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就青山
月长红进去的时候,正房里头已经坐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了,月长红笑得热络:“我这还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
“也就是我长红妹子有心,这大雪天儿的也回来看爹娘!路上没冻坏吧!”小陈氏笑得亲切,不过心中却有些不忿,这死老婆子还真是事事都想着她女儿,这月长红也是个烦人精,就连相看人家的事都要来跟自己抢!
“回来看看爹娘也是应当的,大嫂快别忙活了,我听娘说今儿个的菜可都是大嫂你辛苦做的,还是坐着歇会儿才是!”月长红不露痕迹地挣开了小陈氏的手,眼珠子提溜提溜地转着,在屋里众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果然见到了两个穿着打扮都与月家格格不入的年轻公子哥儿,便笑着走了过去:“这两个哥儿倒是面生,是哪家的后生?”
周君鹏倒是十分知礼地站了起来行了个书生礼:“月家姑姑好,后生周君鹏。”
看着眉眼俊俏的周君鹏,月长红不由得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意思,笑得十分热络:“周公子好,我们家这穷乡僻壤的,周公子要什么尽管说,文涛你们哥几个可万万不能怠慢了客人!”
看着她一副跟人家是自己人一般的态度,小陈氏无声地“切”了一声,十分瞧不上月长红这副巴巴上去勾搭的嘴脸,丝毫忘了自己方才是怎么让月幼婷出来露脸这回事儿了。
看见月长红身后站着的葛柳儿打扮得十分好看,几个已知人事的妇人便都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一个跟小陈氏要好的妇人小声地跟她说着:“你这大姑子是怎么回事?咋还带着闺女过来了?”
小陈氏脸上僵着笑,咬牙切齿地小声说到:“还能为着甚?还不是我娘干的好事!见了个好后生就眼巴巴地叫了她闺女儿来,也不想想自己家还有孙女儿!”
那妇人一听,便皱着眉头应道:“你这还是她亲侄女儿呢,你娘咋这么向着嫁出去的女儿?真真是偏心得很!”
正房里头敬酒的、劝酒的汉子们你来我往的十分热闹,两人边快准狠地夹着盆里的猪肉,边小声地抱怨着,倒也没让旁人听见。
正房里头热闹,倒是没有幼金几姐妹什么事。方才做好菜的时候,老陈氏直接把大部分带肉的菜全给捞进了端进正房上桌的菜盆里头,只剩下一些肉末、猪下水啥的还有满满当当的土豆、大白菜在锅里头:“今儿个有贵客上门,你们不许进去丢人现眼!”
老陈氏乃至月家其他的人都觉得今日能到正房上桌吃饭是件极体面的事,比如还有一个不能上桌的婉娘,气得一口饭不肯吃。月长禄哄了好久,直到老陈氏打发幼金来叫他去吃饭,才留下气得不轻的婉娘一人在屋里头。
可幼金几姐妹倒是乐得轻松,欢欢喜喜地端着几碗杂粮饭跟两小盆还冒着热气的菜,一溜小跑回了西厢房,母女八人坐在外间的炕上,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饱饭。
而一墙之隔的婉娘,听到隔壁的欢声笑语,却只觉得她们是可以在奚落自己,擦干眼角的泪珠:“你们一个两个都想看我笑话,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们这群小贱丫头好看!”小声咒骂着,原恨不得将桌上的饭菜都摔碎了去,可一早上没吃什么东西的她闻到肉香味,便不自觉地端过碗来,三下两下地便吃完了。
自然,虽然幼金几姐妹不能进正房上桌吃饭,不过洗碗也还是几人的活。这厢西厢房吃完饭过了小半个时辰,幼罗、幼绸都已经被哄睡着了,外头才传来被打发来叫人去收拾的月文伟的声音:“月幼金!快出来干活!”
轻柔地为几个妹妹盖好被子,又叫幼银留在家中看着,幼金则独身到了正房,恭恭敬敬地说到:“爷,奶,我来收拾。”在外人面前,幼金还是十分懂事又十分有礼的孩子。
果然一个来帮着做杀猪菜的族亲婶子就笑着对老陈氏说到:“老婶子好福气,这老二家的女子才这么大点人,就这般勤快能干,可见是老婶子会教孩子!”
