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女配 第369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另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就是,周启深的母亲柯庄雅女士,终于赶在年前得以平反回到沪市,早几日,周启深就搬回家跟母亲一同居住了,没办法,柯女士下放多年,吃尽了苦头,身子骨都彻底坏了,只能靠时间和好吃好喝养着慢慢恢复。

  阮柔跟着回去见过几次,那是一位哪怕历经风霜、依旧满身傲骨的人,只她对周启深满是愧疚,见儿子有了喜欢的人,直接将名下刚归还的一套房子过户,说是将来给小两口结婚用。

  说到房子,还引起过一些纠纷。

  柯母是沪市本地人,家中父母只得她一女,柯家的财产当年在抗战时,大部分捐了做物资,只留下了沪市的三处房产,其中两套小洋楼,还有一套普通的格子间,三套房子都在柯母名下。

  当年柯母被打成坏分子事出突然,而成分问题又影响极大,几乎是立刻,柯母就跟当时的丈夫周父商量好,两人假离婚,儿子归周父。

  后来,婚是离了,儿子也给了周父,柯母一个人独自被下放到偏远的北方农场,几乎音信全无,却不知道当初情谊深重说好假离婚的周父,没两年就二婚,再娶了一任妻子,这也就罢,两人还苛待周启深这个儿子,全然不顾一家人住的房子还在柯母名下。

  当然,当时也没人敢提这一茬,否则,房子就是被收走的结局,周父不提,原来的周启深自然也不敢提,憋屈着长大到懂事的年纪,就被送去下乡,最后殒命乡下。

  若没有周启深的到来,就没有对柯母的接济,对方活不活得下来都不好说,自然没人会追究周家,但偏偏,如今母子俩都在,那房子怎么论,都跟周父没关系。

  阮柔听周启深说过身体原主的结局,原主死在乡下,没多久柯母也在平反前夕死在乡下,虽然最后平反了,但柯母自己连带亲生的儿子至死都没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倒是周父背信弃义的接手了柯母的三套房子,不仅带着妻子儿女搬进了富贵的小洋楼,另外两套房子出租的租金,也足够供应他们一辈子吃喝不愁。

  故而,柯母刚平反回来,两处小洋楼都被归还,周启深依旧没放过周父那套,愣是找了人,把周父及其现任妻子儿女一起赶了出去,可谓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至于柯母,历经多年世态炎凉,早已看清当初男人的真面目,又自觉愧对儿子,自是听之任之。

  倒是周父气得狗急跳墙,说了好些难听的话,但房子在谁名下就是谁的,有人来赶,也只得灰溜溜搬了出去,奈何当初因着家里有房,工作的厂子里就没给他分房,如今搬出去只得花钱租房子。

  无人时,周启深还颇为解恨地对阮柔说,“如今城里房子紧张,那人工资不高,那女人没有工作,一家人还都花钱大手大脚,我看他们一辈子都别想买沪市的房!”

  

第448章 寒假到来,宿舍里却没怎么空,除去沪市本地人外,大部分学生都选择……

  寒假到来,宿舍里却没怎么空,除去沪市本地人外,大部分学生都选择不回去,一来,寒假时间并不长,一来一回太过费时间,二来嘛,自然是为五斗米折腰,时下交通往来不便宜,火车费昂贵,上学的不少都是穷学生,生活还要靠学校发的补贴,压根没有多余的钱往返。

  阮柔走时,看着宿舍剩下六个人,有心想请她们回家过年,可阮家地方不大,距离还远,最关键的是,阮家也不富裕,她便想着,等自己有空了,单独过来给她们过个年,也省得几人在宿舍冷冷清清。

  背着一个大行李包,告别舍友,来到楼下时,周启深正在等她,她轻轻扬起一个笑,“走吧。”

  回到阮家,空间依旧逼仄,等过了年,小侄女就又大了一岁,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愈发挤得慌,可也没有旁的法子。

  虽然回家了,还是寒假,阮柔也闲不下来,毕竟有教授布置的课业呢。

  一学期的学习,阮柔对经济学也有基础的了解,大方向定下,接下来就是一些调研,整个寒假,除去必要的人情往来,阮柔余下时间几乎将整个沪市跑了个七七八八,从高大上的国营商店、国营厂,到街头巷尾的小摊、手工作坊,记录的笔记都垒了厚厚一沓,忙碌间,半个月如流水一般匆匆而过,不留一点痕迹。

  整个寒假,要说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事,那就是阮柔和卫婉,回学校同宿舍的同学聚在一起,借学校食堂正经做了一顿团圆饭,彼此之间的感情倒是更深了些。

