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美炮灰 第136章

作者:顾盼笙笙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薛氏,镇国公府乃国之肱骨,你甚言。”

  云浅抬起头,注视着皇帝,“民女敬佩镇国公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民女所告之人乃镇国公容夫人。”

  她说着落下了泪,“那毒是容夫人与薛大太太所下属实,他们的命是命,景宁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皇帝的心一紧,薛景宁是薛阁老唯一能扛起薛家的后人了啊。这两年他也关注过薛家子弟的考试,平平无奇。只有薛景宁,青出于蓝。

  此事一查便会知道,如此简单的事,大太太去薛家之前确实去过镇国公府。自从那日那两位官员带着太医去了薛家之后他便一直在关注这件事,这对薛家来说的确是无妄之灾。镇国公容夫人,那个蠢妇,他是真的很想问问镇国公,到底是如何管教老婆和儿子的。

  皇帝转了转手中的扳指,此事不管,必定寒了薛家与天下学子甚至京中官员的心。

  而且,镇国公当真不知情吗?太子当真不知情吗?他想把镇国公撇开没错,但是事实呢?

  薛明浅告御状一事,京城上下必定全都知晓了。倘若她要告镇国公上下,他必定不满,即便处置了镇国公府这一笔也会牢牢给薛家记着。但是她只告了容夫人,还将镇国公撇清,皇帝觉得有些惆怅,薛家此次确实是在刀尖上走了一遭,小姑娘一时之间想不开是正常的,罢了,大不了处置了镇国公夫人,再宽慰宽慰太子。

  “去,宣镇国公容夫人与薛家大太太进宫,”皇帝想了想,又道,“秘宣,不要叫外人知情。”

  ……

  云浅从宫里出来,她只穿着软底绣鞋,头上钗环尽褪,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外面冰天雪地的,她的双足双手早已冻的冰凉,她不怕冷,自然也可以让自己不受冻。只是她必定要做出来给皇帝看的,这是她的诚意。

  这件事了了,确实了了。皇帝不会下旨降罪,也不会公告天下镇国公夫人犯了何罪。但是,那本该她告这御状之人受的五十大鞭,全都加诸在了容夫人与大太太身上。

  皇帝还亲自下旨,让她从佛堂出来,再不用受一世青灯古佛之苦了。

  即便此事没有公告天下,大家也知道,这次薛家告御状赢了。

  云浅刚出了宫门,周氏就从马车上下来,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后,道:“冻坏了,赶紧上马车。”

  上了马车,丫鬟又连忙将暖炉塞她手中。

  周氏握住她的手,红着眼圈道:“圣上可有为难你?”

  云浅摇摇头。

  周氏差点哭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为了薛家,苦了你了。”

  云浅拿出绢子给周氏擦眼泪,道:“圣上下了旨意,女儿日后不必再待在佛堂了,即便是大太太,族中长老,也都奈何不了我。”

  “当真?”周氏喜极而泣。

  云浅点了点头。

  ……

  却说容夫人,被宣进宫中时本以为东窗事发,薛家要倒大霉了,只是进了宫还不容她辩解,皇帝就赏了她鞭子。

  虽说此事传不到外面去,但是容家必定都能知情。她与薛大太太一人二十五鞭,宫里的刑罚都讲究着力度与手段,这皮肉伤疼的她站都站不起来,却伤不了根本。

  如此,她便不能每日在佛前长跪了。容夫人牵挂着这事,没想到,果然到了第二天她的头疼就开始发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把容钊好一顿骂。她可不敢再骂薛家了,薛景宁那两姐弟是她小觑了。

  容钊束手束脚的回到家,跪在容夫人床前大哭。

  容老夫人气的差点撅了过去,知道儿媳妇在跪佛祖,她还当她学乖了。此事之后,就算外人都不知情,皇帝心中也会对镇国公不满。

  老夫人想了又想,提笔给远在江南的镇国公写了一封信,将京中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与信同去江南的,还有皇帝对太子源源不断的赏赐。

  镇国公看到信时,整个人都傻眼了,回过神来,恨不得立刻快马加鞭回到京城将逆子狠狠的打一顿,再一封休书将蠢妇逐出容家。

  太子也接到了京中的秘信,见到镇国公时不由冷笑,将秘信扔在了镇国公脚下,“舅舅养了一个好儿子啊!”他话音一顿,继续道:“本宫,也有一个好舅舅!”

