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就青山
肖家夫妇此时还在为暴毙的长子伤心,却不曾想到第二日夜里,死而复生的长子就敲开了苏家的大门。
腊月二十九,肖海如换上了干净暖和的长袍,兄弟俩扶着宋氏一起到了苏家正院,一家六口齐齐谢过苏家后,也提出了搬离苏家的想法:“这三年多得贵府救我肖家于水火之中,如今我兄弟二人已然归来,自然没有再赖着不走的道理。”
“肖伯父这话便是折煞我们一家了,虽说原我也是为着报恩,可老祖宗与两位婶子还有临茹姐姐自打住进我苏家以来,不知帮了我多少,能与诸位同住,是我苏家的福分。”幼金坐在宋氏身边,倒是不愿让肖家众人搬走的。
苏氏也是这般觉得的,柔柔笑道:“正是呢!老太太若是搬走了,那我们家这些猴孩子们可不得日日跟我闹不停?”
原心里也是不想再叨扰苏家的宋氏听到苏氏这般说,顿时就心软了不少,这几年来多得苏家的几个孩子每日都来陪自己说说话,她才不至忧思过重,一想到若是搬走就没有几个孩子绕膝的欢乐,宋氏还真有些舍不得。
肖海如见娘亲这般依依不舍地,看向二弟,两人以眼神交流过后,肖海如才咳了一声,然后道:“如今我们一家在京城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不若咱们就定居在洛河州,娘以为如何?”
洛河州是肖家发迹的地方,也是宋氏渡过自己少女时期的地方,如今听到儿子这般说,自然是喜不自胜:“你可说的是真的?”
“如此,三婶家旁有一块三亩多近四亩的地,也是咱们家的,老祖宗要是挂念我们几个,不若就一起当邻居如何?”捧着个匣子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纱帐处的幼金也插了一句话进来。
“如此甚好!”于氏赵氏也是眼前一亮,她们一手办起的尔雅女学,若是就这般离开,倒真心有些舍不得,加上这三年来与苏家住在一处,患难见真情,倒是处出了很深的感情:“五里桥这边儿环境好,空气也好,地方宽敞,是比城里好些。”
幼金笑着走到肖海如夫妇面前,将盒子递给于氏:“这是三年来苏家茶的分成,虽然没多少银子,也总能顶些用”
于氏等人到苏家来过第一个年时幼金便想着将苏家茶的分成给于氏,可于氏等人觉着自己事事都要仰仗苏家,并不肯收这份银子。三年来幼金只得按苏氏的每月的月例银子给于氏等人发月例,至于这五成的分成银子倒也一直存着没动。
“这么多?!”于氏打开匣子,看到里面放着一大叠面值全是五百两的银票:“幼金你这是......”
幼金看向肖家人又是疑惑又是震惊的眼神,笑道:“苏家茶生意原就不错,去岁都在京城开了分号,一年收益也有两三万两银子,三年下来五成正好是五万两。”
“我、这、”于氏拿着厚厚一叠银票,这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的,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倒是肖海如“哈哈”笑了两声,道:“好孩子,我肖家记你这个情!”肖海如纵横商场多年,自然看得出苏家这小姑娘是真心要把这五万两银子给自己家的,也不再推脱,示意于氏收了下来。
苏、肖两家人热热闹闹地说了好一会子话,肖家人最终还是决定在苏家继续住一段时间,等到开春后肖家的房子盖起来了再行搬迁。
***
是夜,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到五里桥的肖临瑜不知父母长辈已经决定要留在洛河州,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地敲响了苏家的大门。
“大姑娘,前头来人了。”提着一盏灯笼走到大姑娘闺房门口的秋分敲了敲大姑娘的房门,不过片刻就听到里面传出动静,秋分便提着灯笼进到室内,将几盏蜡烛一一点亮:“说是打京城赶来的人。”
“取我的斗篷来。”才睡下不久的幼金坐在床上,只觉得自己眼皮有些沉:“这么晚了会是何人?”如今起码是三更时分了,而且是年三十,会是何人到访?
秋分手脚利落,不一会儿就从雕花黄花梨双门大衣柜中取出厚实的貂皮袄子,还有绣着精致的祥云纹样的斗篷过来:“婢子也不知,前院看门儿的春生还在外头候着呢。”
主仆俩很快就收拾好了,如瀑的青丝仅用白玉簪轻轻挽起,穿上暖和的斗篷后,主仆俩从室内出来。外头侯着的春生见大姑娘出来了,赶忙提着灯笼在前方带路:“大姑娘,门外有十余人呢,除了打头的那个,其余都是穿铠甲,还挎刀的!”
