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女配 第40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金表姐,我认识她可是比你还要久。”他好笑道,“况且,表姐你不也了解吗?”

  曹娘子不由得回忆起两人认识的经过来,她都是后来从表弟口中听说的,可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缘分。

  两个处于低谷的人,一个帮了一把,另一个随即伸出橄榄枝。

  可以说,是两人互相成就了彼此的今天,要是没有慧娘,表弟也不会开一家春林香斋,指不定还在陈父的打压下郁郁寡欢,毫无出头之日。

  而若是没有表弟,慧娘指不定也没这个机会,来到府城大展手脚,如今也蒸蒸日上。。

  只就不知是良缘还是孽缘了,她总觉得两人相处有些怪怪的,可仔细去看,又毫无异常。

  撇下这个话题,她转而问道:“听说姑母最近在给你相看亲事?”

  闻言,陈问舟嫌弃地皱皱眉头,“做做样子罢了,我爹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差把我被嫌弃写在脸上了。”

  “唉,”曹娘子同样叹息,继室太难做了,有那磋磨人的,就有姑母这般永远入不了眼的。所以她和离后不愿意再嫁,一个人过就挺好的,反正不缺钱花,更不用看人脸色。

  “不过无所谓了,等春林香斋做起来,我可能就摊牌了,到时候再说不迟。”陈问舟有些无所谓,反正他也不着急成婚。

  “这么快?”曹娘子吃惊,春林香斋也就这一时新鲜,眼看着赚了大笔银子,可比起陈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还差得远着呢。

  “不早了,真等赶上陈家,我说不得要等一辈子。”他苦笑,自己在外面跑还好,可他娘在内宅,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尽早独立,也能尽早把娘接出来,大不了他慢慢干,就不信没了陈家的名号就出不了头。

  “那姑母算是等着了,我先在这里提前恭喜。”外人通常只看得见旁人的光鲜,又哪里会看见黑暗里的苦难,她姑母就是如此,受了多少委屈也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否则还不知有多少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不过还好表弟有出息,等将人接出来,自己当家做主,不必看人脸色好。

  她不由得又想起来了阮慧娘,说来说去还是要感谢她,否则可没这么容易,就看在这份上,她以后待慧娘也得更好些。

  待第二日,阮柔来到春林香斋,也不迟疑告诉了曹娘子自己的选择。

  “问舟还真说准了。”曹娘子纳罕。

  “东家怎么说?”她好奇问。

  “他说啊,你一定回去,果然,猜准了。”

  “那还是东家有眼光。”

  “你俩还真是,铁打的缘分。”

  阮柔笑,心情甚好,想到琼州的各色香料香树,忍不住满怀期待。

  

第33章 不知为何,接下来的几日,阮柔总觉得,曹娘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慈爱,虽说原先就待她极骸?

  不知为何,接下来的几日,阮柔总觉得,曹娘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慈爱,虽说原先就待她极好,可如今,倒像是在哄一个几岁小孩般,叫她怪不自在,偏她一问,得到的却是对方无辜的眼神,只得作罢。

  阮父最近彻底忙碌了起来,看铺面、买木材、做木工活,成日里一半时间在外面跑、一半时间在木工房,家中其他三人能见到他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赶在离开前,阮柔托人找了一家私塾,马不停蹄将小石头送了进去,私塾人不多,夫子是一个老秀才,靠收学生赚几个束脩,一同学习的孩子也都是附近一般人家的。眼看着小石头逐渐恢复了以前的活泼,阮柔轻松口气。

  一家三口都各忙各的,独剩下阮母,忍不住有些寂寞——两个孩子大了不需要她操心,就连老头子都焕发事业的第二春,倒显得她无事可做一般。

  阮母一想,这样不行啊。遂收拢了后院的田地,自己一个人欢快地忙活起来,翻地、除草、播种,眼看着一拢拢的田地被整理出来,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有这一小块地,她以后也有得忙活了。

  十天时间不紧不慢过去,期间阮柔倒是又听到一件八卦,还是田家的事。

  “听说,那田家二房的三小姐要相看亲事了。”阮父有些稀奇,两家的纠葛他清楚,故而听八卦时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是入赘还是嫁人?”阮母对这些小道消息十分感兴趣。

  “嫁人。”

