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里人家
“你明天回去问问亲家母。”铁父直接做了决定。
果如所料,第二日,阮母欢天喜地的应了,直言住多少天都行。
很快,铁父带着铁勇出发,而同一时间,宋父亦是带着老大和老三一起来了镇上。
刚巧镇上的乔院外要修院子,木料、石材的搬运都是一项大工程,一时间,镇上大半的人倒都聚集到乔家院子。
宋家,宋母看着蔫耷的老四恨铁不成钢,“刚巧家里的柴没了,你去山上拾掇点吧。”
宋母觉得这纯粹就是闲的,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摆出这副哭丧样子给谁看呢。
宋老四安生去了,一日又一日,每天宋母都要安排一堆活计,干完累的精疲力竭,果真再没了旁的心思。
一切回归平静,阮柔也继续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来。
原先铁锅大小的屏风她足足绣了十扇,可一副特殊属性的都没有,叫她很是无奈。如此少说也得绣上几十件才能出一件有特殊效果的物品。
既如此就不好继续跟大幅的屏风继续死磕,她便统一换成了那种扇面大小的屏风,一整日功夫就能绣上好几副。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又绣了十副小屏风后,终于出现了一个特殊的效果。
“寿命+2”。
感觉特殊属性的那一刻,阮柔瞳孔猛然扩大,意识混沌,不敢想象这样的属性到底是个什么效果。
“+2”,到底是加两天、两个月、还是两年。
若是后者,两年的寿命延长足以让很多面临死亡的人付出所有。
如她最开始经历过的一般,身体老迈之后,每一天睁眼醒来,都有种生命走入倒计时的感觉,看着生命力一点点流逝,世上再多的权势富贵都不足以抗衡。
也是因此,史书上才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皇帝,越是到了晚年,越痴迷求仙问道,因为越是位高权重、越不愿意轻易舍弃一切。
她手中紧紧攥紧那扇屏风,这东西太珍贵的,跟前面的东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东西贵重,她的处理方式也得格外慎重。
如先前那般随便交由绣坊是显然行不通的,一来明珠蒙尘,二来,她也拿不到该拿的报酬。
须得想个好法子,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上次陪宋母去过的乐山庙。
更重要的是,乐山庙里有位名声不错的明悟师傅,六十多岁高龄,想必足以叫很多人信服。
只是,关乎寿命的东西一旦拿出来,她不敢保证能有同样效果的物件儿,那么,明悟师傅就会很危险,也不知其是否愿意。
怀揣着屏风,如同世上最珍贵的珠宝,阮柔将其小心放在箱子最下面,这些带有属性的东西,除去食物这些外,只要小心保管,是可以保存很久的,前提是没有被人的负面作用所消磨。
心中列了一系列计划,原本她只想着慢慢来,一点点打出自己手气好、有福运的名声,可如今看来,很多事情都不必要了。
风险很大,可利益也很大,是赌一把,还是就此放弃?
阮柔甚至没考虑多久,她想,她或者天生就是一个投机者。
旁敲侧击又从旁人处打听到一些明悟师傅的消息,她便可以肯定,十成十又是个骗吃骗喝的。
不过乡下人穷,他也骗不到什么,最多挣口吃喝,从他捡了许多小沙弥回去养大,可见是个善良的。
胆子不大、有些善良、却又有些神奇经历的和尚,阮柔心中给明悟师傅下了定语。
只要对方愿意,她甚至可以为此编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谎言,不谈蒙骗天下人,却足以蒙骗每一个渴求寿命的人。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挑选一个合适的目标,目标只要符合两个要求,一,足够强大,最好权势滔天,强大到不会有人来争抢,二,寿命无多且有私心,最好有未了的心愿。
这样的人应当很好找,只是她囿于吴山村小小的地界,无法打听到罢了。
她得去府城,府城有更多的消息渠道,甚至有可能会有张贴悬赏神医的榜文,只要去了,上至皇家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总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而前往府城最好的机会,自然是宋元修的府试。
一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好在宋元修已经稳拿去府城的机会,她只要想法子一起同行就行。
说服宋家人应当并不困难,上次宋父宋母明显察觉到不对劲,却没有追究,总归都是为了宋元修,她编造些靠谱的理由就是。
第59章 阮柔花了好几日时间来平复激动的心情,最后,那扇小屏风到底被压在箱子底部。 或许是耗光了好运!?
