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零致富经/重生之娇宠小军妻 第55章

作者:黑鱼精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他们到的时候正赶上小驹跟柳老娘他们骂的火热。等着过河的人围了一圈看热闹。河对岸的人也往这边张望。看着是攒了不少人了,应该够一船了。

  何小西问老何家那伙人:“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个孩子,丢人不丢人?”那帮人也不知道要脸面,不光不觉着丢人,还扯着何小西说着小驹的“恶行”。

  何小西懒得听他们翻来覆去说那么点事,招手让小驹把船划过来。招呼岸边的人上船。有些人看戏上瘾,竟不愿意走。何小西只能劝道:“大家赶快上来吧,待会我们忙起来,没工夫送你们了。那你们可得在村子里住下了。”好容易哄哄拢拢把人送走,又把对岸的人接过来。

  那帮人还在控诉着小驹的不是。想来也是觉着没脸,不好当着人提之前盘算的事。当然也更可能是等着对方提。

  马婶就说他们:“你说你们也老大的人了,跟孩子计较什么?”刚从河对岸过来的人听明白事情始末,也觉得犯不着跟个孩子这么较真。七嘴八舌劝他们离开。

  柳老娘有些不得劲了,拽了拽柳金柱要打退堂鼓。当初不是刘氏把着何家的财政大权,她怎么会让儿子跟何小南处对象?如今这老何家船没了,家产被一场大水也冲没了。就凭老刘婆子那破名声,没有大笔嫁妆,想跟自己做亲家,让她那带犊子闺女嫁进他们老柳家,门儿都没有。

  何小南看到柳金柱娘俩的动作,咬着嘴唇。她知道,如果她的嫁妆没法从何小西他们那边找补回来,这老虔婆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进门。

  何小南偎在刘氏旁边:“娘,你看我爹怕他们怕的那么很,要不咱回去吧。”

  刘氏嗔怪的看了何中槐一眼:“看不得你这副窝囊样,她是爹还是你是爹。”

  被这娘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下不来台的何中槐:“当然我是爹,我能怕他?”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咳嗽两声,说道:“回头陆家送来的聘礼送我那去,你是我闺女,理该从我那发嫁。”

  何小西觉得好笑,闹半天为了这事儿。我说呢无利不起早的几个人,怎么跑这儿来了?回答他:“行,回头你把嫁妆准备好就把聘礼送你那去。”

  从来置办嫁妆都是比照着聘礼置办。男方给的聘礼多,女方给的陪嫁就多。男方要是没有聘礼,女方可能一个包袱都装不满就来了,衣裳都没有一身新的。任他何中槐说啥,何小西都有话等着。只有一条,想占便宜门都没有。

  刘氏:“咱们两家都分家了,我们凭什么给你出嫁妆?”

  马婶听她说话就后槽牙疼:“我说刘婆子,你怎么这么大脸,不出嫁妆,你凭什么要聘礼呀?还有说到分家,我还得说一句,你也可着前后庄都打听打听,谁家有跟没出嫁的闺女分家的,你们可是头一份儿。我回回听你说话我都犯恶心。”

  说到头一份,马婶伸出一个手指头,差点都杵到刘氏的鼻子上去。把刘氏说的没有言语对答。

  刘氏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大洋马,你不就是看中我家爷们了吗,天天俩眼珠子盯着我们家,管我们家闲事。”

  把马婶气得手发抖,腔调都走音:“就凭何中槐那个废物点心,谁害眼疮能看中他?”

  乡村人家就喜欢听这种带点粉红颜色的小道消息。人们可不会去分辨真假,全都带着猎奇去传播。何小西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说点啥,这盆脏水泼下来,马婶没法全身而退。说不得马婶又会跟前世一样,黯然离开这个小山村。

  何小西把马婶扯回来,交给何三婶安抚。上前扯住刘氏指着何中槐问她:“就他那个懒样,四根棒撑着都撑不住,除了你这样的能跟他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其他谁能看中他?

