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女配 第238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陆文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没见识也有没见识的好处,起码不会东想西想那么多,而她就不一样了,她是有追求的,

  或许是对比出了优越感,她方才的颓废一扫而空,再次恢复动力满满,她起身走向人群,努力融入其中,希望为自己争一个未来。

  阮柔微叹了口气,她倒没有什么不悦,只有深深的无力,女子靠家世决定上半生,靠嫁人决定下半生,司空见惯,却依旧那么可笑。

  她想,等回了江南,她就正式提出跟阮父学习做生意,靠人不如靠己。

  七想八想,硬生生将这场宴会熬过去,宴会散场,各人各回各家。

  除了淮阳王府,阮柔依稀听到有人纳闷这场宴会的目的到底为何,根本没有她们所以为的相看,堪称白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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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阮柔大概将今日的宴会经过说了一遍,阮父有些惋惜,很快回神,安慰道,“没事,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其他的也不该强求。”

  “嗯。”阮柔没有苛求自己的习惯,早已将淮阳王府抛在脑。

  就听阮父接着道,“明日给昌平侯府递张帖子,后日上门告别,大后天咱们就起身回去。”

  此言一出,阮母与阮柔皆是十分高兴,兴致勃勃地商议,还要从京都买些什么带回去,好分给亲朋好友,也是她们的一份心意。

  阮父瞧着,那点子仅存的失落也消失殆尽,彻底恢复过来,起码这一趟,又争取到了皇商的位置,不用担心家族的生意会遭到打压,光这一点就足够,他不该奢求更多的。

  翌日,阮家的帖子到了昌平侯府,秦氏接了帖子,神色阴晴不定。

  昨日的宴会,几个姑娘依旧没什么大进展,也是,本就是侯府淑女,本身没什么出色的技能,如何在一群贵女间崭露头角,博得王府公子的青睐。希望落空,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空虚。

  看了帖子好一会儿,又想到前几日昌平侯那些话,心头暗下了一个决定,这门亲事,如今不结也得结,既然阮家非要脸,她还偏就不给了。

  唤来嬷嬷悄悄去外面买来一些药,混进一小杯茶水里,无色无味,却足以迷晕一个成年人。

  “明日把老三打发出去,让老二留在府里,就说老爷有事吩咐他。”

  “是。”下人们领取而去,心头惴惴,却不敢妄加揣测。

  又叫来几个信任的下人,悄然吩咐一通,秦氏方才心头稍安,眼中迸发出势在必得的光芒,就不信失了清白,阮家还能这么硬气。

  一天很快过去,阮家,在阮母的带领下,行李已经收拾妥当,就等明日昌平侯府一行,就可以整装回程。

  晚上,母女俩凑在一起说话,阮柔心头隐隐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想起明日要去昌平侯府,她心头隐隐浮现一个猜测,前世,昌平侯府就曾使出过下作手段,这一次,不会依旧吧,可她们都搬出来了,昌平侯府怎么还敢。

  前世,昌平侯府的龌龊手段能成功,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她们寄住在侯府,没有对外发声的渠道,否则,闹出去,侯府也讨不了好。

  可转瞬,她又想通了,即便阮父阮母都在又如何,事关女子清白和声誉,哪里是能轻易对外言明的,说不得就要吃了这个哑巴亏,她心中暗恨,对阮母不好直接说明,却撒着娇跟阮母要她手下的一个女管事。

  那管事姓于,年约二十五,至今未曾婚嫁,听说年幼时曾许过一门婚事,结果男方十三那年掉进河里淹死,男方势大,硬是逼着于家女儿守了望门寡,于管事却不是个轻易被人揉捏的,十五就谋划着离家在外奔波,学过武、打过杂,前几年被阮父挖过来帮阮母处理外面的事情,是其手下的得力干将。

  “要你于姐作什么,她是做正事的,可不会在内宅跟你过家家。”阮母不大满意女儿的要求。

  阮柔依在她怀里,实话实说,“娘,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慌得很,娘,您就把她借给我一天,一天就行。”

  闻言,阮母的眼神幽深,明日是去昌平侯府的日子,若有意外,十有八。九在昌平侯府,如此,由不得她将昌平侯府想得更坏一点。

  “好,只是你待人要恭敬一些,不可把人当做一般丫鬟下人使唤。”阮母同意,却还是叮嘱道。

  “嗯,我平日待丫鬟们也是很好的呀。”阮柔还有些不服气。

  两母女又说了些什么,随后,各去休息。第三天,两人去往昌平侯府,阮柔的身边果真多了一位于管事。

  出乎阮家人意料,昌平侯府待他们的态度很是热情,准备了一桌子好饭好菜,一家子人都列席其中,言笑晏晏,很是亲近的模样。

  

