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窗落花
“他支持,赔了钱他替不替你还?”花老太问。
“他当然不会替我还。”花枝说,“但也不用你还,这钱要是赔了,是拿江渔的鱼塘抵,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花老太一听跟自己没关系,声音才小了些,但还是表示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好在花枝及时拿钱出来堵住了她的嘴,钱揣进她的腰包,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沿溪村和江
家寨相邻,两个村有一部分田地都紧挨在一起,中间留了一条田埂做分界线。
因为江渔家的地和花枝家的地离得太远,不方便管理,江渔又想出一个办法,把他家和花枝家的地和别家调换了一下,两家的地都换到交界处,这样就挨在一起了。
一般来说,两村交界的田地最容易发生各种小摩擦,分地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分到那里,江渔和花枝找人换地,人家都特别爽快就答应了。
这一切都是瞒着花老太进行的,等花老太知道时,人家已经手脚麻利地把玉米种到了她家地里。
花老太气得两顿没吃饭。
换完地,在贷款没下来之前,花枝决定先用手里的钱建两个大棚出来,把国庆节要出售的花先种上。
于是,她和江渔就开始东奔西跑买材料,联系了省城蔬菜队的那位菜农,请他帮忙介绍了专业人士来搭棚。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过村里人,两个村的人都跑来看稀奇,得知这俩人要种花,全都嗤之以鼻,没一个人看好。
有人说,江渔以前还只是有点顽劣,自从说了这么个对象,整个人都疯了,本来家里就穷,还跟着对象瞎折腾,那个鱼塘天天往里面扔钱,现在又要弄个大棚来烧钱,将来要是赔了,连裤子都没得穿。
更多的人是议论花枝,说她不安分,不检点,行事没一点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十七八岁了,不好好在家学做针线家务,天天满世界疯跑干些神神叨叨的事,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居然想靠养花发财,简直痴心妄想。
还有无聊的人指天指地打起了赌,说花枝要是能赚钱,他某某姓倒着写,他管谁叫爷爷,他用脑袋走路等等,言语之间充满对自己的信任,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绝对不会出错。
花枝对此一概不理。
可花老太受不了,她每天只要一出去玩,别人就连讽刺带挖苦地说,你老人家现在清闲了,有个好孙女会心疼人,一粒玉米都没让你种,等到秋天,我们都累死累活的干,你却能躺在床上睡大觉,我们都得眼气死。
花老太气得七窍生烟,回家对花枝抱怨:“你出去听听人家都是咋议论你的,到时候真赔得没裤子穿,我这老脸往哪搁?”
花枝就笑:“你的脸只管好好搁你脸上,到时候,你就睁大眼睛嗑着瓜子看你孙女我怎么打那些人的脸!”
第50章 睡不着
花枝考虑着等大棚全部建成投入使用后, 肯定需要不少人手做日常打理,就想在村里雇些踏实能干的村民,一来大家知根知底, 二来也是出于好心想带着村民挣点小钱。
可没想到她和江渔分别在各自村里问了几天,居然没一个人愿意去给他们做工。
大家普遍认为他们是瞎折腾,根本就不可能赚钱, 江渔本来名声就不好,万一到时候赔了钱,赖他们的工钱不给, 他们也没办法。
花枝一腔好意喂了狗, 从此再不提从村里雇人的事,让江渔从他那帮哥们儿中挑了些人过来,承诺除了每月的工资, 年底还会给他们分红,另外又去城里花市把当初借给她花盆的那个大叔聘请过来做技术指导。
大叔叫李明发,是县城郊区的小花农,他养花技术特别好,就是性子比较保守,和这时候大多数的农民一样, 被前些年的动.乱吓怕了, 生怕政策再有变化, 不敢大干,只敢小打小闹赚点小钱。
因此,他一听花枝开出的工资待遇比他自己单干挣得多, 便毫不犹豫地过来了。
村民们在参观过花枝组建的队伍之后,就更加不看好了,说一个痞子王带着一群不务正业的痞子,他们要能成事,太阳天天都得打西边出来。
大家仿佛已经能预见这群痞子在赔钱之后反目成仇打得头破血流的场面,都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花枝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对一帮哥们儿讲:“别的不说,就冲着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咱们也得争口气好好干,等将来咱们挣了大钱,再拿票子狠狠打他们的脸。”
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激将法在他们身上简直不要太管用,大家纷纷表示,他们之所以愿意来,就是为了和渔哥在一起玩得痛快,现在既然又多了一项打脸的任务,那就没啥说的,干就完了!
