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小团
“这件事情,多谢你了。”落座后,豫章公主开口。
崔妙之微笑,“殿下既然说是一家人了,何必言谢。”
琼枝端了茶来,一时间,二人静默不语。
一个小脑袋在殿外探进来,被豫章公主呵斥,扭扭捏捏干什么,还不进来。
霍姿握了握拳头,咬唇,心下一横,冲进来大声喊道,“对不起,但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解气,也把我推水里吧。”
崔妙之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孩子,和刚入荆州的她真像啊,直来直去的,吃了那么多苦。
真要说起来她比这丫头大一倍呢,怎么会真的跟曾经的自己生气。
“我不生你的气,你也别跟自己生气了。”崔妙之不禁失笑。
豫章公主已经处置了嚼舌根的人,想必她也明白个中厉害,看着可靠的人未必待她真心。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哼。”霍姿将眼睛撇开,言不由衷。
心想其实崔女也不坏,要是换成她,哪是跪一夜那么简单的,定要大大的找回面子才行,不然多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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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婚
遵循旧礼,萧崔二人婚礼仍在黄昏时举行。
虽然整件事情决定的仓促,但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这六礼一样不差。
萧策虽然没有去亲迎,但是派去了使者,除丰厚的聘礼外,还有十二对大雁,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纵然仪式是在傍晚,可是崔妙之一整天也没有闲着。
一早就穿好了华美的玄色纯衣纁袡礼服,头戴七凤金冠,大喜的日子妆容也偏秾丽,越发美艳绝伦。
扬州没有陪嫁的媵妾,便由霍姿和另外一个霍家远亲女孩儿充当,二人陪着她在房中等待。
“崔姐姐你饿不饿?”叫霍姝的女孩子年纪较小,没有举行仪式前仍然换她姐姐。
此前一直乖乖巧巧端坐凳子上不说话,其实是她自己肚子咕咕叫了。
崔妙之微笑,她哪里吃得下东西,见她拘束,忙招呼她随意,“我不饿,你去吃些吧。”
霍姝高兴的跑到案几旁,这里有好多精美的糕点她都没有见过,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吃哪个好。
刚拿起一个荷花式样的,就被霍姿打了手。
“没规矩,这些都是双数的,你怎么能吃,一会儿回家吃去!”
霍姝哪里敢违背霍姿的命令,委屈巴巴的点头,依依不舍的将糕饼又放了回去。
琼枝又端了不少新鲜式样的点心上来,递给霍小娘子,“小娘子们只管吃就是,厨下还有的是呢。”
霍姝不敢接,偷偷看向霍姿,见她没有反对才道了谢,去一旁小口吃了起来。
父母耳提面命,命她一切跟着霍姿姐姐,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怕她如厕,连早饭都没得吃,实在饿得慌。
崔妙芝看到这个小可怜,觉得有趣,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上辈子她到了荆州,永帝以平朝盛世时的规格册封她为皇后。
花费数百万贯钱的册封礼,永帝重现了武帝昔日的荣耀。
可让本就不丰裕的平室朝廷叫苦连天,雪上加霜,所以一开始她这个皇后的风评就不好。
以至于她按照扬州的习惯生活,就被人扣上性喜奢靡,不思民间疾苦的罪过。
实则她看着比自己父亲年纪都大的丈夫,战战兢兢,任人摆布,举步维艰,但一朝踏错满盘皆输。
崔妙之摇头,这是新的开始,想这些旧事做什么。
萧策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是北方之主,不是那种胆怯懦弱的伪君子。
这是她苦口婆心劝说父母亲答应才求来的婚事,一定与上辈子不一样。
将来她定要助他一统天下,问鼎中原,保得家人与扬州太平。