  镇国公道:“臣教子无方,待臣回京之后,自请废了他的世子之位。”

  太子摆摆手,“那你便去,本宫这里不需要你了。”

  镇国公一怔,太子在他面前可从未用过本宫二字,道:“太子,江南险阻多,臣实在不放心您一人在这边。”

  太子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本宫早与你说了,此事荒唐至极,暂且搁置!你却不将本宫的劝告放在眼里,私自行动!”

  镇国公有苦说不出,“臣当日也是一口回绝了。”

  太子冷笑,“没你的首肯,容夫人与世子敢如此行事?你当本宫有那么好骗?”

  镇国公知道此行一旦他独回京中,大家都会知道他是太子的弃子。他与太子,必定是一体的,一旦分崩离析,那无数人将会想尽办法隔绝他们,到时候,太子的胜算可真就小了。更何况,皇帝必定知道他与太子为何会闹矛盾,到时候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镇国公道:“太子,请多为大局考虑,一旦臣回京,此事将再无转圜的余地。”

  “你不要再威胁本宫!”太子气的眼睛发绿,怒道,“你为本宫在京中找了多少的事?你可知现在那些人都如何嘲笑本宫?”

  他只要一想起秘信上说的那些事就恨不得将镇国公砍头示众,说京中都在传他是跳梁小丑,说他凡事都听镇国公的没有头脑,说皇上对他早已失望透顶,说他走投无路了这般荒唐的事都能拿出来对付薛家,简直不堪大用。

  只要一想到那些话,太子都手脚发软,他一旦失去了民心,就算是皇帝愿意传位给他,天下百姓也会反对啊。再说,科举舞弊一案,父皇就已经对他失望了。这一次,怕是父皇对他已经不再有任何期望了?

  镇国公捡起秘信看了,摇了摇头,叹道:“太子,此时你我皆不在京中,凡事不要只看信上所说,皇上不也给您送来了无数赏赐吗?”

  太子苦笑,“是吗?那是赏赐吗?那是烫手山药!依本宫看,那是他想等本宫回京后废掉本宫,这些东西不过是他在那之前给本宫的一点甜头罢了!”

  “太子!稍安勿躁!不可着急。”

  “你给本宫滚!”太子捡起镇纸砸在镇国公脚边,“倘若不是你,本宫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一步!太子本该是万人朝贺,本宫却是万人嘲讽!”

  镇国公眼圈都快红了,“太子……”

  “滚!你若不滚,本宫就亲自下旨斩你镇国公府上满门!”

  镇国公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他自小便偏疼这位侄子,如今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太子冷笑,“要不是你是本宫的舅舅,本宫真怀疑你是晋王派来本宫身边的人。”

  镇国公只觉自己的心沉到了海底,他这几次确实决策失误,但是他对太子同样也助益良多啊,他居然那么轻易就说出如此诛心的话。

  “滚!”

  镇国公跪下磕头,转身离开了太子房间。

  第二日,太子亲下口谕,镇国公在南边不适,送他回京。

  幕僚叹了口气,对太子道:“太子冲动了,镇国公一直忠于太子,连臣等都不敢与之相比。”

  太子还在气头上,摆手,“忠又如何,倘若忠于本宫之人全都要来投奔本宫,难道本宫都要收了吗?”

  幕僚道:“秘信之事臣也看了,此事太子还需多加防备,毕竟太子不在京中,有人捣鬼也说不定。”

  太子无语,只能苦笑。秘信是他的亲卫写的,是他离京之前千叮万嘱更胁迫亲卫必定要将京中任何大小事宜告诉他,一点都不要漏掉。

  而且,将镇国公送回去,确实是因为他生气的缘故,更是因为他必须要与镇国公府划清界限了。此事若再被父皇算在他头上,他真是哭都没处哭了。

  “罢了,将心放在江南。此次赈灾,成效甚大,只盼回京之后父皇能看在我赈灾有功的份上忘了这些荒唐事。”

  ……

  镇国公被太子送回京中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别说晋王就连皇帝都叹了口气,蠢儿子啊蠢儿子,为了将镇国公撇出去,你老父亲可是收买了不少人封了不少嘴啊,你居然自己将镇国公送了回来。这样,那大家岂不是多多少少能猜到薛明浅告御状一事跟你有关,就算没你的事,这锅你也必须背了。而且,薛家人只怕心底也不会将太子从此事中摘出去了。

