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暮倾城雪
看到舒漓苏醒,白邪仿佛恢复了斗志,再次使用法力欲将仙牢给击破,可这仙牢却在白邪使用法力时反而更加坚固。
“白邪,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是攻不破的,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白邪,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你那么善良,定不会做出这丧尽天良之事来的,白邪,你要证明自身的清白,只有你证实了自身的清白,才有可能救我,你快走吧。”
“舒漓,我不会将你抛下,我会将你救出去的,你等我”
“白邪,别白费力气了,你救不了我的,即便是逃出了仙牢,我也活不成了,余生我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舒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白邪看到舒漓从嘴里大口涌出的鲜血一瞬间手足无措。
舒漓吐了一会儿血后,又昏死过去,那千万只虫蚁在身体里撕咬,喉咙里如烈火灼伤一般,每一阵疼痛,都貌似要将她吞噬干净。
“好一对同命鸳鸯,怎么样,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般痛苦,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对舒漓做了什么,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舒漓,她从没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白邪发了疯似的对着上官慕华嘶吼。
上官慕华偏过头,脸上闪过轻蔑的笑,“她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一个叫白邪的男人,而我恨白邪,我告诉你,我们之间还没有完。”
“究竟要怎样,你才能罢手?要怎样你才能罢手?”
上官慕华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白邪,“除非你当着天下人的面与我完婚,并在我爹坟头下跪,当然你也可以不这么做,那你就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受尽折磨与欺凌而死。”
白邪看了看浑身是伤的舒漓,眼泪不自觉的涌出,思虑良久才道,“只要你放了舒漓,只要能救舒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听到白邪的回答,上官慕华微微一笑,这笑容里有落寞还有丝丝苍凉,在她离去之时,眼中流过一行清泪,而离去的脚步也似灌了千金,是那么的沉重。
白邪依着仙牢而坐,这一刻竟然像个无所依靠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第五十一章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娶上官慕华那个女魔头, 你是不是疯了,她可是将你视作杀父仇人,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你竟然要娶她为妻,你可曾想过舒漓该怎么办?舒漓她那么爱你, 你怎能娶了旁的女子?”听到白邪要娶上官慕华为妻之时,白浩与白凛还有樾冀等人, 脸上皆是一副惊讶之情。
那白邪与舒漓的感情, 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白邪为了舒漓,可谓是连性命都可以不顾,如今却要娶一个处处想杀他的魔头。
“我......”
“这门亲事父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虽然他们一向主张婚恋自主,可你这要是娶了上官慕华,岂不是枕边养着一个杀手,我们肯定是不会同意。”
“就是,就算我们同意也没用, 父帝与母后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白凛也非常认同白浩的意见。
“就是,放着舒漓那小蹄子不要,非要一个凶婆娘, 反正我是不同意,你成亲那天,我就不去了, 我怕控制不住想揍你。”
白邪看着自己这两个哥哥一言一语的讲述着自己的不满,心下觉得异常烦躁,拿着那一对木偶娃娃,就离开了破草屋。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河边,看着潺潺的河水不急不缓的流淌着,感受着风的轻柔,水的温情,鸟的欢鸣,可内心却是异常的孤独,而与舒漓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就如同昨日种种,在心头挥散不去。
情到深处,竟是如此的孤独。
白邪将流光琴取出,手指在琴弦上飞舞,悲伤的琴声,扣人心扉,每一个音律都有着能让人流泪的情愫,鸟儿在树上驻足聆听,都忘了归家,鱼儿在水里聆听已然忘了嬉闹,鸟儿不知鱼在水,鱼儿不知鸟在林,而此刻白邪心头的孤独与无助,身陷囹圄的舒漓,又是否能够感同身受呢?
