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鱼精
何小南被压在泥地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嘶嚎。一家人都被惊醒了,左右邻居估计也在赶来的途中。
最先进来的是何小东。看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滚在地上,忙把两人拉开,并扶起来。
刘氏进来的时候,何小西正低头整理被撕扯乱了的头发和衣服。没提防到刘氏会对她动手。何小西被刘氏揪住头发拉倒在地发生的非常突然,兄妹俩都懵了。
何中槐被何小南扯着袖子哭诉。
何小北还记恨着前些日子何小西指使他干活,兼欺负他姐姐的事,也上前抬脚欲踢小西。
第11章 何小南嚎丧
何小东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拦住他,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小东又有着顾忌,怕伤到两人。一时之间拦住了刘氏拦不住何小北,拦住了何小北又拦不了刘氏。
一大波吃瓜群众来到的时候,就看到何小东傻傻地、左支右绌的拦着不让刘氏和何家的小儿子打何小西。虽然大家都承认何小东是实在人,但心底里还是觉得这人的做法有点傻啦吧唧的。
西厢房里一片狼藉。东厢房里何家大儿媳被关在屋内,屋子被从门外拴上。屋内传来柳氏的拍门声和呼喊声,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见此情形,吃瓜群众里有知道何家情况的,迅速阴谋论了。要知道,何家大儿媳,怀头一胎的时候,可是摔了一跤,滑了胎的。柳氏当时说有人推了他,只是后来没法证实,加之当家的何小东被抓了壮丁不在家,只能不了了之了。
大娘大婶们忙上去把两方人拉开。何小西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未防备刘氏能不顾脸面插手小辈间的纠纷还上手打人,吃了一记亏。之后有何小东拦着刘氏,何小西也趁机躲在何小东背后狠踹了何小北几脚。年龄身高上,对比何小北,何小西也是有些优势的。既然他凑上来找修理,不修理他一顿,天理不容。
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面对这些邻居,何小西吃没吃亏都是要喊冤的。另一边的何小南也深谙此中道理,哭得比死了亲爹还伤心。何小西在心里不屑的吐槽:差点忘了,人家亲爹确实死了。
何小西岂会让她专美于前?
冲上去照着大哥身上拍了几巴掌。边拍边骂:“你是木头人啊?人家娘三个打我一个,你眼瞎看不到啊?”其实她心底更想骂的是:你傻x啊,多好的机会不知道把这三个贱人一堆收拾了。
看似拍得挺大声,其实是拱起手掌拍的。大声是大声,并不疼。打了几下,干脆缩到地上,抱着她哥的大腿,哭嚎:“娘!我的娘啊!人家娘三个,打我一个啊!”
确实是三个打一个。至于是轮流来的还是三个人一起上的,这个问题不重要。看客们要误会,何小西表示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何小南被何小西这一声凄厉的哭声噎得一愣,都忘记装哭了。
“娘啊!我哥就看着人家打我。”
何小东嘴角噏合,想辩解说我拦了他们呢。可是想到因为自己阻拦不力,让妹妹受了欺负,又闭上了嘴巴。
何小西直哭的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何小东也被她哭出了情绪,想起幼年丧母的苦楚。蹲下身来,兄妹俩一起抱头痛哭。那么大个子蜷缩在那里,更显萧瑟。
起先还充当和事佬劝着架的几位大婶也不再劝了,站在旁边,抹了几把伤心泪。场中就只有何小西的声音,何小西边哭的打嗝边把今晚事情的始末复述了一遍。说到何小南不仅自己不干活去睡觉了,还因为她在干活的时候发出了声音找茬打人。再看看屋内被踢翻的木潲,淌了一地的水和高粱种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带犊子”来的闺女够嚣张的呀!