两个大棚建好后,大家齐心协力在李大叔的指导下种下了第一批花,每天轮番看管,精心照料,只等着它们生根发芽开花卖钱。
花枝另外又去联系了生产花盆的窑厂,经过几番讨价还价,双方达成合作,以特别优惠的价钱预定了一批花盆。
随后,花枝又找到刘秘书,请他这个书记面前的大红人帮忙联系各个单位,提前预售国庆节用花。
刘秘书的面子在县城还是很吃得开,在他的热心帮助下,这批花才刚发芽,就定出去了一大半。
相应的,花枝给了他很丰厚的回报。
不过这些事花枝并没有提前告诉大家,怕走漏了风声遭人眼红,万一有一两个心肠歹毒的,半夜溜过去把花糟蹋掉,大家所有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头一批花苗破土后,银行贷款办下来了。
因为是用鱼塘做抵押,所以户头是以江渔的名字开的,江渔有生以来头一回拥有这么多钱,激动得不知该怎么表达,一整天都对着花枝嘿嘿傻乐。
钱一到位,干什么都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十几个大棚拔地而起。
纯白透亮的塑料棚,在周围大片绿油油的玉米苗中格外显眼,格外壮观。
花枝又弄了一个隆重的剪彩仪式,不但请了大队和乡里的干部,连县里的相关干部都请来了。
为了给花枝撑场子,魏建国甚至把市里主抓农业的市长也请了来。
剪彩这天,路边停了一长排小轿车,报社记者来了好几个,闪光灯咔嚓咔嚓闪个不停。
大队和乡领导沾花枝的光受到了市长的表扬,激动得手足无措。
十里八村听到消息的村民全来了,吓得玉米地挨着大棚的几户人家眼都不眨地守着自己家的地,生怕玉米苗被人踩坏了。
花庙乡几十年来都没有举办过这么隆重的活动,整个场面只有四个字形容:盛况空前!
魏骋和陆涛夏纪越开了两辆车,把魏老先生和其他几位老先生都带来了,在花枝的引领下看了那两棚长势喜人的花苗,纷纷夸花枝能干。
花枝笑得眉眼弯弯,说:“别光顾着夸我,你们这几位顾问可要正式上岗了。”
江渔趁机叫上自己的一帮哥们儿,让老先生们给他们传授养花的经验,这场面,远远看着,就像几个老教授带了一群实习生在进行现场教学。
几位老先生过了把教授瘾,加上又特别喜欢这样的田园风光,彼此商量着以后没事就到这里来转转。
剪彩仪式后,花枝邀请各位领导去她家吃饭。
她提前在自家院子里搭了凉棚,借了三张八仙桌,让她奶她妈她姐早早准备了地锅鸡地锅馍蒸野菜等家常菜,地锅鸡里炖的野山菌都是花朵在山上现采的。
领导们吃得非常开怀,临走把花枝夸了又夸,夸她是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新时代的巾帼英雄。
花老太一整天都像是在做梦,走起来路脚都是飘的,那么多领导啊记者啊都来她家吃饭,别说是全乡了,就是在全县,估计也是独一份的。
老太太得意地想,这回看谁敢说俺家花枝瞎折腾,有本事让他家孙女也折腾呀,就怕她们想折腾都折腾不起来。
被荣耀冲昏头脑的她,早已忘了自己也曾经对花枝百般质疑阻挠过,只想赶紧到花枝爷爷坟头烧个纸,告诉他,自己养育了一个多么厉害的孙女。
领导们走后,花枝又带着魏骋和老先生们去参观了江渔的鱼塘。
经过几个月的生长,当初放的小鱼苗已经长成了半大的鱼,在碧波荡漾的池塘里翻花吐泡游来游去。
陆涛看得心痒,当场就拿出后备箱的鱼具,要在这里钓鱼。
他这么一钓鱼,倒是给花枝提供了另一条思路,假如以后养鱼的人多了,利润空间小了,她就把这里改造成垂钓园,另外再开个农家乐,吸引城里的人来这边休闲消费。
忙忙叨叨一天,送走所有的客人之后,花枝趁热打铁,把鱼塘和花棚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一块,开了一个动员大会,总结眼前的收获,规划以后的道路,畅想美好的未来,鼓励大家好好干,争取早日成为花庙乡的首批万元户。
