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四个大佬的亲妹妹 第99章

作者:何岸灯 标签: 天作之和 青梅竹马 甜文 穿越重生

  瑾城表弟对他也是爱答不理,想来也是因为此事他做的不妥,让她们受了惊吓。

  “咱们两家刚好顺路,姑娘先走,让仆从们再护送一阵也好。”

  “真的不必了。”

  “江姑娘莫要客气,只是送一段路,不妨事的,若担心别人说闲话,我在后面远远缀着就是。”

  蜚蜚:“……”

  默默唤来仆从,蜚蜚小声道:“等会儿让人把他们赶走。”

  仆从自然答应,马车终于重新向前移动,蜚蜚听着纳兰卓惊疑的声音,心情无比舒畅。

  翻开《齐民要术》又看了几页,到了家门口,纳兰府的人没有跟上来。

  阿柔已经提前回来了,最近镖局没那么忙,药铺倒出了点小问题,她正找宁大夫商议对策。

  胖墩没有再缠着阿爹说要出去看看生意,似乎真被阿柔吓怕了,一整天就在厢房待着,哪儿也没去。

  倒是胖虎,砸了一个古董花瓶,掐了宁大夫几朵春兰,打了满院子的常青树叶。

  他正是调皮的年纪,管也管不过来,让他在房里待着,一转身人就又跑了,往花丛里一藏,根本找不到人。

  蜚蜚听得头大:“莫要让他拿棍子乱跑,伤了人怎么办?”

  “今日没有拿棍子,他、他拿花草练拳。”

  蜚蜚:“……”

  “找个人跟着他,”阿柔说道,“要男的,跟一日多给一日的工钱,砸花瓶事小,掐了毒草事就大了。”

  白芷领命,忙招呼下去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三哥仍然没有来,二哥来了,因昨日胖墩的无理取闹,全程黑着脸。

  胖墩见他便冷哼,倚在座位上往他那个方向瞧。

  二哥全程当他不存在,他还觉得二哥是怕了他,拎着酒壶站起来,说要给二哥斟酒赔罪。

  “我不喝酒。”二哥专心吃饭,“歉意收下了,回去坐罢。”

  “这怎么行呢?”胖墩将酒杯推到他面前,“做弟弟的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不喝,是看不起我?”

  二哥瞧了他一眼,没和他争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给了他面子。

  他还要读书,保持清醒时必要的,他酒量不错,不喝,只是不想这些琐事影响自己。

  喝了,同理,是不想听胖墩继续逼逼下去。

  “诶,这就对了。”胖墩又往他酒盅里倒了一些,“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为表歉意,我再敬林哥一杯。”

  阿林咬肌鼓动两下,放下筷子,看着他,严肃地说道:“我早就说了我不喝酒,强人所难,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和方式?”

  “这说的哪里话?”胖墩一副无辜的表情,“罚酒道歉,这是老祖宗的习惯啊。林哥,你连这个都不懂?”

  嗤笑一声:“可别读书读傻了。”

  “只有傻子,才会认为读书会把人读傻。”二哥不想和他多说,“你要面子,我已经给你了,再得寸进尺,别怪我真不给你面子。”

  胖墩见他真的生气了,假笑了两声,不敢再像昨日那样肆无忌惮,端着酒壶回去了。

  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边喝边愠怒地盯着二哥。

  看的三叔、三婶这叫一个紧张,生怕他再闹事,索性他怕了,一直到晚饭结束,都没有再说什么。

  他喝得脚步虚浮,三叔把他扶回房间的。

  陈花大着肚子,不好照顾他,还是丫鬟和三婶帮的忙。

  丫鬟一走,陈花就嘟嘟囔囔地跟三婶抱怨:“林哥是什么意思嘛,当众让夫君难看。”

  “我算是瞧出来了,二伯一家根本就不待见咱们。”她捂着鼻子,忍耐着满屋子刺鼻的酒味,“有空院子也不让咱们住,每次吃饭都不给好脸色,你看夫君那几个哥哥姐姐,一个比一个不懂事。”

  “都这么大人了,还在家里住着,要在咱们那儿,脊梁骨都要让人戳断了!”陈花越想越气。

  三婶边给胖墩擦脸,边说道:“你少说两句罢,毕竟是在别人家里,你想在这儿养胎,以后有的倚仗他们呢。”

  “可是,他们哪里像是要给我倚仗的态度?”陈花为难道,“原本还想着,刚来就把他们镇住,往后再提什么都好说,可谁知道,那个叫阿柔的,未免太凶蛮了些。”

  想到她昨晚说的那些话,陈花就心有余悸:“竟还说什么,住客栈要花钱……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抠门,果然如此。”她说道,“阿娘,你年轻时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瞧他们那一个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到我就生气。”

  三婶叹气,连忙放下布巾,反倒劝她:“你现在不能生气自己身子不知道吗?昨日可真是吓死我了。”

  “我也不想生气,可这不是没办法嘛。”陈花说道,“二伯现在都没给个准话,也不知道让不让我住在这里。”

  边说,边偷偷瞧三婶的脸色。

  三婶着实犯难,却说:“厢房虽然偏僻了一些,可里面东西一应俱全,住着也不错,他们家孩子都未成婚,你们夫妻二人的确不好和他们住在一起。”

  “就怕时间久了,人家连厢房都不愿让咱们住。”陈花抚着隆起的孕肚,“昨日他们一个个全在推脱,不然,咱们还是回去罢。”

  “这才来几天,你就要回去?”三婶说道,“回头我找二嫂问问,你现在这儿安心住着。”