女人再醮,带来的孩子一般人称“头起男人的孩子”。不好听点儿的称为“拖油瓶”。而“带犊子”,就带着歧视的意味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大家议论或讨伐的声音就不客气起来。从古至今皆如此。人们对“正统”的维护,一直以来都是不遗余力的。所以讨伐起“小三”来,个个都同仇敌忾。原因无他,因为正统是主流。如果今日被个小三占了上风,明日是不是“我”的利益也要遭受到侵害?因此,不能让歪风邪气出头。
同理,何小西比之于何小南也是“正统”。吃着我家的还打我家娃,“正统”代表们焉能容之?意外和明天,谁知道哪个先到来。是不是哪天我意外了,我的孩子也要被如此对待?妇人们感同身受啊。
如果今晚是何小北跟何小西起了冲突并发生撕扯,妇人们不会这么愤慨。因为名不正,则言不顺。何小南却看不透这一切,只以为大家是因为她“带犊子”的身份欺负她。一则是真觉得委屈,再则是看到何小西一哭就引得大家同情。于是也坐在地上,抚地痛哭:“爹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她无脑刘氏可不傻,紧紧捂住何小南的嘴,不让他继续哭爹。即便如此,何中槐依旧气愤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何中槐是最自私不过的人,自私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自私行为。只要不短了他的,每天吃好喝好,晚上一顿酒,伺候舒服他,其他如何,他是不问的。家庭成员的死活和去向,不关他的事。
刘氏就是摸清了他的这一脾性,一步步从“独刘”,变成“毒刘”。
何小西哭娘没什么,不管以后有多少个后娘,她和何小东的亲娘永远都是他们的亲娘。不会有所改变。何小南的爹不同,从她来到何家起,他亲爹就不再是单纯的过去式,而是一个终结。以后直到永远,他的爹都只能是何忠怀。除非何中槐也死了,刘氏带着她再迈一步,再嫁一户人家。对于自私的何中槐,刘氏和何小南的去留,他或许不在意,大家的指责他也可以不在意,但是被人哭着诅咒,让他火大。
不仅何中槐,所有人都被何小南飞来一笔闹蒙圈了。围观群众:娘咧,这事唱的哪一出?怎么说着说着还嚎上丧了呢?
这一晚,何中槐的脸面都丢尽了。被大家嘲讽的脖子都通红。
一场混乱,终于终结于何小南不安排理出牌上。大家帮着把屋里收拾干净。打了水给何小东兄妹俩拾掇干净。三三两两凑一起议论着离开了。
至于何中槐,早已气呼呼的回房间躺床上做出姿态给刘氏看,让刘氏知道他不高兴了。何家剩下的那三人,也灰溜溜的离开。
何家几代人都以在清泉河上摆渡为生。传统是家里长子继承渡船。后面的儿子,得宠的给些银钱置些地分出去单过。不得宠的最多撵出去净身出户自立门户。卖孩子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多少辈没发生过的情况到刘氏当家这会就发生了。刘氏把小叔子何中榆送去与人做了学徒。
第12章 从“独刘”到“毒瘤”
这里说的学徒可不是正经的送去学些手艺,学成后还能回家自己单干的,而是,有身契的那一种。相当于卖掉,送走以后,生死勿论,全由主家做主。
何中槐弟兄三个,还有一个姐姐。何大姑嫁的远,嫁到邻市去了。虽说是邻市,也是出省了,又上有老下有小的,轻易也不能回趟娘家。
何中榆被刘氏卖掉的半年多以前,更是雪上加霜传来消息,何大姑所在的那个沿湖的村子,被日人祸害了。整个村庄陷入一片火海。村里的人都不知所踪。何大姑一家也失联了。何家老太太和老太爷担心唯一的女儿,急火攻心。老太爷没撑住病逝了,老太太也卧床不起。
刘氏上头没了管束她的公婆,下头没有了掣肘的大姑姐。她可不是就山中无老虎,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吗?
直到快解放的时候何中榆才带着老婆和一个女儿辗转回到村里。据说是遭了大罪了,年纪轻轻就咳嗽痨病的。回来没几年就不行了。现在两家陌路人一样,跟这边也断了亲。
何家还有一个二叔何中林,当年也差点被刘氏卖掉。差点一起被卖掉的,还有杨孝东。何小东兄妹前头娘杨氏的娘家投奔来的一个侄子。家里没人了,来投奔姑姑。那时候两人年龄大些了,发现情况不对一起跑了。此后多年也没个音信,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直到几年以后,大家都以为他们不在了的时候,才传回消息。有人在上海见到过两人。
此时农村就样,一点儿隐私也藏不住。可能晚上睡觉说句梦话,第二天都能从村头传到村尾,全村都知道。刘氏自认为做的隐秘,只是全村的眼睛盯着呢。加上村里人发散的异常的思维,一点儿蛛丝马迹,就能还原事件真相。
毕竟刘氏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就把人卖了。得有买家,还有中间人。有可能中间人还不止一个,想保住秘密基本不可能。
大家私地下都传遍了,只刘氏自以为没人知道而已。此时,刘氏私底下被村民戏称为“独刘”,一个充满戏虐的称呼。意指她家里只能存在她自己,其他人都得想法子解决了。
