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暮倾城雪
“咳...咳...”小初遇轻声的咳嗽了几句,想挣扎着坐起身来,却不小心打翻了床榻边放着的木偶,那个精致的木偶此刻安静的躺在地上。
这时门被风吹开,一缕红色闪现,直奔床头。
小初遇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异常沉重,只好重新闭上,最终喃喃的念叨,“原来是错觉,可这错觉也太真实了点,竟然能看到白头发爷爷的幻影。”
而就在此刻白邪温柔的伸出手探探小初遇的额头,随后略施法术,根除了小初遇的风寒,白邪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门窗早已是破旧不堪,立马幻化出一把匕首,显示出自己的真身,须臾间一只九尾赤狐,正摇着九条尾巴。
“主人,你这是要做什么?”樾冀见状,赶忙阻止。
“樾冀,你来得正好,将我的皮毛全部取出,我想给小初遇做一件御寒的衣物。”
“主人,你疯了,你可知道,这会折损您的寿数,您可以吩咐樾冀上集市采购,也不能用自己的皮毛啊”
“樾冀,快点,你若不动手,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我......”
“我是你的主人,难道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白邪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樾冀跟了他数万年,对于他的脾气一向特别清楚,此时也只好遵从。
那一刀刀割下一层层皮毛,原本毛色光亮的赤狐,此时身上流着鲜红的血液,十分虚弱。
“主人,你还好吗?”
白邪慢慢的幻化成人形,红色的衣衫看不出一丝血迹,可那微弱的气息,憔悴的双眸仿佛瞬间便能从人世消失,白邪抱起自己身上割下来的皮毛,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小初遇,微微一笑,将那层皮毛注入了自己的法术,并给舒漓穿上,最后托着自己软弱无力的身体,慢慢的走了出去。
狐狸的皮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御寒之物,而白邪赠予舒漓的这件皮毛制成的衣物除了御寒还能护她周全,不受邪祟凶兽的侵害。
“主人,你这是何苦呢?你并不欠她的,第一世若不是她,无泪之城也不会成现在这样,你也不会被压在神坛下数万年,即便是她化作冥花守在守在忘川河畔,但那也只是为了封印你,第二世她虽为你殒命,却也是她命中所定,如今,你如此待她,她却记不起你是何人,将过往忘得一干二净。”
白邪对着樾冀笑了笑,“樾冀,那是因为你还小,未曾爱过一人,如果你爱上一人,便会知道如今的我,纵然消磨自己,但只要护得她一世周全,就足够了。我们走吧,我想去一趟无泪之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当你爱上一人时,你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她是那天空的五彩鸟,是那深海中的鲛人泪,是长在心尖处的朱砂痣,是最后一抹彩霞,是夕阳西下的一道暖光。
纵然是毒药,也能一口而饮尽,即便穿肠,万劫不复。
虽有本命内丹护体,可这毕竟是削皮拔毛之痛,虽不及伤人性命,却疼痛无比,非常人所能忍受。此时的白邪无法飞行只能徒步,每走一步,地上都有一个血印子,无泪之城的入口便是忘川河畔的死门,从死门穿过便能进入无泪之城,换做以往白邪肯定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可身负重伤的白邪,刚走到往生海,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再阻止他前进,甚至连胸口都觉得沉闷。
白邪试图调整内息,可这股力量过于强大,白邪不仅不能调整内息,甚至连一丝法力都使不出来。
”樾冀,你可知这是何故?”
樾冀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不着头脑,这往生海之前也无数次经过,却从未出现这般情况,“主人,我们能借助夺魂箫进入无泪之城吗?”
白邪翻了个白眼,“你这几年是光长肥不长智商,你觉得我如今这个样子,还能使用夺魂箫吗?”
“那我们估计要死在这里了”
“要死你死在这,我可是要活着的”
话音刚落,只见海上翻滚一阵浪潮,瞬间将白邪与樾冀卷入这波浪潮中,漩涡深处,已经死死困住白邪。从水底涌现出的魔气像是张开狮子的血盆之口,欲将白邪一口吞没。
此时的白邪没有皮毛的保护,那海水一波又一波涌向受伤的身躯,整个身躯疼痛异常,一会儿似火灼伤一会儿似冰雪浇灌,只见身子一阵比一阵疼,疼得都没有力气拿出夺魂箫。
“主人,你还好吗?主人,你现在怎样了?”
