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上清泉
她拼命摇头,不再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一头栽倒在床上。
天色渐渐昏暗,窗外传来几声鸟鸣,到了该给桓慎换药的时辰。
卓琏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肿胀已经看不出了,那种激烈的触感却一直停留在唇上,她不知该以何种面目见他,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慢慢抬起头,透过窗纸分辨着模糊的轮廓,是一名男子。
卓琏心头骤然一紧,只当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但青年耐心极佳,极有节奏地叩门,仿佛这扇门不打开,他就会敲到天荒地老一样。
生怕被人发现,卓琏不得不开门,她低垂眼帘,没有跟桓慎对视。
“嫂嫂。”
“早先你曾说过,自己能换药,其实也用不上我。”
“可是我想见你。”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卓琏的腕子,却被她躲开了。
“下午的事情我没有不愿,却知道自己是做错了的,你和我不该如此,你现在是五品的游击将军,将来还会有更好的前程,若因一时糊涂毁了这一切,太不值得了。”
听到前半句话,桓慎无比欣喜,他以为卓琏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但随之而来地就是冰冷无情的拒绝。
“我的前程是靠血汗换来的,就算你我成亲,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卓琏不住摇头,“别自欺欺人了,我只不过是鬼迷了心窍,又不打算嫁你,怎么扯到婚事上面了?”
她笑了笑,抬眼看着青年,“明天我就回酒肆了,店里的生意耽搁不得。”
桓慎下颚紧绷,“生意比我重要吗?”
“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只是我们应该冷静一段时间,否则走错了路,就覆水难收了。”
说完,卓琏准备将门掩上,却被一只胳膊挡住了门板,男人挤了进来,神情透着几分痛苦、几分疯狂,黑眸灼灼望着她。
高大身躯带来极大的压力,卓琏下意识往后退,桓慎却步步紧逼。
只听哐当一声,女人的腰背撞到了桌面,摆在上面的茶盏剧烈抖动着。
“你真这么狠心?”
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热气喷洒在细腻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酥麻。
桓慎两手分别搭在桌板上,将人困在怀里,卓琏上身不住往后倾,才不至于与年轻男子的胸膛贴合在一起。
她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声,跳得又快又急。
“就当我狠心吧,桓慎,你现今拥有的一切,全都来之不易,今上重视德行,若你真与自己的寡嫂有牵扯、”
“那又如何?全大周的收继婚不知有多少,我会待你好的。”想起了在仓房中发生的一幕,桓慎浑身滚烫,心底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他想跟面前的女人成亲,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发妻。
绷了这么长时间,卓琏腰腿发软,她眼神连闪,撒了谎,“我不想瞒你,我心里有人了。”
桓慎性子倔,骨子里也带着一股傲气,寻常男人都难以忍受的事情,搁在他头上,必定会让他十足厌恶,从而打消那个可笑的念头。
手腕陡然被人攥住,他力气大得惊人,肌肤上也留下一道明显的红痕。
“是谁?”桓慎死死咬牙,质问道。
见他眼底爬满猩红的血丝,卓琏深深吸气,“何必问得那么清楚?下午我认错了人,把你当成他了,这才做错了事情。”
大概是气得狠了,青年脸色难看,眸色黑沉,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卓琏默然不语。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不堪重负地巨响,等人走远了,卓琏才扶着桌沿缓缓坐下。她拎起茶壶,对着碗口倒了几次,都将茶水倒在了外面。
经过了今天,无论桓慎对她的兴趣有多大,也不会心甘情愿地一再受辱。
没过多久,桓母走到房间,面上满是担忧,问:“方才是怎么了?”
“媳妇与小叔起了争执,日后怕是不能帮他换药了,您是长辈,若亲自动手的话,他也不会拒绝。”
卓琏不想让桓母伤心,作为母亲,她才是对桓慎抱有期待最多的人,要是她发现了次子的心思,恐怕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那小子就是个混的,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最近受了伤,整日在家拘着,火气倒是更大了,琏娘别跟他一般见识。”
桓母拉着她的手,心疼道:“手这么凉,怕是有些体虚。”
“没事,都是小毛病。”
第二日天还没亮,卓琏就去了酒肆,处理这段时日积攒的活计。
按理而言,酒录应当是每年腊月公布,但焉涛师徒想要对付她,势必会从中作梗,提早将消息透露出来,要是她没有及时做好准备,便会被人打得措手不及。
突然,池忠走到近前,恭声道:“小老板,先前的贵客又来了。”
“哪位贵客?”
“就是桓将军带到雅间儿的那两位,瞧那通身的贵气,一看就是高门大户的公子。”
卓琏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池忠说的是谁了——三皇子跟九皇子。
“我这就去看看,你们先忙着。”
说完,她从库房中取了一只瓷盒、一瓶清无底、一瓶琥珀光,全部放在托盘上,忙不迭往包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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