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山玉泉
张桃花鄙视他,那意思你还不快讲。
房元德一笑,把闻正音这个反骨仔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今天还和他干了架。
房元德指了自己一脸青紫,“都是他干的。”
房元德的伤,一位首辅大人伤的那么明显,他一进屋,张桃花就注意到了,她没想到天下还有敢对他动手的人。现在房元德掠同情,张桃花啧了一声,“该。”
房元德没和张桃花顶嘴,反正媳妇是用来宠的,更何况他有晋江限制,甜文女主,宠,宠宠!
不宠媳妇,他这个男主炮灰。
他还爱着媳妇了。
张桃花不能对付,闻正音还不能抹黑了,所以房元德给自己儿子扣上了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大帽子。
只是他还不知道闻正音是他的儿子房闻人,就连张桃花都不知道她十六年前埋了尸骨的亲儿子还活在世上。
“这闻正音说起来可就远了,当初关外流寇嚣张,烧杀抢掠,内政又耗的厉害,边关还有一群吃空响的硕鼠,那小子有一股我年轻时候的狠劲,独自潜入敌营抓住了鞑靼一个王子,我就把他推荐给了皇上,让皇上给机会重用他。”房元德贬低别人,也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张桃花看不出喜怒。
闻正音不负房元德的所望,得到重用后,很快平定了关外连续几年的乱世,也在官场很快站稳了脚跟。
只是房元德没想到,他破例欣赏的年轻人,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桃花啊!他闻正音就是鸡蛋里头挑骨头专门和我作对,这房府里稍微出点差错,他就一本折子递到天子面前,这些年我是吃不好,睡不安……”
张桃花看他一眼,“该!”
“可是桃花,译文的事他闻正音也插一脚,今日这事麻烦了……”
“什么!”张桃花不闲适,不躺踏上了,她翻身坐起来,“老房啊!干,他!”
“害我孙儿的王八蛋,不把碎尸万段,我意难平。”张桃花瞪眼。
“恩。”房元德重重点头,女主不和男主一条战线,戏怎么搞,“还是媳妇最好!”
房元德嬉皮笑脸。
张桃花回头看着他,这不对。
她怀疑上了,“老房啊,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休了你。”房元德接话。
当初他穿到刚入赘那会儿,又没有以前的记忆,二十一世纪无论是工业和农业都和古代不一样,他嚷着要读书考取功名,张桃花让着他,可他干活闯祸了,张桃花就是那一句,“再闯祸我休了你!”
出身寒门肩不能抬,手不能提都是张桃花宠出来的。可她还死鸭子嘴硬,说紧着房元德读书,不让他下地里忙活,是想养废了他,攥在手里。
“少嬉皮笑脸的。”
她真不吃这一套。
“我是你的人。”
“滚。”
小碧来问问要添冰吗,听见房元德与张桃花的对话惊掉下巴。
张桃花回头看见小碧,干笑两声,“大人给我讲笑话。”
房元德干咳两声。
小碧若无其事的问了之后,房元德摆手,“没事没叫你们……没叫你们不要进来。”
房元德画蛇舔足,张桃花在他手臂上掐了爪,也是房元德咬牙坚持才面不改色说完了。
至于重复那是小事。
张桃花放开他,房元德揉揉手臂,他忘了媳妇爱动手了,二十几年了没人敢碰他一下,原来他这么怕疼。
不,今天闻正音那反骨仔,打人还打脸了,比媳妇更狠。
这是流年不利。
房元德灰心,“桃花这节骨眼上,你不跟我一条心,房家,包括你我,包括译文,我们都完了。”
“那闻正音一天到晚没事干,就瞅着我了,连昨晚上拦轿他都知道。”他把闻正音要养张桃花说成是,“他连你也要对付,你吃了十几年的苦,我不忍心,才和在太和殿外他动了手。”
“桃花?”
“你撒谎的时候眨眼睛。”
“没有啊!”房元德确定肯定了一下,可他表情把他出卖了。张桃花坐在踏上冷眼看着房元德,“怎么样能让我接回孙儿?”
“干翻闻正音。”
张桃花:“呵。”
张桃花生气那么模样,让房元德有一种错觉,他们还在打情骂俏,还在平洲,挤在那茅草屋里。
房元德与晋江对话,“女主好感度为什么还没增加?”
晋江:“呵。”
这两声呵一模一样,干脆简洁。
房元德双手按着张桃花要拥进怀里,张桃花拒绝了,他只能退一步分析而今状况道:“那啥……”
“李海棠被杀一案确实和房府有关系,至少我房某人管家宅不利。”张桃花想怼他,被房元德抢先了,“闻正音一天到晚盯着我,恨不得把我房家满门抄斩,今日在太和殿外打了一架,不止他盯了,当今皇帝也盯上了,所以人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直说,我房元德可够不上死罪。”
“要死的也是别人”
“李海棠这案子确实是有人设计要搞死她,可译文是无辜的。但是……”说到这里房元德顿了一下,“桃花啊!我们先说好,你不能变心……”不能跟着姓吴的跑了。
“说,正事。”
“我说的就是正事,你不能跟姓吴的跑了。”房元德厚脸皮直接道,正所谓脸皮厚吃的够,要是扭捏一下,媳妇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要是那“桃花”给媳妇来过日久生情,他媳妇跟别人跑了,他冤不冤啊?
