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说着苦笑:“这些年各方势力倒也被我摆弄平衡了,一直都相安无事,直到我们成亲。”
“既然有人贼心不死,想要搅弄风云,把算盘都打到你身上来了,不管也得管了。”
最可恨的就是大阿哥,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拼命捅刀。
这一回自己若是不给他点厉害尝尝,让他长长教训,说不定还有下回。
整肃毓庆宫只是一个方面。
胤礽愿意把后背交托给自己,石静自然不会让他失望:“好啊,交给我你放心。”
胤礽挑眉:“毓庆宫里关系错综复杂,不是那么好整肃。”
还等着她来求呢,结果人家根本没这个打算。
胤礽心里很失落,也怕她太过轻敌,整肃不成反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我知道。”石静胸有成竹,“我今天去了慈仁宫,太后果然给我出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在胤礽心中,太后是个不管事,遇事只爱做和事老各种和稀泥。
石静眨眨眼:“太后让我去慈宁宫后罩房,请苏麻喇姑出山。”
“行不通。”一听就不靠谱,胤礽道。
“事在人为。”石静大手一挥,“你别管了,这事交给我。”
毓庆宫是他的寝宫,她是他太子妃,什么叫他别管了,他不管谁管。
胤礽不说话,赌气吃饭。
石静沉浸在自己筹谋当中,一遍一遍在脑子里过各种细节,压根儿没注意到胤礽情绪变化。
一顿晚膳用完,石静已经在脑中设计好一切,胤礽也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并肩走回西暖阁,此时天已擦黑。清风徐来,胤礽吸了吸鼻子看向石静,轻轻勾起唇角。
“你用了我熏香?”进屋之后,胤礽坐没坐相地靠躺在暖阁大炕迎枕上,含笑问。
石静抬起袖子闻了闻:“有这么明显吗?”
胤礽笑着点头:“这黑奇沉香熏上一点,香气终日不散。”
“也太霸道了些。”石静又抬起袖子闻了闻,喃喃道,“我都换了衣裳,没想到还有余香。”
胤礽黯然了一瞬,问她:“你熏了我香跑去慈仁宫做什么?”
石静笑起来:“当然是狐假虎威,吓唬人去。”
果然不是因为想他才用他熏香。
是他自作多情了。
“那吓到了吗?”胤礽朝后靠了靠,兴致缺缺地问。
“自然是吓到了。”
石静眸光闪闪地把她在慈仁宫与四妃交锋的事说了,最后笑道:“如果她们识相呢,会先我一步把撷芳殿暗桩撤掉。”
与毓庆宫相比,小小的撷芳殿又算得了什么,胤礽相信四妃会很识相。主战场根本不在撷芳殿,实在没必要因为一个撷芳殿与新官上任三把火太子妃起冲突。
只是她们绝想不到,太子妃胃口远不止撷芳殿。等她将毓庆宫这棵大树连根拔起,也不知道四妃脸上会是怎样表情。
胤礽竟然有些期待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等撷芳殿整肃清楚,就把大哥儿送回去吧。”
这小子天天跟着他睡,打呼噜磨牙放屁也就罢了,还尿床,让他苦不堪言。
可不让他跟着自己睡,他就闹着跟掌珠睡,两害相权,只能把他抱到自己床上。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有时候夜里被吵醒,胤礽时不时会想起自己住在乾清宫那段时间。
他也不跟乳母睡,吵着闹着爬到龙床上,扯都扯不下来。
汗阿玛没办法,只得抱着他睡,他把脸贴在汗阿玛宽厚的胸膛上,感觉安心极了。
有时候汗阿玛就寝非常晚,他也不肯先睡,躲在被子里等,非要把脸贴在汗阿玛胸膛上才能安心睡去。
他小时候是不是也像大哥儿这样招人烦,早忘记了,却记得自己会尿床。
有一回晚上尿了两次床,龙床上像发了河,汗阿玛不得不抱着他转到暖阁去睡。
人的心就那么点大,孺慕之情多了,长期被压抑怨气便少了。这些日子对上汗阿玛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境平和许多。
有些从前看来不合理的决定,只要换位思考,能很快理解背后博弈和不得已。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他的心境平和下来,汗阿玛好像也恢复了从前的慈和。
对他要求虽然没有降低,却不会苛责,偶尔能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影响决策。
只不过战事在即,看皇上的意思,有可能在战时让他监国。
想到监国,胤礽心中便是一突。
五年前皇上御驾亲征噶尔丹,命裕亲王监国,他辅助。裕亲王低调惯了,忽然被要求监国,简直如履薄冰。
大事小情都不敢擅专,一律八百里加急送到前线请皇上示下,一来一回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