  腊月初十一过,学校正式开学,阮柔再次包袱款款回到学校,继续学习生涯。

  经济学教授不出意料,第一节课就收了大家的作业,而阮柔,凭借着整理后的一沓沪市经济市场调研报告,成功获得教授青睐,得到一个能跟在教授身后充当小助理的角色。

  这位教授姓钱,严格说起来,是复大经济系的主任仗着跟人有几分交情,硬从北市请过来的,但人过来后,却不仅限于在大学当一个兼职教授,还在政府部门担当经济顾问,负责一些沪市经济政策的制定,在这方面,国外的经验比如今的国内先进太多,虽然不总都适应于国内,但也有可参考借鉴之处。

  于是,钱教授就这么每周在北市待五天,沪市待两天,一个人打三份工,还每日精神满满,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阮柔有一次恰好气氛合适,她就悄悄问了句,“教授,你这忙来忙去的,不累啊。”毕竟教授年纪也有四十多,按理是人体力开始走下坡路的阶段。

  钱教授却常常叹息一声,看着年轻的学生,很是感慨,“人啊,活这一辈子,总得做点什么,过去十年,我是太闲了,如今能忙点,倒是好事。”说着,他自觉失言,只当自己没提过,很快投入到工作中。

  沪市正是如今国内发展的风口,且上层已有经济改革的意向,沪市自然而然被当做试点之一,钱教授来此,也是听命北市领导的嘱咐,来沪市探查,他比任何人都热烈期望看到,沪市未来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而阮柔,虽然清楚以后花国的走向,可真当自己身处其中,并为其前行做出努力时,也是忍不住期待的。

  她还只是在学校里跟着老师和同学们折腾,忙碌充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相较而言,周启深的动作就可谓大刀阔斧。

  原先只做些复印高考资料生意的他,经过大半年的发展,手下聚集了一堆小弟,除去上课的必要时间,其他时候在学校基本找不到人影,也不知干嘛去了,倒是手头愈发阔绰,听说还去了南方几趟,做起了倒爷的生意来。

  原本柯母回来后,名下有三处房子,她自己搬进了其中一处小洋楼,另外一处过户到周启深名下,如今算他半个办公场所,至于原本周家人住的那处平房,被柯母嫌脏,直接租了出去,因为位置好、面积大一个月租金十几,其实足够她生活了,但还是那句,人活着总得奔着什么去。

  柯母颇觉愧对儿子,本来是想着,母子俩好好相处,弥补过去那些年的遗憾,但现实却是,儿子在外忙得十天半个月不一定能回来一次,时日久了,柯母颇觉无聊,无事可做,便想着自己做点小生意。

  柯家祖上就是做生意起家的,或许是柯母也继承了祖上的一些生意头脑,想着自己开一个裁缝铺,卖些布料以及成衣生意,当然,不是她自己做,而是一口气请了七八位裁缝,正儿八经做起了生意来,比起儿子来竟然丝毫不逊色。

  阮柔每每见了,总要心生几分感慨,这个时代的人们还真是带着蓬勃生气奋发向上,当然,也就是感慨几分,她自己可没有半点奋斗的心思。

  她对未来规划得很好,等大学顺利毕业,就再考个研究生,如此就是六七年,等硕士毕业,就进对口的政府部门工作,争取早日端上铁饭碗,至于什么做生意的发财美梦,这辈子她都不想动弹。

  人嘛,活了那么多个世界,总得允许她咸鱼一次,当然,属于原主的纠葛她没有放下。

  其实要报复大岭村村民很容易,时代的巨轮下,总有那么几个跟不上轮子的保守派,只要大岭村一直是那个保守派,再好的经济政策都落不到村里身上,杜绝以后任何上面对贫穷村庄的救济,看着孙家以及其后的帮凶们,贫苦一辈子,想来也够原主解气了吧。

  是的,阮柔一开始就想好了,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择经济学的原因之一,打打杀杀不现实,那就软刀子磨人,孙家不是想过好日子嘛,那就让他们一辈子挣扎在泥潭里,别说跟原主扯上关系,这一世,他们一辈子都来不了沪市。

  四年时间一闪而过,转眼间,阮柔的大学生涯即将结束,比预料中好一点,她并不需要自己辛苦考研究生,钱教授直接跟学校要了她做自己的学生,好处嘛,就是她可以直升研究生,省了许多功夫,至于坏处,作为钱教授的正经学生兼小助理,她不能再跟过去一样时常摸鱼,而是跟着钱教授北市和沪市来回跑,简称小跟班。