一曲完毕又来一曲,没人理解的一腔深情,但是流觞肯定能懂,如今身边的人也尽数散去,只有流觞一直在身边陪着。
不知道弹了多久,当手指划破血溅在琴弦上,眼前出现了流觞的身影。
“流觞,你终于来了,可惜今日无酒,不然我们又可以像当时在瀛洲一样把酒言欢,高谈论阔,狂议天下,如今这天下感觉就只有我一人了,我有时候特别怀念我们三个人在长清殿的日子。
那时多好,有你,有漓儿,感觉我身边从未缺少过什么,可当你们都不在外身边后,才发现自己是一个人,时光无情你们都不在我身边了,流觞,你知道我多讨厌自己吗?我看着漓儿为我受尽困难折磨,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救不了她,我也救不了你。”
流觞看着半痴半疯的白邪,虽然只是一丝残魂,看向白邪的眼神多了几许心疼,流觞本想伸出手抚平白邪紧蹙的眉头,可他无法触碰白邪,当指尖触碰过到眉心之时,指尖仿佛被电流击中,如今的流觞只是一丝残魂,只能维系片刻便化作了琴弦。
白邪半痴半傻的模样,竟让人心头闪过一丝难言的伤情。
当白邪与上官慕华的婚事传遍三界时,九州四海一片哗然,白邪也被狐帝抓回了涂山。
“听老大跟老二说,你与那名叫舒漓的女子如胶似膝,情深意浓,如今为何要娶旁人?”白渊一脸疑惑的看着白邪,“且不说你是否真的杀了上官骏,单凭这些谣言,就不可能由着你胡来,这门亲事是我们绝不应允。”
白邪跪在地上双眼写满苍凉,“孩儿是一定要娶上官慕华,不论出于何种缘故,即便整个涂山的人都反对,我也一定要娶上官慕华,还望父帝母后成全。”
“简直是胡闹,这门亲事涂山想办法帮你推掉,断不能娶那上官慕华,一旦她嫁进来伺机寻仇,到那时你该当如何?”
“求父帝母后成全”
涂山雪澜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好生看紧白邪。
白邪呆呆的坐在狐狸洞中,手中握紧那双木偶娃娃,就如同握紧那些与舒漓经历过的点滴过往。被关在涂山的白邪早已是心急如焚,可还在地牢的舒漓,依旧意识模糊命悬一线。
脚步声由远而近并伴随着轻柔均匀的呼吸声,舒漓虽然早已失去了睁开双眼的力气,但听力反而愈加清晰。
上官慕华轻轻地捏着舒漓的下巴并抬起她的脸,“啧啧啧,舒漓,你说你生得一张绝世容颜,那又如何呢?即便你与他缘许三生同生共死那又如何,海誓山盟又如何,他最后还是答应娶了我。”
舒漓异常痛苦的表情跃然于脸上,“白邪是不可能会娶你的,你到底对白邪做了什么?”
“爱或者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答应娶我了,三日后便是我们大婚之日,在那天我会让你亲眼目睹这场三界最大的婚事,不过以免滋生事端,在这之前我会给你加点药剂。”
上官慕华再次给舒漓灌了药水,看着舒漓痛苦狰狞的表情,上官慕华的脸上呈现出满意的笑容,“放心,这剂药三天后能让你五感渐失,在我成亲当天,你不会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这已算是我给你最后一点慈悲了。”
“你......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白邪娶你的......”
“等你逃出仙牢再说吧。”
上官慕华大笑了几声便扬长而去。
舒漓一人感受这无边的沉痛,她试图冲破仙牢,可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在这座仙牢她的灵力受到很大的阻碍,只要一想到自己深爱的男子,即将迎娶别的女子,心里的痛在不断的扩散,由经脉入骨髓,如针刺一般的疼痛。
舒漓吐了一大口鲜血再次陷入昏迷......
............
“白邪。你怎么可以食言,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将来我们一儿一女一生一世,你说过带我回涂山的,你怎么可以娶了别的女子,你可知如今的我生不如死,既然你如此言而无信,那就别怪我毁天灭地”
“舒漓,不要,舒漓......”
“白邪,你怎么了?白邪......”
“没事”白邪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无意间碰触到那条红鲤线,就如同碰触回忆的匣子,记忆之门关不上,他轻轻的把玩着那根红鲤线,“樾冀,你知道怎么攻破长白殿的仙牢吗?”
