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第45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仙侠修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羡泽嘶了一声,钟以岫也捂住了额头,嘴里还嘟囔道:“不许、不许拜我为师。”

  俩人大眼瞪小眼,羡泽有些崩溃。

  她想攻略钟以岫怎么就这么难啊啊啊,她才结晶期,拜化神期大人物为师这不是很正常吗?!然后以师徒相称,出入内室,什么手儿相执双目对视,一不小心擦枪走火,这不都是经典套路了吗?

  为什么到她这里这么难?

  他还想给她磕头!

  要不是撞了脑袋,这会儿就要在这哐哐给对方上坟了!

  她有多崩溃也觉得这场面有多可笑,看着钟以岫捂脑袋的傻样,羡泽斜靠在榻边坐在地上忍不住笑起来。

  钟以岫愣愣的看着她笑容。

  羡泽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我就不应该低头,就让你给我磕一个,我当咱们明心宗的师尊尊。天,我脑袋撞得都要散了黄。”

  钟以岫按住她的手背,替她揉了揉脑袋:“可别拜我,拜了你便不能像现在这样与我说话了,我喜欢现在这样——”他越说声音越低

  羡泽也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泛红的额头,笑得眼睛弯起:“也好,否则我脑子里都是你在陵城对上伽萨教时,那副不可亲近的上仙模样了,实在是令人胆寒敬仰。”

  钟以岫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当时的气度,惊讶道:“什么上仙,我只是气他们的所作所为罢了。”

  羡泽笑着:“现在感觉又熟悉了。那我和师尊是忘年交。”

  她枕着胳膊,阁楼内日光透过纸窗而缱绻昏暗,却丝毫不影响她笑时眼里的点点金光,钟以岫看着她便容易结舌:“……你是觉得我老了吗?”

  羡泽看他额头上的红印,忍不住又用手掌按了按,愈发想笑:“不老不老,比我显得年轻。不过,师尊用了金鳞——”

  “师尊这称呼似乎有些显老。”他道。

  她换了个称呼:“垂云君用了金鳞之后就会——”

  “我也不是没有名字。”

  羡泽终于笑了出来:“钟以岫,你用了金鳞之后,再加上悲问仙抄,是不是就能痊愈了?”

  钟以岫反而愣了:“什么叫痊愈……?”

  羡泽没想那么多:“就是长长久久的当师尊啊,你不是化神期嘛,少说还能再活个一两百年吧!”

  钟以岫片刻后才轻轻道:“我不知道。”

  他竟然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撒谎了。

  他知道。不太可能。

  他早就是半个死人了,只是因为体内的金核需要他养着,才没杀他罢了。只不过,钟以岫多年以来一直认为,金核是他独一份的,却没想到那个伽萨教的戈左,竟然也有金核。

  这意味着,其他人跟“她”也有牵扯。

  这难道证明,这些年她不但没有死,而且让更多人有了她的金核?

  羡泽看他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要不要看妙箴峰的会晤了,说不定已经要结束了。”

  钟以岫回过神来,他挥挥手,眼前出现一片景象,是妙箴峰厅堂内,两侧坐满了弟子,高处坐着钟霄和千鸿宫少宫主。

  很显然,明心宗几乎所有人都来了,但不少弟子都没好好穿弟子服,一些长老首徒更是衣着打扮不像样,甚至连坐席凳椅都是各个峰凑出来,男女老少坐的跟村里开会一样,高低不同形态各异,勉强凑出半壁江山。

  而另一边,千鸿宫弟子们自带座位,所有人坐的横平竖直,像是整齐排列的琉璃瓦片,恨不得连冠帽竖起的角度都是一致的。而且很明显,越靠近主座的弟子,衣装上的青色越是浓重。

  羡泽忽然想到,刚刚向她搭讪的千鸿宫弟子,似乎衣装的青色颇为浓重,说不定地位颇高。

  如此自律严苛的千鸿宫,怎么会有那么轻佻的人?

  视野扫过钟霄那边,她正在讲话。大意是说千鸿宫将开启一处洞天结界,两方弟子入内相互比试,她讲述着比试的规则,也提到如今伽萨教多次深入中原腹地,魔域也有不安动向,需要新一代弟子们尽快成长起来。

  钟以岫明显对他妹妹说官话一点也不上心,把视野一直推向千鸿宫,对这些弟子们的打扮做派十分好奇。

  自然而然,也看向了主座上的千鸿宫少宫主宣衡。

  羡泽终于看清了宣衡。

  他头戴玉冠,冠缨在下巴处系起,没有一丝发落在肩上,鼻梁挺立,双眉却总是微微蹙在一处,不怒自威。

  他大约是很俊的,但羡泽却觉得谁也夸不出来。眼眸幽深,睫毛浓密,可能有些多情滋味,但偏偏被那拧在一处的剑眉衬得像是挑剔不悦;鼻翼上有一枚小痣,略带风流,可偏偏嘴唇紧抿,嘴角压低,训斥的话语像是随时脱口而出。

  他坐在高处,双膝分立撑开衣摆,两肩平直如同钟磬笋业,深青色衣袖下,双手戴着一副黑色皮质薄手套,手套做的非常贴合,几乎能看出他分明的骨节。

  他双手交握搭在身前,坐得笔直,纹丝不动,像是庙里千百年来没动过的无量天尊。

  羡泽真不知道怎么有人生来长了一张“婚姻不幸”的脸。

第40章

  钟以岫评价道:“他看起来比当年显得成熟多了。”

  羡泽惊讶:“你见过他?”

  钟以岫思忖道:“最早是在五十年前东海屠魔的时候见过, 他与他父亲同行。那时候他看起来也就比你家江连星大一些。二十年前的仙门大比上,我也远远看到过他,着实才情斐然。”

  等等。

  鼻翼上这枚小痣, 实在是眼熟。

  不正是她入定入梦时, 见到的涉水而来的小少年吗?

