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美炮灰 第135章

作者:顾盼笙笙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大太太忙道:“是是是。”

  “你来,是有何事?”

  “这几日家中传言越来越烈,我处置了几个下人,却依旧是阻止不了,”大太太说着叹了口气,“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传到京中来了。”

  容夫人面沉如水,“你还不知道,昨日就有太医去薛府诊了脉,没发现任何异常,圣上甚至还赐了无数药材给了薛家。”

  大太太惊道:“当真?那看来是我们打错了主意。”

  容夫人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这事如此过了便罢,但是等镇国公从外面回来了,只怕她又少不了一顿训斥。训斥是轻的,老太太和二房定会从中做功夫,镇国公早就对她不满,她们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更何况,此事不做便罢了,要做定要让薛家付出代价才行。

  “什么叫打错了主意,大太太不妨想想,二房的两姐弟那么像,我们有备而去,他们也可以做一番准备。我是不信会空穴来风的。”连容钊都说过,薛景宁给他的感觉像极了薛明浅。

  要不是容钊说了,她也不敢轻易去干这件事。毕竟,容钊曾是薛明浅最亲密的人。

  大太太松了一口气,她是怕容家会半途而废,听了容夫人如此说,方才笑着将自己的美梦说了出来。

  “接下来如何,还请夫人示下。”

  容夫人道:“狐狸尾巴总归是会露出来的。”

  ……

  云浅去了佛堂。

  因着云浅当初给薛景宁用过药,他的身体比往年好了不少,只要佛堂里的地龙烧着,他就不会咳嗽。

  屋里也没留人伺候,云浅坐在薛景宁旁边,便开门见山将自己带来的盒子打开了,道:“当日便是这药救了父亲一命,你可敢用?”

  薛景宁吓了一跳,愣愣道:“三姐这是何意?”

  云浅道:“当日我阴差阳错得了这药,却不敢给你用上,直到父亲那日凶险,我冒险一试,才知道是真有功效。景宁,我已替你走至这一步,以后的路,你敢不敢自己来?”

  薛景宁一怔,双眼即刻便红了,道:“不,莫非要让三姐来着佛堂守着一世?”

  云浅笑,“放心,到时候老太太和父亲都不会舍得叫我日夜待在这里。”

  薛景宁看着盒中已被磨成粉的药,道:“不,这一切都是三姐应得的。我薛景宁,命该如此。”

  “逆天改命,又有何难?景宁,你才学甚好,否则,我亦不敢一路大出风头,叫你成为金科状元。”

  薛景宁已是泣不成声。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外面关于你我身份的流言很快就会传的京城遍地都是。你如今回到你的位置上,也算是救我,更是救了薛家大小一命。”

  “可是,我除了才学,什么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需要懂,只要哄了圣上高兴,你便赢了。”

  薛景宁不禁笑了,道:“姐姐说的甚是,爹什么都懂,不得圣心,依旧每日忧心忡忡。”

  “却有一点要记住,”云浅严肃道,“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为官,需得为民,景宁,你不会叫我失望的。”

  薛景宁跪下,给云浅磕了一个头。

  云浅受得起,自然受了,又将药粉兑了水给他喝了,薛景宁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云浅进了里屋,换上了薛明浅的衣裳,半个时辰后,薛景宁与薛明浅便会各归各位。从此,容夫人与大太太将会成为京城瞩目的跳梁小丑。

第170章 :说好的一起去死(二十三)

  外面又下起了雪,薛景宁站在佛堂门口,身后披着披风,往日里,他是断然不敢的。

  只是方才三姐给的药喝了下去,一觉醒来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内里没往日里那么虚弱了。先前,外面还传了一阵薛家有神药,如今看来,不止有神药,怕是还有神人。

  三姐,她不一样了。他不知道家里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想法,但是他早就看出来了。从小与他关系甚好的三姐,从来都不可能去考科举,也不是什么聪明人,真聪明她也做不出与容钊一起跳湖私奔的事。

  薛景宁笑了笑,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或许与神药有关也不一定。他将心思藏了起来,走至自己房间。