“我刚刚才削皮拔毛,现在这样的情况能好么,快想办法带我出去,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儿的。”
“哈哈哈......”
突然一个奇异的笑声从海底深处传来。
“你是何人?为何将我困于此处,究竟有何目的?”
“没想到妖王就是不一样,即便是经历过削皮,说话还是这么有魄力,不过今日你碰上我,也是你运气太差。”
“没想到你这水怪对我的行踪还挺清楚的,不过你也太小瞧我了,即便是身负重伤对付你也足矣,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不然待会儿你与你的同族,我可不会轻易饶恕。”
“饶恕?那也要看你能不能逃出去。”从深海处慢慢的走出来一个手持柺杖满目仓夷披散着头发的水怪,只见那水怪不仅年岁尚长,且行动不便,双眼流着红色的血泪来,那面容着实让人不寒而栗,“你可知这条河是什么河?”
“这世间河流山川众多,我又怎么会记得?”
“呵,你自然是忘了,当年若不是你,无泪之城又怎么会变成一座死城?若不是你,又怎么会令那么多的人枉死?如今,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挫骨扬灰的滋味。”
随着那水怪一声大叫,随后那水中的漩涡越来越湍急,白邪身上的疼痛也急速加剧,慢慢的白邪的血液滴入这黑河中,那份刺骨的疼痛,就如同刀子一道道划破身体的每个角落。
“你究竟是何人?我与你究竟有何仇怨?为何你今日要将我置于死地?”
“你可听说过无泪之城?”
“自然听过,我不仅听过,还曾在哪里居住过,甚至最后我被人压在无泪之城的神坛下。”
“那你可还记得一个名叫倾城的女子。”那水怪再一次发起攻势,白邪不得不使出内丹之力来维系自己的生命。
倾城,这个名字怎么会如此耳熟,可关于这个人却好像从记忆深处抹去了一般。
“可能之前见过吧,这名字挺耳熟的。”
“过去?你今日怎能如此冷漠的说已经成为过去?当年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驱魔圣女,都是因为你才会被同族侵害,被天族处罚,都是因为你,她才被压在九州鼎内数万年,无法转世,即便转世魂魄难以俱全。”那老头越说越激动,激动得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可白邪却一心想着如何离开。
那是一场鬼怪与妖王的较量,即便白邪由仙入妖,但妖法却从没减少,若不是今日受伤,那水怪估计也不是白邪的对手,可此时的白邪费尽全力取出夺魂箫,顿时箫声四起,海水翻腾。
白邪失去皮毛的护体,被这黑水浸透身躯,只觉锥心的疼,那夺魂箫吹出来就连杀伤力都已然减半,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命的用尽力气吹奏镇魂曲。
“主人,你还好吗?”而此时的樾冀早已化作一只金蝶藏于白邪的袖口。
“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每次遇到事情,都只会藏起来,跟了我数万年,怎么还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主人,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然我先去倾城的梦里看看这黑水有什么端倪,这样或许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不然我们怕是没法逃出去了”
“你还知道想办法啊,我以为你只会吃了睡,睡醒了吃。”
镇魂曲虽然能抚慰世间一切怨灵,可这镇魂曲似乎对黑水里的怨灵毫无作用,如今的白邪早已将镇魂曲练得如火纯情,随着法力的增加,镇魂曲的法力也在相应的增长,可这黑水的怨灵,竟对镇魂曲产生了抗力,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加深了怨气。
意识到这一点后,白邪停止吹奏夺魂箫,随后拿出流光琴,也许是因为在水中的原因,流光琴发不出任何威力。白邪思前想后,此刻想不到任何能抵御的法器,而受了重伤之后的白邪,不得不用本命内丹护体。
漩涡深处,隐约可见一道白光,那道光束过于强大,强大到双眼无法睁开,那道光束冲白邪而来。而白邪放佛被雷电击中,瞬间在黑水中逐渐沉沦,只闻到阵阵花香......
