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大概会想起七年前那个晚上,他欺负了她,如此草率地让她失去了作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紧接着便会想起,他在那个晚上的表现,快到离奇。
怕她恨他,更怕她嘲笑他。
“屋里很热吗,怎么满头是汗?”在薄毯里捂热了,石静探出头来,才发现胤礽还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额上全是细汗。
她看向墙角,都放了冰山,冰山才刚刚化开一角。
自己有热症都不觉得热,反而因为紧张手脚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石静:就……结束了?
胤礽:对不住,再来。
第49章 成双夜
从坐在床沿上开始,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胤礽肩膀上被人狠狠咬过牙印已经开始疼了。
失控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体验。
心砰砰地跳,血脉偾张,全身的血直往一个地方涌,可能随时爆发随时停止。
一想到会随时停止,胤礽闭了闭眼,感觉这些年的努力白费,在她身上全部失灵。
哪怕时间勉强够用,不至于让他丢脸,原帕这关要怎样过?
七年前那个晚上,他得手了,他心里清楚得很,掌珠却并不知情。
洞房花烛夜对别人来说是人生一大美事,可在他看来却是一道又一道关卡。
相比圆房,元帕才是那座不可逾越高山。
若是圆房之后,元帕上没有血迹,掌珠会怎么想?
大概会想起七年前那个晚上,他欺负了她,如此草率地让她失去了作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紧接着便会想起,他在那个晚上的表现,快到离奇。
怕她恨他,更怕她嘲笑他。
“屋里很热吗,怎么满头是汗?”在薄毯里捂热了,石静探出头来,才发现胤礽还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额上全是细汗。
她看向墙角,都放了冰山,冰山才刚刚化开一角。
自己有热症都不觉得热,反而因为紧张手脚冰凉。
“拔步床太热,没有炕上凉快。”胤礽说着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出汗了,身上黏,再去冲个凉。”
石静低头看了一眼身下元帕,在他冲出门之前问:“你还会回来吗?”
胤礽本来想要逃避,听石静这样问,忽然刹住脚步,在原地站了半天才说:“当然。”
说完撩帘出去。
被夜间的凉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亢奋到差点暴动身体也渐渐恢复到平时状态。
见太子爷在后殿用过晚膳没有离开,李德福自觉去了茶房,吩咐烧水备用。
太子爷喜欢和太子妃单独呆在一起,不光是毓庆宫人知道,芳芷也心知肚明。听见李德福让烧水,芳芷看了他一眼,见李德福朝她点头,立刻兴致勃勃地带领小宫女烧水去了。
太子妃嫁进宫快一个月了,又是养孩子,又是整肃后院,就是没跟太子爷圆房。
心思也没放在太子爷身上,可把芳芷急得够呛。
芳芷是石家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石家当差,小小年纪便知道新妇如何在夫家后院站稳脚跟。
夫妻恩爱都在其次,关键是早点生个儿子出来。
没有儿子再恩爱也白搭。
用这条铁律来衡量太子妃,这段时间那是一点正事都没干。
刚陪着太子妃嫁进毓庆宫的时候,芳芷何等风光,谁见了她不得喊一声芳姑姑。
一个月没过完,不仅上赶着巴结她的人少了,就连她自己走路都觉得挺不直腰板似的。
再这样下去,早晚含胸驼背。
今天去了一趟慈仁宫,风向又是一变,太子妃回来就让人去请司寝嬷嬷拿了元帕过来。
“毓庆宫再不来人,我都要自己过来了。”太子不肯和太子妃圆房,可苦了她这个管着元帕,天天被叫去问话。
被梁九功问过两次,被太后身边的嬷嬷问了三次,被撷芳殿人问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就连东西六宫都有派人来问。
芳芷对着司寝嬷嬷苦笑:“您再不过来,我也要急坏了,这几日嘴里子全是燎泡。”
司寝嬷嬷走得非常快,好像怕晚了不赶趟似的:“谁说不是呢,我嘴里也全是泡。”
芳芷嘻嘻地笑:“等会儿交元帕,我陪您去茶房喝茶吃点心。”
元帕拿来,司寝嬷嬷自然是不能走,通常要守到半夜,等主子叫水的时候亲自将元帕取回,这才能拿回去复命。
“有你陪着,那敢情好。”同病相怜,让司寝嬷嬷很快跟芳芷混熟了。
谁知元帕拿进去,太子也很早进了太子妃屋子,这都快二更天了,也没听见有人叫水。
“不会又有变化吧?”司寝嬷嬷来毓庆宫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不出意外都有意外。