在场的几个妇人也都是人精,这满屋子都是村里的粗汉,平日里哪里见过月幼婷跟葛柳儿上桌吃饭?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老陈氏的目的在哪?乡里乡亲的,给老陈氏做做面子,说几句好话也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不过也算是讨个好儿了,这事儿她们还是愿意做的。
老陈氏也是十分好面子的人,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夸她,她心里简直也乐开了花,不过面上还是淡淡地笑着:“不过是乡下丫头,哪里就值得你这般夸她?”
这般虚与委蛇的场面幼金也懒得看,只顾着把吃过的碗碟一一捡起来放到大木盆里头,然后两手用力端起来往外头去。
第32章 争风吃醋
这时,坐在一旁的周君鹏却突然站了起身走到幼金面前:“小妹妹,需要搭把手不?”
幼金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月幼婷跟葛柳儿却立马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到:“不用!”突然的动作唬了还未散去的几个妇人一大跳,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两人一下子脸都红了,无声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月长红先反应过来了,笑吟吟地上前不露痕迹地隔在幼金与周君鹏中间,一屁股怼了下幼金,面上却不露神色:“周公子,这些杂事就家里人来做就行,您是贵客,可不能脏了您的手不是?方才我听文礼说不是要带你们去哪里玩?趁着这会子天还亮着,要不出去转转?”
朝文涛使了个眼色,月文涛便立刻反应过来了:“是啊!君礼,所谓君子远庖厨,这些事让她们来做便是,我带你们到翠峰河上去玩吧!”
一听说要去玩,原还有些百无聊赖的刘若山立马就来了精神:“好好好!咱们出去玩吧!”说罢便拽着周君鹏往外头走。
见众人这般,周君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对着被月长红挡在身后的月幼金抱歉地笑了笑,然后便跟着月文涛等人一起出去了。
见他们出去,小陈氏眼珠子咕噜一转,赶忙把月幼婷也推了出去:“幼婷在村里时间长,哪儿都熟,让幼婷跟着去罢!”
被小陈氏突然推了出来,幼婷有些踉跄,幸好站得离她最近的周君鹏伸手扶了一把才勉强站住。
才刚站稳,周君鹏便极有分寸地松开了她:“在下冒犯了,月姑娘当心。”
月幼婷长得虽算不得十分好看,不过也算是清秀可人,羞红了脸的她低垂这头,嚅嗫道:“多谢周公子。”
瞧着两人一副郎才女貌的模样,月长红便有些不甘心,感觉是自己被人拿来铺路了一般,也赶忙拽了一旁的葛柳儿出来:“柳儿这孩子素来不爱出门,也难得跟你们一起玩儿,文涛你们把柳儿也带上一起出去转转吧。”
文涛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周君鹏与刘若山二人,见两人均没有什么表示,便点了点头,一行四男二女便往翠峰河边去了。
***
送走了几个年轻孩子,几个族里的媳妇也都笑着告辞了,一下子正房里头便只剩下老陈氏母女还有小陈氏三人。
月长红见人都散了,脸上温和的笑才一一敛去,怒目圆睁地瞪着小陈氏:“大嫂你这是做什么?”月长红历来都不喜欢这个大嫂,以前小陈氏还未嫁入月家时,两人还是表姐妹的时候,小陈氏就一直爱与自己争个输赢,没想到如今轮到了女儿的婚事,还要来跟自己争?
小陈氏却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看着月长红:“大妹妹,你这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懂了,我做什么了我?”
月长红见她还不认,便走到老陈氏身边,拽着她的胳膊:“娘!您看大嫂,这柳儿也是您看着长大的,这样貌、品性哪里会有错?这要是就这么错过了,那柳儿将来还不得怨我啊!”