“长白殿的仙牢?你说的可是仙界的锁灵牢?我只是当年随主人去看过一次,可我不知道怎么攻破,除非能救出主人,不然凭你我之力未必能如愿。”
“当年主人被封印在神坛里,至今未曾见过主人,封印之人是一名驱魔师,她当年不仅封印了主人,连同无泪之城一道给封印起来,若想解除封印,需要找到这位驱魔师,并将她杀了,除此之外世间并无他法。”
“可我们现在去哪儿去找这位驱魔师,又去哪儿找你家主人?照你这样说那岂不是舒漓没法营救了。”。
“也许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问问你的母后,只要你母后同意救人,以你们涂山的势力,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一定也能将舒漓救出来。”
白邪一副不成器的眼神看着樾冀,随后摇摇头,“你跟六角兽去长白殿探探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出舒漓的,而我也要开始准备三天后的婚礼事宜。”
“白邪,你当真不要舒漓那可爱的小丫头,非要娶那上官魔女?”
“我别无他法”
白邪随手一挥,便将樾冀与六角兽赶出了洞府。
三日后便是白邪与上官慕华成亲之日,而为了顾全涂山的颜面,狐帝与狐后竟亲自昭告四海九州收白邪为义子,虽然这其中有不少人反对,但碍于涂山的声望,也不敢造次。
这天三界中几乎有门派级别的修仙者都纷纷前往涂山恭贺,蓬莱,北冥,东海,羽族,凤族,甚至是天族等,至于是恭贺还是阴谋恐怕还不得而知。
涂山自从白浩成亲后就再也没有这么浓重的时刻,白渊本就不赞成这场亲事,但那些人知道涂山的要娶亲,都慕名前来,纷纷呈上贺礼,涂山本是礼仪之邦,自然也不好推辞,只好将贺礼一一收下,并将宾客迎进了婚礼现场。
涂山虽不喜红色,可这天本应是普天同庆之日,整个涂山笼罩在一片喜庆的红色里,到处披红挂彩,锣鼓声声不断,可这原本是欢庆的日子,白邪的脸上却不见半丝的喜悦。
“白邪,你这是何苦呢,吉时要到了,你该换喜服了。”白凛将喜服拿了进来,正巧看到白邪倚在床榻边出神的看着那一对木偶娃娃。
“二哥,你说她会原谅我吗?我如此负她伤她。”
“我们涂山一族,从不轻易爱上一个人,但如爱上定然许诺三生三世,虽然我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但路是自己选的,如若此刻,你想悔婚,悔了也就悔了,感情本就是自己的事情,无需给天下一个交代,可若你这喜服一旦穿上,你这生生世世就只能爱自己的妻儿,娶一个你不曾爱过的女子,当真就不后悔?”
“二哥,谢谢你,我还是决定换喜服了”
“好,那我在洞外等你”
欲进入涂山必经往生海,再过生死门,这才进入了涂山的地界,涂山唯一的出口便是这生死门,一早涂山就派小狐仙在生死门处迎亲,上官慕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这才进了喜堂。
“白邪......”随着一个声音的响起,欢呼雀跃的声音才戛然而止,往门洞外看去,只见一只妖兽驮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那女子脸上带着薄纱,可即便带着薄纱那被腐蚀的脸依旧能若隐若现,旁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
“漓儿......”
第五十二章
白邪诧异的看着舒漓, 虽然舒漓的容貌已被损坏,却依旧能一眼认出,他飞快的冲向舒漓, 想将舒漓拥在怀里,却被舒漓一把推开。“你说过此生只爱我一人, 会将我娶过门,如今你怎可背信弃义?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舒漓, 我别无他法, 我别无他法。”白邪红了眼眶, 隐忍的眼泪明灭可见。
“别无他法就该另娶他人吗?好一句别无他法。”
舒漓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却又挣扎着站直身子,拿出白邪给她的珠子,“你还记得这颗珠子吗?这是你送我的唯一的东西,我将它戴在身边,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在仙牢的那段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可我熬过来之后又怎样呢, 既然你如此不念旧情背信弃义,那我纵然毁天灭地又如何呢?”