就等着换男主,等着炮灰吧?“你要见孙儿,就不能跟着姓吴的跑了。”
“你威胁我?”
“译文不是你孙儿了?”张桃花吼,房元德反驳道:“译文当然是我孙儿,可奶奶都跟别人跑了,十几年没见了,译文认我这个爷爷。”
这点房元德还真担心,鬼知道他下了多大决心才没去看孙儿,硬忍到三日后的。不过,他书案里夹着孙儿的画像,他是不会说的。
“桃花,你看我挑灯夜读十几载,不畏严寒酷暑……”
“行了。”
“现在我头发花白,我孤家寡人,没一个亲儿孙承欢膝下……”
“你有一个亲女儿,亲亲女儿。”
“那不是我的种。”
这下张桃花吃惊了,按房元德死要面子的脾气,当然那是在出了张桃花以外的外人面前。不过能当着张桃花的面说梅二娘子那孩子不是他的种,那多半肯定确定是被绿了。
张桃花看着房元德的眼神,有点同情。
房元德摸摸鼻子有点尴尬。
梅香玉带着三个儿子嫁给他,大儿子房知春(原本姓陆,梅香玉进门以后改姓的陆家支持太子一脉败北,被连根拔起,包括梅香玉父亲都糟了劫)二十岁,二儿子房东鹤十二岁,三儿子房阿珏十岁。
最大那个要不是陆家出事,他弃文从武去边关当了大头兵,房元德早抱孙儿了。不过梅香玉嫁进房府还没到三年,房知春才在边关展露头角就中了别人奸计,孤立无援,战死沙场了。
房家老二,梅香玉看的紧,不让进官场,也不让去当兵,安安分分在长安府里经营小酒肆,到了十八岁,这就是梅香玉嫁进房府还不出六年,梅香玉做主就给他定了亲,可是成亲当天,花轿接到了房家大门口,马匹发疯,房东鹤被马甩下来,头着地当场死亡。
房家老三就是与张桃花一样怕太阳的三公子,那时候突然生病不能见太阳,这稀奇古怪的长安府里传遍了,都觉得房家那后宅就像唱大戏。
也巧,那时候梅香玉嫁入房家不出九年。
每三年房家出一次祸血。
都说是张氏死后未满三年,梅香玉嫁入房家犯了忌讳,被人称作张氏诅咒。
现在当事人站在这儿呢。
连小妾生的女儿都是被绿的,张桃花心情复杂,没为难房元德了。
她保证不跟姓吴的跑了。
当然了按她的脾性,要改嫁也是光明正大的嫁,风风光光的嫁。
房元德把李海棠的案子与遇见闻正音的原委原原本本说了。
原来闻正音插手了这件案子,都督府封了吴家两座院子,抓了院里的人关进东狱。事儿扯上闻正音,又有天子的人盯着,就不是房首辅一手遮天能抹平的。
凡事走正常手续。
吴家院里的人,在回来之前他就让人查明白了,是他那几毛钱远方亲戚被关进了东狱,这些人房元德自然不心疼,不止如此就连那舅姥爷,房元德也让人关进了东狱。
不过这些事房元德没给张桃花祥诉,只提了闻正音抓的不是姓吴的,也不是译文他们一家子。至于姓吴的为什么排在译文一家子前面,这是房元德在表示,他不吃醋,他很大度。
可是译文他们去哪儿,还需要时间去找,他暂且定了三天,这三天他粘着张桃花,就是块石头也要给捂热了。
张桃花分析了下,“小月和刘根生回刘家避风头了,他们可能去那了。”
“我去找,我马上就去找。”
屋外一片漆黑,现在快深夜了。
房元德在屋里打了个转儿,找灯笼。
明明屋檐下都挂着几个灯笼。
张桃花拽住他,“深更半夜的,你这上哪去?”
“我去找孙儿……”
房元德后面的话在张桃花洞察秋毫的眼神下匿音了,他改口道:“深更半夜去女婿家找人是好像不对哈。”
继续装。
“其实,我觉的最要紧的还是要先给皇上上折子。”房元德看着张桃花,张桃花忍着怒气,“还不快去。”
你等着满门抄斩啊!
☆、第八章
8 其实张桃花还知道吴桐生和房译文另一个住处,可她没说。
房元德写折子磨着让张桃花磨墨,想享受一把年轻时候的红袖添香,也让张桃花找找过去的感觉,不过被张桃花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