老陈氏自然是要护着月长红的,安抚性地拍了拍拽着自己衣裳的月长红的手,然后一个白眼瞪到小陈氏身上:“你这急巴巴的样子,不要以为别人都瞧不出你的心思。月红就这么个闺女,你打小就爱跟她争,只要不闹起来,我何时管过?你都争了一辈子了,这回就让让月红。”
小陈氏却不这么觉得,两手一拍,一屁股坐到了炕上嚎到:“我的娘啊!我什么时候欺负过月红了!您老这话可是要冤枉死人了!”
“别嚎了!一天天的净是不省心的玩意儿!”老陈氏却也不怕她撒泼,“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一会儿就把幼婷叫回来。”老陈氏早就习惯家中女儿媳妇都要听自己的话,自然不会因为小陈氏几句干嚎就让步。
小陈氏没想到老陈氏这回这般不顾情分,眼珠子转了几圈,道:“娘,我们家幼婷也是您的孙女不是?再说那周公子也没说看上了柳儿不是?这要是周公子直接说他看上了柳儿,我二话不说也不会让幼婷再跟着去。”见月长红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小陈氏便赶忙打铁趁热:“娘啊,您想想,若是那周公子看上了幼婷,您却不让幼婷出去见人,那不活生生拆散了一桩号姻缘嘛!”
“呸!就你陈小娟的女儿金贵不成?凭甚人家周公子就一定看上你家那个瘦不拉几的菜秧子!”月长红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一个风大点都能吹跑的菜秧子,还想攀高枝儿!”
“你不想攀高枝儿你在这跟我争什么!”小陈氏被她这话气得直接上手去挠人了,不过老陈氏眼疾手快,直接一巴掌“啪”地一下打在了小陈氏将欲行凶的手上:“闹什么闹!都给我坐好!”
见老陈氏有些动怒了,小陈氏才憋着嘴重重地坐回原处,不过老陈氏下一句话便让她舒心不少。
“虽然你嫂子是过分了些,不过她说得也在理儿,这如今周公子看上谁且还是一说,不过也是出去玩儿会,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过若是周公子已经露出想法,那另一个便不许再闹。”老陈氏沉着声音说到。然后再安抚了下有些不甘的月长红。
月长红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看老陈氏一个眼神过来,便不再说什么,也气鼓鼓地坐到炕沿上不理人了。
***
再说往翠峰河去的几个年轻人,到了翠峰河边后,见到果然不少村里的孩子拿着一块板子从高处往下滑,大约能滑出个十余丈的距离。
刘若山看得新鲜,加上玩心比较重,便催了月文礼拿着板子往孩子们往下滑的那个地方走去,翠峰河起源在翠峰山,自高向低流,正好在翠峰村口处水流变缓、河面变宽,孩子们从高处往下滑,正好便冲到了月文涛等人站立的地方边上打转儿,欢声笑语不断,着实热闹。
月文礼被刘若山拽走了,只剩月文涛、周君鹏以及月幼婷、葛柳儿表姐妹站在已经结了厚厚的冰的河边上,一时无言。
看着周围似有若无地朝自己这边打量过来的目光,月幼婷羞答答地低垂着头,也不好意思直接跟周君鹏搭话,便朝着月文涛说到:“大哥,你也带周公子去玩玩罢?总要尽地主之谊才是。”
月文涛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看了眼周君鹏:“周兄以为如何?”虽然月文涛这般问着,不过他看向在玩闹的人的眼神中却充满了鄙夷,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要不是刘兄玩性重,自己才不屑于这些人站到一边玩。
周君鹏看着穿得有些破烂,脸上都冻出两个大大的红晕的乡下孩子们,心里有些膈应,不过却不同月文涛这般直接露出鄙夷之意,笑得温和有礼:“我素来不爱这些,倒是若山喜欢,他玩得高兴便是。”
看着冰天雪地中芝兰玉树般的周公子,月幼婷与葛柳儿眼中的倾慕之意又多了三分,周公子果然与这些泥腿子不同!
