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女配 第297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是夜,田永彻夜难眠,第二日,天还没亮,就赶紧做贼心虚去隔壁客房,结果,眼前一幕让他震惊,窗户竟然是关上的。

  他皱眉,怎么会呢,是阮氏半夜醒来关上的嘛,那是否联想到窗户为何打开,又会不会猜测是自己故意的。

  很久很久,问题都没有答案,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再未阖眼。

  倒是阮柔,昨日早早睡下,翌日醒得也格外早,利索地起床,按照约定往阮家去。

  阮家人正准备吃早饭,见到她来,也就多添一双碗筷的事。

  吃过早饭,一家人便商议起去讨回嫁妆的事。

  阮父忍不住问,“田永那小子怎么说的?”

  “昨日我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但他一件东西都没能带回来。”阮柔语气淡淡,不见丝毫欢喜,也不带任何怨恨,好似一个陌生人。

  阮母瞧见,心头越发低落,这几日无数次后悔给女儿结了这亲,如今后悔已是晚了。

  “杏花,你跟他,还能继续过下去吗?”阮母小心翼翼问。

  “昨晚,他回来的时候,把客房窗户打开了。”阮柔没有直接回答,但意思很明显。

  阮父一惊,下意识狠狠拍了下桌子,那力道之重,将桌子上的碗筷都弹跳起来。

  阮母嗔他一眼,“做什么呢。”

  阮父讪讪,却依旧满心怒火。

  与他相同的则是阮大哥,他一个猛力,硬生生折断手中的筷子,父子俩如出一辙的暴脾气,把怒气表现得明明白白。

  阮大嫂拍了他一下,“没受伤吧?”

  阮大哥连忙摇头,“没事。”

  阮大嫂这才放心,继续关心杏花的事。

  她笃定道,“他肯定是故意的,东西没拿回来,担心我们上门,才出了这恶毒主意。”

  要说田永因此想要谋财害命,自然不至于,可他也绝对没安好心思,寒风入体,感染风寒,轻则伤身,重则丧命的也不是没有,说恶毒并不过分。

  “外人都道他是好人,我先前也是这么以为的,如今才知道,那不过批着羊皮的豺狼。”阮柔恨恨道,她将一切说出来,自然是为了避免阮家人再继续撮合自己和田永,只要真心疼爱女儿的,得知这样的事,就不会让女儿继续过这样的日子。

  阮母关心道,“杏花,那你没事吧,若有不舒服的,可千万大意不得,咱们直接去找大夫。”

  “我没事,他动静不小,我睡得不沉,醒过来将窗户关上了。”

  “呼。”几道声音心有余悸,此刻方才放心。

  “不行,当家的,杏花这日子不能继续过下去了。”阮母看向阮父,“老头子,你说呢。”

  “嗯,杏花,要不你今儿就搬回来吧,和离的事我来找他谈。”阮父无需思考,直接说。

  时下,夫妻和离并不容易,更多时候,都是女子犯了所谓七出被夫家休弃,但凡能继续过下去的,女子及女子娘家就不会惦记和离,可女儿不一样,若继续过下去,指不定哪天命都没了。

  “嗯,只是,要先跟田永把账算清楚了。”

  阮家人知道她说的是嫁妆的事,早前便已说好,当下也不纠结,三两口扒完饭,直接跟着阮柔出门讨债。

  左右每一家都要过去,阮家也不挑,直接从距离最近的丁家开始。

  按原主的记忆,丁家人正是拿了原主发簪的人家,那簪子还是原主当年出嫁当日戴的那一支,可惜,被丁家儿媳看见,在田永跟前说了几次,就被那冤大头送出去。

  丁家算下来,与田永有些亲戚关系,不过关系已经很远,田永面前能称丁家的丁老头一句表叔,因着关系疏远,当初孤身一人的田永也没能被丁家收养,不过看在亲戚份上,也给了些接济,田永送簪子,想来也有报恩的心思,当然,如果他不用妻子的嫁妆报恩,阮柔都能夸他一句。

  他们到的时候,丁家人已经起身,院子里不时传来忙碌的声音,还正好跟要出门的丁老头撞上。

  丁老头在镇上的苍家谋了一份差事,家中条件其实尚可,可丁家唯一的儿子却没找到固定的活计,如今只在镇上打些零工,夫妻俩全靠老两口养活,或许也是如此,才会眼皮子浅到看中旁人的簪子。

