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里人家
那是魏大头的提醒,“田永,醒着没,老子冒着危险来告诉你,你可千万记住了,明天早上,你一定要走,不能待在家,否则,说不定会没命的,彪哥的性子你也知道,可别说我大头没念着你。”
“等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田永心跳得极快,似要蹦出心脏,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可等他开门出来,人早已不见。
这下,他是彻底躺不下了,只一心想着魏大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彪哥是镇上赌坊打手的头头,算赌坊半个老板,至于赌坊背后的东家是谁,没人知道。
混在赌坊的彪哥脾性可不好,再狠的赌徒在他跟前都不敢赖账,听说还闹出过好几次人命,只是都被永银子压下来了,魏大头提醒自己跑,可自己从不去赌坊那等地方,有什么需要跑的?
蓦地,他想起那天醉酒下被按下的手印,莫不是魏大头做了什么?
第350章 瞬间,田永脑海中无数种念头冒出,最大的可能大概是,魏老……
瞬间,田永脑海中无数种念头冒出,最大的可能大概是,魏老头父子在赌坊欠债还不上,拉了自己这个冤大头后跑路了,扔给自己一个烂摊子。
“跑!”田永脑海第一个跳出来的反应就是“跑”。
他按的手印,指不定是什么契约或者借条之类的,彪哥只认这些,可不管债主到底是不是被坑的,或者说,就是知道也不在意,毕竟魏老头父子压根还不上,而自己起码还有一间完好的屋子,一副还算健康的身体。
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几乎是立刻就开始收拾行李,两件衣服,一些吃食,其他的也带不动,趁着凌晨天色未大亮前,他背着包裹,悄无声息出门,选定一个方向飞快离去。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几乎田永前脚刚走,后脚,彪哥就带着一群兄弟上门讨债。
只是,门被拍地“啪啪”作响,依旧没人出来。
彪哥见惯了世面,并不着急,耐心十足,过了会儿,依旧没人开门,这才指挥两个手下开始撞门。
那两个手下面相颇有些凶恶,生得魁梧高大,光是站在那,就给人一股极强的压迫感,闻言很快将门撞开。
两人熟门熟路地进去搜寻一番,出来只摇头,“没看到人。”
彪哥霎时冷笑起来,“倒是跑得快。”声音冷飕飕的,似冬日钻骨的寒风,直戳人心窝。
不过,他也不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归房子还在这,就不信一辈子不回来。
“去,跟隔壁几乎人家打个招呼,人回来派个人去告诉我们一声,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两个手下极其听话,一左一右,一户户敲门,看着十分耐心的讲道理。
李寡妇和唯一的儿子在家,遇见这等凶煞人物,三魂吓丢了七魄,只剩点头的份,另一边的章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交代完,彪哥正要带着人走,被手下提醒,“彪哥,那田永还有个媳妇,只是前阵子和离了,您看我们是不是?”
“什么时候和离的?”彪哥眼中蹦出怀疑的光,别是为了躲债故意的吧。
“好一阵了,在签借条之前,不过到底一。夜夫妻百日恩,说不得她愿意帮着还呢。”手下谄媚道。
彪哥动心,手一挥,“走,去瞧瞧。”
等人走后,两边各自冒出一个头来,李寡妇看向章老二,问,“这到底怎么回事,田永怎么会欠了赌坊的债呢?”
“谁知道,说不定就是染上赌瘾了呢。”章老二媳妇讥嘲道。
“呸,说的什么话。”李寡妇十分嫌弃,田永的为人大家难道不清楚,不说是个圣人,起码也是个大好人,怎么会沾染赌博之事。
“那你说他怎么不在家?”章老二媳妇可是火眼金睛,“我就说半夜上茅房听见声音了,保不齐就是人跑了的动静。”
对此,李寡妇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心想,可能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只这也不是她一个寡妇能解决的。
而另一边,被找上门的阮柔几乎是懵的,一来,原主记忆里,田永不是被魏大头坑的,而是被一个叫吴强的人,相同点是两人都是镇上有名的赌鬼;二来,她自觉与田永早已和离,怎么都找不上自己吧。
餐馆里人多势众,不止阮家人都在,店俩里满满当当都是客人,真与彪哥三人对峙,可丝毫不怕。
“总之,田永欠钱不还,人还跑了,这钱,只能你这个妻子还了。”彪哥理所当然说着。
阮柔几乎被气笑了,就要出来与人辩驳,被阮大哥护在身后,“我妹妹和田永早和离了,田永欠再多债,都跟我们没关系。”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指不定就是为了躲债和离的呢。”
