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的太子群 第78章

作者:蒹葭是草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第57章 用不着

  急于生孩子那个人是她,正处于排卵期人也是她,石静相信,只要她能顺利诞下皇长孙,皇上一定会将她从幕后推到前台,光明正大地把后宫权柄交到她手上。

  到时候,她在明,胤礽在暗,并不畏惧任何人的挑战。

  对于穿越者而言,自己不重要,至少不如穿越任务重要。

  石静咬咬牙,转而去拉胤礽手,媚眼如丝地喊着他的乳名。

  在她偷窥的时候,胤礽全身都在叫嚣,血脉偾张直往一处涌。

  没想到她胆儿肥了,不但敢偷窥,还敢上手摸。

  他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样上下其手过。

  他是太子,是储君,皇上的身体是龙体,他也是。哪怕召妃妾侍寝,对方也不能随便乱看,更何况是上手摸。

  她不但敢摸,还敢乱摸,让他差点没忍住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掌珠身上的肌肤有多娇嫩,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别说打一下,掐一下,便是轻轻碰到,都可能出现淤青。

  骇人得紧。

  有几回,无意中瞥见掌珠手腕青了一小片,还以为她被人欺负了,私下查了好久。

  被掌珠发现,她才笑着告自己,她身上肌肤随了她的额娘,磕碰不得,身上还经常出现不明原因的淤青。

  他这才放心,对她也更温柔了。

  可因为太皇太后病逝之前的那个误会,他脑子一热,伤害了她,也不知她身上淤青,过了多久才恢复。

  婚后,他不加节制地要她,她虽然没说什么,看上去却是遍体鳞伤的样子。

  尤其是上一次,他简直不能算人。

  想到这里,胤礽放轻亲吻的动作,只肯轻轻碰她的唇,慢慢研磨,交换呼吸。

  对方放慢节奏,放轻动作,明显更注重技巧,给了石静一种沉浸式,全新体验。

  这才是两个彼此喜欢的人,应该有亲密接触吧。

  男人忍耐着渴望,照顾伴侣的心情和感受,用她,而不是他自己喜欢的方式,引导对方。

  之后水到渠成,灵魂共鸣。

  那时候,石静习惯抓住一点什么,从前是抓薄被,抓床褥,这一次被她摸到了传说中阿波罗之眼。

  七月的夜,仿佛又热。

  翌日早朝,康熙坐在龙椅上,朝下俯瞰,见群臣肃穆,几位皇子垂手恭立,只太子一人如同那雪原上青松,腰背笔直,唇角含笑。

  自己亲手带出来孩子,就是与旁人不同。书读得好,做事也有担当,就连这睥睨天下的气势都随了他。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这孩子从前有些傲慢,亲情冷漠,做事随心所欲,怎么管都没用,令他很是头疼。

  倒是成亲之后,有所转变,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懂得孝亲敬长,为君父分忧了。

  尺度掌握得恰到很好处。

  整个早朝奏对,太子全程笑脸,脾气好到没朋友,明党跳出来找茬,他都没在意。

  “出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康熙是真好奇。

  从上朝站班开始,不,应该是出阁读书开始,笑容在胤礽脸上越来越少,这两年几乎看不见了。剩下除了疲惫,便是厌倦,还有冷漠,冷到漠视旁人,家人,亲人,甚至是生命。

  今日瞧见笑容重新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让他整个人恢复了从前的温文谦和,让康熙既好奇又欣慰。

  好奇这样的转变因何而起,欣慰胤礽终于变回从前的样子,不再那么吓人。

  石静好,胤礽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可他此时此刻还沉浸在所爱之人原来也在深深爱慕着自己,愿意为了他忍受,愿意为了他付出,始终无条件地信任他,依赖他,迁就他的情绪中,心潮翻涌,想藏都藏不住。

  特别是昨夜,两次之后她便累了,累了还在强撑。

  是他叫了水。

  生平第一次,身体没有得到满足,心却被填得满满的,又酸又涨,快要溢出来了。

  梳洗过后抱着她,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变化。从前他在事后抱她,她嘴上没说,身体总是有些抗拒,可能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昨夜,被他抱在怀里,身体柔软而舒展,像一只犯困小猫。

  相比床笫之间那点事,原来她更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呵护。

  要多喜欢一个人,才能忍受他无礼,粗暴,甚至是伤害。哪怕承受痛苦,哪怕遍体鳞伤,都没有一句抱怨。

  掌珠可以为他做到这一步,自己从前就像瞎了眼一样,午夜梦回耳边全是太皇太后病重时他无意间听到的那段对话。

  所幸他被折磨狠,终于把藏在心底七年耿耿于怀问了出来,这才明白那段对话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满天乌云散去,胤礽只觉每一天都阳光明媚,身边的人也都变得面目清晰,笑容可掬。

  “这次去无定河赈灾,儿臣感触颇深。”见皇上好奇地盯着他,胤礽赶紧回神,转而说起正事,“儿臣回来之后,与詹事府一起草拟一份治理无定河水患奏折,今日便能呈上,请皇上御览。”

  康熙更好奇了:“你当真对河务感兴趣?”