  对此,阮柔也只能无奈接受,谁叫钱教授过去的四年对她帮助实在太多,而且看着以为年俞五十、身体状况还不大好的老教授到处奔波,她多少有些不放心。

  

第449章 四年时间,尤其进入80年代后,花国的变化堪称翻天覆地,……

  四年时间,尤其进入80年代后,花国的变化堪称翻天覆地,尤其北市、沪市这般的大城市,就如春风吹过一般,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而跟在钱教授身边,亲眼见证这一切的阮柔,心中难免感慨,曾经有人说,花国是一头沉睡的雄狮,如今,这头雄狮正在逐渐苏醒,哪怕时至今日依旧落后其他国家许多,但总有一日会令全世界醒目。

  当然,眼下对她而言,最重要的还是研究生课题,如预料中一般,哪怕研究生还没毕业,她已经半脚踏入了官方部门,不出意外,未来规划已经实现了一大半,只需平平稳稳,等待三年后毕业。

  最不安定的是周启深,四年半过去,对方早已在沪市有了三间门面,甚至自己私下开了一家小厂,自己就能生产储一批批的成衣,而后在柯母的成衣店售卖。

  成衣铺还不是最挣钱的,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样小电器的原材料,又自己组了生产线,如今什么小电风扇、收音机之类的东西都能组装,这才堪称暴利。

  四年变的不止是人,更有形势,若说什么对阮柔影响最大的,那就是研究生阶段,终于不再限制学生谈恋爱。

  虽说阮柔和周启深早已不是小年轻情浓的时候,可两人在学校里还要避讳彼此身份,不能走的太近,也是着实让人心烦,所以,等到阮柔毕业,最高兴的当属周启深了。

  几乎是领到毕业证的次日,周启深便官宣了两人的关系,其实即便两人有意拉开距离,实则四年时间足以周围的朋友同学知晓二人关系,如今见修得正果,倒是一串的恭喜。

  周启深比她早上学半年,却早毕业整整一年,即便在沪市这版繁华的地界,都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就连阮柔的导师-钱教授都还问过一二,夸赞是个有能耐的年轻人。

  对此,周启深欣然笑纳,他的一点一滴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当之无愧。

  只是,他没说的是,除去完成原主的心愿,拥有光辉、被人尊崇的一生外,也是希望自己有能力庇护所爱之人。

  所幸,他们还能走在一起。

  又是两年,阮柔研究生毕业,周启深正式求婚,两人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订婚、成家。

  而后,两人携手同行,在不同的领域发光发热。

  阮柔跟随导师,几乎用一双脚丈量了全国大部分土地,因地制宜,制定各种经济政策,帮助国家经济更快地恢复,一开始的几年,他们偶尔还能从某些地方的监狱里,捞出一些投机倒把的商人,再到后来,商业发展愈发发达,从私人的小摊贩,到成街的商铺,从几个人的小作坊,到建设工厂,一切都在一点点慢慢变好。

  听着工厂发出的轰隆隆声,工人面上洋溢着的欢快笑容,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货物,阮柔抬头,看见钱教授近些年来愈发沧桑的面容,本就年纪大,当年下放还伤了底子,如今不过勉强支撑,全靠着心中那一股想要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的劲儿在强撑。

  “钱教授,我们回去吧。”她轻声道。

  “嗯。”钱教授应着,忍不住感慨,“这一次回去,可就真的要退休了。”

  不知是感慨多,还是不舍更多,阮柔笑着打趣,“教授,您就安心退休,可千万别再延迟,否则师母下次都不让我进门了,以后这些事情,有我们年轻人呢。”

  “是啊,如今花国也有可以传承的下一代了。”钱教授眼中泪花闪烁,却很快掩去。

  钱教授终于没有再食言,回去就办了退休,再之后,阮柔开始带了一个学妹,依旧是两人全国各地跑,而周启深,望着结婚后反而愈发不着家的妻子,无奈之下,只得不断开拓生意板块,力图跟上妻子的脚步。

  两人一个为公,两袖清风,助力一处处商业发展、让一地地偏僻乡村公社焕发生机,一个将商铺、工厂开遍大江南北,真正践行实业兴国的道路。

  也是很久之后,无意之间,阮柔再次路过曾经原主的梦魇,大岭村。

  彼时的大岭村,依旧贫穷落后,政策会变、地形会变,可人心不会变,不想着朝正路走,靠着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就只能陷在贫穷中,挣脱不得,而曾经困住原主、毁了原主一生的孙二流子,在她当年离开没多久,就因为触犯法律,进了监狱吃枪子,如今坟头草恐怕都几米深了,而孙父孙母,因为有了这个一个罪犯儿子,在村里里备受嫌弃,没多久就郁郁而终,可以说,一家子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阮柔从村民口中得知消息时,忍不住感慨,自作孽不可活。