  可如果五十年前,宣衡看外貌是跟江连星差不多大的外貌,那岂不是在梦中江畔见面的时候, 就更早了?

  羡泽吓了一跳。

  她如此长寿吗?

  羡泽也看到了他深青色外袍上, 在手臂处别了一圈黑纱。那黑纱似乎是每日都会摘下来叠起来, 上头还有齐整的褶痕。

  钟以岫却凑过来, 他一向爱好八卦, 小声问:“你猜他为何戴着黑纱?”

  羡泽转脸看他。

  钟以岫笑起来:“我在墨经坛上看到好多人都在讨论呢,说是为他已故发妻服丧十余年了。真是深情。”

  羡泽却笑:“人人都看得见的深情, 大概率只是做做样子, 我瞧着他便是不讨人喜欢的模样。”

  钟以岫将视野逼近又逼近, 几乎要瞧见宣衡嘴唇上细腻的皱褶了, 她可没办法跟别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看前夫脸上细节,扶额转过脸去:“钟以岫, 你在做什么?看这么细致啊?”

  钟以岫满脸好奇:“你瞧,他耳朵上有个耳洞。瞧着是个如此古板的人, 竟然会扎耳洞吗?”

  羡泽定睛去看, 果然瞧见他一侧耳垂上有个耳洞,但什么耳饰也没带,或许已经长死了,只剩下一个小窝。

  正此时,宣衡皱起眉头来侧过脸去,她吓了一跳, 拽住钟以岫:“不会是咱们偷看让人发现了吧?”

  钟以岫摇头:“不会。”

  他再将视野拉远,就瞧见在寂静无声的千鸿宫弟子的队列后,有个人影姗姗来迟,背着手一直走上主座高台,遥遥对着钟霄和明心宗诸多脉主门略一颔首,笑盈盈坐在了宣衡身后。

  羡泽一惊。

  正是刚刚跟她搭讪的轻佻男子。

  钟以岫也惊讶:“是他?”

  能坐在仅次于宣衡的主座上,究竟是——

  宣衡怒视他一眼,在钟霄语毕后,起身向明心宗这半边双手作揖赔了不是,也介绍了姗姗来迟的年轻男子的身份:

  “舍弟,宣琮。千鸿宫青鸟使。”

  ……他弟弟?!

  羡泽眼前一黑。

  若说千鸿宫弟子不认识宣衡的亡妻也就罢了,可他弟弟会不认识吗?难不成刚刚与她搭讪,都是故意的试探?

  她一口咬死自己只是长得像,还来不来得及?

  不行,这根本藏不住啊啊啊!

  然后这边钟以岫还攻略不下来!

  她已经没法想象后续事情会变成什么样了!

  烦死了,羡泽的心情已经在一天内从“我要运筹帷幄”到“要死大家都一起死”!

  真要是东窗事发,她大不了就发癫把所有人创死算了,说江连星是她难产七天亲生的,说自己吃兄弟盖饭俩人都睡过,说钟以岫已经怀了她的种!

  她就做修仙界八卦圈搅屎棍!

  ……

  “成何体统!”宣衡坐在侧殿,垂着眼睛,声音隐含愠怒:“你当明心宗是自己家吗?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出去到处闲逛!”

  宣琮混不在意的靠着桌子,把玩着明心宗为他们准备的果碟,这里都吃不上仙果,而是摆放寻常百姓家的橘桃石榴,他笑道:“我哪有这么有意思的家。要真是生在明心宗,我说不定夜里都会笑出声。”

  他心情大好,垂着眼睛把玩那桃子也觉得毛茸茸可爱,只是眼睛转了转,咬了一口桃子道:“兄长要再掌我的嘴吗?反正这十来年我也没人心疼,自己在外头行宫过得寂寞,反倒怀念起您那时候罚我的日子了,让我算算,感觉我跟嫂嫂说句话,就要被打一次,说不定还不止——”

  他提起不该提的人,宣衡再也不想多话,垂眸拿起桌上的信,就简简单单一个字:“滚。”

  宣琮挑眉,拧身要走,回头又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来明心宗。你是早知道这里埋有龙骨?”

  宣衡翻过一页,并不说话。

  宣琮早已习惯,自说自话:“明心宗如此大张旗鼓地让龙骨傀儡面世,恐怕也是想以威名立足,不愿意再做落魄小门派了。今日一看,那些弟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放养傻乐的半大孩子,明心宗的底牌说到底不过三张:龙骨、宗主以及那位隐世多年的垂云君。”

  他知道宣衡厌恶他,却也信任他的能力,果然在这一番话后,宣衡翻过书页,坐如青松,启唇道:“陵城出事那日,垂云君出山了。”

  这也就是点明了,他此行最在意的是垂云君。

  为什么?

  宣琮知道兄长不想说的事是半天也不会吐出来的,他决定自己找找这个答案。

  不过找不到这个答案他也不在乎,宣琮走出门去。

  他站在侧殿门口,看着明心宗在夜色下的阑珊灯火,捏着那凡间毫无灵力的桃子,又咬了一口。

  夜风吹动着檐下连串的羊角灯,他舔了舔手指上的桃子汁水,才发现过了这么久,自己的手指仍然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宣琮不信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人会生出那张脸。

  更重要的是,他太知道嫂嫂对这场婚姻有多不情愿,过去她说过多少次想一走了之。

  装死离开,符合她说干就干的野性;见了他,还能硬装不认识,也符合她的脸皮。

  这十几年来,兄长非但没有改好,更是变本加厉地严苛古板,二人怎么可能会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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