几十年后回来的何小西却知道,在所有家庭成员都被刘氏算计、清除以后,村民对刘氏的称呼成为“毒瘤”。看现在何小南跟刘氏母女情深,统一战线。等没了其他可供刘氏算计、剥削的家庭成员之后,何小南作为唯一的可供剥削的对象,很快就跟刘氏翻脸成仇,形同陌路。
前世,何小南姐弟俩因为刘氏的名声不良,一直也找不到对象。何小南母女伙同何凤英算计何小西,就是因为何凤英答应,事成之后让她城里的姑姑给何小南在城里介绍一个对象。
可是,何凤英得逞之后,翻脸不认账了。最后何小南也没能如愿嫁到城里去。为摆脱吸血的刘氏母子,勾搭上分配到水洞村小学校的一位老师。一个外乡人,那人在家乡有媳妇,两人私奔了。何小北打了一辈子光棍。染上酒瘾,醉酒后溺死在河里。
所以,不是算计了、清除了所有人,就能得到所想要的结局。或许能暂时得到一些财物,但又能如何呢?又不是首富之类的吃不完,用不尽,躺着也够花个几辈子的家庭。一个普通人家的财物,三、五年撑死了就消耗一空。何小西对于后来何小南也沦为剥削目标,一点都不意外。
睡在床上的何小西,对这次突发冲突的结果还算满意。就算她不刻意复仇,按照前世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他们的结局也足够凄惨。报应终究会来,只是迟早的问题。
以他们的尿性,是不会放弃作死的。所谓“不作不死”,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冷眼旁观他们自己作死就能大仇得报。
如此深仇大恨,让何小西如何甘心只是旁观?今生,她要推波助澜,提早帮助他们把他们自己送下地狱。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自己人摘出来。毕竟珍惜生命就要远离毒瘤和脑残。像他们这样高端又好用的免费压榨对象,让刘氏他们主动放手的可能基本没有。和所有反抗压迫的起义一样,要成功就必须有对抗。
这两次的冲突,基本奠定了以后跟刘氏对抗的民意基础。刘氏本身风评就差。再加上一对风评差的儿女。另外还有何中槐“有晚娘就有晚爷”的名声。以后无论自己这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不是眼睛、心眼长歪的傻缺,或是另有图谋的人,都不会指责他们的不是。
站到道德的制高点上,不让别人有以孝道去制约、束缚他们的机会,是何小西的主要目的之一。毕竟在这个封建残余还很盛行的年月。一个不孝顺的大帽子扣下来,就能压弯人的脊梁。
华国的文化道德传统,父母对子女有天然的支配权。
何小西想起前世,刘氏的一对子女,一个私奔后失去音讯,一个四十多岁醉酒后溺水身亡。虽然也有人认为是刘氏恶事做得太多,得了报应。但是,事不关己的情况下,还是大多数人选择遗忘刘氏和何中槐之前犯下的恶行。
康他人之慨地说什么“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现在那么惨,全当可怜可怜他们吧”。或是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哪能跟当老人的较真……”。还有“你那么有钱,乞丐上门也要给点,何况是长辈”……等等。
更有些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卫道士们,甚至对何小西各种攻击、指责。
华国不论是文化和社会舆论氛围,还是法律和道德规范,都支持年轻时候犯下恶行的人老了以后对子女们主张养老的义务。
这是一个无法违逆的社会洪流。
所以,前世老无所依的何家两个老东西,在唯一的可以履行赡养义务的何小西面前,有绝对的权利支配她履行赡养义务。
那时候的何小西人到中年,生活已有好转。儿子青林中专毕业也走上了工作岗位。媳妇也娶进门生了孙子。
那么恶心人的两贴狗皮膏药贴上来,撕都撕不掉。
旧日做保姆时的老雇主们,是看着他们母子俩怎样一路艰辛走到今日的。因为知悉根底,所以对何小西既同情又钦佩。虽然左右不了法律的意志,但出出主意,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找找漏洞还是有能力的。
第13章 撵着不走打着倒退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法院判案的过程是冰冷而死板的。尤其是对这种在法律层面没有可争议的,人情方面却容易扯皮的赡养官司。法官都是单方面对子女方面态度强硬。为避免扯皮,法庭上并不给调教以往恩怨的机会。
彼时,何小西婆媳还是起步阶段的街头流动小推车。没法证实实际收入的那种。经内行人点拨,法官看到的是青林一个人的收入管着一家人的吃喝拉撒睡。
何小西又去医院开出病例证明。病例证明是真实的,倒是不需要造假。当然,假使没有真的病例证明,何小西也不介意去做一份假的,而且一点也没有心理负罪感。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恶人不受到应有的报应,无辜的善良之人所遭受的痛苦和颠沛流离,不是就沦为一场笑话了吗?何必还要劝人向善?
