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上位记 第1章

作者:者家 标签: 爽文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菟丝花上位记 作者:者家

文案:

上辈子钟意因貌美被收为通房,无奈成为大夫人复宠的棋子,老实听话,却落得骨肉分离,被诬私通的下场,三十大板丢了命。

再一睁眼,她回到了卖身为婢前。

这一回,她不再隐忍退让,装可怜,扮柔弱,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向上爬,侯府表哥、燕王世子皆败于她裙下,最后却偏偏落到了那人渣皇帝手上。

–———

裴度做太子时,见惯了后宫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心下生厌,不能近女色于三尺内。

直到某天,意外撞到了一个可以接触的女子。

那女子羞愤欲绝,泫然欲泣,一张楚楚可怜的巴掌脸,抬起头来,我见犹怜。

不过——对着的是他旁边的燕王世子。

裴度无声冷笑: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不急,朕就站这儿看着你慢慢哭。

阅读指南:

1.女主前世温柔怯懦,重生后黑化虐渣。

2.1v1,双C,HE。

3.男主略直男AI,真香预警,追妻火葬场。

4.男主前期看着很杠,实则打开是只小甜甜,这文本质是两个倒霉鬼的互相救赎。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钟意;裴度(宣宗) ┃ 配角:裴泺;骆琲; ┃ 其它:

第1章 偷人

板子一声重逾一声地狠狠拍下,堂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杏衫女子艰难抬起头来,用尽全身力气,向那巍峨庄严的堂上望去了最后一眼。

堂上端坐着的是一家三口,头发一丝不苟盘起的大夫人若有所思地垂着眼睫,似是不忍,也似乎是轻蔑地懒得多看,只眼观鼻鼻观心地静心坐着,摆明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边上坐着的大老爷却比不得自己夫人冷静,满眼不忿地瞪着堂下的杏衫女子,只等杏衫女子快断气了,才气呼呼地挥挥手,冷哼道:“差不多行了,也别真闹出人命官司来,拖外面去吧。”

打板子的小厮停了手,拖拽着杏衫女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下半身往外走,杏衫女子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最后一眼,只最后一眼,她终于借着小厮们的摆弄,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人。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身月白衣衫,身姿秀拔,往那儿一站就是个招惹风流的小郎君。

杏衫女子艰难地张开嘴,望着堂上立在父母身边的俊秀少年,颤抖着声线艰涩道:“我,没有……”

那少年有一双与杏衫女子一脉相承的桃花眼,自上而下水光莹莹地望过来时,令杏衫女子霎时哑了嗓。

那少年清凌凌的眸子里,除了形容枯槁的杏衫女子……再无其他。

没有丝毫的同情、怜悯。

那是一个看与自己毫无干系的陌生人的眼神。

杏衫女子突然泄了气,任由小厮们将她拖出去,随意开了个小门扔出府,抛弃在一片瓢泼的大雨里。

雨越下越大了,杏衫女子方才被打残了半边身子,想动也动不得,守门的小厮里有个心软的,拿了自己的衣裳过来想给她遮掩遮掩,被身边的另一个拉住了,小声训斥道:“你还敢过去啊?那可是个通奸的淫妇,老爷心善才格外开恩给她留了口气,叫她凭着自己的造化死活。你现在过去,是上赶着想当她的姘头呢?”

拿衣裳的小厮踌躇了,犹豫片刻,还是把衣裳放下了,叹息道:“钟姨娘那么个循规蹈矩的老实人,怎么敢背着老爷偷人呢……”

“这谁知道呢,”另一个小厮见他不上赶着作妖了,松了口气,嗑着瓜子闲闲道,“兴许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吧,表面上看着越是老实的,背地里还越是风骚呢。”

“我总觉得钟姨娘不是那样的人,”叹气的小厮四处张望罢,凑到正磕瓜子的小厮旁,压着嗓子小小声道,“我说,那还是咱们大少爷的亲娘呢,就是为了大少爷的名声,也不至于做这种事吧?”

“大少爷的亲娘?”嗑瓜子的小厮霎时喷了,摇了摇头,嘲讽道,“她就是想认,也得人大少爷认她啊!”