  除了那日逗大太太玩,这两年他未踏出佛堂半步,房中的摆设却如同他当初离开时一样,甚至连他的习惯都一样,为了帮助薛家,她真的将薛明浅活成了薛景宁。

  那么日后,也该他站出来,庇佑薛家,庇佑三姐了。

  薛景宁将临走时云浅给他的药丸吃了下去,猛然一阵咳嗽,丫鬟冲了进来,“少爷。”

  薛景宁又晕了过去。

  太医来了,仔细诊脉检查之后,告诉二老爷是风寒感冒,从脉象上看他身体底子差,容易感冒罢了。只是此次病的严重,怕是要过一阵才能好。

  二老爷一头雾水,等到太医走了,才问周氏:“上午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病的这么严重了?”

  周氏摇摇头,走过去给薛景宁擦汗,看到他紧闭的双眼,略有些心酸。好好的一个姑娘,却受了这么多苦。外面那些传言,她什么都知道,心下替她担忧,却又不忍心问她。

  周氏叹了口气。

  薛景宁病了,连翰林院都告假没去,在家已经待了三五日。

  容夫人却兴奋的很,薛景宁病了!薛景宁病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心虚了,薛家真要被她搞下来了吗?

  大太太闻风赶来与容夫人商量,家中那些传言外面多少也听说了一点,她们再扇个风,点把火,何愁圣上不知道。

  只要圣上听说了一星半点,管他是谁,只要不是薛景宁,那他必死。

  而且,总归她会是有办法的。

  她就不信,薛家真能让一个卧榻多年的病秧子活过来。这明显就是薛家心虚了,还想张冠李戴,如今又想一病不起吗?不可能的。就算真的有可能,她也会让薛家再无机会站起来。

  大太太又去了一趟薛家,给老太太请了安,便去了二房院子,见到薛景宁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顿时心安了,还留下了几碟探病带的糕点。

  很快,这些事京中就像是传笑话一般传了开来。

  薛家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先是说有神药,如今又被说是薛景宁不是薛景宁。众人哈哈大笑,薛景宁不是薛景宁那又会是谁?说话的人又说了,这些可都是从薛家下人口中传出来的。

  哎呀呀,薛家下人多少知道点薛家的辛密了,万一薛家真的胆大包天呢?

  那是当然,这不东窗事发了吗!薛家怕了,所以叫假的薛景宁走了,真的薛景宁不是又病了吗?看来,这薛景宁又是要一病不起了。

  那假的薛景宁是谁呢?简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受了薛家恩典的人,有说是薛家在外养了许多年自小培养的人,更多的,却说与薛景宁这么像的,当然是他的同胞姐姐薛明浅了。而且薛家的儿子又不少,不花心思培养自己的继承人培养个外人干嘛!所以薛景宁最有可能便是薛明浅。

  连皇帝都听说了,哭笑不得,道:“朕也许久没去过薛府了,既然这些传言都是有鼻子有眼的,那朕便也去瞧个究竟。”

  大太监跟在后面,道:“那奴才去薛家传旨。”

  皇帝摆手,“换衣裳,朕悄悄过去,莫要让人知道。”

  薛府如今却如无事人一般,外面传言传的风风火火,里面薛景宁一病不起,但是薛家上下却根本没将传言当做一回事一般。

  皇帝以为他要见着一个愁云惨淡的薛府,结果刚刚踏进门,匆匆来的薛二老爷面带兴奋的过来行礼。

  “景宁如何了?”皇帝问。

  二老爷有些感叹,想他当日几乎命丧黄泉圣上都未曾来看过他,如今景宁不过是风寒罢了,圣上便亲临薛府,道:“景宁不过是偶感风寒,如今在休息呢。他还不知圣上驾临,臣这就去叫他来给皇上请安。”

  皇帝道:“罢了,来都来了,朕便去瞧瞧他。”

  二老爷亦步亦趋的跟在皇帝身后,心下有些担忧,又不好表达出来,就听皇帝在道:“薛尚书,你养了个好儿子,总是将京城搅的风风火火的,朕每日当笑话都能听上不少乐子。”

