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女配 第19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绝对不会。”阮柔保证,旋即正色,“娘,安平镇太小了。”小到容纳不下太多。

  “唉,娘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安平镇困不住你,我和你爹商量过,不好拦着。”

  阮柔轻轻将头靠过去,阮母边理着女儿鬓角的碎发,边道:“你一个人去了府城万事小心,尽量待在铺子里不要乱跑,每半个月给我们写封信,报个平安。”

  “嗯。”她点头答应,同样叮嘱,“娘,我不在家,你和爹好好保重,有活慢着点干。小石头你也要听话,教你的书本要时常温习,不要落下。”

  小石头乖乖点头。

  说到一半她突然起身,不一会,从屋里带来一个小匣子,里面是她这段时间的全部积蓄。

  “我去府城吃住都在店里,用不上钱,爹娘,这些银子你收下,不拘存着还是多买两亩地,都是好的。”

  阮母瞟了一眼,估摸有个十三两,也就代表,女儿这半年差不多攒下三两银子,且女儿手松花去不少,别的不说,制香还挺赚钱。

  “我们哪用你的银子。”阮父拒绝,“家里不缺钱,你去府城穷家富路,多带些,我和你娘才能安心。”

  阮母接口,“就是,你有银子等我和你爹老了再孝敬不迟。”

  你一言我一语,硬是给她堵了回来。

  阮柔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接,只得重新收了回去。

  “还有十来天,好好收拾一下,能带的东西都带上,对了,你跟着一起去能带多少东西,有马车吗?”

  阮母是个急性子,既然已经决定,立即就操心上了。

  “娘,不着急,还有半个月呢,累了一天,你们先去睡吧。”

  “这哪能不着急。“被女儿推回屋后,阮母还不停地打盘算。

  “干粮一定要多带点,换洗的衣服,还有床单被褥,银子我再给她添点儿,锅碗瓢盆她不开火,还有什么?”

  精神奕奕对上精神萎靡,阮父无奈,“先睡吧。”

  “你先睡,我再想想。”

  “对了,路上要好几天,带些零嘴,我再给做两双鞋,还有......”

  没三分钟,床上有节奏的呼噜声传来,阮母的头随之一点一点,不知何时倒在床上,进入沉睡。

  隔壁屋中,小石头早已酣睡,阮柔也闭眼沉眠。

  翌日,又是崭新的一天。

  因着要去府城,店里最近都乱糟糟的一团,阮柔到时,伙计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收拾。

  既是要开店,卖的东西自然占第一位,于他们香料铺而言,最重要的无疑是成香。

  阮柔对府城并无多少了解,但按照陈问舟的说法,佩香、燃香在府城是一项极为常见和风雅之事,即使是普通百姓,也不会吝啬在身上佩戴香囊。

  尤其府城靠近港口,经济贸易发达,刺激得制香手艺格外兴盛,尤其制香世家制出的香,不仅能在本土售卖供给百姓和达官贵人,还能出口海外挣得大笔的黄金白银。

  杜师傅和梨师傅也连连点头,跟在后面补充,听得阮柔心向往之。

  她在安平镇跟着两位师傅学习到底有限,且两人多少有点敝帚自珍的意味,以她如今的进度,很难再有提升,只有前往更大的平台,才能学到更多。

  制香的根基打好,店里的基础款她有把握,可很多香没见过就不会做,所以一些特别的独家制香暂时还得杜师傅和梨师傅先顶上,待日后她能独当一面、亦或请到更厉害的师傅才行。

  其中,有两款杜师傅新研究出来的香,香味独特、清新宜人,也是此次店铺开张的主打品牌,在陈氏香料铺反响颇为不错。

  往府城要带的东西很多,加急赶制的成香、成套的香料、众人的行李铺盖,林林总总,足足用了六辆马车。

  虽则搬家受累,可大家都很高兴,陈问舟带过来的仆从本就从繁华的府城过来,如今能够打道回府,自是喜悦,唯一的缺点就是算不上衣锦还乡。

  店里收拾东西的同时,阮母也在为女儿出行做准备。

  衣食住行药,样样齐全。

  她自己没出过远门,可村里也有往外面闯荡的,一点点请教,最后整理出三个大包裹。

  人要走,消息自然也瞒不住。

  别看阮母在家态度百般不情愿,可出门去,还得表现得兴高采烈,一副欢送女儿奔往锦绣前途的模样,有那散言碎语的,都被她给怼了回去,一群镇子都没出过的人,哪有资格说她即将要去府城闺女的闲话。

