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里人家
一家四口第一次聚齐,却相顾无言。
好半晌,阮父问,“你回来,是以后要在家里住下吗?”
阮柔摇头,“我在城内有住的地方,回来是看看你们。”
阮母不知为何有些伤感,埋怨的看了一眼当家的,关切道,“你住在哪里,手里可有钱。”
阮父摸摸鼻子,他是想着人富商养了女儿一场,总会好生将其嫁出去,他们不去看望,一是不想显得自己攀关系,也省得人跟自家沾上关系,哪里晓得,人出息自己搬出来了。
“我住在管夫人的院子里,就是我未婚夫的母亲家中,手里有钱的。”
阮柔松口气,不是被勾起了多少感情,而是庆幸,阮家并未不讲理之人,日后相处总少些麻烦。
“那怎么行,”阮母急了,未婚女子提前住到男方家里,容易被人看轻,还会有些不好的流言。
“无事的。”阮柔安慰,毕竟,最大的流言原主已经经受过一遭。
阮母还想再说什么,被阮父制止。
他皱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问道,“你的婚事没有受影响吧?”
“没有。”阮柔摇头,“这也是我要跟你们商量的。管家可能很快会过来重新走一遍流程,届时我会提前回来住几日。”
“啊?”阮母愕然,“你要在这里出嫁吗,可是......”她环顾四周,很难说这是一个好环境,至少对府城而言。
“如果我能赚够钱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也可能会将你们请去府城。”阮柔并未将话说死。
跟府城阮家那边还有的掰扯,当初管家送的聘礼、两人的庚帖,信物等等,皆要论个清楚明白,绝非一日之功。
“哦,那好。”阮母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却觉得没有亲密到那个程度。
跟阮父对视一眼,两人找个借口离开片刻,又双双进来。
阮柔瞧得出来,他们显然达成了一定的默契。
眼看到了中午,阮母问,“留下来吃一顿饭吧。”
阮柔欣然应允。
非年非节,一桌饭菜却格外丰盛,六菜一汤,皆带荤腥,阮母花了大力气整治,还特意去隔壁借了只鸭子煲汤。
阮柔并未客气,吃的欢畅,只是吃完后,孝敬了十两银子,估摸够阮家生活一年所需。
阮母不接,被她强硬得塞过去,“我如今觉醒了天赋,能赚钱,这点对我不多,你们就收着吧。”
阮父惊愕,“你也觉醒了?”才经过养女觉醒,他们就诚惶诚恐,得知并未亲生,甚至还松了口气,这下又听亲生女儿也成了种花者,不免心中惴惴,甚至忍不住再次怀疑。
眼前姑娘长得这么好看,若不是眉眼间带着些属于爹娘的影子,他们是万不敢认的。
“嗯,从阮家出来后发现的。”
呃,阮母震惊的同时,有些暗喜,莫不是自家旺女儿吧,一个两个都觉醒了。
复又看向小儿子,见其脏兮兮的泥孩儿模样,到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莫名背锅的阮小弟:......
两边并不如何熟络,尴尬交谈了几句,阮柔提出告辞。
阮父阮母并未出言挽留,就如他们并未主动寻去府城一般。
多一个女儿,少一个女儿,或许根本无关紧要。
马车渐渐驶离,只留下一地的猜测和流言。
回到镇上,阮柔加快了种花的进度,而管家那边,也开始有了动静。
既然确定要跟阮素娘结亲,管夫人自然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从富商阮家取回彩礼、庚帖、婚书等物,再将其送到农户阮家。
若不是自家老爷也同意婚事,管夫人险些头大。
与此同时,富商阮家不惶多让。
阮夫人听到消息,忙拉了女人细细询问,“雨桐,你不是跟娘说,你跟管二少爷好了吗?”