不知在水中挣扎了多久,当白邪清醒过来时,发现周边被一团红色的花骨朵儿给紧紧包围,那红色的花骨朵儿,在水下静静地绽放,却不免让人徒增伤感,而这些花骨朵儿仿佛承载着无穷无尽的悲伤,悲伤中夹杂着丝丝入扣的怨懣。
白邪调整了一下内息,让自己慢慢恢复体力,他慢慢的走进那些花骨朵儿,当他的指尖触碰时,那些花骨朵儿竟像空气一般消散。
难道这只是意念幻化而成,可又怎么会觉得如此熟悉?而这强大的怨气,又是从何处而来?
带着这些疑问,白邪一步步朝更深的水泽处走去,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怨气在阻碍着白邪的前行。
该死的,这些怨灵早已沉浸了数万年,怎么还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白邪取出夺魂箫,吹奏着安抚世间一切生灵的镇魂曲,那些怨灵在镇魂曲的作用下,便沉沉睡去,这才让出了一道来,白邪寻着那条道一直往前走,竟发现此处与那东海龙宫相似,这座水宫,竟然如此熟悉。
“樾冀,你在何处?樾冀。”
白邪叫了好几次樾冀的名字,却并未有人作答,转念想到既来之则安之,索性便走进了正殿之门。
仿佛是座荒废了许久的宫殿,偌大的宫殿内竟然连个看护都没有,可谓是一路畅行无阻。
正当白邪自鸣得意之时,只见一团黑影从身后闪过,白邪身手敏捷躲过了突袭,同时也加强了防备心。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驱魔宫?”
“驱魔宫?”白邪迅速从脑海中提取有关于驱魔宫的记忆碎片,可那段记忆就如同被抹去了一般,什么都记不起来。“驱魔宫又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大胆,你身为上仙,却堕落成妖魔,如今竟敢独自一人擅闯驱魔宫,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是你们派一个老头子将我抓来的吗?要不然我哪里进的来这什么驱魔宫,如果真想放我,请告诉我,怎样过了这黑水河”
“放肆,当年你毁天灭地,宫主仁慈,只是将你封印,如今你竟然敢再来我们驱魔宫滋事,现在你沦为妖魔,今日若让你活着从我驱魔宫出去,我宫中之人,又如何在三界立足?”只见一个身穿银色衣衫的仙娥手持仙剑,双眼怒视瞪着白邪。
白邪微微一笑,那笑容邪魅而跳脱,“这位神仙姐姐,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宫主当年怎样怎样,我至今都没有见过你们家宫主,能不能让我见见,你所说的一切我一个字都听不明白。还有你们这驱魔宫,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么?我站在你们殿里,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威胁?不会是你们驱魔宫宫主早就死了吧?其他人也已相继离世,就只剩下你这么个小小的仙婢?”
“你胡说,我们宫主并未离世,你休要对宫主不敬”
“既然没死,那为什么不让我见见?还是你们宫主长得其丑无比,难以见人?”
“你......白邪,当年若不是宫主有心饶过你,你又怎会逍遥于世,今日你竟然不顾旧情,对宫主与驱魔宫如此不敬,那就别怪我。”
那小仙娥明显被白邪激怒,此刻竟然红着一张脸,眼底涌现出的愤懑明灭可见,只见她拔出剑从而往白邪这边飞来。
白邪一个侧身躲过了第一剑的进攻,这才拿出流光琴,开启了对战的局势。
不知这流光琴与驱魔宫有何等渊源,只觉流光琴的威力已减了一半,明明是招招致命的琴声,竟然被白邪弹出了缠绵悱恻的爱情曲。
“喂,流觞,你可不能见了美女,就战斗力下降,你若不帮我,我可就要死在这了,你不是谦谦公子,怎么如此见色忘友的?”
白邪暗自嘀咕了几句,依旧弹奏着,那缠绵悱恻的爱情曲在整个宫殿里荡气回肠。
“白邪,你是不是将之前的事情都给忘了,流光琴在这里丝毫没有作用的,难道你成了妖王之后,就只有这么一件法器?”