葛柳儿想到刚刚是月幼婷提议让周公子去玩的,看着月幼婷便露出一丝嫌弃的笑:“正是呢,这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用读书人的话那叫什么有辱斯文,表姐也真是的,竟还提这种建议!”说罢还略微有些嫌弃地挪了挪步子,表示自己跟她不是一派的。
看了眼眼神不明的周公子,月幼婷面露难堪,磕磕巴巴地说到:“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表妹、你想多了......”
月文涛也不说话,甚至看向月幼婷的眼神还隐隐有一丝不赞同在里头,一时间无人解围,月幼婷面上的难堪之意又添了三分,甚至还有些委屈的意思在里头了,她只是害怕怠慢了周公子,并没有想这么些呀!
就在月幼婷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竟还是周君鹏为她解了围,先是朝着月幼婷行了个书生礼,而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说到:“想必月姑娘也只是无心之失,在下并无苛责之意,月姑娘也无需过于自责。”
葛柳儿没想到周君鹏竟然为月幼婷解围,看着瞬间乐开了花跟朵狗尾巴花一般的月幼婷,葛柳儿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过看了眼周君鹏还是强忍住心头的不悦,笑着说到:“原来是我误会表姐了,真真儿是抱歉了。”
月幼婷羞红了脸偷偷瞟了眼含笑注视着自己的周君鹏,少女的芳心此刻已然都被周君鹏全部侵占了,哪里还听得见葛柳儿说什么?
葛柳儿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心中已然气得半死,她跟月幼婷不过差了半岁,从小她就爱跟自己争,只要娘带着自己回娘家,月幼婷背地里都暗暗欺负自己,这回还要来跟自己争!看向月幼婷的眼神渐渐充满了恼羞成怒的意味,这回她一定不能输!
那头已经在河里滑了两趟下来,被寒风吹红了脸的刘若山回头却见周、月几人还站在远处,便朝这边招手:“周兄也来玩玩罢!可好玩了!”
看着玩性大发的刘若山,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周君鹏也朝他挥了挥手:“我就不下去了,刘兄自己玩吧!”
见他们不来,刘若山也不纠缠,自己乐呵乐呵地拖着板子又往上头去了。只剩下几人又陷入沉静,心思各异地站在原处。
第33章 此章为空
存稿太多了,一章一章换太累了,青山就直接删掉这章了,小可爱们别骂我,我也是为了节奏~~
第34章 心思各异的年三十
再说葛柳儿那厢又如何跟月长红撒泼打滚告状且都按下不提,第二日一早,在两位少女心思各异的依依不舍中,周君鹏挥一挥衣袖,作别了翠峰村。
没能趁机抓住周君鹏这个金龟婿,月长红也确实心有不甘,却也无处撒泼,只得带着葛柳儿气呼呼地回了葛家村。
大雪停了下,下了停,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的岁末祭祖自然是没有女孩子们什么事的,苏氏身子状况越来越差,高耸的肚子陪着枯瘦的面容显得她有些摇摇欲坠,只得整日卧床养胎。
韩氏并不知道婉娘进门的事,当初月长禄托人捎信儿去也只是月长寿知道而已。前两日三房一家终于回了翠峰村过年,韩氏才知道这个消息,顿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没给婉娘什么好脸,当即去了西厢房看苏氏。
“二嫂,那婉娘这般的狐媚子你怎么能同意让她进门?”要不怎么能说女人最懂女人?韩氏从见了婉娘第一眼就十分不喜欢,言语之间自然也不会有多客气。
苏氏一开始见她来了,脸上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笑,一听她提到婉娘,眼中的笑意都没了,余下的都是浓浓的悲哀,苦笑着摇摇头说到:“还需要我同意吗?咱们妯娌十余年,你何时见我在这个家有一寸之地?”
