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山玉泉
首辅亡妻回来了 作者:青山玉泉
文案
文案有毒,系统会吃掉!
低调点!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重生 异闻传说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桃花 ┃ 配角:众多配角 ┃ 其它:种田文,系统,穿越时空
☆、第一章
“你以为我死了十几年了,儿子也死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当大官,不管我们孤儿寡母了。
可怜我十六岁嫁给你,你新婚之夜伴着门槛摔了一跤,爬起来还没入洞房就闹要读书识字考取功名,家里砸锅卖铁,一边种田,一边卖豆腐攒钱给你读书,十七岁给你生下闻儿。
你戊子年为了乡试,卖了家里唯一最值钱的老牛,同年冬天你赴京赶考,卖了家里所有的地,就剩我们孤儿寡母守着一间豆腐作坊,闻人才九岁,天天盼着你回来。
你一走,离家就是七年,儿子成亲后都死了。
现在译文被人陷害入狱,再没银子赎人,中元节后就要问斩了。”
妇人泣不成声,“房元德啊,房元德,你位列首辅你亲儿护不住,孙儿又不管,连梅的嫁给你,继子都快死光了,活该你遭报应,活该你断子绝孙啊!”
正值七月十五,中元节,长安府宵禁之后,妇人凄凄惨惨,惨惨戚戚的声音,正说着房首辅家的传奇故事。护卫捏紧了佩刀,抬轿的轿夫只恨少长了两条腿,健步如飞。
朝中议事,河内郡突发山洪,房元德被天子留在文华殿,寅时三刻才放人,卯时又要上朝了。
趁着这回府洗漱的时候,房元德准备在来回的路上眯一会儿,才踏上轿子,坐在里面靠着轿子,就睡着了。
还梦到春节回家挤火车那会儿。
轿夫们都听过房元德十七岁进学,二十七岁中举,三十五岁两榜进士加身,四十五岁位列首辅的传奇励志故事。
不过此时听起来确有些阴森森,怪吓人的。
街上还飘着香火味,不少商户门前还系着麻丝,挂着谷物,一阵风吹来,那没打扫得冥纸灰打着旋儿。
抬轿子的队伍在前面疾行,火烧火燎的赶路,火烧屁股似的。张桃花抱着房闻人的牌位,在后面气喘吁吁不要命的追。
其实轿夫们被吓成那样,真不怪张桃花。张桃花为了给孙儿洗刷冤情,从七月十四一直准备到现在,本来七月十五一早就会出发的,可因为吴桐生那个杀猪的,她磨蹭到天黑了,才摸进皇内城。
躲在房元德回府的必经之路上,卷缩在角落里,还用杂物遮掩,一呆就是几个时辰,腿脚早麻了。
看见房元德的轿子一来,一激动,喊了两声房元德,太久没叫那死货大名了,一时口齿不清。
惊动了护卫,那□□的刀,雪亮雪亮的,张桃花被吓摔杂物堆里了。
所以护卫明明听见声音,却没发现有人。
房元德又赶时间,一路疾行,就造成了张桃花在后面追,在后面哭诉。
每每想到伤心处,张桃花哭的泣不成声。
把房元德与亡妻那点事儿数落的清清楚楚。
可他亡妻张氏,不予置评。
又逢鬼节,眼看房府在望,大人又没出声,大伙儿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眼见就到了房府门口。
“落轿。”管家梅万全亲自到轿前接人,“大人,大人,到了。”
房元德睡得迷迷糊糊的,梦里正在吃羊肉火锅,色香味俱全,又麻又辣。这时一妇人端来一筲箕豆腐,碰的一声砸他面前桌上,因为来人火气特大,豆腐溅到了房元德脸上,头上,身上,像一层白白的雪。
房元德抬头一看,“桃花?”
十五六岁的桃花娇羞可爱,嫩的跟地里小白菜似的,爽口不腻。
碧绿碧绿的小白菜,房元德就好这口。
这时他一睁眼,醒过来了。
“房元德,房元德,你跑啊!你跑啊!到了房府看你往哪儿跑?”张桃花追到近前,守着轿子,气喘吁吁的抱着个死人牌位站在众人面前。
一阵风吹来,房府门的灯笼全灭了,气氛诡异。
月光下,中年妇人蓬头乱发看不清脸,上身穿着青色短襦,下身搭玄色长裙,一身铜圆印子的统一花色,那裙摆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乌漆墨黑的,还有血腥味。
梅万全吓了一跳,还真有一个疯婆子跟着他们一路,他们都没发现。
侍卫们拔刀对着张桃花,轿夫们把房元德护在中间,房元德轿子里坐直身,疑惑不解,他好像听到了张桃花的声音。
“万全去桃源。”房元德直接从轿子里出来,梅万全正让人把灯笼点上,一眼撞上张桃花那双愤怒的眼睛,房元德顿了一下,张桃花伸手指着他,质问,“房大牛,你还记不记得我张氏?”