阮柔险些按捺不住,又被阮大嫂拦在前面,“呸,说的什么屁话,就田永那怂货,我家妹子还不至于,两人都闹上过公堂,你若不相信,我们一起去衙门问问就是。”
彪哥原本轻松的眉眼倏然一蹙,不大高兴的模样。
他倒不是怕见官,毕竟能在镇上撑起一个赌坊,他并未毫无依仗,甚至于,有背后人的支持,对上县令他也不惧怕,但没有必要,说到底自己不占理,为了这点银子,跟县令对上,不划算。
生意人嘛,总要考虑风险和成本的,见这阮家人一副毫不畏惧、恨不得立即去见官的架势,彪哥反而笑了,“行,我信了。若有人见到田永,可以来给我通个信,不会亏待了你们去。”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朝着在场的食客说的,说完便扬长而去。
餐馆内,阮家众人面面相觑,既不相信彪哥这么轻易就走了,更难以理解田永到底为什么欠了债。
见店里的客人们同样投来八卦的眼神,阮柔心内颇为无语,“爹娘,管他呢,左右跟我们没关系。”
“说的也是。”阮母经提醒,瞬间从紧张担忧中回过神来,闺女说的对,可跟自家没一点关系了。
“你去后厨忙吧,这里有我呢。”竟是阮母将阮柔推搡着离开。
而后,面对餐馆食客,她扬起一个笑,“刚才真是对不住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大家该吃饭的吃饭,菜还没上的我们也尽量抓紧。”
“嘿。”客人们见没好戏看,只得一边认真吃饭,一边互相讨论起来,不过一中午的功夫,屡次成为镇民视线焦点的田永,再次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当然,一如既往的坏印象。
而众人好奇的田永,此时日子也不大好过,他身上仅剩一点铜板,连饭都不够几顿的,仓惶间逃出了家门,第一反应就是离开小镇。
只他从未出过远门,到了隔壁镇就不敢再动弹,找了个没人住的破房子暂且安置下来,便开始打听丰镇的消息,没三天,就听说彪哥去家中寻人扑了个空的八卦。
“真的来了。”意料之中,田永却依旧难掩惊慌,“大头那家伙到底坑了我多少借条?”他身上此时没钱,唯一还算值钱的就是房契,可那时他爹娘留给他的唯一东西,若抵给赌坊,不说对不对得起爹娘,届时自己住哪去?
再者,若一处房子还不够呢,不会被赌坊卖了吧,他可是知道,似他这般能干重体力活的青年男人,在奴隶市场可是最吃香的。
左思右想,一时间竟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唉。”又是一天过去,田永躺在昏暗发霉的破房子里,身上的钱寥寥无几,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可他却不敢出去,只因为,近几日这里白天开始有人到处搜寻人,他怀疑就是彪哥的人在找自己。
理智上,他知道立马跑得远远的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担忧、害怕以及为数不多的侥幸让他有些踌躇不前,始终下不定主意。
于是,这一犹豫,就犹豫到被彪哥的人找上门来,逮个正着。
“好家伙,够能躲啊,把你爷爷我累得够呛。”一高大汉子气喘吁吁,狞笑着走来,本还算健壮的田永在他手下,简直就像是脆弱的小鸡,挣扎不得。
“咳咳,你做什么?”田永沙哑着嗓音问,“我压根没去过你们赌坊,更没借过你们钱,真的。”他几乎快要哭出来,连日来的重压险些将他压垮。
男人却丝毫不在乎,恶狠狠道,“我可不管谁赌的,我只认借条上你的手印,那你就得还钱!”
说着,也不跟田永继续纠缠这些有的没的,拖死狗一般,将人连拖带拽,弄回了丰镇赌坊。
这些都是阮柔后来从店内的客人们那里听来的八卦,至于田永在赌坊内遭遇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众人只知道,再次见到田永,是在镇上的一处小窝棚里,听说原先的那处房子被抵给赌坊了,只还不够赌债,就得以工代还,赌坊人手众多,消息也足,不拘哪里需要什么人干重活累活的,只管把人送去,包一天两顿饭,工钱则归赌坊。
如此情景,虽说没卖身,可比起卖身也好不了多少,至少卖身遇到仁善的主家,还能存点私房钱呢。
至于为何没卖身,听说是田永抵死不从,还威胁若赌坊执意,那他干脆一死了之,赌坊不想做赔本买卖,干脆麻烦点。
田永的事一出,镇上人们唏嘘不已,很长一段时间,不少人家中,长辈对晚辈、妻子对丈夫耳提面命,一定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往来,更不准做烂好人,给人随意签字画押,以免落得跟田永一样的下场。
其实那些人中,真正厌恶田永的还在少数,多数还是同情为主,觉得他不过一时好心,遭来这样的横祸,委实可怜,就连阮家人都不免感慨几句。
唯独阮柔知道,在自己还没来的那一世,田永跑了的后果,是原主在与赌坊打手的对峙中,丢了性命,田永再无辜,也没有原主无辜。