幼金听了只觉更加疑惑,京城来的?穿铠甲挎刀的?会是何人?难不成是来找肖家二叔的?毕竟如今家中就只有他一人是跟朝廷有关的。心中如是想到,脚下步子也放快了不少。
格外寂静的雪夜中,从里头匆匆而出的脚步声走到大门口便戛然而止。
背对着大门的男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摘下玄色斗篷,露出那张幼金不知梦见了多少次的脸:“三年不见,你一切可好?”
幼金没由来地软了一下腿,一旁的秋分十分警醒一把扶住了她才不至于失态:“你不是...你是...”
幼金看到这个据说已经死了三年的男子突然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两人隔着一道门槛,就这么互相对望着,也不说话。直到原处传来一声长长的狗叫声,才打破两人间尴尬的沉寂。
“先进来吧!秋分你叫宋婶带几个人收拾前院的客房出来先,夜已深,先别惊扰长辈们了。”幼金回过神来,有条不紊地吩咐着,看了眼跟在肖临瑜身后的那些挎刀的护卫,又加了一句:“再吩咐灶上的婆子煮些热汤面来,多煮些。”
肖临瑜眼中尽是笑意地看着睫毛微微颤抖的少女强作冷静的模样,示意身边的人按她的指挥到花厅暂时歇一歇,自己则是动也不动地跟着少女。
书房中,幼金已经从最初的慌张和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冷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肖临瑜,也不说话。
“幼金,我...”肖临瑜想解释却也不知从何解释。
幼金端起小丫鬟上的热茶喝了一口,觉得五内暖和不少后,才淡淡开口道:“肖公子也无须跟我这个外人解释这些,如今夜已深,肖家长辈都已歇下,不好再搅得大家都不安生,明日一早你再去向她们解释即可。”
没错,幼金是生气了,而且很生气。她自认自己这些年为肖家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尽心尽力,甚至还为他立了衣冠冢,逢年过节都不忘祭拜他,可没想到人家这些年活得好好儿,却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换做是谁都觉得自己是一腔心意喂了狗!
肖临瑜看着幼金薄怒得两颊飞红的样子,又是怀念又是莫名有些不安:“我...”
其实肖临瑜这三年来也没少吃苦,可一下子要他在心上人面前说自己有多不容易、多辛苦,他还真是有些开不了口。
幼金正在气头上,肖临瑜这辈子都没哄过女孩子,甚至连幼金为何生气都说不准?还怎么开口哄人?直到门外头传来秋分轻敲门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姑娘,前头都收拾出来了。”秋分方才也认出了来人是肖家的大公子,她自打进苏家以来就一直跟在大姑娘身边,自然也是知道大姑娘与肖大公子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在其中,自然不会没眼力见儿到直接冲进来。
幼金瞥了眼只知道傻看着自己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的肖临瑜,心里这口气憋得难受,便冲外头的秋分说道:“你带肖大公子下去歇着吧,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肖临瑜自认这几年来历经风霜,年岁渐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可一面对幼金时,阔别了三年的揪心与手足无措的感觉重新回来,反倒让他极不适应:“我这就去,你别生气。”
幼金看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心中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却还是强忍住笑意,故作冷淡:“嗯。”
直到肖临瑜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雪夜中,幼金唇畔才露出一丝浅浅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我没有男主的!!!啊!!!!!!!
第154章 过年与赏赐
年三十这日清晨, 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 一抹淡淡的红日挂在东边山头上, 大地初醒, 忙碌着过年的人打破了冬日的寒冷与寂静, 远处近处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鞭炮响还有孩子的笑闹声, 真真儿是热闹极了。
“老祖宗、爹、娘,孩儿回来了。”肖家暂居的别院正房中, 已经换上一身干净暖和的绫锦袍子的肖临瑜撩起长衫, 直直地跪在肖家诸位长辈面前,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于氏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就连自己历难归来时都没说什么的肖海如也红了眼眶,夫妻二人坐在宋氏身边又是喜又是哭的。
“好孩子,外头风雪大,你一路赶回来辛苦了。”肖海如兄弟二人归来时就选择继续瞒住宋氏长子的死讯,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宋氏虽然也欢喜,却不比看到儿子死里逃生的于氏那般激动:“北疆的事儿可都处理妥当了?”
当初肖海如等人便是以肖临瑜在北疆有要事儿处理, 是以宋氏才这般问到。拉过长孙的手, 拍了拍:“瘦了、瘦了。”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与家人分别了这么几年, 孤身一人在外的肖临瑜也终于意识到, 哪怕当初父亲对自己冷淡, 母亲对自己也颇多要求,可那都是自己的血亲,是怎么也抹杀不了的。
眼眶微微发红的肖临瑜站在宋氏身边, 道:“孙儿在外,不能在老祖宗身边尽孝,还劳老祖宗这般挂心,孙儿实在不孝!”