  阮柔吃惊,“怎么会是嫁人?”尽管只见过两三面,可田语蓉的性格,她多少还是清楚的。

  “嘿嘿,听说那三小姐不愿意,这几天在家里绝食呢,闹得人尽皆知,不知多少人在看笑话。”阮父说这话时多少有些幸灾乐祸,显见得乐于看笑话。

  “然后呢。”阮柔心情有些复杂,这一对就要被拆散了吗,也好,本就是一个错误。

  “没呢,听说都绝食三四天了,可这是田家大老爷的吩咐,谁也不敢违抗。”

  阮柔这才恍然大悟,要说田家有什么能制约田语蓉的,那就只有当家的大老爷了吧。

  也不知田家上一代怎么养的,嫡出的大老爷和庶出的三老爷都有几分能耐,偏二房这位毫无作为,每日里混沌度日,如今唯一的女儿也护不住。

  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而落在田语蓉这个当事人身上,却是自己的亲爹压根一点为自己出头的心思都没有。

  “语蓉啊,你听娘的,先吃点东西吧,饿了好几天,别饿坏了身子。”田母瞧着肉眼可见消瘦的女儿万分心疼。

  “我不吃。”田语蓉鼻间嗅到一股甜香,是田母端来的八宝粥,最适合她这般几日没进食的人,饥饿了几天的肚子咕咕作响,脑海里也传来“饿”的信号,她却凭借强大的自制力扭开了头。

  “哎。”田母将碗放下,同样的话,这三天里她每天都在说,可毫无作用。

  看着倔强的女儿,她叹气,“语蓉啊,你闹这些有什么用呢。”语气淡淡,无奈且无力。

  “怎么没用了,爹娘,你们就我一个女儿,忍心看我嫁出去吗?”

  被女儿埋怨,田父也没了好脾气,“我还就忍心了,要不是你闹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大伯会这样吗?”

  田语蓉顿时不吭声了,她闷闷地道:“反正我不嫁人,你们要是逼我,那就等着我饿死吧。”

  田母气急,狠狠拍了她一下,“瞎说什么呢,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哇,娘,我的命好苦啊。”田语蓉吃痛,霎时无数的委屈冒了出来,几天来的憋屈和无力感再也忍不住。

  “都是娘不好,要是娘能给你生个兄弟,你也不至于这样。”

  田母同样委屈,这些年,因为二房只她生了一个女儿,不知受了多少人的排揎,天知道,老爷年轻时女人可没少纳,就是生不出来,她有什么办法,要是有选择,她宁愿有一个庶子,不拘谁生的,是个儿子就行。

  看着母女俩抱头痛哭的模样,田二老爷在原地烦躁地转起圈来,“行了你们娘俩,大哥发了话,哪有我们置喙的余地。”

  “你说出去也是田家的二老爷,怎么就不能替闺女说几句话了。”田母埋怨。

  田父无奈,“我那是没说吗,大哥正在气头上,谁说都不好使。”

  “我看啊,就是大哥他借题发挥,实则贪图我们二房的那份家产,不然语蓉小孩子家家做的那些事,哪至于如此。”田母阴暗的揣测。

  “别瞎说。”田父闻言更烦了,“过继大哥家的,总比旁人家的要好。”

  “那也得人家愿意呢。”田母嗤笑他的痴心妄想,大房又不缺钱财,凭什么过继亲儿子给你。

  被戳中了心中隐秘,田父万分烦躁,“所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招赘招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挑一个,不出嫁留着做老姑娘吗?”

  田语蓉不服气,“我不是挑中了一个吗?”说的是周青远。

  “是,你挑中一个有家有妻的,还趁着人失忆把人扣下,说出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呵。”见她不说话,田父冷笑几声,“我看你就是心比天高,趁早找个人嫁出去,也省得添乱。”

  “添乱?你是不是老早就等着把我嫁出去,”田语蓉斜眼看他,眼里迸发着勃勃的怒火,“好让你趁早过继个儿子,不管谁家,只要是个儿子你都认。”

  “你,你,你。我是管不了你了,要么饿死、要么嫁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田父扔下一句话甩身径自离开。

  身后传来母女俩的痛哭,他脚步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

  事情就这般僵持住了,一直到阮柔离开,也没听说田家有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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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出门前一天,阮柔收拾行李,阮母在一旁帮着拾掇,最后整理出了一个大大的大包裹。