而如今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她与人和离后,还没等前世的吴强冒出来,就先被魏大头坑了,好在这一次,她代替原主顺利脱身,至于田永自己,既然做了,没有能力摆脱,就只能接受后果。
之后的许多年,当田永这个人从阮柔的记忆中彻底消失,彼时,原先不过占一个小铺面的阮氏餐馆,已经成长为了阮氏酒楼,成功在镇上占据一席之地。
阮柔也培养出了许许多多个徒弟,只她始终不愿意走出去,只将学徒放到外面,一家家阮氏酒楼,从县城开到府城,从府城走到京都,开遍疆域的每一个大中城池,阮家菜的名声流传甚广,她依旧在丰镇的酒楼,在后厨指点着新来的学徒。
直至阮父阮母寿终正寝,阮大哥阮大嫂膝下儿女绕膝,阮柔才在两个小徒弟的陪同下,一点点走遍阮氏酒楼的扎根地,不知何年何月,一场风寒,年迈的身躯就此每况愈下,最终消逝在路上。
第351章 “叮,恭喜宿主任务已完成。” “嘀,恭喜宿主……
“叮,恭喜宿主任务已完成。”
“嘀,恭喜宿主完成任务:阮杏花的怨恨。嘀,宿主达成名声斐然成就,完美完成阮杏花心愿,主线任务完成奖励20000积分,请查收。”
“叮,是否立即传送任务世界,请确认。”
“传送。”
“叮,任务世界已传送。”
熟悉的一阵摇晃,阮柔开始新一次的任务。
“昭昭,你就答应我吧。”她刚进入身体,就见一年轻男子跪伏在自己身前,满脸哀求,而她自己,则坐在床边。
一股强烈的不适感传来,阮柔厌恶地将眼前人的手推开,皱眉说道,“你让我再想想。”
“好,昭昭,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可没有孩子,咱们就不算真正的夫妻,你也不是真正的女人,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你先出去,让我再想想吧。”声音带着几分迟疑,似有所动摇,男人面露欣喜,却很快隐藏。
“好,我出去让娘给你下完鸡蛋面。”
等男人出去,阮柔面上再无多余的表情,靠在床沿,开始接收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为阮昭昭,乃临辉村阮家闺女,十六岁时经媒人说亲,嫁到隔壁寿康镇冯家独子冯冠,至今已有两年。
按说,一个村里的姑娘能嫁到镇上,算得上天大的福气,只可惜,原主这门婚事,不过面上光鲜,私底下的龌龊,不足为外人道。
搜寻原主的记忆,她与冯冠相识不过一次她来镇上偶然撞见,冯冠自称对她一见钟情,之后便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处处温柔体贴,送吃送喝送各种小女孩喜欢的饰品,不仅如此,他的态度并不轻佻,反而十分郑重,对待阮家一家子极其尊重,任是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人是动了真心。
可一切在此时的阮柔看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的谋算。
若说婚前的一切是一场美好的幻梦,自从出嫁那天开始,原主的每一天都是噩梦。
两人相处了半年,冯家便开始请媒婆提亲,阮家见小儿女相处得极好,打听了冯家的名声和家境都不错,遂同意了这门婚事,又半年,原主离开居住十九年的娘家、嫁入冯家。
只是,新婚夜就给了她重重一击,时下女子出嫁前,都会有亲娘或者关系亲密的女性长辈教导房中之事,并附一张避火图,原主出嫁前自然也了解清楚了男女敦伦、阴阳相合。
但是,约莫是冯冠太过高兴,竟是在新婚当晚的婚宴上喝了个酩酊大醉,洞房花烛夜,原主却是忍着酒臭通宵照顾一个醉鬼,好在第二天一早,冯冠愧疚不已,极力道歉,勉强安抚了原主的不满。
至于之后,醉酒、有事出门等等借口,被冯冠用了个遍,可怜原主闺阁中长大,即便是回门日也难以向亲爹娘启齿床底间之事,因此错过了揭开现实的一丝可能。
夫妻同床,却始终未曾亲密接触,原主再好的性子,也难免不了怀疑,尤其两年未孕,不仅公婆,就连娘家爹娘兄嫂都在催促,好似她犯了多大的错一般,可她压根说不出口,能说什么呢,说丈夫不愿意碰自己,自己一个人根本怀不了孩子?
不,她耻于提及,因为她清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旦说出去,或许冯冠会被指责,自己更是会被千夫所指,更何况,冯冠虽然没碰过自己,可他一向温柔体贴,做足了一副深情的模样,落在外人眼里,也是十足的恩爱夫妻。
如此情景,原主只能独自忍受公婆家人乃至外人的说嘴,很多时候,她也会想,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起码冯冠人还不错,对自己也好,冯家条件尚可,她安安生生待着,不缺自己一口饭吃,日子就总能继续过下去。
可她没想到的是,冯家竟然会想出那样的主意,让原主借种,借的还是原主公爹,冯冠亲爹,冯父。
上一篇:社牛小男配的植物人亲娘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