  我娘那都是骗婚骗来的,我姥姥姥爷后悔得到死都没闭上眼。”事实如何何小西也不知道,那会她太小,没有印象。但是按常理推测,谁家闺女嫁了这么糟心的玩意儿,肯定后悔死。

  只要大伙认同就行,真不真的无所谓。反正何中槐懒是众所周知的。

  何中槐被何小西埋汰的脸挂不住:“胡说什么呢你。”

  何小西问到他脸上去:“我胡没胡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啊。你是家里活勤快了,还是外头活勤快了?你要自己能立起来,怎么会让你这个晚老婆给拿住了。你晚老婆天天虐待我和我哥,你屁都不敢放一个。”

  把何中槐喷倒,让刘氏没了帮手,何小西又去质问她:“你说,没人拦着你,你尽管说,我干娘除了管过你虐待我和我哥的事,还管过你家什么事。你要能说出来一件,我今天把头割下来给你。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让你浑身长烂疮。”

  这个咒诅得太毒了,谁敢接腔?刘氏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瞎掰扯出来的,她哪里说得出来?

  马氏被刘氏泼了一身脏水的时候都没有哭,现在这个被她护了十几年的孩子出头替她主持公道,她反而哭了。十几年的付出没有白费。

  马婶确实是何小东兄妹的干娘。何小西他们亲娘在世的时候给他们认了马氏做干娘。后来刘氏进门,总是虐待前头的孩子。两家离得近,有点啥事立马就传到马氏的耳朵里去了。马氏看不过眼,总想管着。一来二去就成了刘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仅把干亲断了道,还言语影射马氏是看中了何中槐。让马氏有好一阵子束手束脚,不大敢多管他们兄妹的事。

  何小西靠在干娘旁边,拿出手帕给她擦干眼泪。从今天起她何小西还就认马婶做干娘了。

  怕啥,听癞子鼓(蟾蜍)叫还不种地了呢?他们行得正坐得端,看谁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第112章 厕所上面都是画的头像

  两家人眼看没什么便宜占,由柳老娘带头陆续走了。

  何小南犹豫一下,跺跺脚也想走。何小西撇嘴嗤笑一下道:“何小南,何小北,你们是不是以为你大毛哥他们这次跟以往一样,一走就好久才能回来啊?

  他们可是让我转告你们俩,他们走不了两天,去拿点东西就回来,让你们别太想他们。”何小南何小北吓得脸都白里透青。感觉原来狐假虎威也这么爽。

  一群人扶着一个小脚老太太,远远的奔过来。马氏跑过去扶住她:“娘,你怎么来了?”

  来的这群人是马氏的婆家人。打头的是她婆婆和两个小叔子。一看人都散了,就开始骂马氏:“你要是闲的皮疼就给我干点活去,天天管人家闲事。”

  何小西知道老太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干娘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虽然个子大,有力气,但是那么多地里活也干得很辛苦。老太太干完自己家地里的活,就会带着儿子来帮忙。一边干活一边骂人,出了力也不讨人喜欢。

  何小西过去揽住老太太:“干奶,我干娘管我的事不算管闲事。您老吃饭了吗?没吃跟我家去吃吧。”老太太不习惯跟人那么亲近。被何小西半抱着,人都僵硬了。平日嘴碎骂人惯了,小辈们都不喜欢她,也不敢亲近。

  实际所有老人内心都喜欢儿孙绕膝,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这就是个古怪小老太,希望人亲近,人一亲近又挨她骂。她今天被何小西揽着肩膀,难得的没骂人。嘟囔了一句:“懒得管你们的事。”跟来时候一样,又带着一群人呼啦啦走了。

  小老太是带着人来给儿媳妇撑腰的。就是表达感情的方式有点奇怪。

  待人都散了,何小西想起来还没收拾小驹那个熊孩子。

  老何家和老柳家那伙人,本身就不值得人尊重。何小西不会因为小驹顶撞了他们生他的气。就是他一个孩子这样跟一群人对上,容易吃亏。而且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容易落人口实,让人觉得这孩子没教养。何小西既然收养了他,就得对他负责,让他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不可为。

  也是知道自己要被收拾,小驹躲在河中央的船上,就是不上来。

  何小西:“我数到三,数到三之前你要过来了我不打你,数到三你要是还不上来,我今天非打你不可。”

