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侍虎 第63章

作者:漫步长安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静心捂脸,她的姑娘哟,怎么到了临门一脚反倒忘记了矜持。

  好在喜房里除了她和凝思,就只有一位喜娘。赶紧出声让喜娘递上合卺酒,待主子们饮过后亲自送喜娘出去,少不得塞了封口银子千叮万嘱。

  等到喜房里只剩夫妇二人时,梅青晓总算是回过了神。眼波流转着,清雅的气质愣是变得初具风情。

  她知道接下来应该发生什么,所谓良辰美景不可负。自己盼了许久,自认为已做好准备。但是阿慎,准备好了吗?那册子他都认真看了吗?

  “那…那你累不累,要不要歇着?”她挪开位置,空出一大半床沿。

  叶訇沉眸,琥珀瞳仁瞬间黑幽。

  她见他不动,又道:“要是不困的话,不如看会儿书。我记得上回兄长托我带给你一本书,你有看过吗?你若是看完了,借我看一看。”

  他慢慢走过去,不知从何处拿出那本册子。

  她的脸瞬间通红,双手绞在一起。

  “阿瑾,你真的要看吗?”

  册子就在他的手上,蓝色的书面衬得他的手指更加修长有力。他的声音说不出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眼都在冒烟。

  “看。”

第61章 看书

  一字出, 她率先红了脸,幸而大红的喜服与红烛的光遮掩了她的羞赧。羞涩的表情下,是欲说还休的娇媚。

  纤细的手揉皱了喜服, 半天没有勇气去碰那册子。

  心里百般纠结着,这种事情自己必须不懂。可怜她活了两世, 平日时小打小闹撒娇痴缠也就罢了,这个时候只能收敛着。

  室内的热度越来越高, 高到她越发口干舌燥。无意识地伸舌一舔唇, 没有注意到少年郎幽暗眼神中的风起云涌。

  她觉得自己恰如一只快要着火的惊弓之鸟, 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燎起火苗。眼睛的余光中看到他动了,朝床边走来。

  越来越近,她的心越提越高,一直提到嗓子眼。少年的手伸过来,温热的气息突然变得像火一样灼热。

  “阿…阿慎,你要干什么?”心里狂喜着,阿慎终于知道要做什么了。看这架式,是想扑倒自己。好害羞好期待啊, 身为女子还是要欲迎还拒一下。

  “你不是说要一起看书?”

  他说着,晃了一下手中的册子,并没有她期待那种不可描述的举止。就不出的失望漫上心头,还有难以言喻的羞耻之感。

  “啊…对, 看书。”

  她吁出一口滚烫的气息,感觉他的那只手臂将自己环紧,另一只手则翻开了册子。册子里的画一下子跳进她的眼里, 那团火“轰”一声,火苗窜得老高。

  真是要羞死了,谁家新婚夫妇洞房之夜一起看避火图。她以为这只是个引子,他定然是忍不住的。谁知看了一页又一页,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更要命的是,每看完一页他都会问一句看完了吗?

  除了点头表示看完,她还能做什么。心里焦急起来,难道阿慎真的不懂这些?细瞧他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琉璃玉色。红烛的光,在他的鼻梁处投下阴影。他紧抿的唇似乎泄露一丝紧张。

  这样看下去要看到什么时候,不是说少年最是血性,经不得一□□挑。她听那些男人说过,什么初次看避火图火气太旺流鼻血找人消火之类的,怎么到了阿慎这里是如此的镇定。

  男人心未动,她有些受不住。真害怕他不流鼻血,她反倒火气上头控制不住。

  “阿慎,我困了。”