  “老阮,你怎么来了。”丁老头不明所以,笑脸相迎。

  阮父却是绷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老丁,有些事要跟你说一下,你先进来吧。”

  丁老头莫名有些不妙的感觉,瞧这一大家子的模样,明显来者不善啊,可他怎么都想不通,有哪里得罪了阮家。

  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他回身,将阮家人带进来的同时,掩上大门。

  “怎么大早上来了,快坐。”丁家儿媳端出几张小凳子,热情邀请他们坐下,只是对上阮家人灼热的诡异视线,不明所以。

  至于阮家人诡异视线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对方头上还戴着自家女儿的嫁妆簪子。

  先前只是听说,还不觉如何气愤,如今亲眼所见,八分的怒气也转成了十二分,面上也维持不住好脸色。

  丁老头虽然焦急,见阮家人有正事的模样,还是耐心坐下细问,“老阮,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是啊,多少年的交情了,镇上的人家彼此熟识,阮父和丁老头也算从小玩到大的了,想到此,阮父没再纠结,干脆直说,“老丁,你都这么说,我就直说了。”

  他看了一眼丁家儿媳头上的簪子,他还记得自家媳妇给女儿戴上这支簪子的那一幕,“我来是为了要回我家杏花的嫁妆。”

  “什么嫁妆?”丁老头不解,“怎么又跟杏花有关系了。”

  丁家儿媳却是一惊,当即就要伸手去摸头上的簪子,莫名的心虚。

  阮家人虎视眈眈下,这一动作瞬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丁老头哪里在意过一个侄女的嫁妆,此刻发觉不对劲,顺着视线看过去,见到儿媳躲闪的目光,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金氏,到底怎么回事。”丁家儿媳娘家姓金,并不是镇上人家,而是下面村里的,此刻被点名,委委屈屈辩解,“爹,这簪子又不是我偷的抢的,而是田永那小子送给柱子的。”

  丁老头的脸色黑了黑,心底骂了眼皮子浅的儿子儿媳一百遍,这干的都叫什么事啊,如今都被人家找上门来,他几十年的老脸都被他们丢尽了。

  “还不把簪子还回来。”他怒喝。

  丁家儿媳颇觉难为情,不舍地将头上发簪取下,一支银簪,少说也值二两银子呢,肉痛的同时,忍不住埋怨田永,这都干的什么事情,送出来的东西还能要回去。

  当然,埋怨阮家她是不敢的,可谓欺软怕硬的典型了。

  阮柔不客气接过簪子,原本银闪闪的簪子,经过半年的时间,已经黯淡很多,而且,旁人戴过的东西她嫌膈应,总要重新去炸一遍,总的来说,物归原主,可她依旧亏了。

  丁老头显然明白这个道理,瞪了儿子儿媳一眼,随即对着阮家人道,“老阮,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不会让她做出这等事,簪子杏花先拿着,改明儿我再送一份赔礼。”饶是他都有些肉痛,这份赔礼可少不得。

  阮老头推拒,“赔礼就不用了,簪子还回来就行。实不相瞒,这件事杏花先前都没说,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气得够呛,你说要是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可这都是家里给杏花置办的嫁妆,全叫田永那小子送了人,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闻言,丁老头眼皮猛烈跳了跳,这是什么意思,不止自家,还有谁家,同时忍不住道一声晦气,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田永那小子也是个能人,媳妇的嫁妆都有脸往外送,让他都跟着没脸做人。

  这脸在阮家人跟前是丢尽了,可总不丢到外面去,他压低声音,“老阮,我家这件事,你能不能别往外说。”

  阮父没应承,诚恳道,“瞒不瞒的,我尽量不往外说,但这事若是闹的难看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

  丁老头没强求,只叹息一声。

  

第333章 最后,阮家也没要丁家所谓的赔礼,拿到簪子后痛快离开,前……

  最后,阮家也没要丁家所谓的赔礼,拿到簪子后痛快离开,前往第二家。

  望着离开的阮家人,丁老头将眼皮子浅的儿子儿媳拎进正厅,打算好好教训一顿。

  被自家老头子骂得狗血淋头,丁家儿子和儿媳不敢埋怨,却是将那田永怨恨上了,丝毫不记得明明是自己先生了觊觎之心,才有后来的田永送礼一遭。

  从阮家出发,拿走原主嫁妆的依次是丁家、李寡妇家、章家老二、尚明,以及谈老三家。

  于是,李寡妇家门前,再现方才的一幕。

  门扉再次响起,李寡妇照例问了是谁方才开门,见到阮家人还有些稀奇,“阮叔,杏花,你们怎么来了?”