  从前倒是没看出来。

  想起炮灰太子群,胤礽肃然道:“皇上亲政之初,便将河务与三藩,漕运并列,足见其重要。军国大事自有皇上做主,儿臣想为君父分忧,自然要把河务扛在肩上。”

  监国时曾经把无上权力抓在手中,却不贪恋,这份心性实在难得。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康熙欣慰地喟叹一声,“噶尔丹狼子野心,沙俄虎视眈眈,朕实在分身乏术。你若是能将河务扛起来,也算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了。”

  河务费时费力费钱,远离权力中心,很少有人愿意去做,又因为费钱,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河道总督府十几年前便有了,时至今日也没起多少作用,连个浑河都搞不定,还被百姓取了诨号叫做无定河。

  如果太子肯塌下心来整治河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太子去宛平县赈灾,詹事府也跟着去了,不但跟着去了,回来之后还与太子一起草拟无定河治理方略。

  起草方略的时候,詹事府以为这份方略不过是太子对赈灾收尾,哪知道方略通过之后,太子居然走马上任,去河道总督府坐镇。

  身为储君,放着那么多军国大事不管,跑去治理河道?

  詹事府听了太子安排,当场炸锅。

  满人詹士孔郭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引经据典,当面直谏。大意是太子退出权力场,自然有人会补上去,等别人站稳脚跟,太子再想回来就难了。

  “怎么,治水为国为民,皇上还能废了我不成?”太子不以为然。

  汉人詹士,时任户部尚书陈廷敬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孔郭岱看了陈廷敬一眼,不管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都得把人劝住,不能让太子脑子一热胡来。

  “河务固然重要,利国利民,因何这么多年过去都没人愿意挑大梁?”

  河道总督府成立以来,与摆设无异,连无定河都治理不好,闹灾与否全看天意。

  “不是朝廷没有能人,而是能人看得清楚,治理河道费力不讨好。”

  孔郭岱苦口婆心:“差事做好了,是应该的,毕竟朝廷花了大把的银子。没做好,一旦闹灾,可是要掉脑袋!”

  如此吃力不讨好事,哪个聪明人敢去碰:“即便差事做好了,不图名利,还有可能被弹劾贪墨。”

  所以河道总督府这些年不过是一块牌匾,下面压根儿没什么人。不幸被调去人,也都钻墙盗洞想往外跑,没人愿意留下干事。

  且不说治理河道这个差事好不好做,便是河道总督府这个烂摊子想要支起来都难。

  孔郭岱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够清楚了,谁知太子根本听不进去。

  不,不是听不进去,是不想再听他说话:“我心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这话听着好耳熟,孔郭岱想起来了,当年皇上力排众议决定撤藩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

  他又看了陈廷敬一眼,心说汉人果然狡猾,难怪更得主子欢心。

  孔郭岱在太子面前吃了瘪,转头跑到索额图身边倒苦水。

  太子成年之后,对朝政参与日深,与皇上之间的隔阂也越深,索额图看在眼中,并不觉得有什么。

  历朝历代权利更替都是这样,谁也不能幸免。

  太子继承了皇上和元后身上所有优点,避开了所有缺点,是旷古未有完美储君。被忌惮又如何,诸皇子当中无人可与太子媲美,更不要说超越了。

  索额图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太子身上,利用手中的权力,为太子上位之路披荆斩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万万没想到,他这边殚精竭虑,太子却想急流勇退,去治理劳什子河道。

  河务是怎么回事,不用孔郭岱说,索额图也清楚。

  不等孔郭岱说完,他已经甩着袖子赶往毓庆宫。

  狭路相逢勇者胜,眼下正是太子和大阿哥,索党和明党斗法的关键时期,太子不帮忙也就算,怎么还拖后腿?

  奈何谁劝都不好使,太子铁了心要去修河道。

  太子从前热衷政务,尤其是军国大事,被皇上问起时,每次回答都言之有物。就算没被问起,也要与詹事府商议一番,上折谈谈自己的想法。

  可大婚之后,太子好像换了一个人,不再热心朝政,专爱在那些边边角角地方打转。

  比如制药。

  比如赈灾。

  制药和赈灾短期内能完成,太子感兴趣,索额图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河务不一样,只无定河整治,没有三五年很难见到效果。

  无定河之后还有长江,黄河,一个比一个棘手,不是一代人能够完成的。

  皇上已过不惑之年,诸皇子陆续长大,别说远离朝堂十年八年,便是三五年都是另一番天地了。

  太子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干这种傻事?

  索额图百思不解,带着这个问题求见太子,照样碰了一鼻子灰。

  又去找陈廷敬,质问他没有尽到詹士责任,陈廷敬却道:“太子愿意治理河道,为皇上分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索额图又碰了一鼻子灰,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大阿哥也听说了太子上折事,含笑对明珠说:“太子要去河道总督府坐镇,吃错药了吗?”

  索党以勋贵为核心,明党以科举为核心,索党站太子,明党站他。眼下两边正在为剿灭噶尔丹激烈碰撞,互有胜负,太子不说给索党站台,反而投身到河务当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