  但总归悬了那么多年的心事,一朝得知,阮柔自是欣慰,起码,罪人得到报应,对原主有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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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阮茵的心愿已完成,奖励10000积分。”

  再次回到系统空间,阮柔难得没了继续下一个任务的紧迫感,她的心情轻松,只感觉上一个世界就像工作了许久的社畜,终于休了一个无人打扰的大长假,整个人都懈怠下来。

  一连休息了几日,终于有点无所事事的空虚感,阮柔方才再次召唤系统,“开始下一个任务。”

  “嘀嘀嘀,任务世界已开启,阮静娘的心愿。”

  “宿主传输中,传输完成。”

  眨眼间,阮柔再次身处新的任务世界。

  

第450章 “阮秦,小天不懂事,你总不能一辈子为他擦屁。股。”一道……

  “阮秦,小天不懂事,你总不能一辈子为他擦屁。股。”一道似带着无奈的宠溺语气在耳边响起,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的阮柔险些吓了一跳,下意识将靠自己太近的人往远处一推。

  于是,原本还算温和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起来,“阮秦,我没想到,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大学生,竟也会有那等守旧封建的观念。

  是,你弟弟是姓阮,可现在我跟你才是一家人,你们阮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你知道外面人都在笑话咱们什么吗,他们叫你扶弟魔!”

  好像是气急了,男人抛下一长串话后,踏着重重的脚步,气呼呼离去。

  原地,假装不为所动的阮柔,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这才有时间接收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为阮秦,名字来源于父母双方的姓氏,可见父母对她的疼爱。

  远在十年前,阮家还是一个幸福的大家庭,阮父有一份稳定的高薪工作,性格稳重爱家,是整个家的支柱,阮母温柔慈爱,操持家里,抚育孩子,两人育有一女一子,原主是家中第一个孩子,最受父母疼爱,下面一个皮弟弟,比原主小上五岁,是家中的开心果,一家四口过着幸福和乐的生活。

  可惜,一切的幸福在原主十八岁那一年戛然而止。

  饶是已经过去十年,那一日的记忆依旧鲜活到仿佛刚发生一样。

  原主彼时刚考上大学,因着恋家,以远超录取分数线的成绩选择了本地的省城大学,还引来不少亲朋和老师的惋惜,可原主并不觉得,相反,她不喜欢去往全然陌生、没有家人朋友的外地,她喜欢家乡这座南方城市,喜欢跟家人一直在一起。

  若只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但就在原主进入大学不久,一日深夜,突兀收到阮姑姑的电话,伴随着弟弟阮天的崩溃哭泣声,阮姑姑悲痛告知了阮父在夜里加班路上遭遇车祸,当场身亡的坏消息。

  车祸的另一方是醉驾,血液中乙醇的含量高达2.19mg/mL,已经涉嫌危险驾驶,对车祸负全责。

  阮父出事,家中一团乱麻,阮母受不住刺激,得知消息后就陷入昏迷,如今人还躺在病床上,家中一切交给阮姑姑操持,可阮姑姑家里也需要她,不能帮衬太长时间,原主收到消息,当即直奔家中,处理后事。

  阮父身亡,阮母体弱,阮小弟年幼,一时间,往昔热闹的家中竟靠着原主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支撑,在亲戚的帮衬下,终于办完了阮父的丧事,与此同时,车祸肇事者的出发出来,醉驾情节恶劣,以危险驾驶罪入狱五年,还被判决了一大笔赔偿金。

  除此外,阮父属于加班的下班路上发生车祸,属于工伤,公司同样给了一大笔赔偿金。

  可以说,虽然不幸地发生了车祸,可起码在经济上,暂时没有太大的困难,否则,阮母住院的费用怕是都不一定付得出来。

  是的,住院,阮母的身体随着阮父离去,彻底衰败下来,原本尚且健康的人,如今虚弱不堪,听医生说,是人哀默大于心死,没了求生的意志,才会一日日衰弱,吃不下、睡不着,休息不好,渐渐的,身子就枯败了。

  原主急也急了,骂也骂了,却叫不回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不过半年,阮母彻底油尽灯枯,临终前,她躺在病床上,将一双儿女喊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