  而且,他本是希望薛家两边都不沾的,如今,太子却是亲自将薛家推去了晋王那边,出了这几回事,薛家又怎会再忠于太子,太子即位之后,更不可能善待薛家。皇帝不停叹气,儿子没用,没用啊。

  晋王在府上哈哈大笑,心情好的不得了,去了薛府看薛景宁。

  他被下人带去了薛景宁的房中,道:“景宁,你这次确实是叫本王服了,居然敢用自己做饵。太子没了镇国公,那本王的胜算可真是大了不少。”

  薛景宁比之前瘦了不少,大概是病中,脸色也不甚好,沙哑着嗓子道:“接下来,就看晋王的了。”

  晋王叹气,“却是叫你受苦了,你的嗓子不能再恢复了吗?”

  薛景宁摇头苦笑,“太医也说怕是治不好了。”

  晋王握拳砸在桌上,道:“景宁,本王必定不会叫你白白受了这些苦。”

  薛景宁眼圈红红,受苦的不是他,是他的三姐,他不过是演演戏罢了,三姐却要大冷天跪在府衙外告御状,还要承受五十鞭的惩罚,虽然后来受了惩罚的另有其人,但是那种煎熬连他都害怕。

  晋王只当他委屈,愤然走了。

  走至门口,晋王又停下了步子,道:“景宁,你三姐很有胆量,连本王都佩服。”

  “多谢王爷。”

  晋王笑道:“要不是她会去告御状,此事父皇必定会轻轻放下,如今虽是封了众人之口,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薛景宁下床跪谢。

  晋王回到府中,与幕僚开会。

  周嘉一直哼着小曲,道:“太子爷的亲卫真是甚为了解太子。”

  晋王道:“处理好了,不到特别时候不要动用他。”

  “是,王爷这步棋走的甚好,画龙点睛。”冯望笑道。

  晋王也笑:“就会拍马屁,景宁这次一病,精神差了许多,一时半会,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周嘉道:“薛公子此次真是命大。”

  冯望道:“本以为薛家有个薛景宁已是让人赞叹了,如今还出了个薛明浅。她倒是胆子大,居然敢为弟弟去告御状。”

  “薛明浅,”晋王转动着手中的扳指,“本王真该抽空见她一面。等到计划完成。”

  “镇国公如今离开了江南,太子身边是再也无人能劝阻的了他了。”

  晋王听了这话不停想笑,“据说这几次偏是太子劝阻着镇国公。”

  “哈哈哈,也不怪他们会分崩离析,咱们需得加快计划了,倘若再叫镇国公回到太子身边,便没那么容易了。”

  晋王道:“行,你们按计划去做。景宁这次是真的给本王走了一手好棋。”

  “王爷如此喜欢,不若将薛公子的姐姐娶回来做乐侧妃,想必,薛家也会很是愿意的。”

  “如此,那薛家便与王爷过了明路了,到时候也不用担心圣上有想法。”

  晋王摸了摸下巴,这俩幕僚说的极是,他居然没想到这一条,如此一来,更不用怕薛家不愿意再帮助他了。薛家的蠢货大房已经自己分家出去了,剩下的都是脑袋清楚的,薛家上有尚书,下有状元,中间还有个敢告御状的女子,这阵容可不比镇国公差啊。

  晋王一想,决定明日就去薛家见见薛明浅,至少也要薛家同意了他才好去请父皇赐婚。

  说来,他也是许久未曾想过娶侧妃这回事了。几年前王妃进门不过一年便一病不起,这些年都缠绵于病榻。他又专注于私底下给太子哥哥碰钉子,父皇当他对王妃有愧,也没再提过。如今,正是时候了。

  到得第二日,晋王先是去了吏部,见了薛二老爷,将这事与他说了。

  二老爷哪敢做云浅的主,这女儿主意大极了,他连连道:“待我回家问过明浅再说。”

  太子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我们家婚事都听女儿的。”二老爷擦着汗道。

  “你这父亲做得实在……”晋王啧了一声。

  二老爷道:“孩子高兴就好。”

  晋王便又去了薛府,此次他来的光明正大,丝毫不怕被皇帝逮着。进了府,就去拜见了老太太,问了老太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