肖二爷与赵氏坐在一旁,看着大侄子回来,心中一是高兴,二是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儿子,夫妻二人对望了一眼,赵氏喃喃道:“若是临文此时也在就好了。”
“只要孩子们都好好儿的,总会有相见之日。”肖二爷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了两句。
***
肖临瑜的归来让肖家人的年过得更加团圆,祖孙三代在正房说了好一会子话,肖海如与肖二爷才将肖临瑜叫到跨院的一处小书房中议事。
“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肖海如直直地盯着儿子,当初他也是亲眼看着儿子被人抬了出去的,虽然儿子如今好好的是好事儿,可当初又是怎么回事?
肖临瑜坐在下首,站了起身朝两位长辈鞠了一躬,,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与两位长辈知晓。
听完长子的话,肖海如呆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是当今圣上救了你?”
“正是如此,当初父亲与二叔改做流放,也是圣上的手笔,当初圣上承诺保我肖家一家,并还我们家一个清白,我效力于圣上,为圣上筹措资金,充盈国库。”肖临瑜点点头,坐回原位:“先皇昏聩,朝中贪官酷吏横行,国库空虚,圣上有抱负、有远见,我自当尽忠。”
“平王、不,圣上如今已经登基了,那朝中局势如何?”肖二爷本就在朝为官,自然关心朝堂中事。五皇子谋逆与七皇子暴毙一事还未传到洛河州,他自然不知。
肖临瑜大略说了说圣上登基的经过,又道:“我出发来洛河州之际曾听圣上言,要召二叔回京,想来过完年旨意便能到了。”
“果真?”肖二爷虽历受艰难,可济世救民、匡扶社稷的一腔热血还在,听到侄子这般说,一时间竟有些失态,身子微微向前倾,又是怀疑又满怀希望地看着肖临瑜:“圣上当真这般说?”
肖临瑜笑着点点头:“圣上慧眼识英才,自然是真的。”肖二爷在先皇在时便是不站队的,加之如今圣上登基后,也想清一清那些世家的势力,肖二爷既有能力也不是世家的人,自然是在圣上有意重用的人选之中。
圣上的旨意还有赏赐倒比肖临瑜预计的早到了,大年初二这日,正是幼荷以及幼银等出嫁之女归省的日子,一队从南方骑着马匆匆赶来的人马停在了苏家大门外。
香案摆好后,那宣纸的太监便站到香案之后,苏、肖两家数十人哗啦啦地跪了一片,静静听那宣纸公公有些尖的嗓音抑扬顿挫地高声念着:“圣上有旨,肖海丰接旨,今有......”
肖二爷跪在最前头,听那宣纸公公念完后,老泪纵横地接了纸:“臣肖海丰叩谢圣恩!”接过明黄圣旨的双手还略微有些颤抖,他不是官复原职,而是往前进了一步,成了正四品工部侍郎!
那太监读完第一道旨意,又拿出了一道,这回是肖临瑜的恩典:“...封二等郡公爵位,赐号洛,赐永业田三十顷,另加六品户部员外郎一职!”
“臣,叩谢圣恩。”一脸淡然的肖临瑜跪在地上,恭谨地接了纸,肖家众人却心中激荡不已,二等郡公爵位啊!这意味着他肖家终于出头了啊!
还有第三道旨意,是赏给苏家的,赏的是圣上御笔所书,龙飞凤舞的“苏氏出好女”所就的牌匾,另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时新宫花等两箱御赐之物,赞许苏家女有情有义。
“民女叩谢圣恩。”幼金面不改色,双手高举过头,接过圣旨。
宣纸公公读完三道旨意后,笑吟吟地站在已经站起身的肖临瑜与肖二爷面前,道:“郡公爷,老奴来之前圣上特意交代了,让您跟肖大人安心过完上元节再返京即可,京中的郡公府也还在置办,不过之前肖府的宅子都已修缮好了。”
“有劳公公大过年的还要跑这一趟,里间已备了茶水点心,还请公公稍作歇息。”肖临瑜虽然骤封郡公,不过还是不卑不亢的态度,脸上也是淡淡的。
那宣纸太监笑着点点头,倒是跟着进内喝了盏茶,略歇了半日就急匆匆返京了。
年初二正是热闹的五里桥村里,不少村民都看到了那队来去匆匆的人马,有好事的去苏家一打听,原来是圣上亲赐了圣旨还有赏赐下来!