  但这丝毫阻止不了她要离开的消息,成为今日村里的热门话题,三五成群,悄悄议论的,不在少数,便是想要阻止也力有不及。

  杏花村与小溪村仅十来里路,两个村子通婚众多,自然就有传进周母耳朵里的。

  经过几次被无视,周母已经明白,自己左右不了前儿媳丝毫,面对一群看笑话和酸言酸语的,索性无视,反叫众人看了好一通无趣。

  周母自然不是心胸宽广,而是实在有心无力,原因在于小儿子周青沐闹着要读书。

  原先周家两子,大儿子天赋惊人,周父周母寄予厚望,自然就忽视了小儿子,待大儿子坠崖身亡,仅剩的小儿子就成了香饽饽。

  他们本已歇了指望儿子改换门庭的心思,奈何小儿子看大哥读书受重视,心中不知何时也生出野望,忍耐了小一年,今春私塾收徒,硬是闹着要去读书。

  今时不同往日,周家光景大不如前,哪里供得起一个读书郎。他们不同意,小儿子就在家整日哭嚎,搅得周父周母心力交瘁,哪有空管外人风光还是落寞。

  阮柔前往府城的事情到底还是一帆风顺。

  

第20章 十几日时间稍纵即逝,转眼就到了要出发的日子。

  十几日时间稍纵即逝,转眼就到了要出发的日子。

  二月十六,是特意选的黄道吉日,宜出行,且接下来几日都无雨水,也免去香料在途中受潮。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阮柔踏上马车的同时,看向后方。

  阮父阮母到底不放心,跟到镇上,说要亲眼看着她离开。

  离别的气氛本该是感伤的,可在场多人,唯她一个本地人,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爹娘,你们回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来到安平镇将近一年,是阮父阮母无微不至的悉心照顾、呵护着她,让她摈弃前世的记忆,重拾家人的温暖,她由衷地期盼他们能过得好,事实却是总让二老为她操心。

  阮父阮母没有动静,“没事,我们等你走了再回,也没几步路。”

  阮柔劝不动也只得无奈放弃。

  她跟的是中间第四辆坐人的马车,轿中铺着一层薄毯,与她同乘的还有伺候陈问舟的两个丫鬟,也是同行唯三的女性。

  前后一共六辆马车,第一辆是护卫兼伙计开道,第二辆陈问州一人独坐,车上的两个丫鬟时常要上前伺候,端茶递水什么的。其他几辆车都是搬运的行李,配有伙计和护卫护送。

  整装待发,卯时陈问舟一声令喝,车队旋即出发,天色微明,曙光乍亮,阳光穿透薄雾照射进来,带着几分光明的意味。

  从马车轿帘处往外张望,阮父阮母依旧伫立在原地,随着距离的拉远,两抹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唯留一个黑色的小光点,最后,小黑点也消失不见,不知是已经回返,还是彻底看不见。

  出了安平镇一行走官道,是肉眼可见的荒凉。

  其他人来往几趟早已没了观赏的兴致,唯独阮柔看得认真,不论前世今生,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出远门呢。

  其实单论风景,并没什么好看的,官道两侧,一开始是绿油油的田野,星星点点农人置身其中,藐小不可见,行至半晌午,农田再不见踪迹,而是漫无边际的荒野,间或走上一个时辰,许能看见道路旁一两家茶摊、于荒茫中矗立。

  车上干粮茶水带的尽够,第一家茶摊时,一行人并未下车,只略歇了歇便继续前进。

  因着赶路,路上只吃两顿,早八点和下午四点各一顿,在第二家时,申时,车队停歇,护卫们下车生火摆弄干粮,伙计们则去茶摊借水。

  阮柔有些好奇,“不去茶摊歇歇吗?”马车上到底颠簸。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翠儿笑,“,这些茶摊可不一定都干净,保不齐哪一家就着了道。”

  她顿时心领神会,“他们有可能是......”劫匪?

