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 第255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甜文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毕竟此前刘太妃,已经有意无意的,当过太后好几次“猪队友”了。

  “这次咱们动了皇后,接着巫蛊之术,宫中要清洗一番。先前咱们说的,后族定是要疯狂反扑了。你们黑羽卫盯紧了。”柴祐琛撩起了帘子,马车已经到了国子学附近了。

  夕阳西下,有不少学子已经换掉了显眼的学子服,三五一群的穿着艳丽的便服,戴着香囊摇着折扇,往那茶楼楚馆行去。

  放榜在即,此刻哪里还有人,读得进去书去。

  朱门大户门前,家丁正忙着挂灯笼,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的,好似有饭菜飘香。

  要废后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大街小巷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祥和得不像话。

  谢景衣扭过头去,看着马车外,灯火倒映在她的眼睛里,让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温暖起来。

  “我若是她,穷途末路,谋逆在即。”

  她眼中温暖,说出来的话,可一点都不温暖。

  柴祐琛看了谢景衣一眼,并没有说话。但两人均已经领会了对方的意图。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桃花瓣儿飘落了下来,落在了柴祐琛的头发上,谢景衣玩心四起,站起身来,猛的吹过去,想将那花瓣吹出窗外。

  岂料柴贵吆喝一声,停了马车。

  谢景衣一个踉跄,将柴祐琛扑倒,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马车壁上。

  “咳咳咳!”

  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谢景衣扭头一看,讨好的笑了笑,“爹,你怎么在门前?”

  谢保林清了清嗓子,一把将谢景衣拽了下来,拉扯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逸天前途远大,如今已经是御史少卿,他日定有大作为。”

  谢景衣无语的挣脱开来,“敢情阿爹在门前候着,就为了夸耀一下自己个女婿?马马虎虎吧,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是不知道,你女儿已经成了比御史少卿品阶还高的大人物!今儿个还把太后按进了河里,让皇后给你二闺女腾了位置!

  这么一想,谢景衣觉得,自己个简直就是大陈帝国的猛虎!

  谢保林摇了摇头,“他是御史,平日里更是要注意风评。你这孩子,也不分个场合,若是叫人瞧见了,小心被参。”

  没办法,柴祐琛嘴过的人,已经能够绕着东京城站一圈了。

  这些人个个都等着揪他的小辫子呢!

  谢景衣方才恍然大悟,谢保林支支吾吾的,在说这个呢!

  她有些哭笑不得,“阿爹你想什么呢?我就是一下子没站稳,给摔了。你还没有说,你站在门前做什么?可是寻我们有事?”

  谢景衣老脸一红,咳了咳,“一田从杭州来了。你阿娘今夜摆……”

  谢保林说着,突然停住了,指着谢景衣的头道,“先前我还没有注意,你这头是怎么了?怎么还有血呢?你今日不是同慧知进宫了么?怎么受伤了?”

  谢景衣捂住了额头,“此事说来话长!阿爹,大堂兄怎么来了?咱们快快进去。”

  说话间柴祐琛已经揉着后脑勺走了过来,“太后砸的。”

  他正经的补充道。

  谢保林一惊,“一会儿咱们书房说。”

  柴祐琛点了点头。

  花厅之中,已经弥漫着一股子肉香,谢景泽同谢一田坐在雕花窗前,手舞足蹈的说着话儿。

  “大堂兄何时来的京城,怎地也不早送信来?早知道我今儿个便不出门了。”

  谢一田一听,忙站起身来,对着谢景衣拱了拱手,“我就知晓,要被你埋怨,这不心有戚戚,方才不敢吱声儿。”

  柴祐琛老老实实的上前见了礼,“大堂兄。”

  谢景衣见谢一田有些拘谨,忙摆了摆手,“你不是要同阿爹叙事么?正好我同大堂兄先说说话儿,一会儿阿娘的饭菜做好了,再去叫你。”

  柴祐琛点了点头,跟着谢保林又出了门。

  谢一田伸长了脖子,看着柴祐琛远去的背影,惊讶的问道,“这是小公爷?怎地脾性同在杭州时,大不一样了?”