舒漓冷笑了一声,所有的痛苦在心尖不断的放大,她非常绝望的看着白邪, 思之切念之深恨之苦,然后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那鲜红的颜色逐渐浸湿了胸前的白衫。
而从眼底油然升起的悲伤仿佛要将世间一切美好瞬间吞噬, 那大段大段的悲伤,就如同一朵朵黑色的云瞬间笼罩着这个人世间。
“我谢谢你,救我于忘川,我谢谢你助我修炼成人形,我谢谢你传我修炼之法,我谢谢你于万千尘世赠我一场空欢喜,我三生有幸被你宠过爱过,在他人眼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赠予的,我无悲喜不通感情,是你教会我如何爱上你,如今我将这一切还你,我不欠你,再不欠你。”
“白邪,我只问你一句,相识相守数千年,你可曾真心爱过我?如果爱过,今日又为何另结新欢娶了他人,如果没爱过,三生石上为何刻我舒漓之名?红鲤线又为何绑在我手中?我与你同喜同悲同生共死,到头来看着你另娶他人。”
“罢了,罢了,爱过如何,不爱又如何,我到底不是你心尖上的人儿,到底不是心尖上的人而已,都说缘定三生,可这一生就已令我肝肠寸断万劫不复,我不要三生,如有来世,愿我们不再相遇,我定会在那往生海旁亲手了结你我之间的宿命,如有来世,我定会亲手抹去三生石上舒漓之名,愿你尝尽世间八苦无一人陪你到老,今生我欠你的,我都还你,都还给你。
我本是那无泪花,天生剧毒,本以为百毒不侵,可爱情啊,是这人世间最狠的毒,一杯入喉能直接从皮肤渗入骨髓直穿心肺,从此万劫不复。”
舒漓将手中的珠子握得越来越紧,口中的鲜血越涌越急,脸上的腐蚀也越来越严重,隔着面纱都能感受到那一股由皮肤乃至骨髓渗出的腐臭味。
此刻舒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捏碎了鲛人泪。却不知那鲛人泪竟与她自身的气息相关,当鲛人泪被震碎之时,她自身的气息也越来越弱。殊不知那颗珠子竟是大家都在寻的离魂珠。
“舒漓,不要,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白邪将舒漓拥在怀里,鲜血染尽了这个喜堂,“你怎么会觉得我不爱你呢,如果不爱,怎么会舍命护你,如果不爱,又怎么会与他人成婚,如果不爱,怎么会有想陪你赴死的心呢,可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若死了,这红尘处留我一人,我该如何独活?”
“白邪,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敢说我父王不是你杀的,如果不是你杀的,那么那颗珠子是从何处而来,白邪,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父王报仇。”
“白邪,你今日休想从这里逃出,我们药师宫上下势必将你赶尽杀绝。”上官慕华揭开头纱手持摘星剑。
白邪轻蔑的看了一眼那些想寻仇之人,嘴角微微上扬,顿时只觉周身充满阳.刚之气,慢慢的红了眼睛,九条红色的狐狸尾巴在空中摇曳不定。
那些纷纷想寻仇之人,却无一人能靠近,那股强大的妖力仿佛是从幽暗之冥涌出,一瞬间地面的妖魔鬼怪就仿佛瞬间被释放出来一般,纷沓而至。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起云涌,六角兽与樾冀分别站在白邪身边,似乎是在拼尽全力保护他。
“白邪,你当日杀我爹爹,今日我定要为爹爹报仇,拿命来。”上官慕华手持摘星剑往白邪飞奔而来,摘星剑本就吸食日月精华所铸就,其威力不容小觑,上官慕华的法力早已得到天英真传,与步生烟不相上下,须臾之间,天空电闪雷鸣,似乎有一阵骤雨突袭。
“放肆,你们这群小辈,当我涂山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在此撒野,今日是白邪成亲之日,有事容后再议,送客”
“白浩上仙,你虽为涂山的大殿下,但白邪杀害那么多得道成仙之人,涂山身为上古神族,更应以身作则,王子犯法当以庶民同罪论处,涂山如此包庇,实乃令三界众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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