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她说要在岷江上修建一座水旱从人的无坝引水设施。
这些都是后话,但南河也是在那时候记住了蓝田君。
只是她毕竟太忙了,虽然对许多国家都有了解,但秦国隔着巴蜀很难进攻楚国,她对秦国的关注也渐渐少了些,竟连蓝田君何时何地失去那只眼睛的,她都未曾听说。
秦璧下场,果然秦国士兵也在友谊赛里士气大振,乐莜打仗都没这么急过,这会儿着急的只蹦跶,还没蹦跶出波涛汹涌的效果,他就扯到自己伤口了,赶紧摸着自个儿伤口,气得很铁不成钢的喘着气指着身边几个参赛选手。
南河无所谓输赢,显然秦晋士兵虽然情绪激昂,但知道以后还有,也不会在乎到国家荣誉的地步,只是喊着唱着鼓劲儿起来了。
士兵比完之后,就是秦璧和乐莜的比试了。
秦璧瘦高,动作飘逸,说实在的,她在马上,两边火光映着半边脸颊,高高束起发髻下,竟然还缀着两个不知道谁给她辫的小细辫子,随风飘荡,竟显得有点娇俏……
然而当秦璧露出带着黑色眼罩的半张脸,另一只眼里寒光一闪,箭矢脱手而出,似乎准度比她预想要好,她眉毛微微一挑,似内心褒奖了一下自己似的眯了眯眼睛。
南河生生把娇俏两个字咽下去了。
太他妈帅了吧。
原来女人也能这么帅啊。
如果能重来,打嘴炮算什么!她也想点亮这么帅的射箭骑马技能啊!
什么邑叔凭什么白矢,她压根不逼逼,拔剑就是弄死丫的!
秦璧转过身来,南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羡慕的眼神太火辣,秦璧一回头,就跟她双目相接,秦璧竟然从箭囊拿出一枚新箭矢,搭弓就朝南河的方向射来!
南河坐在那儿,一是拉弓射箭速度太快她也没太反应过来,二就是她确实也知道秦璧不可能杀人,估计就是皮一下要给她个下马威。
但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秦其都猛地一惊,差点从桌案后站起来。
还是宫之省反应更快,他顶着跟他哥一样万年不动的臭脸,猛地拿起一旁的青铜皿,挥出去,一声脆响就在南河眼前,他一把击开箭矢!
一时间台下都愣了,一阵寂静无声。
就在南河觉得秦璧自己都要下不来台似的,秦璧竟然有几分女儿态的歪头灿烂一笑!
就在她眼里都闪烁着恶劣,但表面看起来暧昧过了头的笑容下,台下众多围观将士一下子炸了!
卧槽秦晋可能联姻的消息并不让人意外,而且秦国就这么一个健壮的公主,晋国就这么一位年少的独苗……这就是对不上号的榫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强行敲到一块儿去啊!
那蓝田君那么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尴尬荡然无存,甚至台上场下,晋国秦国,不少暧昧猜测的眼神都往南河身上瞟过来了。
南河:??!
日了。
她还以为秦璧大概是那种常年在军队里,神经比腰粗的超迟钝女汉子,结果人家玩起这种手段,简直比她这个女扮男装的家伙强不止一个档次!
南河顶着上千人想弄死她的眼神都没有慌过。
但是在一群军中野汉可能脑补着什么“健硕胸肌女将军强推年幼弱小童子鸡”的热辣眼神下,南河都想扶额了……
秦其看这样的场面,自然也只好笑了笑,嘴上怪罪了秦璧两句,但也觉得这不是坏事儿。
友谊赛结束的差不多,秦其那里收到军报提前离去,乐莜已经跟两边将士玩成一片,眼见着下头已经变成了军中蹦迪,南河也打算撤了……
毕竟辛翳应该也要到了章华台了,她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而且辛翳留在郢都多忙了几日,是因为魏国攻打上阳的事情么?难道此事又有变故了?
南河想给自己培养点睡意,回去最好能倒头就回楚国去了。却不料一行人从少梁城外的军营围场离开还没走多远,南河刚要打算上马时,忽然一阵马蹄声而来,秦璧拎着灯笼,一手把着刀柄,在马上笑道:“夜还不算深,晋王还没好好逛过少梁吧,可想四处看看?我愿意带路。”
南河:好好地邀请,干嘛要把手放在刀上,你想干啥?
第75章 叔于田
南河:“……我……”
秦璧一笑:“不会是我刚刚太唐突,吓到晋王了吧。刚刚不过是玩笑, 若晋王动了怒, 我在这儿道声不是。以秦晋之好, 我也不可能真的伤害您。想来今日您与君父又私下商谈许久, 或许晋王心中也有苦恼,我愿意为您出谋划策。”
她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南河只得道:“好。”
虽然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但也可以先试探一下秦璧的意思。
秦璧看着南河上马,宫之省等人一脸戒备,似乎还想要跟上来,秦璧大笑:“晋王还想再摆个酒局, 让一群宫人听着?”
南河其实自然是想带着人, 恨不得把宫之茕都叫来保护她, 但显然秦璧不想让旁人在场,若是有人在,她怕是什么也不肯谈了。
南河只得道:“你们先回去吧。在少梁也不必担心,更何况蓝田君武艺过人。”
秦璧笑了笑, 领着南河从城墙侧门出去, 往汾水边走去。
南河也比较尴尬,她向来对这种婚恋之类的事儿比较慌,一时也不知道她这个假晋王该如何开口。
但秦璧倒是不太着急,她长腿夹着马腹,春末花都开得跟日子不过了似的,岸边单凭着月光也能望过去一大片花朵, 香味竟然被河面上的湿风吹不散,香的艳俗又骄傲。秦璧与战马漫步花丛,迎着汾水的白浪往远处秦国的方向眺望。
南河自认为自己一向腰杆挺直,惯常不怂,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秦王一说起秦璧嫁到晋国的事儿之后,她竟然有点慌,又像是对不住人似的。
大概是一眼看到秦璧,就觉得她跟不能弯折的青铜剑似的,极其骄傲却也有的是骄傲的资本。南河甚至还想过,她这样耀眼,有没有可能是“玩家”中的一个,只是也不好随意猜测。
但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从内到外都强大的女性,她的婚姻竟然是父亲和一个陌生男人私底下就想要决定的。虽然秦王确实对她有很深的爱,但南河觉得她自己参与这场“密谋”,是立场十分不合适的。
或许正因为觉得自己没资格,所以有些羞愧,更觉得如果就这样和秦王商量好,简直就是无视秦璧个人意愿,一心想着捡漏。是这种羞愧,才让南河觉得很难面对秦璧吧。
南河这样一想,倒也想通了,不如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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