见她有些不对劲,韩氏心中才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话,微微叹了口气:“罢了,二嫂,再怎么地你也还有几个孩子,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几个孩子。”
妯娌俩在房里说了好一会子话,韩氏才从里头出来,然后临出西厢房的时候还悄悄给幼银塞了一个沉甸甸地绣着白玉兰的荷包:“等你三姐回来给她好好收着,总有有得上的时候。”
幼银知道是银钱,便赶忙推了回去:“三婶,我们不能收,三姐不会肯的。”
爱怜地摸了摸幼银的头,韩氏有些心疼二房这几个懂事的孩子:“傻孩子,你娘生孩子啥的,哪里不得花银子?钱虽然不多,也是三婶的一点心意,你们且好好收着便是。”说罢摆了摆手,便回了东厢房。
幼银无法推脱,只得将银子收了起来,等幼金回来以后再给她藏起来。
幼金将韩氏给的荷包打开来看,原来里头装了约摸有一百钱铜钱,对韩氏的感激又多了一分,心中暗暗想到将来等自己日子好过了一定要报答韩氏的雪中送炭之义。
***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是在宗祠祭祖以后才开始吃的,虽然是过年,不过吃的饭菜也跟平日里差不多:一大盆土豆炖茄子、一大盆白菜,不过里头的肉倒是比往日里多了不少,另外还准备了一大锅白菜猪肉馅的三合面饺子,也就算是过年了。
不过老陈氏自然也不是白活这么些年的,虽然是一样的菜,可是三分之二的肉都落到了男丁的那桌,至于女眷这桌则都是些腥臭的猪下水,还有白菜肉渣馅儿的饺子。
二房几个丫头今儿个都穿上了上回韩氏带回来的半新的旧衣裳,外头的袄子有破的地方也被苏氏的巧手绣上纹样挡住了,姐妹们倒是难得地穿上这般的新衣。齐齐整整地坐着,个个端着粗瓷碗,倒也吃得香,虽然猪下水是弄得不咋好,可好歹也算是荤腥,难得的荤腥,不吃白不吃啊!
与二房几个丫头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婉娘了:这挑那拣的,翻了半天也吃不下两口,脸上净是不耐烦的表情,这平日里荤腥吃得少便算了,怎得大过年的也吃不了顿好的!不过她也不敢说什么,大过年的要是惹怒了两个老不死的,那可就有得罪遭了。
韩氏却是瞧出了婉娘的不耐烦,心中冷笑三声,还以为自己是嫁进月家享福来的不成?瞥了眼同样食不下咽的幼荷,便指桑骂槐道:“当了几天城里人,就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了不成?还给我挑挑拣拣的,有吃的赶紧吃,不然一会儿饿了可别找我要零嘴儿。”
幼荷原就有些不高兴,如今还一下子遭了无妄之灾,撅起来的小嘴都能挂油瓶了:“娘!”
韩氏瞥了她一眼:“咋的,我是你娘,说你两句都不可以?”大有一副“我是你娘我最大”的样子。
幼荷虽然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不过也没有被养歪,韩氏的教育功不可没,见韩氏这般说,幼荷哪里还敢说啥,只得老老实实地吃饭了。
坐在她旁边的婉娘却脸色十分难看,三房的韩氏一回来就对自己没个好脸色,如今年夜饭还对自己这般冷嘲热讽、指桑骂槐,自认也是个玲珑心的婉娘怎会感受不到?
看了眼满脸戏谑,嘴角一丝不露痕迹的嘲讽的幼金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自己,婉娘只觉得脸颊都发烫了,先是韩氏,再是幼金,婉娘只觉得恨得牙痒痒,却也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得在心里又记下了一笔,只等将来自己再慢慢报复才是!
年夜饭后的守岁,按理说也是一大家子在正房里头一起守的,可老陈氏历来瞧不上二房的赔钱货们,所以二房的闺女们打小都是自己过自己的,今年二房多了个婉娘,加上婉娘也会来事儿,老陈氏、小陈氏都对她能有些好脸,便也留着她一起守岁了。
方才吃饭的时候还有些郁郁不得志的婉娘见二房只有自己有资格跟正房一起守岁,不由得有些志得意满,嘴角带了一丝轻蔑的笑看向幼金。
上一篇:渣了男主小叔后我怀孕了
下一篇:我爹是王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