当时云南澄江闹水灾,连续数日暴雨导致山洪暴发,大片农田被淹,冲毁房屋无数,有些地势低洼山村甚至被洪水吞没。
云南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纷纷上折,请求朝廷赈灾。奏折用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先进外奏事处,再进内奏事处,然后才能送进南书房。
裕亲王看到赈灾奏折的时候,已经好几日过去了。
可裕亲王拿到奏折,犹豫起来,不敢做决定,与内阁商议之后又派八百里加急送往西北前线。
等皇上朱批,准许赈灾,再送回云南,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差点引发民变。
紧接着浙江云和又闹了一次水灾,大雨下了四昼夜,洪水泛滥,冲毁房屋田地,溺亡者无数。
再收到赈灾奏折,见裕亲王又犹豫起来,胤礽想到皇上在澄江赈灾奏折里朱批“急事先办”,便与裕亲王商议,直接做出了赈灾安排。
事后裕亲王惴惴不安,他当时还没什么感觉。直到被喊去半路侍疾,又无缘无故被遣送回京,他才看出点门道来。
原来裕亲王的战战兢兢,犹犹豫豫不是因为他能力不够,或者太过谨慎,而是他比自己更了解皇上。
所谓“急事先办”并非出于真心,更像是一种试探。
当真先斩后奏,做主的那个人便要承受帝王一怒。
上回协助监国,前头有裕亲王挡着,他都没落着好,这回独立监国,只会更加难办。
单纯做传声筒,遇上天灾,他于心不忍,可不做传声筒,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
肯定不是斥责遣返这么简单了。
“也好。”石静的话把胤礽拉回现实,“瓜儿离不开秧,孩儿离不开娘,大哥儿刚住进来的时候还好,这几日总有些走神。我问过乳母,说是想李格格了。”
胤礽暂时将监国愁云抛在脑后,笑着对石静说:“你要是喜欢孩子,不妨自己生一个。”
石静横他一眼:“我自己能生,要你何用?”
“你嫁给我,就是想生孩子吗?”胤礽坐直身体,定定注视着石静的眼睛。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是灰蓝色,如黄金家族王座上宝石般璀璨,可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看起来黑白分明,黑瞳比寻常人要大。
很有童真,看久了又觉得非常神秘。
什么是狼行鹰视,石静总算感受到了,哪怕对方没有起身,仍旧坐在临窗大炕上,身后还靠着一个毛绒绒的迎枕。
“可以吗?”石静回给他一个笑容,才让对方解除了攻击模式。
“今晚?”
“不然呢?”
“好,拿点酒来。”
“不能饮酒,优生优育。”
“小酌怡情。”
“不能碰就是不能碰。”
之后两人各自梳洗,心照不宣地走进内室。
“屋里热,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脱?”胤礽进到内室便脱去上衣,只穿薄薄的寝裤,问石静。
石静看他一眼,耳根发热,七年前被咬过的锁骨隐隐作痛。
脱去寝衣,为了省事她甚至把寝裤也一并脱了,只穿肚兜和亵裤,躺在床上。
又看他一眼,朝里挪了挪。
胤礽喉咙发干,感觉有些渴,灌下一碗凉茶水都没有缓解。
他坐在床沿上,也脱掉了寝裤,只穿亵裤,丝毫没有掩饰看见她之后身体的变化。
石静看过去,轻轻“啊”一声,用薄毯蒙住了头。
不知穿越过多少个世界,她还是第一次以女子本体出现,自然知道男人尺寸变化代表了什么,更知道这样的尺寸有多么惊人。
不是说他从小体虚吗?
还有她之前见识过的,绝没有这样壮观。石静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设想着等会儿可能放不进去,有多尴尬,或者勉强放进去了,自己会有多疼。
此时心情紧张的,不止石静一个。
从坐在床沿上开始,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胤礽肩膀上被人狠狠咬过牙印已经开始疼了。
失控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体验。
心砰砰地跳,血脉偾张,全身的血直往一个地方涌,可能随时爆发随时停止。
一想到会随时停止,胤礽闭了闭眼,感觉这些年的努力白费,在她身上全部失灵。
哪怕时间勉强够用,不至于让他丢脸,原帕这关要怎样过?
七年前那个晚上,他得手了,他心里清楚得很,掌珠却并不知情。
洞房花烛夜对别人来说是人生一大美事,可在他看来却是一道又一道关卡。
相比圆房,元帕才是那座不可逾越高山。
若是圆房之后,元帕上没有血迹,掌珠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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