  柴祐琛对谢家长辈客气,对他们可是照嘴不误,哪里有这般听话。

  谢景衣嘿嘿一笑,“你在夸你阿妹驯夫有道?”

  话音刚落,谢景泽已经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你仗着柴二让你就作吧,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谢景衣揉了揉头,“没事,撞树上了。且不说这个,小花怎么样了?大伯呢,大伯娘呢,身体可还好。一晃三年了,我成亲的时候,你们也不来,可真是伤心死了。”

  谢一田刚坐下,又起来拱了拱手,“谢三娘子,我错了,你可别埋怨了。打小的时候,你便一直这样叨叨叨的,同你一道打鱼摸虾,全被你吓跑了。”

  谢景衣吐了吐舌头,开心的坐了下来。

  他们还是很亲密的,年幼的时候,经常一块儿玩耍。比起长大后的情谊,幼年之时的回忆,总会自动润色,让人觉得无比的幸福。

  “小花好着呢,去岁生了个胖小子,婆家高兴得不得了。我阿爹还好,身子康健得很,阿娘前年的时候,下山不小心摔了,养了一百日,方才养好。如今啊,也不想着干活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一山先头得了个闺女,我出来的时候,弟妹又有孕了。一水还没有成亲,也很好。我这番进京来,是来考春试的。我学问不精,今年也就是勉强一试,想熟门熟路了,下科心中就有了准了。”

  不光是谢景衣,就连谢景泽都惊讶了起来,“你来考春试,怎么不来家中住,我也好提前带着你,多去见见老师。在京城里混个名头出来,于科举有益处。”

  谢一田憨厚的笑了笑,“我怕考不中,到时候给二叔闹了笑话。现在来,也不算迟。一道来的,乡里乡亲的人不少。我若是来了,他们也都要跟着来,会给二叔添麻烦。”

  谢景泽捶了谢一田一拳,“你这个人,真是的。麻烦什么,都是一家人。”

  谢一田笑了笑,突然摸了摸脑勺,“对了,翟清宴还托我带了礼物,还有一封信。”

第502章 我们有孩子

  谢一田说着,转身捡起了搁在地上的包袱,递给了谢景衣,“我来之前,便同他说春闱之间先不见你们。他说不急,就是叙叙家常,便耽搁到这时候了。”

  谢景衣笑着接着,却并未打开。

  这时候翟氏已经端着一碟酥鱼进了花厅,“清宴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说亲了没有。这路途遥远的,也没个音信。”

  “叔母,清宴方才出海回来呢,我来的时候,倒是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他说这次赚了大的,怕不是要在家歇上两年,当是要说亲了罢。”

  翟氏一听,高兴得不得了,“那就好,那就好。”

  她说着,瞪了谢景衣一眼,这一瞪,慌了神,“你这头是怎么回事?”

  谢景衣一万个后悔,自己个当时怎么没有躲过去,这不每个人见了都要问上一次,口水都要解释干了。

  “娘,我走路没有看路,撞树了。”

  翟氏一听,瞪了谢景衣一眼,“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叫人笑话。”

  嘴上骂骂咧咧得,却飞快的走到了谢景衣跟前,检查了下那布条儿,又骂道,“你怎么也不叫李郎中看看,若是额头上留了疤可如何是好?这布歪歪扭扭的,可上了药?”

  说着转身就要去拿药,谢景衣心中暖烘烘的,一把拽住了翟氏的手,“阿娘,没事的,就针眼大的小孔儿,也就是柴二大惊小怪的,非撕了中衣给我缠着。”

  “我瞅着他是觉着衣衫怎么都穿不烂,故意撕了好让我给他做新的呢。阿娘你还记得吧,我小时候,有一条桃花粉的裙子……我长得慢,那裙子过了好几年,一不褪色,二不变短的……”

  “最后我实在不想穿了,有一回瞧见二姐姐摔了一跤,皮都没有破,我也二话不说撕了给她缠上了!”

  翟氏显然不知晓这事儿,一听,无语的抬起了手掌,就要拍谢景衣,可见她额头,到底没有忍心拍下去,“你这混孩子,从小到大不学好。阿娘一碗水端得平平的,一年四季,季季给你做新衣。你偏生不爱粉的,压箱底里一年穿不了一回,能褪哪门子色去?”