法器?好像除了琴跟那个瓶子之外,已经没什么法器。现在也没法临时去修炼什么法器了,只好用法力先抵挡。
虽然不知流光琴为何在驱魔宫起不到作用,但白邪此刻也顾不上这些,只好收起流光琴,拿出了红鲤线,此刻红色的线编成一张天罗地网,将那位小仙娥轻而易举的困在其中。
“白邪,你快放了我,你若不放我,宫主不会放过你的”
“带我叫你们宫主。”
“不带”
“带还是不带?”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宫主的,除非你能破的了地狱漓火”那小仙娥自知说漏了嘴,赶紧将嘴巴紧闭,自此不再多言一句。
白邪看了一眼那位小仙娥,却并没有打算松绑的意思,而是顾自走进驱魔宫。
从正门进入有十二偏殿,而正殿却挂着太极八卦图,以五行阴阳为辅,屋内陈设已然能看出年代久远,且五行中唯独缺了木,而正殿中央还挂着一副仙女图,只见那仙女身穿霞披,一头乌黑的秀发随风飘扬,嘴角处挂着丝丝浅笑。
浅笑盈盈但不失威仪,挂像处有题词:倾城翩翩舞,万物皆为空,一梦红尘苦,万世均虚无。
看着画像上浅笑的仙子,白邪仿似在哪儿见过,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见白邪慢慢的伸出手,当手即将触碰到画像时,瞬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弹飞,此刻那副太极八卦图迅速转动。八个方位瞬间转移,甚至连坎卦与离卦已成独立形势。
白邪看着眼前呈现的一切,随身携带的那把由希芠幻化而成的钥匙,飞了出去,五行中它是那唯一的木,只见在八卦图旁边有一把锁,当钥匙插入锁孔时,八卦图才慢慢回归方位,当八卦图复位后,整个宫殿慢慢下沉。
不知道下沉了多久,当宫殿不再下沉时,又开启了另外一扇门,当门开的刹那,伴随着一道金光,而白邪也被那道金光吸了进去,清醒过来时,不知自己置身何地,只觉漫山遍野都是冥花。那红色的花瓣在空中飞扬轻舞,煞是好看。
白邪非常的诧异的看着这漫天飞舞的冥花,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舒漓的魂儿此刻离他特别的近,他追寻着那繁花可这繁花竟没有尽头,不管白邪往哪个方向,都觉得在原地。
白邪集中妖力,借助掌风想冲破,可每一掌都像是打在自己的心尖上,几个回合下来,白邪的唇边也溢出了丝丝血迹。白邪抬手拭去血迹,同时银白色的头发与那些彼岸花交织在一处,白邪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受风吹过来的方向。
突然白邪像发了疯一样的飞出去,当他用尽全力冲破重围时,又进入了另一个幻境,与那些飞舞的花边不同,这次他来到了一个冰雪世界,远远望去,只有纯白色的冰雪,周围寸草不生,也不见任何行人。
当白邪出现后,流光琴发出了异常的亮光,白邪放下肩上背着的流光琴,手不自觉的抚上琴弦,此刻非常欢快的音乐频频响起。同时那些有规律的音律,仿佛是开启另外一个幻境的钥匙,原本还是冰雪的世界,瞬间如烈焰焚烧。
四周皆是冥界的地狱之火,地狱之火分为浅绿色的冥火和赤红色的离火,此刻却是红绿相间,两者似乎是在争赛一般,燃烧之势不分伯仲,难辨高下。
白邪望着那熊熊烈焰,虽然相隔百丈余外,依旧能感受到烈焰的力量,白邪用妖气护住心脉,想走近一探究竟,当他靠近时却被强大的结界给弹飞。
白邪望着地狱之火,心下思忖,“奇怪,这设结界的人,法力竟然如此了得,连他都无法攻破?'
白邪再次跃跃一试,还是被弹飞,结界在第一次遭受攻击之后,反而防御能力更强大,而白邪也被自己的力量所反噬,此刻竟然瘫倒在地,从嘴角处溢出一丝丝的血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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