管家三子四女,长幼皆是嫡出,唯独中间的二少爷,是从妾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好在人争气,如今已是举人功名,再加上管大人这个亲爹,将来考中进士,前途不在话下。
阮雨桐也正烦恼着,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阮素娘搬家出去就一切不顺了。
她在农家时,就不甘于现状,经常自己到府城玩耍,既是为了长点见识,也想看看能不能寻门好婚事。
可惜的是,府城人大多言高语低,挑儿媳的劲儿公主怕都不够格,压根没有她的机会。
好在老天有眼,让她觉醒种花者天赋后,又认识了管家二少爷,两人情投意合,相得甚欢。
唯一横亘在她面前的,就是身世。
作为知府公子,哪怕庶出,管家也不一定允许儿子娶一个乡下农女,哪怕是天赋者。
因缘巧合,她偶然见了阮夫人一面,甚是熟悉,拜托管二调查,方才发现抱错孩子这一惊天秘闻。
本以为一切顺遂,谁知阮素娘又从中捣鬼。
两人这样的关系,阮素娘若是嫁过去,管家绝对不会再娶自己,否则,家宅不宁。
阮夫人急得原地打转,阮雨桐亦是不惶多让,只坚持一点,“不能让阮素娘嫁过去。”
阮夫人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咱们有什么办法呢。”
说是这么说,可其实她都有点后悔了。
原指望是个宝贝疙瘩,结果素娘竟然也觉醒天赋了,早知如此,她还折腾个什么劲儿,一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闺女,容貌体态样样俱佳,岂不比眼前这个乡下村姑强一百倍。
眼中的贪婪算计都快溢出眼底了,还把他们都当傻子,若不是有利可图,谁愿意捧着。
现在好了,说不定竹篮打水一场空,阮夫人心内痛得直滴血,面上却不敢显露。
阮家乃商户,交好的种花者不少,可没有自家人到底不方便,总不能赶走一个,再将这个也赶走。
“唉。”阮夫人长长叹息出声。
阮雨桐听了越发气闷,“我去找管鸿谈谈。”说着径自离去。
管鸿便是管家的庶出二少爷,因为庶出,并未能从嫡出乐字辈,只得一个单名。
而阮柔,估摸着阮母的动作,也在按按准备搞事。
或许是管夫人想借着婚事多多补贴小儿子,下给原身的聘礼不薄,她只准备带一半过去,余下一般,给两个阮家各留一半,一份还生恩,一份还养恩。
世人若是再因此说嘴,她也有得反驳。
而其中唯一的困难点就在于,管家会不会同意。
不过,要想管夫人同意也简单,左右到时都是她的嫁妆,也是他们小夫妻俩的私产,她只要证明,自己有能力赚到足够多的钱,管家就不会太反对。
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了赚钱上。
阮柔盯着眼前二十株盆栽,一个个点过去,“你们可得给我争气,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全靠你们了。”
二十株盆栽齐齐打了个寒颤,仿佛察觉到了眼前主人的森森期盼,而兰花若是长了脚,恨不得立马转身逃跑。
说着,她当真一个没放过,重复着同个动作,伸手,让开花,一个时辰功夫,从最先的石榴,到最后的决明子,不管情不情愿,都努力憋出活一丛、或几株花骨朵。
阮柔拍手,满意一笑,“做的很好,我会给你们多找几个同伴,不会让你们太累着的。”
便连爱开花的石榴,都忍不住害怕得瑟瑟发抖,死道友不死贫道,赶紧再来棵石榴吧,找不到的话,或许它可以试着分株?
第74章 种植的日子里匆匆而过半月,经过不懈努力,她已经靠自己赚足了五百两银子,于富贵之家病?
种植的日子里匆匆而过半月,经过不懈努力,她已经靠自己赚足了五百两银子,于富贵之家不多,可从一穷二白到身负五百两巨款,阮柔十分满意,其中,多亏了大功臣杜鹃花。
杜鹃花有财源广进的作用,可见效时间长,大多肉眼看不到明显效果,大多时候会被人忽视。
可当初托祝管事走门路卖出的第一朵花,就是杜鹃花,得了五两银子。
结果,那户商家格外走运,碍于关系买下杜鹃花后,随意摆在店里,结果,一连接了三单大生意,还稳定了一个长期大顾客,可不就是财源广进。
一开始忙碌没注意,忙完才想起来这茬,可瓶子里的杜鹃花早已枯萎。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故而人家就找到祝管事,言明愿意高价长期购买杜鹃花。
祝管事做不了主,问到阮柔跟前,送上门的生意自然没有不做的道理,阮柔催着杜鹃又开了两朵花给人,收获二十两。
人云亦云之下,不少人上门求花,光杜鹃一个品类,就挣到了足两百多两。为此,她将杜鹃分出了几株小枝,彻底断绝了小杜鹃开满山野的雄心壮志。
其他花价格没这么贵,尤其石榴花,几乎半卖半送,纯粹挣个辛苦钱。
钱财累积下,她的盆栽与日俱增,当前还主要集中在不同品种的增加,她计划起码要有个百来盆不一样的,将常见花收集齐全,再行增加数量。
管家那边,因着与阮家商量取回婚书及彩礼一事,又闹出许多不愉快,且曝出一不大好的消息。
管家二少与阮雨桐交往甚密,疑似私定终生,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阮柔听管乐章说后,电光火石间,顿时理清原主那一团乱麻。
很显然,管二与阮雨桐私自定情,没得一家子兄弟娶姐妹两个的,故而阮家才会非要逼迫原主回去,以断绝其跟管家结亲的可能。
没想到原主抵死不回,硬要留在阮家,彻底坏了名声,或许阮雨桐从中做了什么,又或者纯粹管夫人看不下去,便解除了婚约。
最后,阮雨桐如愿嫁进了管家,成为管二少夫人。
阮柔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整件事情中,说谁做错了,好像没有,说没有做错,原主的怨原主的死又要归咎于谁。
管家为了儿子的名声与未来选择退婚。
阮家为了亲生女儿的能力与婚约放弃原主。
阮雨桐为自己的未来与爱人争取。
农户阮家自以为是的对两个女儿好。
谈不上恶,不过一个个只考虑自己罢了。
乃至于原主,也并非一个全然的善人,她嫌弃农夫的亲身父母,只认府城这对有钱的,既有十几年感情的缘故,也是因为富商阮家有钱,能供给她金尊玉贵的生活。
而这些,是原主回去农家,再也得不到的。
可这份悲剧怪罪到原主头上,对也不对。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乍然得知自己抱错,一时拗不过弯,钻了牛角尖,又没害人,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好在原主的怨气也并非与阮家纠缠,而是希望自己能胜过阮雨桐,证明给阮、管两家人看,没有家世的衬托,她也可以很优秀。
安秀汇报完消息,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窥视上首的姑娘,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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