芳芷也说不好,壮着胆子走到窗根底下,忽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寻声望去,瞧见太子快步走出来,在院中站定。
李德福很快迎上去,问太子是不是要叫水,太子说要沐浴,还说用凉水。
芳芷心里记挂着太子妃,忙轻手轻脚退回茶房,趁着李德福离开的功夫走到太子面前,问太子妃要不要擦身。
太子没说话,径直去了浴房,芳芷这才敢走进西暖阁。
“太子妃,要擦身吗?”内室点着灯,一切如常,连床帐都没放下,芳芷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悬得更高了。
“不用。”
屋里没有司寝嬷嬷形容的特殊气味,太子妃声音也很正常,芳芷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
又没成。
又出了什么事。
“太子妃……”
门外传来司寝嬷嬷欲言又止的声音,芳芷赶紧走出去,朝着她摇头,生怕她说出什么让太子妃难堪的话来。
“天儿热,太子爷去沐浴,您别急,再去茶房坐坐。”见太子妃没有吩咐她,芳芷领着司寝嬷嬷又去了茶房。
隔壁炉间一直在烧着热水,有小宫女过来问是不是要水,芳芷摆手,打发她去炉间等叫。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司寝嬷嬷听着门外的二更鼓,问芳芷。
芳芷也不知道,却不耽误她编:“能有什么事,天气热,太子爷又想沐浴。”
司寝嬷嬷摇着扇子:“今天是热。”
心里却在拜佛,求佛祖赶紧安排太子和太子妃双修,她好拿了元帕回去交差。
胤礽走后,石静躺在床上好半天心跳才恢复正常,手脚不再冰凉,终于感到些热意。
她太紧张了,生平第一次这样紧张。
不应该啊,她没吃过猪肉,可没少看猪跑。
想了一会儿,石静猜测可能是七年前那个夜晚,给她造成了心理创伤。
穿越者提心理创伤就是矫情,既然有创伤,不妨让自己主动一点,用创伤修补创伤。
以毒攻毒,是她试过,应对心理创伤最好的办法。
说干就干,一把扯掉肚兜,将亵裤丢在床栏上,今晚她必须拿下胤礽,把元帕交上去。
一个不得太子喜欢,甚至不肯与她圆房的太子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迅速在宫里站稳脚跟。
皇宫法则就是如此。
除非像太后那样熬资历。
眼下她要整肃撷芳殿,乃至整个毓庆宫,从而将后宫权柄抓在手中,不圆房,仅凭头衔和那点熏香,不可能压得住东西六宫。
甚至不太可能请得动早已皈依苏麻喇姑。
进宫之前,石静规划是,胤礽不配合,她就自己干,凭借一己之力将胤礽推上皇位。
进宫之后,准确说是真正成为皇宫的一份子之后,石静才品出了最后一次见面,太皇太后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中蕴含的道理。
“紫禁城虽好,却是男人天下。”太皇太后手捻佛珠,嘴里说着后宫女子生存之道,“女人想要有所作为,不至于白活一场,要做第一件事,便是想办法生个儿子出来。男人是大家,儿子是自己。”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笑起来:“抓不住男人的心,就抓住他的儿子。抓不住儿子,抓孙子。我自己是这么走过来,希望你的路能比我好走一些。”
那时候石静以为,太皇太后和太宗皇帝是纯粹的联姻,没什么感情基础,自然总想着生儿子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与胤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旁人不能比的。
结果七年过去,青梅竹马心存芥蒂,两小无猜满身伤痕,婚后相处起来可能还不如纯粹的政治联姻。
政治联姻以婚姻和子女为纽带,是男女双方的共识,所以圆房和生孩子很快会被提上日程,心照不宣。
轮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连上个床都困难。
胤礽放不开,她就主动些好,谁让她身上背着穿越任务呢。
房门再次被推开,石静将薄毯朝下拉拉,不太熟练地低头整理,让毯子刚好盖住胸前起伏,但必须露出事业线。
若有若无,最勾人。
整理好胸前,又伸出一条长腿,对,只能露一条,装作很热的样子,露两条目的太明显。
那不是勾引,而是逼迫了。
强扭的瓜不甜,也怕扭得太过,前戏不足,伤到自己。
胤礽冲了一个冷水澡,才堪堪将暴走的身体安抚好,进到内室抬眼便看见了拔步床栏上凌乱挂着的肚兜和亵裤,呼吸一滞。
理智告诉他,迅速离开,不然你会出丑。身体却在忍不住靠近,一步一步朝拔步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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