房元德盯着眼前的中年妇人打量,眼前的男人眼神犀利,像刀子一样嗖嗖戳在张桃花心口。
他们都老了,张桃花也以为这辈子,假死了十几年,是不会与他相认了,就连槐树巷里的吴桐生,她都与他说好,等孙儿房译文学艺成功之后,成了家,就嫁给他续弦。
哪成想姓房的攀高枝,招惹了一帮狗东西,当年她们婆媳逃过一劫,现在故意算计她孙儿。
不是要赶尽杀绝吗?她还没死,既然房元德那么爱发妻张氏,又能救孙儿,还能出口恶气,恶心死他们一窝窝的,她又怎么可能不回来?
谁让你攀龙附凤,为了少奋斗十几年娶了那狼心狗肺,不是东西狐狸精为妻了。
张桃花心里也气,“房元德,我砸死你个杀妻灭子的混账东西?”
当初接到家信房元德高中,在长安府有了宅子,还做了官,以为带着儿媳和儿媳肚子里的孙子上京是享福。没想人家早攀上高枝,让她背景离乡就是死无对证,抛尸荒野的下场。
这些年东躲西藏,不敢冒头。
没想到姓李的与姓房的沾亲带故,阴差阳错吃上官司了。
张桃花也是气糊涂了,放平日里,她哪里舍得。
怀里抱着儿子房闻人的牌位,顺手就砸了出去。
一个牌位呼啸着朝房元德砸过来。
房元德伸手接住了那个牌位,翻过面来,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房闻人之牌位,妻,杜小月。孙儿,房译文立。”
没人想到会有人那么干,护卫们后知后觉要把刀架在张桃花脖子上。
“住手,住手。”房元德赶紧阻止道。
扶着老腰扭一扭,活动一下,他让梅万全扶着,慢慢踱步靠近张桃花。
他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头发花白,发髻散乱,那发中一把雕花的梳子做作为发饰品別在上面,因为常年累月用摸的光滑发亮,起了一层包浆。
一身铜圆印子的印花衣裳,袖口,衣领干净的狠,可裙摆上不知弄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身血腥味。
伸手抚开妇人面的头发,露出一张微胖,熟悉的脸,眉眼还是那个眉眼,胖了,起了双下巴,脸色涨红,倒没多少皱纹。
这副模样看的房元德一愣,张桃花伸手从他怀里抢过儿子的牌位护在怀里。
房元德嗤笑两声,“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
心疼儿子牌位,用牌位砸人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冲动!不,鲁莽!”
当朝首辅大人就是有首辅大人的气度,说话间不知不觉带上了官威,张桃花不知道那是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只觉得房元德字里行间像一座大山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男人头戴官帽,额骨隐龙角凸出,悬针纹破印,眼神犀利像刀子一样,留着山羊胡,微勾了勾唇角,不苟言笑,一看就觉得他在发怒。
浑身冒杀气。
可想起孙儿房译文在聚福楼跟着白师傅学习厨艺卷入李海棠这件杀人案里,被关进吃人不吐骨头东狱,要是再没有银子关系疏通,中元节之后就要问斩了。
你瞪我,我也瞪你,大眼瞪小眼,谁怕谁?
被人拿刀指着,围在中间,张桃花怀里抱着房闻人的牌位,昂着头鄙视房元德,紧张兮兮。
房元德双手背在身后,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
气势上张桃花就弱了一头。
看着张桃花气鼓鼓的想发作,又不敢动作的模样,就像老家那只大橘猫,毛都秃了,还掉进了泥水坑里,浑身脏兮兮的还对着孙地主家的二狗子悄悄磨爪子,房元德笑了一下。
十几年没见了,想问一声你还好吗?出口却是,“大橘还好吗?”
“你走后不久,大橘突然病死了,闻人故意把它丢在孙富贵家二狗子的必经之路上,第二天二狗子也去了。”
张桃花习惯性话唠,接了话,等她反应过来,这么多年没见了,没问儿孙,没问她,倒问起大黄来了。
大黄就是那只橘猫。
骂了几句脏话还不够出气,张桃花一巴掌就给房元德呼过去,手被房元德抓住了。
侍卫们大喝,“大胆。”
梅万全低眉顺眼没出声。
房元德抓住张桃花的手带进怀里,把她怀中房闻人的牌位抽出来,用这个东西砸他,“还真是大胆。”
房元德妻子死了十几年了,还是接受不了妻儿还没跟着他享福,儿死妻亡的事实,逢人都说发妻只是失踪了,寻妻十几载,当今皇上都妥协在他的固执之下封了一位死亡多时的乡野村妇为一品诰命夫人。
房元德又平易近人好说话,久而久之有人动了歪心思上门认亲,不论美丑、老少,返老还童转世都出来了。
说的两人同甘共苦,有鼻子有眼的,房大人的过去可以说是如数家珍,连梅夫人都侦辩不出来。
这个骗子更可恶装神弄鬼,还用刻上房大人儿子牌位砸房大人,简直大胆包天,但房大人还是没有生气。
可预见到房大人又要安慰一番,掏银子把人送走。
护卫上前要把张桃花抓起来。
“放肆!”
“没眼力见的东西!”
房元德暴怒,吓了张桃花一跳,又把张桃花拥怀里,沉着一张脸,没吱声。
以前房大人对冒充者好言好语,还赠金银。对幕后者可是轻者打断腿,重者逼的人自我了断了。
现下这情况,护卫,轿夫顿觉不妙,见管家下跪,接着众人跪了一地,恭敬道:“见过夫人。”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