“大少爷可是自打生下来就抱到了夫人房里的,除了夫人,谁敢当大少爷的一句‘娘’?”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大少爷要是那天上的云,这女人就是那地下的泥,放到一起提都怕污了大少爷的名儿,还什么亲娘不亲娘的……”

两个小厮一边守门一边闲聊着,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那躺在大雨里的杏衫女子已经悄无声息地便没了气。

————

“姑娘,姑娘,”钟意是在一片黑沉沉的噩梦里被身边人推醒的,钟意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床边的小团正笨手笨脚地拿帕子给她擦着额上的冷汗。

见钟意醒了,小团当即裂开嘴笑了,傻呵呵道:“给姑娘叫的热水过来了,姑娘先擦一擦再起来吧。”

钟意头痛欲裂地半坐起,顺手摸了块床边案几上的桂花糕塞给小团,小团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开心心地抱着桂花糕坐在榻边啃了起来,钟意则微微抬眼,目光沉沉地落到窗外尚且昏黑的天色上。

淅淅沥沥的雨水错杂弹落在地上,春夏之交的清晨在这片雨色里要明得更迟些,贪懒的主子们或还没起,承恩侯府做事的却早已零零星星点起了灯,昏黄的烛光在暗沉的雨色里透了过来,依稀让钟意有了自己可以稍稍喘过气的错觉。

——自前世孤苦伶仃、悄无声息地死在那个雨夜后,回来这两年里,每逢落雨时节,钟意便总是要整宿整宿地做噩梦。

梦到自己乖巧听话却只沦落到任人摆布、不得善终的上一世,梦到那个九死一生诞下却与自己再无关系的孩子,梦到那个凄惨死去、无人问津的雨夜……

不能再想下去了,钟意轻轻地吸了口气,起身对着明镜台上的铜镜,顶着额上未干的冷汗,认认真真、一点一点地描绘起了自己如今的模样:眉若远山之黛,眼含澄水之波,鬓如刀裁,面如桃瓣,肌骨秀滑,不敷自白,樱唇微启,不染而朱……

还好还好,离前世那个被岁月和规矩榨干了灵气,形容枯槁、心如死灰、木讷无趣的畏缩女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这样的容色,也是自己一生中最好的时候了吧。

钟意微微叹了口气,轻柔地抚摸着铜镜中的漂亮眉眼,心无波澜道:也是,面对如此乖巧听话的美色,也怪不得当年的大夫人会动心……只是苦了前世那个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府年纪的自己,在大夫人连番威逼利诱的敲打之下,不得不沦落成了替她收拢夫君心意的工具。

钟意想,信了大夫人的花言巧语、被她当初所许的荣华富贵迷了眼,归根究底,是那时候的自己年纪太轻、眼皮太浅,后来为了替无法生育的大夫人固宠,九死一生诞下那个孩子,也是钟意自己的性子太软太善,舍不得拿掉自己的亲生骨肉。

再后来把孩子送到大夫人屋里,钟意固然不舍,但也是想着这是为了孩子好。怕那孩子跟着自己,日后没了出息。

能记在大夫人名下,是那孩子的造化,也是她的造化,想大老爷在府里养了那么多的莺莺燕燕,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顶着嫡出的身份呢?大夫人选了钟意的孩子,有那么一段日子,钟意其实是很心喜、甚至还曾暗暗得意过的。

这些的这些,钟意都算不上有多恨,说到底,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选的路子,论是哭还是笑,总还是要自己把它走完的。

可是钟意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数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地服侍着大夫人,无论冬夏,任由差遣,姿态卑微柔顺到了甚至连大夫人自己的贴身婢女都自愧弗如的地步:不用伺候大老爷的日子里,她夜夜守在大夫人塌边,大夫人晚上轻轻一声咳嗽,她都能立刻反应出是要痰盂还是要茶水,冬日里大夫人脚冷,钟意把她的脚揣在胸口捂着;夏天大夫人受不得冰,也是钟意整宿整宿不睡觉地给她打扇子……

做到如此地步,换来的,却只是当时堂上大夫人那仿若无事人般挪开的视线。

大夫人明明知道,钟意她是绝对不可能去偷人的!

大夫人明明知道钟意是被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