  阮柔瞧着目瞪口呆,“这太多了吧。”

  “多什么多,你要出门一个多月呢。”阮母嗔怪地看着她,“我还觉得少,可再多你也带不了,身上多带点银子,缺什么路上直接花钱买。”

  “嗯嗯嗯。”阮柔糊弄着点头,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能拿起这一个大包裹。

  一整晚,阮母都在碎碎叨,连阮父也跟着叮嘱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出远门常识。

  最后,他语重心长地道:“路上辛苦,能忍的就忍,也不要舍不得钱,我和你娘不指着你赚钱,人好好的就行。”

  “嗯,爹娘,你们也要好好的,有什么事就去找曹娘子。”

  “晓得,不过大概用不上,过几天我和你爹就准备回去了。”阮母笑着道,“一走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你大伯他们多担心呢。”

  “这么急,我也没准备什么东西。”阮柔的记忆里,阮家大伯一家子都是憨厚老实的,日子过得比自家还要差些,可在她归家后,态度也是十分和煦的,礼尚往来,她便也想回报一番。

  “不用,你个孩子家,哪用准备什么,我和你爹都准备好了。”

  阮父连连点头,“我们正好和你林叔一起回去,你不用担心,等你回来,我们差不多也该处理好了。”

  阮柔遂作罢,只是对自己仍被称作一个小孩子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次出远门,阮柔多少有些担心,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第二日大清早就得起来。

  “慧娘,给你烙的饼子单独放了,你路上记得吃,还有十几个鸡蛋,你别放坏了,还有......”

  卯时(早上五点)未至,天边刚出现了鱼肚白,明媚清新的早晨,天空湛蓝明净,晶莹的露珠洒落在花草上,带来泥土的气息,阮家却已是吵吵闹闹一番,好像准备得再齐全也免不了手忙脚乱。

  “对了,还有这盒驱虫药,可千万别落下了。”

  眼见到了时间,阮柔急忙喊停,“够了够了,车马上要来了。”

  提前商量好的行程是陈家的车队从陈家出发,路上拐个弯到阮家来接人,再一起出城门。

  “老头子,你赶紧把包裹提到门口去。”阮母在试图提起包裹却失败后,赶紧招呼阮父。

  阮父一只手提不起,最后还是两只手一起使劲儿,短短一段路,硬是歇了两回,最后将包括靠在门框上,忍不住朝阮母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阮母好笑又好气,仔仔细细想了想,却又觉得带的东西都能派上用场,一样都减不得。

  卯时一刻,陈家的车队准时出现在阮家门前,阮父和阮母齐齐上阵,将行李抬进了中间指定的车厢,随后阮柔跟着上车。

  眼见着队伍就要出发,顶着众人的视线,阮母最后喊了一声,“包裹里有毯子,你记得拿出来铺上。”

  那一刻,阮柔总觉得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莫名的,她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有几分骄傲,她娘担心她呢。

  费力从包裹里找到了阮母所说的毛毯,果然很厚,她铺在坐垫上,软乎乎的,很舒服,她享受的喟叹一声。

  车队终于出发,城内的道路尚且平坦,并不怎么颠簸,她从车窗探出头,朝阮家的两大一小挥手告别,对面投以同样的挥手。

  车队愈行愈远,远远的,只听得阮母遥远缥缈的声音,“慧娘,好好照顾自己。”

  其实她再说什么对面也听不见了,因而她只是声音小小的,对自己道:“嗯,娘,我知道的。”无人回应。

  出发总是美丽的,尤其是在一个阳光普照的清晨上路。出了城门,一行人上了官道,速度很快。

  琼州路途遥远,要想不耽误时间,就得尽可能的快,但车队又带着大量的货物,是预备带到南方出手的货物,故而再快也快的有限。

  太阳逐渐升上了半空,空气也燥热起来,阮柔环视自己所在的车厢,显然,这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也不知陈问舟怎么操作的。

  一上午,阮柔除了在上车时,再没见到陈问舟,直到中午,才终于看见了人影。

  陈问舟是直接骑马的,高头大马上的年轻公子意气风发,不得不说,乍一眼看到,还有些惊艳,但阮柔很快压下那丝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