第239章 阮父在男客那桌,与昌平侯说得十分欢快,而女客这边,秦氏……

  阮父在男客那桌,与昌平侯说得十分欢快,而女客这边,秦氏同样对阮母十分热情,一个劲叙说她们年轻时在闺阁中的日子。

  至于阮柔,则被陆文珠和陆文兰文月招待,好似从没有过任何矛盾。

  阮柔瞧着,心内忍不住发堵,昌平侯府明显来者不善,面对这种场景,她只能小心再小心,杯子里的茶水,只端起装作喝的样子,连桌上的膳食糕点都一点没碰,悄悄藏到袖子中,假装自己吃过了。

  如此,过了好一会,有丫鬟过来上菜,这次上的是一道甜汤,阮柔远远避开让其上菜,结果,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故意,那盅甜汤硬生生泼到自己身上,染湿了半身衣裙,且还黏黏腻腻,格外难受。

  但阮柔还是不打算动,她抽出手帕,从桌上沾了茶水,耐心将裙子上的脏污擦去,勉强能忍耐。

  小丫鬟像是呆愣住,好一会儿没动静,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慌慌张张赔罪,“奴婢有错,求小姐赎罪。”

  陆文珠冷了神色,呵斥道,“怎么做事的,还不快下去领罚。”

  阮柔很是大方地表示不介意,“没事,我看她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罚她了。”

  然而,陆文珠很是坚持,强势将人打发下去,转而满脸歉意,“夏娘,真是对不住了,你这身衣裳都脏了吧,我那边还有几套新做没有穿过的衣服,我带你去换一身吧。”

  阮柔怀疑的眼神顿时瞄准她,一切越来越清晰明确,昌平侯府就是没安好心,故而她直接拒绝,“不用,待会我们就回去,不劳烦了。”

  陆文珠僵了一下,然后继续赔笑,“那怎么行,好好的人出来,来我们府上一趟就这样了,怎么都说不过去,还是去换一身吧,要不了多长时间。”

  阮柔不应,看向阮母的方向,态度很是坚决。

  原本正和阮母絮叨的秦氏似乎终于被这一幕吸引了视线,微微蹙了眉头,呵斥道,“文珠文兰,让你们好好招待夏娘,结果就成了这样。”

  陆文珠低头不语,像是有些委屈,至于无辜被牵连的陆文兰,则痛快地道歉,不知道这对母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总归不管她的事。

  “好了,”秦氏转而对阮柔十分温和地道,“夏娘,委屈你了,快让文珠和文兰带你下去换身衣裳,这样多难受啊。”一脸心疼惋惜,仿佛面对自己真心疼爱的小辈。

  阮母眼神变了变,想到昨天女儿说的话,忍不住想的更多,可又不敢很肯定。

  秦氏依旧在不停地劝说,而另一边,陆文珠和陆文兰已经凑上前来,一左一右搀住她,想要将她强行带走。

  见状,阮母立即急得站了起来,“夏娘都说了不想去,你们还要做什么。”

  秦氏给两人使了个脸色,随即扯住阮母,“表妹,孩子都大了,让她们自己去处理,咱们继续说咱们的。”

  也不知秦氏哪里来那么大力气,硬是压得阮母动弹不得。

  而另一边,陆文珠会意,动作加大了些,几乎就要强制将阮柔给架走。

  眼见女儿就要被带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阮柔身边有道一直沉默的身形突然走出来,一把将阮柔护在身后,正是昨日被阮柔要过来的于管事,

  或许是早年经历多,于管事身形很是高大,几乎比阮柔高了大半个头,身子挺拔、带着一股子干练劲儿,此时让阮柔身前一站,形成了一道有力的人墙。

  陆文珠原本拽着人的手被松开,只得眼睁睁看着人远离自己,就如看着自己的嫁妆飞走般,既惊慌又无力,她勉强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夏娘,你这是做什么呢?”

  “做什么?”阮柔都要几乎被气笑了,“我都说了不去,怎么,你们还要绑我去哪儿,要做什么?”

  陆文珠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闻言有些心虚,结结巴巴,“夏娘,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想带你去换身衣裳,还能做什么?”

  阮柔懒得搭理她,不要脸的人可不会因为她的几句指责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只是冷着脸,在于管事的护送下,来到阮母身边。

  阮母方才用尽全力才挣脱秦氏的挟制,此刻微微拉开点距离,将女儿护在身后,她的身形其实并不高大,此刻在阮柔的眼中,却无比的伟岸。

  她看向身边的嬷嬷,“快去通知老爷,咱们这就回去。”

  嬷嬷见机不对,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男客就在屏风里另一侧,距离并不远,但或许是因为饭桌上很热闹,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嬷嬷过去,不顾在场其他人的神色,直接对着阮父道,“老爷,夫人让我请你一起回去。”