不过半日,这苏家得了圣上赏赐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洛河州,就连已经封印在家安心过年的秦知府都听到了消息,听完底下人打听回来的消息后,沉吟了片刻后,道:“夫人备上两份厚礼,咱们明日走一趟五里桥。”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可不止秦知府一人,那有不少本就与苏家交好的人家,也都纷纷备上了厚礼,给苏家递了帖子,都想沾一沾真龙天子的龙气,顺便要是能与苏家攀上一些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
因着圣旨与赏赐的缘故,这个年变成了苏家到洛河州以来苏家过过的最累人、也是最热闹的一个年,那平日里有些生意往来的客户、那洛河州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世家、还有五里桥好奇上门的百姓,还有快把苏家门槛踏平的媒人。
“这都是今日的第几个上门的媒人了?”已有三个月身孕的幼银在一脸紧张的韩立的搀扶下跨过门槛,看到宋婶子送一位满脸喜气的媒人出去后,一脸促狭地看着无奈的长姐:“长姐可是挑花眼了罢?”
幼金无力地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无力道:“自打嫁人后你是越发促狭了。”不过瞧着妹妹脸色红润的模样,幼金心中也是欢喜的。
“你是不知,方才那个是来给康儿说亲的!”苏氏也觉得有些头痛:“这些人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苏家如今唯有幼银是嫁人的了,幼宝的婚事本是定在腊月,不过因着圣上驾崩,半年内不得嫁娶,婚事便往后推了。除了这两姐妹,其余的从老大到老八都不知被提了多少回。
“康儿还要小一月才满七岁呢!这就上门来说亲了?”坐在柔软舒适的坐垫上的幼银听到娘亲这般说,不由得也咂舌称奇:“咱们家只是得了一块牌子,就这般景象了,那肖家那边不得门槛都踏破了?”
“你这孩子,如今都快要当娘了反倒更不稳重了。”苏氏瞧着如今尚未显怀的幼银从外头走来,不由得有些担忧:“这大冷天儿的你巴巴过来作甚?冷着冻着可怎么是好?”
一边念叨着,一边忙叫人换上蜜水:“那些茶啊酒啊如今可是碰都不能碰的可晓得?”
被苏氏没完没了唠叨的幼银也不见不耐烦,只笑着点头:“娘放心,我就是想偷偷吃那如今家里也找不到呀!您是不晓得韩立只巴不得一把火把家里的茶叶都烧了。”虽是说着抱怨的话,可唇边的笑却一直没停过。
苏家这边母女热闹地说着话,肖家那边也正是热闹的时候。
肖家平反的消息传到西京后,肖临风兄弟俩也顾不得旁的,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洛河州,经历了颠沛流离的肖家一家,隔了三年,总算是一家团聚。
“娘,过完上元节我与临瑜便要返京了。”坐在宋氏身旁的肖二爷穿了一身暗红色镶边袍子,整个人因为年初二的那道圣旨变得精神焕发:“委屈娘在洛河州再呆一些时日,等开春后儿再遣人来接您回京。”
宋氏眯着眼拍了拍小儿子的手,笑得欣慰:“人老了就该落叶归根了,洛河州挺好的,娘就不走了。”宋氏从出生便是在洛河州中长大,嫁入肖家后才入京,虽说是阔别了四十余载,却还是不愿走了。
“娘?”原也是笑眯了眼的肖海如听宋氏这般说,也有些惊讶地皱起了眉。
宋氏笑叹了口气,道:“京城虽好,咱们的根总还是在洛河州,娘老了,也不愿折腾了,你们还年轻,就回京城继续拼一番事业才是。”
“娘(老祖宗)!”肖家众人听到宋氏这般有些泄气的说法,不约而同地低喊出声。
宋氏看着儿孙们一个个面有难色的样子,道:“你们也无须再劝,我这在洛河州有吃有穿的,规矩也少,不知比在京城舒坦多少呢!”
说罢见儿孙还是面有戚戚之意,便转移了话题:“倒是临瑜,你也快二十六了,总该让老祖宗抱抱曾孙了罢?”
突然被点名的肖临瑜愣了一下才道:“孙儿......”
“幼金是个好姑娘,你若是没这份心思就不要再耽误人家姑娘了。”于氏抿了抿唇,淡淡说到:“你若是无意,娘便打算认她做义女。”
肖临瑜倒不曾知道原来娘亲是这般想的,只觉有些哭笑不得:“当初娘不是还嫌弃幼金是乡下出身的?”
被长子提起陈年往事,于氏没由得老脸一红,然后虎了他一眼:“要你多嘴!”虽说儿子如今是封了二等郡公,可她也是打从心里喜欢幼金那孩子,不是她说,就幼金这般儿的,来个国公配都不浪费,更何况是自家这个呆呆笨笨的儿子?
全然不知自己在娘亲心中已沦为“呆呆笨笨”的肖临瑜苦笑道:“哪里是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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