天色将将黑时,新郎一方浩浩荡荡到了临华殿。
“娘子,主公到啦。”郑妪笑着扶她起身。
这是她奶大的娇娇女孩儿,如今真真正正从了别人家媳妇了,心里感叹万千。
萧策带着御者萧赞与萧宣,前来迎接崔妙之一行。
萧赞前几日偷偷出城去,竟是为了躲着豫章公主,昨晚才风尘仆仆的回来,让人哭笑不得。
崔妙之艳若桃花,风姿卓越,萧策也是丰神俊秀,高大英武的儿郎,乃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人。
萧策扶着崔妙之一同坐上六驾马车,众人尾随,缓缓的驶入宣德殿。
二人在新房对席而坐,萧策在西,崔妙之在东。
萧赞、霍姿各自奉上铜盆,二人净过手,萧宣与霍姝递上巾帕。
张内侍郑妪命人将食物一一奉上,亲自摆上案几。
二人要同吃一盘豚肉,崔妙之和萧策一一尝过。
萧赞妪霍姿奉上一分为二,中间牵着红线的瓠瓜,内盛美酒。
二人接过,同饮。
合卺礼毕,就是最重要的合床礼。
众人一一退下,只留新婚夫妇。
一室无言,两人对坐也不知该怎么办。
萧策虽没有经历过,略觉得有些尴尬。
但他是男人,总不能让女人开口吧,轻咳一声,建议不如先歇息吧,明日还早起。
崔妙之满脸红晕,轻轻点点头,烛下观美人,别有一番意境,倒让萧策心猿意马起来。
琼枝等进来服侍二人脱衣沐浴。
大半个时辰过后,萧策与崔妙之只着寝衣,对坐在床上。
方才浓妆艳抹,好看是好看,但是萧策反而觉得这样的崔妙之更楚楚动人。
“你可有字?”萧策开口问。
以后怎么称呼崔妙之是个问题,本来想的是夫人,觉得太过疏远,闺房之乐时叫夫人多煞风景。
作为丈夫,应该是独一无二的闺名。
崔妙之不语,抿唇而笑,抬手在萧策左胸上写写画画。
随着指尖在胸口轻轻的移动,萧策只觉得身上酥痒难耐,喉结不自主的滚动,气血翻涌。
他调整呼吸,强迫自己镇定自若。
“鹄?”最后几笔落成,萧策不确定的猜测,好名字,与他的鸿鹄之志不谋而同。
嗯,崔妙之侧过臻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这和上一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也心跳的快跑出胸膛了。
不是那种对未知的害怕和紧张,就是不好意思看到萧策而已。
前几日喂药,他渡给她,那和亲她有什么区别。
每每想到这里,崔妙之都恨不得拿被子把头蒙起来。
在荆州市,永帝也是贪恋她的美貌,但是她不想接受又不能违抗,十分煎熬。
不过还得感谢咸阳夫人,那个醋坛子怎么会允许自己分她的宠,时时阻拦,许多时候倒让她长舒了口气。
萧策不一样,一靠近就能感受到这个人的蓬勃的力量,生龙活虎的。
这会子看她的眼神,简直就跟想一口吞了她一样。
不像永帝那样令人不适作呕,而是好像还有些隐隐约约的期待。
在萧策眼中,崔妙之一直是个落落大方,活泼明朗的小娘子,乍一见到她如此娇羞的样子,心跳如擂鼓。
考虑到人家娘子是初次,他也得照顾着点,按耐下冲动。
握住眼前佳人一只柔夷,轻轻一拉,将人拽入怀中。
崔妙之惊呼一声,落入一个滚烫厚实的怀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挣脱起身,偏偏那人还不放。
“大公子,你松一下手。”
揽着她腰间的小臂纹丝不动,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娘子不改口吗?”
“夫,夫君你松一下啊。”这个词语对她来说十分陌生,崔妙之从未称呼过永帝为夫君。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从自己口中称呼一个男人,这个感觉十分奇妙。
“都叫夫君了,还松什么。”某人耍赖,他搂着自己夫人天经地义。
被翻红浪,颠鸾倒凤。殿内一室旖旎,春色无边。
萧策已经够隐忍温存了,崔妙之还是疼的无以言表,这和上辈子的体验不一样啊!
她要给萧策纳妾,呜呜呜,她受不了了。
事毕,崔妙之大汗淋漓,是冷汗,她十分确定。
“不行!就这一回,你答应过我的。”仅存的力气想把萧策坚硬的胸膛推开,事与愿违。
事实证明,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
食髓知味的萧策哪里认账,咬着崔妙之耳朵哄劝,鹄儿乖,这一次就好了。
崔妙之羞得无以复加,这人怎么惯会哄人的。