  得了何小西的承诺,熊孩子嬉皮笑脸的过来了。何小西作势要打。小驹赶紧护着脑袋,嚷嚷:“姑奶,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对于何小西所说的这些道理,小驹听的懵懵懂懂的。何小西也没指望他一下子就能明白。有些道理,大人们只要讲给孩子,生活会让他们慢慢体会出为什么这样。

  有干娘和三婶帮忙做饭,何小西不用回去帮忙。只要等着中午回去吃现成的就行。

  本来还要专门找石匠来给打地基,有了柳大叔一家帮忙石匠也省了。早年间柳大叔为了养家糊口养活老婆和几个孩子,远近有建房的就去给帮工。最早只是做点体力活。跟着人家看慢慢学会做泥坯。后来砖瓦活也学会了。最后这石匠也能上手。

  要不怎么说木讷的人都内秀。一家人靠着这门手艺,孩子们也都送去上学了。

  吃饭的时候,柳大叔准备把孩子们撵回去。被何小西给拦下了。几个孩子可没少给出力,哪能让人到吃饭点了再回去。

  桌椅也不够,何小西就给孩子们把饭放在石磨上,让他们围着石磨吃饭凑合凑合。

  有个孩子就问小驹:“小驹,马上开学了你去上学吗?”小驹看看堂屋方向低下头不吱声。见此情形,另一个孩子就给问话的孩子夹了一朷子(一筷子)菜,哄他:“赶紧吃吧,吃饭别说话。”心里却想着寄人篱下的孩子,给口饱饭吃都是恩情,哪还能奢望去上学?

  那个孩子还小,哪里懂得寄人篱下不寄人篱下。吃完他哥夹的菜,见小驹不回答又追问:“你去不去呀?你要是也去的话,咱俩就可以一个班了。”

  小驹脸胀得通红。虽然姑奶说过开学送他上学,但是那时候大爷没伤着。现在大爷受伤了,花了好些钱。而且,春爷爷家的闺女要赎回来,也要花钱。他不能让姑奶他们为难。

  小驹小声回答:“我不喜欢上学,我不去。”

  何小西端着盆出来给孩子们添饭,走过来听个正着。她那叫一个气哟,把盆往石磨上一顿,大声问他:“你说什么?”

  小驹心虚道:“没,没说什么。”

  柳大叔自己没读过书,他的几个孩子也没条件读书。等到孙子们,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一家人紧吧紧吧,送孩子们上学还勉强能做到。柳家人心里,读书是非常神圣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有个说法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大概齐也是那个意思。

  所以旁边的一个孩子,觉得小驹不想上学是特别不能原谅的事情,跟何小西打小报告:“小西姑姑,小驹说他不去上学,不喜欢上学。”

  小驹被拆穿,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声道:“我就是不喜欢上学,我不去上学。”说完饭也不吃了,跑了出去。

  干娘她们听到声响出来看:“怎么了这是,刚刚还好好的,打架啦?”何小西无奈,这熊孩子犯了错脾气倒是比别人还大。

  何小西却知道,这孩子从小饿怕了的。能让他饭都不吃的,肯定是很在意的事。安抚了柳家的孩子。何小西去找小驹。可是,找了一圈,他常去玩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

  何小西就不朝好地方寻思了,担心孩子离家出走不回来了。想想今年的粮食歉收,想想随后几年的饥荒,越想越不安。人家自家都没吃的,哪里有吃的往外施舍?这种时候跑出去,多危险啊。

  很多人都这样,家里人稍微晚归一点就担心的不得了。若是比预定时间晚得多了又联系不上,甚至胡乱猜想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得了焦虑症一样坐立不安。何小西咬牙切齿,找到非揍死他不可。

  往大河边走去,先去把人送一拨过去,回来再找。实在找不着就得找人帮忙找了。远远看过去,大河堰上一个人也没有。这不对,这个时间这里应该攒了不少人等着过河。

  跑过去,待进了些,看到船在水中划动,一个孩子在摇着橹。何小西眼角有些湿润。找到以后揍死他?不可能,我怎么会说这种话。

  大河堰上的人都送走了,两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直到仔细组织好语音以后,何小西跟小驹说:“你现在就该是坐在教室里上学的年龄,你不去上学,家里也没有你能干的活。听姑奶的话去上学,咱先试试,你要是真不喜欢上,咱再不去上行不行?”

