册讲到了夷海之灾前群龙彼此内斗之时,真龙盘踞山顶,以雷电为自己疗伤的故事。

  不过其中也说到了当时很多神鸟负伤,衔草食果以疗愈翼伤。

  正好千鸿宫雨多雷也不少,她独自离开千鸿宫,尝试吸纳那些白雷恢复伤势,真让她双翼、鳞身恢复了不少,只不过内丹还没有恢复的端倪。

  当时她不告而别,还把尺笛扔在了桌子上不带走,宣衡根本不知她去了何处,甚至觉得她说不定再也不回来了,几天几夜未眠的在屋中等她。

  等她回来好似没事人一般,宣衡气得嘴唇发抖,跟她争执起来,最后还说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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