  陈花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不禁笑了笑,但始终低着头,没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开心。

  “其实,咱们就先在这儿住着,等你阿嬷要回去的时候,再商议养胎的事情也行,你们非要一来就说。”三婶叹气道,“还把你哥哥姐姐都给惹生气了。”

  “明明是他们先摆架子的。”陈花不满地说道,“本来嘛,你看二哥今天,夫君敬酒都不喝,瞧把他郁闷的。”

  三婶自觉管不了他们,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只等着第二日再去找柏秋。

  问她能不能让陈花在沬州养胎。

  -

  蜚蜚回了院子,还如往日一般,阿柔看账本,她看闲书,但看的不是话本子,而是《酒经》。

  “酒味甘辛,大热,有毒。虽能忘忧,然能作疾。”开头的几句话给了蜚蜚很大的震撼,“酒所以醉人者,曲蘖(niè)之故而,曲蘖气消,皆化为水。”②

  曲蘖指的是酒曲,《天工开物》里面就只讲了制作酒曲的办法,而一般的酒曲,世面上都能买到。

  这种市面上卖的酒曲,制作出来的酒劲非常大,蜚蜚既然想酿出与众不同的酒,自然是要做些变化出来。

  《酒经》之中介绍了许多种酒曲的制作,包括香桂曲、杏仁曲、豆花曲,以五谷杂粮为主,白术、川芎、白附子等药材为辅,经长时间发酵、霉变,制成酒曲。

  只要酿酒,必加酒曲。

  蜚蜚若想在其基础上演变,定然要先将原方法学会才行,于是拿着支笔整理了一些重点,打算先做个最普通的香泉曲试试。

  等她将酒经翻完,已经是深夜了,阿柔看完了账本,亲自去厨房做了份宵夜给她。

  晚上不宜多吃,是以,只煮了小半碗面,放着码着翠绿的青菜,并着几块卤鹅,只为解馋。

  蜚蜚有几处看不懂的地方,指出来让她帮忙解释了一下,专心的模样,让阿柔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眼里的笑意就没停过。

  第二日,她到药铺处理事情,蜚蜚出发去学堂。

  上了马车,才想起来她忘记把纳兰卓的事情告诉家里人了。

  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她从小习惯了和家人在一起,凡事都有人给她拿主意。

  难得有独自一人的时候,下意识便想说给家人听而已。

  既然忘记了,就没必要特意提起来说。

  只将做酒曲的原材料记了下来,让不醉帮她买,晚上她拿出来练练手。

  离秋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他们这届同窗都可以参加,但有这个指望的,要么早进太学读书去了,要么就早早拜了名师。

  比如她二哥阿林,便是早早拜了沬州刺史柳汝新做老师。

  柳汝新是庆云历三十三年的进士,如今已逾花甲之年,在朝中颇有威望。

  拜老师,说俗些,就是拜关系——今年的主考杨关,曾也是柳老的学生。

  加上柳老近十年来,只收了二哥一人做学生。

  这就等于,二哥还没有到京城,名声已经先传了过去,他所有的学生、同知,从二哥入柳老门下开始,便默认了二哥与他们一派。

  正因如此,大儒名仕收学生的时候,会再三考察其人品、家世、学问,因为不只是教授学生知识那样简单。

  二哥当年为了拜入柳老门下,就没少吃苦。

  幼年时二皮脸的性子恐怕就是那个时候给磨没了的,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打动了柳老,觉出他是真心想要做学问。

  几年过去,证明他并未看错人,二哥的确是德才兼备。

  是以,如今剩在学堂的,要么是女弟子,要么是阅历不足,仍需努力的小孩儿,要么是无心科考的纨绔。

  这也是蜚蜚近来不常入学堂的原因之一。

  而自大哥和阿瑾回来,她思考了几日之后,觉得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她不能参加科考,秋闱之后,她便没必要继续读书——她在学堂里的时间,也就只剩下这几个月了。

  思及此,她也没心情再胡闹,好歹珍惜一下这段时间,即使结果已经注定,起码不留遗憾。

  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一进学堂,同窗们看她的眼神便有些不太对。

  昨日还与她传纸条,打听阿柔下落的人,今天也不理她了,见到她过来,就立刻噤声,竟如小时候在岳临书院时那般。

  只不过,那时是年纪小,又有林妙儿造谣,如今是为了什么?

  蜚蜚不得而知,只得现在座位上做好,等夫子过来,老老实实听了一节课,又写了篇文章。

  中午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可巧就听见有人在僻静地方讨论她。

  “我听说,江颜蜚与国舅爷家的大公子似乎有些眉目。”一个女孩子道,“有人瞧见昨日下学,大公子亲自接送她回去。”

  蜚蜚:“???”

  “真的假的?”另个女孩子说,“江家据说是商户来着,国舅爷家门楣多高,看得上她?”

  “她大哥有军功呢。”你女子又说,“前几日刚回来的,不过二十岁,已是军中校尉,边关一直在打仗,做将军也不无可能。”

  对方似有些惊讶,又说:“这便难怪了,国舅爷这些年,专注求仙问道,已无心朝政。”

  窃笑两声,“他家大公子又是个棒槌,找个有钱又有军功的,不亏且赚了。”

  “可不?”那人又说,“江家图名,纳兰家图钱,正是绝配。”

  两人笑做一团。

  她们这般造谣,蜚蜚听不下去了,走到她们面前:“听说?听谁说的?”

  这两个姑娘她不认识,流言都能传成这样,实在荒谬的很,她能忍,江家也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