  何小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态度好一些。都感觉自己像哄小红帽的狼外婆。

  她态度都这么好了,熊孩子还是油盐不进。“我能摆渡,我还能在家带小姑,马上小叔也生了,我还能带小叔。”何小西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发火,不能发火,可是火气就是忍不住了。

  这熊孩子不打是不行了,左右开始找,找能趁手的东西。

  熊孩子还火上浇油:“你打吧,打我我也不去。”把本来做做样子的何小西激得不打他都下不来台。大河堰上经过洪水的洗劫也找不到什么东西。何小西把鞋抹(ma,脱)下来,噼里啪啦一阵揍。

  揍过了问:“去不去?”“不去。”再噼里啪啦揍一顿:“去不去?”揍了几回,就是死拧着头:“不去。”

  也不能一直打,万一再打坏了。看硬的不行,何小西又放下态度来软的:“你看啊,不上学进城上厕所都没法上。你不认识字,不知道男女两个字怎么写,万一你跑女厕所里了,人家还不把你当流氓抓起来啊?

  去吧,你去的话我给你缝个新书包,比前面启恒的还好看。”

  熊孩子居然不上当:“你别骗我了,城里的厕所上面根本不写字,都是画的头像,男厕所上面画个男的头像,女厕所上面画个女的头像,女的头像是长头发。十三爷爷告诉过我。”

  刚建国的时候,全国文盲率比较高,城里的厕所确实都是画的头像。

  但是陆友财你到底多闲呐,跟个孩子说这个。

  何小西深呼吸几下,硬扯出个僵硬的微笑:“哦,是吗,我都不知道。

  就算厕所上画的是图,饭店上也不能也画图吧,路标上也不能画图,你要是迷路了不会看怎么办?吃饭找不着地方怎么办?”

  小驹没理辩解了,低着头不吱声。

  何小西软硬兼施,可软的硬的都没效果,她也是没招了。

  “你不听我话是吧,你不去是吧?回头我把你送回去,不要你了。”

  还是这个杀手锏有效。一说完就有反应。“我去姑奶,我去还不行吗?你别不要我。”说着还嚎上了。

  何小西心说,你还有脸哭,该哭的是我。小样,我这一次就把你吓唬改,看你下次还这样吗。

  把贴上来的小驹撕下来:“走吧,不要你了,去上学也不要你了。”

  小驹看来是吓得不轻,哭的直打噎:“我不是不想去,就是咱家没钱了,我去上学得花钱,大爷爷伤着了,花恁老些钱,春爷爷去赎大妞姑,还得花钱。姑奶你别不要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何小西泪水磅礴,模糊了视线,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她从来不知道,小驹这孩子心里藏着那么多事。

  “姑奶错了,姑奶再不撵你了,你是咱家娃哪也不去。”

  透过小驹,何小西仿佛看到青林。那一年恢复高考,青林也是这样,梗着脖子,不愿意报考大学非要报考中专。何小西打断一根鸡毛掸子,都没让他改变主意。

  何小西想让他报考大学,考不上的话可以复习一年接着考。那孩子也是这样说的:“我上够学了,你就让我报中专吧,我都放下书本这么多年了,我现在看到书就头疼。”

  有点空就看书的孩子,那些书因为经常翻,边都磨毛了。哪里会看到书就头疼?现在细想想,他是为了不多耽误一年,不多花一年钱,保险起见报的中专。

  都是懂事的娃。

  何小西收养小驹,除了看他可怜,也有私心在里面。前世一直跟儿子相依为命,乍然回到现在,没有了儿子让她心里不舍。

  小驹的出现,给了她弥补遗憾的感觉。

  这样子对小驹并不公平,孩子都是敏感,他可能也有感觉到,所以一直都心里不安。

  何小西擦干眼泪,她该跟前世说再见了。跟所有的痛苦的,快乐的记忆说再见。算一算青林也快出生了,大家都应该有一个跟前世完全不一样的,美好的人生。

  何小西抬头看天,按住泪腺,让眼泪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