  既然什么都不做,干脆少想早睡。

  “好。”他从善如流,将册子收好。

  除去喜服,脱掉鞋袜,她缩着脚往床里侧去。两人并头躺着,眼看着时辰一点一滴的过去。她想阿慎肯定是真的不懂,这可如何是好。

  总不能这种事情还要她扑上去,虽然她很想。

  要不三朝回门时暗示兄长几句?只是兄长也没成亲,屋子里也没有通房,这事兄长怕也不是很明白。

  真有些难办,实在不行还是她来吧。且再等个几日,她旁敲侧击引导一二。如果阿慎实在不开窍,她就来硬的。

  “阿瑾,刚才看过的册子,你记下了吗?”他突然出声。

  她心头一跳,结巴道:“记…记了一些。”

  他侧过头看着她,“那我们从第一页开始试吧。”

  “试…”

  试什么?她脑子一片空白,未出口的问话吞没在他的气息中,呼吸中尽是他,心里全是他,就连自己整个人都是他的。

  红烛燃着,静静照着红帐内的那对男女。

  梅青晓从来只当她的阿慎是个隐忍的少年,他天性善良一如沉默的羊。她完全想象不到那般寡言的少年,会突然变成一头凶猛的狼。

  她被困在他的身下,任由他啃食着自己的身心。

  一夜春宵倦极,她昏昏沉沉地想着自己怕是看走了眼。他哪里要她指引什么善类,分明是一只喂不饱的恶狼。

  还道他什么都不懂,没想到…

  晨起时不见他,她揉了揉酸软的腰。忆起夜里的疯狂,脸上悄悄爬满红霞。静心和凝思侍候她梳洗更衣,等到坐到桌前用早饭时,一身黑色戏装的叶訇进来。

  叶訇微垂着眸,似乎不太敢看她。反倒是她的眼神,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一直跟着他去了内室。

  静心实在是看不下去,低声提醒,“王妃,矜持。”

  她收回目光,看了静心一眼,“我…我不够矜持吗?”

  静心点头,意味深长。

  她拍了一下双颊,暗道白天黑夜阿慎像两个人似的。除了她,谁能知道他夜里是如何肆意摆弄她的。

  这倒好,不矜持的人反倒是自己。她“呼”地站起来,直接却了内室。她就不矜持了,凭什么还要矜持。

  叶訇将将换好衣服,就看到她进来。

  她上前替他整着衣襟,一靠近他,身体难免一阵酸软。握着小拳捶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说不出的嗔怨。

  “都怪你。”

  他握住她的拳,用力捏了捏。

  她抽了一下,没有抽开,道:“阿慎,你有没有觉得我不够矜持?”

  “没有,你很好。”

  “有多好?”她问,水眸灼灼。

  他瞳仁渐深,“最好,无人能及。”

  她笑了,抱住他的腰。过往两世的情景一一浮现于眼前,涌上心头的滋味又甜又涩。她的傻阿慎,前世的那个她为什么看不到他的好,害得他一人孤独了半生。

  只是前世那个孤独的影子慢慢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昨夜像饿狼一样的少年。她的心颤了颤,双腿越发的酸软。

  既是赐婚,婚后第一天理应进宫谢恩。然而宫里发了话,不用他们进宫请安,旨意是太子下的。

  梁帝最近常有飘然之感,深以为自己将要修成长生不老之体,甚至可以飞升成仙。一个长生不老的帝王,又岂会将不过百年寿命的儿子们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太子也好后,认回来的儿子也好,都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早早就会死在他的前头。

  他成日虚幻着,极为依赖通玄子,朝政之事大多都是太子在处理。

  时辰已经不早,既然不用进宫谢恩,夫妻二人自是去给叶阿婆请安。叶阿婆一早起来就等着,时不时跑到院子外面去看。

  一个面生的嬷嬷也在,道:“叶老夫人,您是长辈,王爷可是您养大的。许是王妃有什么事耽搁了,这才许久不见过来。”

