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十一月
倒是将郑太后的位置给挪远了。
因皇帝去的突然,朝内朝外又是哭先帝又是拜新君,这么些日子下来,险些哭得头昏眼花,一时间都顾不得郑太后这个在南宫住了这些日子然后已“意外过世”的太后娘娘了。至于在这节骨眼上“病死”的郑次辅,那就更没几个人在意了。
便是女学,都因此停了两个月的假。
甄停云都没来得及去看两校联考的红榜——她毕竟是王妃,这种时候总有许多事要做,忙里忙外的,差点喘不上气。
好容易把这最忙的一个多月熬过去了,杨琼华过来瞧她,这才顺手给她带了红榜:“知道你现在没空惦记这些,只是之前准备的这样认真,考得也认真,我想着还是该带来给你看看才是。”
甄停云听了也觉妥帖,伸手接了来,第一眼便看见了最上面那并列的两个名字:周青筠,杨琼华。
只能说,这两人真是从头杠到尾,从来也没变过。
杨琼华也注意到了甄停云的目光,忍不住也有些唏嘘:“听说早前燕王妃是真看中了周青筠,只是世子,哦不,现在应该叫陛下了,陛下他一直没点头,也就拖到了如今……现下,燕王妃也不提这个了——周青筠的脾气,做个燕王妃已是勉强必是做不好皇后的。”
甄停云摇摇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对周青筠来说,也许反是好事呢。”
以甄停云都傅年嘉的理解,傅年嘉一直拖着这事,未必不是为周青筠考虑——他们各方面都不适合,倘在一起,反到是误了周青筠。
杨琼华虽然嘴上时常说要考过周青筠,实则这么些年还是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所以,她此时想了想,不由也是点头:“也是,她那样的人,也不是个会与人争宠的。她啊,就该寻个志同道合的夫君,或是如楚夫人一般学出名声,在女学里为人师,清清静静的做学问教学生说过了周青筠的事情,杨琼华还与甄停云说了自己的婚期,难得的有些羞赧:“毕竟国丧,‘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惠国大长公主觉着还是避过这一年比较好,又去钦天监看了几个好日子。这才定在了明年九月十八日这真算是这一段时日里甄停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甄停云很为杨琼华高兴,忍不住握着她的手,笑道:“恭喜恭喜。”
杨琼华脸上有些烫,还要嘴硬:“就荣自明那样的,哪里有什么喜的!”
甄停云:“你都脸红了,还要死鸭子嘴硬啊!”
杨琼华气得伸手要去掐她:“你都成婚了,怎么还是这么个油嘴!”
两人难得见一面,说说笑笑,一直说到傍晚,甄停云留人用了晚膳,这才亲自送人回去。
等到晚上时,甄停云便靠在傅长熹怀里将这些事一一说了。
虽都是极琐碎的事情,傅长熹也听得十分认真。
甄停云说着说着便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正要闭眼,忽而便听到了傅长熹有些迟疑的声音——
“停云,我可能要回北疆一趟。”
甄停云困意朦胧,仍旧是闭着眼睛,只含糊的应着:“什么时候?去多久?我得收拾收拾东西,还得……嗯,还得去与祖母她们说一声傅长熹抚着她鬓角的手指僵了僵,才道:“不必收拾了,这次是我回去,你留在京里。”
第146章 要走当然一起
甄停云原是仰面半躺在傅长熹怀里,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睁开眼,然后伸手要支起身体,起身坐起来。
然而,大概是起身的时候太匆忙,一时间没稳住重心,偏巧傅长熹此时也有心事,搂着她的手也没使力。
于是,甄停云就这样,一骨碌的从傅长熹的膝上滚了下来,整个人摔到了榻下去。
就连甄停云自己都能听到那“砰”的一声闷响,浑身都疼,可见是摔得不轻。尤其是,她的后脑勺正好就磕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眼冒金星。
傅长熹回过神来,不由吃了一惊,连忙从榻上下来,伸手要去扶她起来:“没事吧?”
甄停云一手捂着自己闷痛的后脑勺,一手撑着地要起来,闻言便很想踢他一脚,反问道你摔一下试试?”
傅长熹抿了抿唇,两片薄唇便如刀片一般的薄且锋利。他蹙眉打量着甄停云的神色,见她疼得脸色发白,不由也有些心急:“不然,还是叫太医吧?”
闻言,甄停云连忙伸手抓住了傅长熹的衣襟,把要起身去叫太医的他给拦了下来。然后,她扶着额头缓了缓,这才道:“不用!”
说话间,甄停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顺着喉管直入肺腑,连脑中昏沉的神志也跟着清醒许多,这才抬头去看傅长熹,转口问道,“什么叫‘这次是我回去,你留在京里’——我们是夫妻,这种事难道还得分开来,不能一起走?”
傅长熹沉默了片刻,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重又回了临窗的小榻上。
甄停云接着瞪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傅长熹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得接口解释道:“你还记得之前在宫中,我夜里起身出去的事情吧?”
甄停云略一思忖,很快便想起来了——傅长熹当时的解释是“宋渊那里审出了些结果,事关重大,我便亲自去了一趟甄停云原还有些好奇想要追问的,结果还没问出口,乾元宫的小皇帝就出了事,之后又是一阵的乱忙,自然也没工夫再去问这些。
而此时傅长熹重又提起这事,甄停云终于反应过来,试探着道:“是宋渊那里,审问出什么了吗?”
傅长熹沉默片刻,微微颔首:“是,除了郑氏身边的那几个忠仆外,那日还有人借机从南宫出来了……如果宋渊的调查没有错,那几个人很可能是北蛮派来的奸细。”
甄停云试着理清思路,抓着傅长熹的衣襟追问道:“北蛮的奸细,怎么就到了南宫?”
哪怕郑太后身份尊贵,可这都已经被赶去南宫了,做奸细的肯定是要寻机找个更有用的主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离不弃的跟着一起去南宫啊?
傅长熹看了甄停云一眼,还是道:“自我去了北疆,北蛮已是吃了不少亏,战事上动不了手脚那便只能在背地里使心机。如我所料不差,他们肯定是希望凭借着郑家与我的矛盾,借刀杀人,或是设法夺走我手上的兵权“如今郑氏已死,郑家也已倒了,新君初立,正是国中人心不稳时。偏北蛮的人也从南宫出来了,他们必是已经提前得了消息,说不定已起了旁的心思——无论是借着郑太后与先帝的死大兴流言,还是再动兵戈,北疆必是又要生乱……这种时候,我必须要回去。”
甄停云心里也明白:这种情况,她是不可能拦着傅长熹的——如今的安宁与太平,也是边疆的将士们拼死换来的。
只是,如果让傅长熹就这么过去,她又觉着有些不放心……
甄停云蹙起秀眉想了想,终于还是咬着唇,认真道:“那,我也要去。”
傅长熹立时便道:“不行!”
甄停云理直气壮的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去?!”她气得脸都红了,睁大杏眸瞪着他,“你以前就说过,要带我去北疆的!”
傅长熹现下北疆随时可能生变,北蛮更是虽是都可能会动兵戈,你当然不能去。”顿了顿,傅长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过于生硬的语气,略作犹豫,便又缓下声音安慰甄停云,“我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难道你也要跟着我去,不准备去女学了?”
甄停云
甄停云气得要命,一时间又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气鼓鼓的扑上去,在他颈边用力的咬了一口,赌气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
傅长熹的态度也十分坚决:“你要真想去,等你明年结业,北疆局势也安稳了,我再接你过去。”
甄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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