  二老爷擦擦额上的汗,道:“咱们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圣上,您可要明察啊。薛家可不敢干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朕看你胆子便大的很,伤好了也赖在家中,朕限你明日就去上朝,否则朕扣你一年俸禄。”

  虽是沾了儿子的光,二老爷依旧心满意足,道:“臣知道了。”

  薛景宁早就得了耳报神的通知,拿着书靠在床上,等着皇帝进来之后连忙起身行礼。

  皇帝却愣住了。

  “薛景宁,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薛景宁还未说话,二老爷就即刻哼了一声。

  “不过是风寒入体,喉咙化脓,太医说休息一段日子或许会恢复,也有可能伤了根本,以后便只能这样了。”薛景宁如今的声音嘶哑,再不复往日的清朗。

  皇帝点点头,又问二老爷:“你这是在撒什么气?”

  二老爷道:“景宁的病本没这么严重,只是家中出了意外,不过是些家事罢了。圣上,此事臣定会处理好。”

  皇帝听他话内意思便知他不欲再讲,只点点头,又问了薛景宁病情。一时间薛家上下都得了消息,前来给皇帝请安。

  皇帝便留在薛家用了晚膳,又在薛阁老牌位前上了香,连老太太都激动的双眼通红。

  皇帝虽是微服出行,可是他踏入薛家大门不过半个时辰后,上下都得知了皇帝去了薛家,有人忐忑有人得意,容夫人跪在佛像前念念有词,定要让薛景宁露出狐狸尾巴!任他再厉害,他也逃不过皇帝的五指山。

  容夫人的如意算盘打的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算的也不算差,却是低估了皇帝曾对薛阁老的感情,以及对薛家后人的期望。

  到了第二日,一直待在佛堂的薛家三小姐薛明浅,走出了薛家大门,敲响了顺天府前的那面鼓。

  她要告御状,全京城都轰动了。

  她父亲是吏部尚书,弟弟是金科状元,府尹大人不敢小觑,即刻快马加鞭进宫禀告。

  皇帝来了兴趣,命人将薛家三小姐带进了宫。

  云浅早就对进宫的流程熟的不能再熟,一番检查之后,在大殿里等着皇帝。

  几个月之前,也是这般,只是那时她是薛景宁,此刻,她是薛明浅。

  皇帝很快来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要告御状?你可知告御状即便赢了也要鞭打五十。你真有状要告,让你父亲告诉朕便行,你们薛家,朕还是放了几分在心上。”

  “民女知道皇上隆恩,”云浅低声道,“只是民女不得不告。”

  “哦?说来听听。”

  云浅闭了闭眼,道:“一个月前大兴开始传出薛景宁与民女身份有疑之事……大太太送来的糕点,景宁服用之后便开始声音嘶哑,后来父亲请来大夫验了糕点,里面确实加了别的东西。景宁不过是服用了一块糕点,便已经声带受损,倘若将那一碟糕点用下去,只怕他如今早已身首异处。圣上,他们的意图并不是景宁的命,而是薛家上下的命。景宁一旦有任何异常,京中的传言便会变成真的。”

  皇帝皱起了眉头,确实如此,他不过是对薛家多了一份信任,所以并没有将传言当做一回事。但是倘若薛景宁死了,他会不会也开始怀疑当初的薛景宁真的不是薛景宁。

  只是昨日的薛景宁,约莫是在病中,不如以往。现在面前这个大胆告御状的人,却是叫他莫名有种信任感,其余不提,她说的确实句句在理。

  “你要告谁?”

  云浅磕了一个头,一字一句道:“镇国公府。”

第171章 :说好的一起去死(二十四)

  皇帝沉下了脸,默默看着云浅。

  镇国公府好歹是公爵第一人,好歹是太子的舅家,岂是她说想告便告?虽然勇气可嘉,但是不自量力。倘若薛阁老在世,薛家与容家尚可一敌,只是如今,薛家能入他眼的不过是薛景宁一人罢了。即便他与薛阁老关系再如何,他也不可能为了薛家去削掉太子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