  谢景泽同谢一田,闻言都笑了起来。

  任由孩子怎么说没事,做母亲的都不会放心的。翟氏还是去拿了药,又重新拿了她自己个准备的干净布条儿,替谢景衣上了药,又包裹好了,方才放心。

  翟氏的晚食准备得特别的丰盛,多半都是她拿手的杭州菜。谢景衣吃完还欲多同谢一田说说话儿,便被翟氏赶了回去,说是受伤了就该休息,来日方长,谢一田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就离开,明日再来说话不迟。

  谢景衣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归了家。

  屋子里静悄悄的,谢景衣进门不见青乐扑来,好奇的问道,“又到哪里野去了?”

  忍冬接过包袱,小声说道,“今儿个赵掌柜的来了,青乐见他也有狗,非跟着去玩儿。玩了一日,擦黑方才送回来。对了,赵掌柜的,还给娘子送了封信。”

  谢景衣有些惊讶,她昨日才见赵掌柜的,今日怎么就送信了。

  “你去给我准备水,我今儿个掉水里了,浑身难受得很,想要沐浴更衣一番。放些香包,沾了某人身上的味儿,一股子腐朽气,令人作呕。”

  忍冬点了点头,将信递给了谢景衣,自下去准备不提。

  那边柴祐琛给谢景衣倒了一杯热水,指了指一旁的包裹,“翟清宴送了你什么?”

  谢景衣抬起头来,揶揄地笑了出声,“说不定送的聘礼,柴二你今儿个喝的莫不是鱼汤,是陈醋?”

  她说着,坦荡荡的扯开了包袱,这包袱里头放着一个粉色的锦盒,锦盒上头放着一封信。

  谢景衣把信拿来,同赵掌柜那封搁在了一起,打开锦盒一看,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锦盒分了四个格子,头一个里头搁着一些零零碎碎的番邦玉石,各种色儿都有,看上去亮晶晶的十分华丽,应该是给她自己个去镶嵌首饰用的。

  这第二格,是打好的一套头面首饰,颇有异域风情,谢景衣觉得自己个若是戴着这个出去,可能全东京城里卖胡饼子的人,见着她了,都要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第三格是两套小孩儿的项圈,手圈脚圈的。

  这第四格,里头放着的是点心,也不知道谢一田是不是把这包袱搁在了火盆子附近,糖已经化了,黏糊糊的,边缘一些地方,还长了毛,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柴祐琛瞥了一眼,拿起了那个小孩的项圈,摇了起来,那小铃铛,叮叮作响。

  谢景衣撕开了信,一瞧便乐了,“这玉石,叫我给阿娘同阿姐们分了;头面首饰是补给我的添妆;那第三格项圈,叫我给一套大兄,另外一套咱们自己个留着。”

  “我们又没有孩子,我瞅着着项圈也就青乐能戴了。这四格,哈哈哈,是送给你的。翟清宴说了,若是你敢待我不好,他这个做哥哥的,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走霉运。”

  “难怪说不用着急了,着急了这一格还长不起霉来呢!”

  柴祐琛无语的鼓起了脸,这可不是成熟又稳重的郎君做得出来的事情,翟清宴,哼,幼稚!

  翟清宴的信并不长,三两下的便看完了。谢景衣将信塞回信封里,看了看柴祐琛手中的项圈,“我们青乐明儿个戴了,又要傻乐了。这下好了,人说青厥是驴中贵族,我们青乐,那也是狗中贵族了。”

  柴祐琛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谢景衣的小腹,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有孩子了。”

  谢景衣一愣,随即笑道,“是是是,知晓青乐同青厥都是你的孩子。”

  柴祐琛摇了摇头,“不是青乐青厥。”

  谢景衣有些无语,“这回你又要养什么儿?猫,鸟,貂,虎?”

  柴祐琛摇了摇头,“不是,是真的孩子。”

  不等谢景衣发怒,他又补充道,“我是说,我们两个可能有孩子了。你最近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你圆润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