  “嘘,知道就行。也有附近农家老实出来做生意的,不过谁敢拿自己的性命担保。”翠儿补充。

  “我们这么多人都敢动手吗?”一行十几号人,茶摊才一家三口,一对年迈的夫妇带着一个中年汉子,力量相差悬殊。

  “不敢,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晚上前赶到驿站,大家都歇得安心。”

  阮柔若有所思,“可茶摊前也有客人啊。”

  “这些客人要么是穷人家路过,要么是专门走南闯北的客商,不进驿站,只能在这些地方补充。你仔细瞧,是不是一半歇息、一半警戒。”

  她仔细去看,果如其言。所以无利可图时就是老实的茶摊,利益足够就可能化身黑店吗?

  阮柔自觉涨了见识。

  炒面泡进水里,再搅弄两下,大火烹煮片刻,顿时成了一滩糊糊,带有几分面粉的甜糯香,另有提前烙好的馅饼,一个个吃得香甜。

  阮柔还有阮母特意给烙的鸡蛋饼,如今天气不热,还能放上两日,此时贴上尚有余温的热锅,不消片刻也热乎了起来。

  作为东家的陈问舟没有搞特例,跟着一起吃干粮,只是他的由丫鬟弄好端上马车用餐。

  短暂的休息过后,队伍再次出发,终于赶在天完全黑下来前赶到了驿站。

  他们说是去驿站,其实并不准确,驿站是特供官府公文传递、官员赶路休憩之所,作为普通商户,他们无权入住。

  但神奇就在于,驿站不远处总会有一间私营邸店,设施丝毫不差,甚至只要钱给得够,待遇比驿站还要好,且隔壁就有官府人员,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以至于很多官员都会因受不住驿站的恶劣条件而选择自费入住。

  一行人进了旅店,小二见到一大群人顿时眉开眼笑地凑上来。

  “一间上等房,两间中等房,再要一间下大通铺。”青竹上前安排,“上桶热水,再给我们来点吃的。”

  “好嘞。客官我先带你们上去。”

  占了只有三个女孩的便宜,珠、翠两位丫鬟合住了一间中等房,阮柔独占一间,至于青竹,则在陈问舟的房间随时侍候。

  一日奔波,经过热水的洗礼,疲乏尽去,阮柔只觉得筋骨都舒展开来。旅店提供的伙食也极好,荤素俱全,还贴心地送了一份汤。

  吃饱喝足,她满足睡去。

  接下来两天都在匆忙的赶路中度过,且因为中途再没有驿站,都是选的小旅店休息,半夜还需要人值夜,不止防旅店,还得防店里的客人。

  阮柔彻底失去了对旅途的兴致,三日的马车颠簸,让她精疲力尽,且阮母准备的干粮被吃完,只能啃硬邦邦的饼子,更是让人生无可恋。

  好在,还有一日,最多一日就可以到达府城,夜晚,阮柔守夜时,看向同屋睡着的两个丫鬟,如此给自己鼓劲。

  第四日,一行人不复先前的疲软,个个眼里冒着光。

  这次是翠儿去前面马车伺候陈问舟,马车里只剩阮柔和珠儿。

  珠儿和翠儿两位丫鬟,听说是陈夫人特意给儿子拨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服侍在外辛苦的儿子,不过据阮柔猜测,可能还是大户人家惯常安排的通房,这就不便到台面上说了。

  翠儿性子爽利,有话直说,珠儿却颇有点小心思,总有种后宅里女人一句话绕三个弯的感觉。

  此时,她说的话就叫人不大痛快。

  “慧娘,你抛下亲人,千里迢迢跟来府城,值得吗?”

  她不答反问:“听说府城很是繁华?”

  “那是自然。”珠儿傲娇抬头,随即自豪道:“我娘可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