  叶阿婆看了那嬷嬷一眼,脸色暗了暗。

  这位嬷嬷人称金嬷嬷,是皇后娘娘昨天派过来的。说是王府没有理事的妇人,特意派个人来协助一二。

  宫里来的嬷嬷,叶阿婆还是怵的。她不过一个普通的老妇人,想都不敢想皇宫是个什么地儿。要不是阿慎当了王爷,她怕是连这样的人面都见不着。

  听说宫里的人规矩大,昨儿个阿瑾进门她原是要去看的。是这位嬷嬷说她的身份不妥,不能去观礼,更不能受敬茶。

  今儿个又说她是长辈,她都被宫里的规矩弄糊涂了。

  金嬷嬷佯装不经意地道:“要说王妃,以前在闺中也是名声极好的姑娘。要不是出了后来的事,露了些许真性情,恐怕世人还只当她规矩好礼数全,竟不知她也是个要强的。”

  “要强有什么不好…”叶阿婆嘟哝着。

  金嬷嬷叹息一声,“姑娘家太要强了势必会有争夺之心。别的不说,只说太子妃那个位置。早前世人都以为娘娘中意王妃,谁知最后定的是虞家的姑娘。自这事后,王妃就与虞姑娘生了间隙。可怜虞姑娘一个国公府的嫡长女…叹…”

  “那个虞姑娘…她怎么了?”

  “不提也罢,说来都是姻亲之间的丑事。也不知王妃对梅家大公子说了什么,竟让那大公子疯了般拿剑要虞家姑娘的命。刀剑无眼,可怜虞姑娘一个弱女子,哪里敌得过习武之人的剑。不仅伤了容貌,连一双手也差点保不住…”

  叶阿婆震惊,还有这样的事,她可是一点都没有听说过。那什么虞家姑娘不是阿瑾的表姐吗?梅大公子会拿剑伤人?

  “…几时的事,我家阿瑾最是心善的孩子。还有梅大公子,我也是见过的,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你会不会是听错了,指不定是那位虞姑娘自己不小心摔了…”

  金嬷嬷差点翻白眼,梅大姑娘心善,她怎么看不出来?梅家养了十六年养出一个白眼狼,唆使表公子和虞家翻了脸,还伤了大姑娘。

  这样的女子,岂是善茬?还有表公子那个憨货,什么都听梅大姑娘的,谁亲谁疏都分不清。

  “叶老夫人,您有所不知。以前也不知是哪个有心人乱传,说什么皇后娘娘属意的人是梅大姑娘。也不想想梅府和国公府哪里能比,梅姑娘与虞姑娘又如何能比,皇后娘娘更看重谁一目了然。”

  这话叶阿婆不爱听,阿瑾有什么不好。什么太子妃、什么虞姑娘的,她没有阿慎提过,也没有听阿瑾提过。

  话不投机半句多,叶阿婆板起脸来。

  等到叶訇和梅青晓夫妇二人过来后,她一时高兴也就把金嬷嬷说的话扔到了一边。金嬷嬷并没有凑前殷勤,反倒是离得有些远。

  梅青晓瞄到陌生的面孔,眼神闪了闪。

  叶訇坐了一会便离开,留下叶老夫人和梅青晓娘俩说些私话。梅青晓嫁进来,那就是王府的主母。

  王府人口简单,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再无主子,叶阿婆只能算是半个主子。主子少,下人便少,偌大的王府空荡荡的。

  多了一个生人,便显得有些突兀。

  梅青晓的眼神多往那边看了两眼,叶阿婆凑过来压低声音,“那是金嬷嬷,皇后娘娘派来的人。”

  原来是皇后娘娘的人,怪少是身板挺得那么直。

  “阿慎让我少搭理她,过两天就把她送回去。我听她说话,不像是个好的。”叶阿婆又道,带着一些老而世故的狡黠。

  梅青晓明白了,不再多给金嬷嬷眼神。

  娘俩说着话,大多围绕着府里的一些杂事。叶阿婆说自己种的菜,非拉着梅青晓一起去那块菜地看。

  菜地就开在园子旁边,金嬷嬷看到她们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撇了撇嘴。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再是当了十几年的梅家姑娘,骨子里也是个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