  阮父本来正喝着酒,有些微醺的脑子还有些糊涂,但听到后还是站起身来,“侯爷,多有叨扰,今日就先告辞了。”然后不待昌平侯反应,直接往厅堂的出口而去。

  不一会,阮母和阮柔并几个下人一起过来,秦氏和陆文珠陆文兰跟在后面,似在解释什么。

  阮父眯着眼,全当不明白,一家三口飞快离开。

  等出了昌平侯府的大门,阮父才展露出清醒的一面,问道,“出了什么事?”他惯常商场上焦急,酒量远超常人,基本从来不让自己真的喝醉。

  度过最危险的时候,阮母此刻只有满腔愤怒,“昌平侯府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有于管事,险些就直接把夏娘带走了。”

  “带走,怎么回事?”阮父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心头闪过各种不好的猜测。

  阮母却还在庆幸,“得亏夏娘机灵,今天特意带上了于管事,否则怕是危险了。”似是要用这些话掩饰自己残留的惊慌,之后才慢慢说起宴会上发生的一幕幕。

  阮父听后攥紧了拳头,恨声道,“简直欺人太甚,他们到底想对夏娘做什么,难怪一代不如一代,就这么一帮龌龊的东西,我呸......”

  回去的一路,都在阮父滔滔不绝的咒骂声中度过。

  当天晚上,阮母想到受惊的女儿,依旧选择跟女儿同睡,想着好生安慰一番。

  而实际上,阮柔没有阮母想的那么脆弱,有原主的记忆,她早就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有于管事做依仗,她笃定自己今日会没事,并不害怕,只是依旧很恶心,很想要毁了昌平侯府,只是可惜,以她目前的身份,压根做不到,只能远离。

  好在明日他们就要就此离开京城,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原主所经历的一切都将不再发生。

  

第240章 第二天一早,天边微微露出一丝曦光,阮府上下已经忙活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边微微露出一丝曦光,阮府上下已经忙活起来,即将起身。

  阮父阮母忙着看顾下人们收拾,阮柔则无事可做,无聊地打着哈欠。

  正在此时,突然有客人上门,阮母忙里偷闲,听了下人的回报,忍不住狐疑,“该不会是昌平侯府吧。”

  结果还真是,事实上,情况比阮家想的还要糟糕,因为上门的秦氏还带着以为身着红绸的媒婆。

  “你这是做什么?”阮母冷着脸,看向秦氏和媒婆的眼神格外厌恶。

  然而秦氏就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始终笑意盈盈,宛若真正要结亲的人家一般,她说道,“表妹你我二人本就是亲戚,我也很喜欢夏娘这个孩子,如今亲上加亲岂不正好。”

  阮母拒绝,“亲事就不必了,我们商户人家高攀不起。”

  “这有什么,我们又不嫌弃,”秦氏说着转身对媒婆道,“洪媒婆,就是这家了,还劳烦您替我们下个聘。”

  媒婆本是喜庆的行业,大多数媒婆都长得一脸喜像,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然而眼前这位却全然不是,尖嘴猴腮,长相刻薄,令人望见就不喜,此刻阮母心情就是如此,她沉声道,“婚姻自来讲究你情我愿,还没见过强迫的,这位媒婆也请你别坏了招牌,官府那儿可说不过去。”

  媒婆并不是无人管理,乡下的还好,官员家请的媒婆基本都是官媒,是在衙门有登记的,一般并不会胡作非为。

  洪媒婆全然不管那些,只是睨着眼,一副猥琐相,“侯府看得起你们家女儿,是你们家的福气,还不快请出生辰八字,也省得浪费时间。”

  阮父赶来时,恰听见这句话,知道昌平侯府今日是打算强来,立即喝来了一群家丁,十几人围成一群,看起来威势颇重。

  秦氏先是被唬了一跳,后才反应改过来,自己今日可也带了不少人,只是留在外面暂时没进来,此刻向身边人打了个招呼,立即有人破门而入,两边几形对峙之势。

  阮父不解,“我阮家也非名门望族,亲事不成就罢了,何必做这么多。”

  秦氏却丝毫没听进去,她轻飘飘张口就是污蔑,直将阮家人气得够呛。

  “婚事本是你情我愿,但昨日夏娘在我侯府失了规矩体统,她也唤我一声表姨,我实在不好让她青灯古佛度过此生,表妹,我看你还是应了这么亲事吧,总归我儿不会亏待了她。”

  阮母眼睛逐渐瞪大,万没想到昨日事情压根没成,女儿更是从头到尾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何来秦氏说的这些污糟事,偏偏对方愣是能说出口,直接将一盆脏水扣在女儿头上。

  但她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卑鄙办法却是最有用的,时下一个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但污蔑起来怕是任由她们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昨日是昌平和府的私人宴会,除去昌平侯府上的人之外,就是她们阮家人,可以说阮家说什么,外人都不一定会相信,反而会将其当做一个市井笑话来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