法院的判决,也要考虑各方面的平衡。没有兴一家,灭一家的道理。不会为了赡养老人,就逼着子女过不下去。所以,法律有其生硬的一面,也有合理的一面。
相较于何小西母子的诚恳,法官对他们的印象要比对何中槐和刘氏两口子好得多。不是法律规定必须保障无劳动能力老年人的利益,法官都不想面对他们那副嘴脸。
何小西博取了法官的同情分。考虑到夫妻二人还有另外一个子女。按照法律规定,法院最终裁决:何小西每月向何中槐及刘氏支付十元钱作为赡养费。
比照当时的物价和青林的收入,还是一个很合理的判决。而且对于一对地里有产出的农村夫妇来讲,十元钱足够每月的油盐、服装和零花钱等。相当于低保的水平吧。
当然,这个足够是针对正常人来讲。何中槐那样每日一包烟,每顿还要来点小酒的人,每月的十元钱不够他一个人挥霍。来自于何小西的十元钱对两个人来说杯水车薪,并不能缓解经济上的压力。
自私自利的何中槐对于他独自霸占这十元钱的赡养费自有其理由:我闺女给的钱当然我用,你要花钱,找你闺女要去。
何小西可不管他们之间的狗咬狗。
刘氏依然要每日累得像狗一样,四处捡废品换钱,才能得到温饱。
前世的何小西,后来看到那些前半生被所谓的亲人伤害,后半生还要被告上法庭的人,或因为拒绝付赡养费被人扒到媒体上,或因为大闹法庭被拘留。之后还要乖乖掏钱,满足吸血亲人的欲望,就为他们不值。明明有正确的方法不被吸血。用合法的手段少付赡养费,和合法避税一样的道理,非要闹得自己灰头土脸。
或许知道闹上法庭也讨不着什么便宜。之后,物价和工资一涨再涨,除非何小西主动涨赡养费,何中槐两口子也再没有找过何小西的麻烦。而何小西涨赡养费的前提却是,这些钱是用于购买两人名下的房产。
当然,那时候的何小西还没听过拆迁一词。而是单纯的不想自己独自承担了赡养义务,人死后何小南再从不知道那个旮旯里冒出来争遗产。虽然破房子不值钱,也不能让何小南白占便宜不是。
直到何中槐去逝。何小西把刘氏送到她所在城市郊区的一个普通的养老院里。还每个月都要带着一家老小去探望她一回。
一个老到已经走不动道,牙齿脱落光了吃不了美食的人。何小西不介意送她到任何地方,更不介意每日给她献上美酒佳肴。
看着她咬牙切齿地听着养老院里其他老人羡慕她有孝顺儿孙。看着她气急败坏辱骂自己,然后被人指责太会作,身在幅中不知福。
前世,何小南最后如何,何小西并不知道。翻不出浪花来的小虾米,何小西也懒得关注。
水洞村传出拆迁的消息,何小南果不其然跑来挣房产。自她来争那栋她以为是遗产的房子失败以后,何小西就再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
前世的后来,经济飞速发展。配套的社会保障也逐步完善。跟建国初那会子比,只要不懒的人都能活得相对滋润。前提还是不懒。所以如果何小南不改改自身的毛病,注定过不好。
因为才经历了一场撕X,何小西一开始有点睡不着。阿q精神的想想那些人凄惨的下场后,平复了心绪的何小西,才安稳的进入睡眠。
何小西一点儿也不担心对面东厢房的何小东,是不是难过到失眠。年轻人嘛,多经历一些,权当感悟人生了。
次日一早,何小西神清气爽的起床。就看到何小南双眼红肿,神情萎靡。刘氏的状态也不太好。何小北依旧是那副缺心少肺的样子。只是看向何小西的眼神恶狠狠的。何小西也懒得吊他。
看看何中槐的样子,何小北真是随了他十成十。看来,只有何小北是他亲儿砸,他们这些都是捡来的。何小西在心里戏谑,难怪偏心的厉害,估计偏心何小南也不单只是因为有晚娘就有晚爷,而是爱屋及乌吧。
既然他们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么今生,他们这些外人就早早退出吧。留下这些相亲相爱的人,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相爱相杀。
作为这个家庭最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不出意外,大嫂早已起床进了锅屋准备早饭。
因为今天要下湖,何小西就没有进去帮忙。而是大声喊着何小南:“何小南,去帮着大嫂做饭。”后面还加了一句:“懒得要死,只知道吃。”声音也没有放低。摆明了让何小南知道:昨晚的气我还没出来,就是要挑衅,怎么着吧。何小南又摆出一副受气包的样。旁边的何小北不愿意了:“你怎么不去做饭?”他也不是单纯的向着何小南。这是恨上何小西了,只要是何小西说的,他都要反对。
何小西眼角都不扫他,看着何小南,似笑非笑道:“好啊,我做饭,你跟大哥去下湖。”话音未落,何小南乖乖的进锅屋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