  她与阮柔算是同辈,见着阮父阮母还得道一声叔,称呼确实没错。

  不知为何,李寡妇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此时清晨,门前来往的人不算多,却也有几人路过,她直觉不好在门口说话,索性让阮家人进来,一大家子人倒不需要避讳。

  气氛有些沉默,不止对方尴尬,阮父看看两边的人数诧异,也有一种自己在欺负孤儿寡母的错觉。

  阮母可不会顾忌那么多,直接开口,“小李氏,我是来问你要我家杏花那床被子的。”

  李寡妇心道果然,面上还作不解的模样,“什么被子,我何时拿了杏花妹妹的被子了?”

  阮柔被膈应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懒得与她做戏,“昨天田永不是来过了吗,还是你要说你没拿过我的被子?”

  “啊?哦,我想起来了。”见糊弄不过去,李寡妇暗自可惜,“那还是先前田永小子送给我家石头的,还说要给他将来做聘礼呢,杏花若是要,我这就还给你。”

  这么说着,脚下丝毫不动,阮家几双眼睛盯着她,半晌终于将人盯动了。

  李寡妇不在跟前,阮大嫂嗤笑,“恐怕昨天在田永跟前用的就是这一招吧。”

  “好了,少说些。”阮母训斥,他们今天来又不是跟人打仗的,只要要回自家的东西就好,何必沾染那些麻烦。

  阮大嫂讪讪,避到一旁不说话,阮柔牵起她的手,向她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

  李寡妇是一个看得清形势的人,在阮家人开口后就没有挣扎,这也是她这么些年名声都还不错的原因,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他们孤儿寡母的,杠不过。

  “杏花,这辈子我拿回家后都没用过,还新着呢,你回去晒晒就成。”李寡妇抱着被子出来,外面还套着一个套子,看得出来很是珍惜。

  阮母接过,没过多客套。

  走出门去,阮母方才教导儿媳,“她也不容易,那些累及女子名节的话,能不说就不说。”

  阮大嫂表示受教,她其实没坏心,就是看不惯李寡妇那作态,嘴比脑子快。

  阮柔在其中说和,“娘,大嫂都是为了我,你可别再说,不然我都对不住大嫂了。”

  见姑嫂俩手牵着手,一副感情甚好的模样,阮母笑着道,“好,你俩关系好,就我是个恶婆婆。”

  一家子和乐融融,阮大哥负责将被子抱回阮家,等阮家人路过田家门前去往章家时,不巧正撞上田永出门。

  “阮氏,岳父岳母,你们这是做什么?”田永看着全家出动的阮家人,心生不好的预感。

  “讨债。”阮大嫂没好气道。

  讨债,田永第一时间明白过来,来不及细想,忙拽住阮氏的胳膊,呵斥道,“你到底在闹些什么。”

  阮柔一双冷静的眸子看向他,“我在要回我的东西。”

  “那是我送出去的。”田永低呵,见他们两手空空,以为还没开始,连忙阻止,这要是真让阮家上门,他一辈子的脸都要丢干净了。

  正此时,阮大哥送东西回来,对着阮父道,“簪子和被子都放回家了。”

  一瞬间,田永只觉得头晕目眩,望着一群人来时的方向,呆滞问,“你们已经去过丁叔家和李嫂子家了?”

  “是。”阮柔干脆利索回答他,“我已经给过你三天时间,既然要不回来,那我就只能自己上门。”

  田永胸口一股热气从胸腔往上涌,直烧得整个脑子嗡嗡的,几乎难以思考,两颊发烫,连呼吸都是灼热的。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他一副悲愤模样,好似阮家做了什么天大对不起他的事,而不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阮柔丝毫没在意田永的反应,她看向章家,问,“是你去,还是我自己去。”

  其实只要出口讨要,谁去已经没有任何区别,田永的脸都会被人放在地上踩,田永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闷声道,“我跟你们一起去。”这样,起码会让别人以为他是被阮家逼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