其实就算她不开,今天的盛大场面也已经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了,这帮平日里浑浑噩噩度日的小混混,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想当初,江渔那句“听嫂子的话有肉吃”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句逗乐的话,现在,从这一刻起,就是刻在他们每个人心上的至理名言。
喧嚣的一天终于结束,晚上,花枝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顺利进行,顺利得甚至超过了她的预期,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方向,对未来充满期待。
兴奋之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最近一段时间要做的事在脑子过了一遍。
江有在院子里种的花可以出售了,她考虑着到时候让谁拉去城里卖。
下个月学校就要开学了,江多上学,花叶花朵上扫盲班的事也要提上日程。
另外她还想再去一趟省城,进些大型绿植幼苗回来培育。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和审美意识的提升,大型绿植会广泛地进入客厅,办公室,酒店,公司等各种场所,在将来的花卉市场,大型绿植将是利润最高的一项。
除此之外,她还想去聘请一位专业的园艺师。
现在她手里的这些人
第51章 野猫闹春
他的双臂充满力量, 把花枝牢牢禁锢,男人特有的雄.性.气息和带着情.欲的热切,就像一把火, 瞬间点燃了花枝,她反抱住江渔,给他热烈的回应。
月亮羞涩躲进云层, 朦胧的夜色像轻纱将两人笼罩,所有的欢喜,悸动, 期盼都在这一刻爆发, 融入唇与舌的纠缠之中。
两人都拼尽了全力,直到呼吸不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彼此对望着,眼神迷离。
江渔胸口剧烈地起伏,把花枝紧紧摁在自己身上,声音低沉沙哑:“媳妇儿,咱们早点结婚吧!”
“好。”花枝软绵绵地应道,“我也很想你呢!”
花枝没穿鞋, 地上的沙粒硌得她脚疼, 她便把两只脚都踩在江渔脚上, 搂住江渔的脖子,把自己整个挂在他身上,江渔更受不了了, 手开始不安份,惹得花枝哼出声来。
“谁在外面?”两人正意乱情迷时,花老太屋里突然点起了灯。
两人差点没吓死。
“快跑快跑!”花枝忙从江渔脚上跳下来。
江渔松开她,猫腰溜墙根跑了。
花老太吱呀一声打开门,探头往外面问:“谁?”
“我。”花枝气息还有点不稳,“奶你咋回事,每回我上个厕所你都要出来问。”
花老太被倒打一耙,睡得迷迷糊糊,也没反应过来:“你就不能小点声音,回回把我吵醒。”
“行了,你快去睡吧,我下回注意。”花枝说。
花老太缩回头,关上门,花枝刚松口气,她又把门打开了:“刚才是不是有野猫在闹春,哼哼唧唧的,你听见没?”
“……”花枝脸发烫,“你耳朵真好使,是有两只,我已经撵跑了。”
“哦。”花老太没再多问,关门回屋躺下,吹灭了灯。
花枝拍拍心口,软绵绵地靠在墙上,两腿直发软。
忽然人影一闪,江渔又回来了,把她打横抱起跑出了院子。
花枝吓一跳,僵着身子问:“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嘘!”江渔说,“咱走远一点说话,免得吵到你奶。”
花枝便软下身子,任由他抱着往村外走,心想他可真有力气,抱个百十斤的人像抱小婴儿似的,气都不带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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