阮柔花了好几日时间来平复激动的心情,最后,那扇小屏风到底被压在箱子底部。
或许是耗光了好运,接下来很长时间,阮柔亲手制作的物品都没能出现带属性的物品。
这也意味着,宋元修那边的读书进程,她无法再提供帮助。
轻叹口气,她安慰自己,有得必有失。
眨眼间一个半月时间飘然而逝,府试近在眼前,依旧是报名、廪生作保,五人联保的手续,一切妥当,已是四月初十。
府试的时间在四月二十二,还得提前一天到现场验明身份,故而定了两日后出发的日子。
依旧是上一次的陪同人员,宋父和宋三哥,若不是多个人多份费用,宋母还想让大儿子一起跟去,不然总觉得不放心。
镇上书院里过了县试的,除去宋元修外,还有一人,乃是秦春生,他出生读书世家,家中又有秀才的祖父和童生的父亲,学识一向不错,考上也并不稀奇。
秦家祖父如今已近六十,先前同样在信雅书院当过夫子,前些年精神不济方才归家,儿子学问不行,他便将全副心神都放在这个有几分天赋的孙子身上。
府城路途遥远,秦祖父不放心,特意让秦父跟着一道来,另遣了上次那个族弟,。
自小被父亲盯梢读书,三十上下才考中童生,之后又考了两次依旧不得中,秦父便彻底舍了书本,如今在镇上开了一家书肆,做些读书人的生意,没有辱没读书人的身份,反倒结交了不少人脉。
只要不让他再去考试,去府城陪儿子,秦父自然是愿意的。
宋元修也算占了对方的便宜,秦家特意请了镖局的人护送,两家人合坐一辆马车,飞速驶离祁山镇。
阮柔一直送到了镇上,眼看着人走远,方才去了绣坊,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一并卖出,拢共得了四百文。
然而钱也没能在手上停留太久,又买了些布料以及各色丝线,犹豫再三,又去书肆拿了一刀最粗糙的黄纸,这才回返。
宋母一路陪同,知道是她自己赚的钱,也没说什么。
她自以为猜到了小儿媳的心思,儿子眼看着就可能考得功名,她定是怕自己配不上小儿子,所以才想着读书。
这一次的等待更为煎熬,好在时间更长,也不至于为此耽误了家中的活计。
真正为此焦躁不安的,绝对不止宋家人,最起码应该有阮母和阮家大娘。
大娘前几天身体不大舒服,去村中赤脚大夫那里看过,说是可能有了身孕。
消息一带回来,不说铁勇,就连铁父亦是难得露出欣喜的神色,紧巴了好久的伙食也敞开让她吃喝。
大娘得意不已,然而这股子得意在宋元修前往府城后一落千丈,整颗心都揪成一团,生怕他真的中了。
由此,对铁勇的试探也越发明显
“勇子哥,你说咱们今年能买一亩地吗?”
“勇子哥,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以后长大了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若是个男孩,跟你一起学打猎也是好的,起码也算有门手艺,若是个女孩,算了,还是不要是女孩了。”
......
一番又一番话,成功搅和得铁勇心焦起来。
饶是大娘最近没有再提起参军,铁勇的心头还是不可抑制的浮现这个念头。
当朝为乾朝,传承已有七八代,现今在位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帝王,自十岁登基,如今已有十来年,可惜身体一直不大好,膝下只有一个年仅三岁的儿子,是以撑着一直不敢死。
每年冬天天寒,皇帝都要病倒,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祈祷他赶紧去死,可惜,熬了一年又一年,直到生下儿子,如今儿子三岁,眼看着能立住,皇帝也开始在朝堂大刀阔斧改革,以期为年幼的孩子挣开一条路。
当然,朝堂上的这些纷争,铁勇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每年冬天,边关的蛮夷都会来侵犯,抢夺粮食和过冬衣服炭火。
故而,军营会在每年秋天招兵,之所以在秋天大规模招兵,就是为了省些粮食和军饷,一个冬天下来,只要发生战争上了战场,就会死去不少士兵,若是春天立即补充,吃的粮食、发的军饷都不是笔小数,秋天征兵,死的是多,可活下来的自然成了老兵。
没钱没粮,户部拨的军饷有限,也就只能这么着来。
这些同样是铁勇不知道的,起了去参军的念头,他也去打听些了,大概清楚府城兵营常年招兵的事是真的。
乾朝招兵一共有两种,一种就是七天各家军队自己来招兵,各自划分了底盘,还有一种就是府城这种。
前者是要直接上战场的,后者则要安全的多,多是用于府城自己的守卫。
但论给的军饷上,还得前者给的多,一个月就有一两银子,不过大概每半年才发一次,死了也会有抚恤金,而后者,每个月不到半年,胜在一个月一发,也不必担心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铁勇倒是不抗拒当兵,他一个猎户,多的是一把子力气,即使上了战场,也自然不杵。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有了妻子,还即将有自己的孩子,以往从没在意过的东西也自然在意起来。
时间来到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秋天储存的野物早已消耗殆尽,甚至粮食也所剩不多,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铁家日子最难熬的时候。
媳妇儿有了身孕,伙食是万万减不得的,就只能从两个男人身上省,没几日功夫,铁父和铁勇都瘦了一圈。
又一日,饿的提不起劲的铁勇,看着同样瘦的铁父,终于忍不住了。
他道:“爹,我去当兵吧。”
铁父坚决不同意,他就这样一个日子,若出了意外怎么办?
可铁勇一旦有了心思,压都压不住。
“家里日子艰难,大娘连口好的都吃不着,我不想她跟娘一样。”
铁父的眼睛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很久远以前的一幕。
铁母说是难产而亡,其实更多是怀孕期间伤了身子,生产后又没能吃点好的补充元气,这才一日一日衰弱,最后病亡。
铁勇说这话,无疑伤了铁父的心,他知道父亲一直在为当年母亲的逝世伤怀,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他索性继续说了下去。
“我打听过了,府城兵营的兵一般不会被派上战场,我不会有事的。”
“那哪说的准。”铁父依旧不同意,苦口婆心,“你要是担心家里日子难过,咱们今年就早点上山,总不会亏待了大娘。”
铁勇倔强的抿紧唇,一言不发,再早也要等夏天过去大半,否则春天诞生的猎物还没能长大,涸泽而渔,便是连没见识的猎物都不会轻易去干。
“爹,你就同意把。”
铁父不论怎么都不松口,听着再好,用命换来的银子,花起来都不那么叫人开心。
铁勇不能直接违背铁父的意思,父子俩就这么僵持住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了五月中旬,彼时,府试的成绩刚刚出来。
因着自家有一门读书人的亲戚,铁父在镇上打零工格外注意了些,一日,府衙门口张贴了一张大大的告示,上面贴着复试录取的名单。
铁父凑上前去,他不认得字,可榜前面有专门的人传唱,一连唱了三遍才作罢,接着又有下面的读书人上去给大又读了几遍。
连着两次听见了宋元修这个名字,铁父才敢确定,宋家小子这是中了童生,四处张望,却瞧不见人影,不由得纳闷,难道他们都没来看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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